正文 一零八 白蛇传终

    <li>　　元宵语录：可怜的观音菩萨啊，以后收弟子可得小心才行啊，记名的也不能随便收啊！——想要把白娘子带走？嘿嘿，先给点儿‘补偿’吧～

    “师傅！”就在法海摇摇欲坠之时，本应随众僧逃离的能忍突然跑了回来，他来至法海的面前，从身后将站立不稳的法海抱住，避免他因为为脱力而倒下。www.45zw.com法海将口中的鲜血咽入喉咙，喘息着责备道“糊涂！你不随着一起离开，又跑回来做什么？！”

    “师傅！我……我怎么可以让您自己一人面对这危险？！您放心吧，师叔与师弟们已经离开寺中，向安全的地方而去，山下的百姓也随着一起离开了。师傅，您就不用再担心了，我……我要与师傅一起并肩作战！”能忍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法海的身体，与之合力抵挡着水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跑回来，只是心中这样想，也就这般做了。法海本想再劝说能忍离开，但看到对方那鉴定的眼神，最终轻叹一声，不再多言——罢了，若是真到了最后关头，自己舍去这副皮囊，保他一个平安全是了。

    白素贞在法海与能忍师徒二人合力抵挡着水势之时寻到许仙，将其拉到自己身边，以保其安全。只是原本心已渐渐偏向白素贞的许仙，在那漫天洪水之下，听着那逃离之人的痛哭哀嚎之声，心中升起了一丝悲凉之意——这……是自己的罪过吧，若不是因为自己，娘子也不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百姓何辜，那金山寺的众僧何辜？就算他能与娘子安全的逃离此地，良心又如何能逃离的了？！

    白素贞并不知许仙此时心中所想，只是苦苦的支撑着法术，努力想要将水势收回。她毕竟不是那狠毒之辈，自不忍心因一已之私祸及无辜之人。只是，如此她就算是想要收回法术，也无能为力了。有道是‘覆水难收’，引水容易，收水难啊。那漫天的洪水不但没能收回，反而是一发不可收拾，眼看着就要从天而降，向这金山寺冲来。

    就在这危机之时，天空之中忽然闪过一道金光，那金光快如闪电，挡住了即将冲到地面的水势，将其‘冲’回了空中。然后从何处来，便又归何处去一场弥天大祸戛然而止。法海脱力之下向后倒去，幸得身后的能忍将其抱住，以自身为垫，一同跌坐在地。二人向那金光之处看去但见得元宵与杨戬立于半空之中，而那收回水势之人，自然就是二郎真君了。

    法海长出了一口气，暗道一声‘好险’，便又向那雷峰塔看去。只见那雷峰塔上被一光罩所护，半点损伤也无，那塔中的妖魔自然也没有趁机逃脱而出。这一下，法海才完全放下心来，跪坐于地上，向元宵与杨戬施以大礼‘多谢两位仙者相助，救我金山寺众僧性命。多谢仙者保了一方百姓不受洪水之灾……多谢仙者护住了这雷峰塔，避免了妖魔之祸。”

    能忍也随着师傅一起拜倒在地，心中不断的念着‘阿弥陀佛’。他虽然是抱着与师傅同死之心而来，却也怀着一丝生的希望。如今，性命得保，师傅也没有大碍，自然心中庆幸不已。而且，那雷峰塔中有多少妖魔，他可是一清二楚，若是真的让其从塔中逃脱，只怕这人间又是一场浩劫。如今宝塔安然无恙，师傅也可以放心了。

    “大师不必言谢，这本是我们应做之事。大师与贵徒为保众生平安而耗尽心力，该是元宵向两位道谢才是。“元宵向法海与能忍深施一礼，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师徒二人在生死关头可以舍弃性命来护这一方平安，如何不让人敬佩？！之前他因白蛇传的故事总是对法海有些偏见，可如今看来这法海才真正的慈悲之人。若不是自己与二郎哥哥及时直到，只怕这法海师徒就要葬身洪水之中了。但凡有一些私心之人，也不会如此不顾性命的救他人与危难之中，而法海却能将一切抛于脑后。

    “阿弥陀佛，这是贫僧应做之事。”法海念了一声佛号，由能忍扶起，看向逃离之时被杨戬定在当场的白素贞“不知两位仙者准备如何处置这白蛇？”

    “大师放心，这白蛇所犯之事触犯天条，本君自然不会袖手旁观，这件事就交于本君吧。”杨戬本就对白素贞没有什么好感，今日见她为一已之私差点酿成大祸，自然不会再手下留情。管她是什么观音菩萨的记名弟子，就算是观音本人亲至，也求情不得——这是东方天庭管辖之地，可不是他们西方极乐之地！

    法海见杨戬如此说，点点头，不再言语。这样处理白蛇之事是再好不过的了，他毕竟是佛家之人，若是因此得罪了观音实在是不妙。但若是让他至无辜之人性命于不顾，而放走白蛇，那也是不可能的。如今收杨戬来处理，是最妥当不过的了。

    “阿弥陀佛”就在杨戬准备将白素贞押解至天庭斩妖台问罪之时，观音菩萨突然踏着莲台自西方而来。她手持净瓶子，面带慈悲之色，缓缓的来至众人面前，向杨戬道“真君大人一向可好，贫僧这厢有礼了。”

    “菩萨有礼，不知道今日菩萨来此有何贵干？”杨戬已猜得观音的来意，定是来为白蛇求情的。只是事已至此，想要为白蛇求情。若是观音在水漫金山之前出现制止白蛇所犯之错，他到可以考虑网开一面。但如今在白蛇已触犯天条之时出现……哼哼，晚了。

    “这个……”观音心中也是有苦说不出。当年他之所以将白素贞收为记名弟子，一来是觉得她与佛有缘，二来则是因为她乃是白矖与腾蛇的后人，若是能够潜心修行，自会有一番成就。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是的，这白素贞居然被情劫所累，为了一个许仙而功亏一篑，一切努力皆成空啊。白素贞闯下弥天大祸，自当接受处罚，只是没想到他来晚一步，白素贞已被杨戬所擒，他再想开口要人，着实有些不容易。唉，以后也别叫他什么‘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直接叫他‘多灾多难的倒霉菩萨’算了！

    “观音菩萨难道是为了白娘子之事而来？”元宵见观音的笑容有些僵硬，心中是一阵好笑。他这只小蝴蝶看似不眼，却也扇出了不小的变故……尤其是抢了观音菩萨的不少‘戏份’。从西游记到白蛇传，本该观音出面来解决的事情，因为他的原因而被抢先了多次。害得观音少了一个善财童子和看园熊不说，这一回还抢先解决了白娘子之事……真是不好意思啊（才怪）。

    “啊，小仙童，贫僧来此的确是为了此事。那白素贞本是贫僧的记名弟子，却不料为情所困，而犯下如此祸事。幸得真君与小仙童及时出手，才避免了生灵涂炭……”观音见元宵相问，急忙借机慢慢道来“本来这白素贞由真君将其擒至天庭受罚自是应该的，只不过她怎么也算是贫僧的半个弟子，所以……还望真君可以让贫僧将其带回佛界……贫僧保证定会让她接受严厉的处置。”

    “菩萨这般说可就有些不妥了，这白娘子虽然算是半个出家之人，但她却是在天庭管辖之处触犯了天条，自然应该交收天庭审判。”元宵听观音如此说，心下有些不快。自家二郎哥哥捉的妖，怎么能因这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交给你？这想法也太天真美好了吧。

    “这个……”观音也知道自己所说之事有些不妥，但是不管怎么说这白素贞也是自已门下之人，若是就此交收天庭处置……让其他人知道，着实是没有面子啊。可眼见着杨戬半点儿松动之意也无，他也不好强行将人带走，只得从别处着手“小仙童所言有礼，只是这白素贞虽然闯下大祸，却也是事出有因……又得真君及时出手，未曾造成太大的伤害……还望真君能网开一面……贫僧定会好好的处罚与她……而且……这白素贞毕竟是文曲星君此世的生母……若是命丧斩妖台……还是有些不妥的。”

    杨戬依然未做答复，不过心中已有些松动。虽然观音话中所言都是为白素贞开脱，却也并非全无道理。文曲星君之母若是就这么被斩了……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可是若就此让观音将白蛇带走，却也有些不妥。元宵自然感觉到杨戬心思的变化，转念一想，这白娘子也并非一定要死。因法海的拼力一博，再加上自家二郎哥哥的及时出手，除了损了一些财务，到也并未伤及无辜性命。给观音一个面子，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人不能白给嘛～

    元宵想通之后，笑嘻嘻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他来至观音近前，露出一个无辜又可爱的笑容道“菩萨所言也是有些道理，不过白娘子的行为还是给金山寺与周围的百姓造成了不少的损失，对心理伤害嘛……也是很大的。若不做些补偿，就把人带走……实在百有些对不起这些无辜之人啊～不知菩萨认为是否是这个道理呢？”

    观音看着元宵那无辜的模样，口中说着‘小仙童所言有理’，心里却是郁闷不已。他与元宵也算是老相识了，又怎会次知这话中所含之意？要知道，只不过一次西行之路，这小家伙就捞去了不少的好东西。到现在，还有不少人总是在自己耳边念叨，埋怨自己为什么把这么一个可恶的娃儿丢到西行队伍中，害他们损了不少法宝。

    可是观音心中再如何不愿，也不好说‘不’字。形势所逼，他也只能自叹一声倒霉了——丢个法宝总比丢面子强吧，谁叫自己收的徒弟不争气呢！所以，观音也只好努力保持微笑，对元宵道“小仙童所言有理，这徒儿犯错，做师傅的也难辞其咎，呃……不知小仙童认为要如何‘补偿’才好呢？”

    “嗯，菩萨果然是慈悲之人啊，这补偿嘛……菩萨手中的净瓶之水可令万物重生，不知可否赐予一些，好让这破损之地重焕生机？”元宵见观音如此‘上道’，也不客气，把心中所想说出。

    其实这损毁之物大多是房屋街道，只需施展法术便可修复，哪里还需要什么净瓶之水？这只不过是元宵自己想要罢了。可是就算观音心中明白，却也只能接受，谁叫自己现在有求于人呢。他嘴角微微一抽，心道一声：果然如此，忍着心痛将净瓶之水倒入了元宵拿出的玉瓶之中。然后暗下决定——绝对绝对不会再随便收什么弟子了，记名的也不行！

    元宵见目的已然达到，收起玉瓶向杨戬眨眨眼睛，后者嘴角轻挑，随手解开了白素贞身上的禁制，将其‘归还’观音。然后也向观音点点头，带着元宵一起离开金山寺，飘然而去。

    观音损失了净瓶之水，心里着实有些不悦，再看向白素贞的眼神也就不怎么好了，心中也越发的后悔收了这样一个若事生非的弟子，以至于原本想要带其回佛界受罚的心思也起了变化。最后，观音还是将白素贞交给了法海，让他将白素贞压于雷峰塔下。只是又想到那文曲星君长大成人之后若起了寻母的心思，牵扯出塔中其他的妖魔实在不妙，便将原本关押在里面的妖魔收入瓶中，另寻别处关押，只留白素贞一人在这雷峰截中。

    至于许仙则有些心灰意冷，总觉得因为自己，才引来大祸。他本来已对白素贞妖蛇的身份不再在意，却无法接受其无视生命，水漫金山。两相纠结之下，决定在金山寺出家，与白素贞一起赎罪。法海没有反对许仙的决定，只是将他单独安排了一处僻静之地，让他带发修行。自己则是在养好伤后，继续带着能忍，四处云游，降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