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葬父（二）

    <font class='l0l0'>真家是个集聚姓氏。上下两个大院，亲朋友好友住得不很分散，得知当天晚上宪林坐夜，早饭刚过就来了很多亲友帮忙打杂。

    中午、晚上、第二天上山回来的早餐，预计120桌。碗盘碟筷，鸡鸭鱼肉，什么都要准备，好在真家河树深林密，院大户多，自己种的，亲友送的，足够老人风光上路。

    人多菜多，厨房是忙不开的，厨师让庆林在院坝内设五眼大灶，埋五口担水铁锅（担水锅则是容量装一担水），蒸、炖、炒、煨等烹调起来宽松充裕。

    由于是丧事，菜品只能是单数，饭也煮得半生不熟，当地称：“刨丧饭”。不是主人舍不得让客人吃，而是风俗如此。因此来客尽量多吃菜，少吃饭。

    不知不觉傍晚临近，来参加坐夜的客人陆续到来，有的来客送一捆草纸，一挂火炮。有的是几家近亲伙起买个帐子，帐子上题一副挽联。

    哭丧的一般是女儿，或者姐姐妹妹。死者宪林有三兄妹。弟弟宪宝因占地一事吵架气死哥哥，还在石宝寨女儿庆兰家中不敢回来。妹妹宪珍一手托两家，哭闹狠了怕活着的二哥记恨。不哭不闹又怕来客们笑话。因此带着夫家家族众亲到堂后，扑向哥哥灵前大哭，满肚子委屈无法哭诉出来，只有扶着哥哥的灵柩喊哥啊，亲啊的声声呼喊，陪跪的大嫂国秀和知香，跪在姑妈身旁，不停抽泣。兰嫂见宪珍哭个不停，晚辈在这种场合也不方便起身相劝，便请知香妈妈王晓月上前去劝一下。王晓月与姑妈是平辈，也是大户人家有身份的人，见兰嫂相请，也就不再推辞。上前去慢慢扯起跪在地上的宪珍，不停的劝说。兰嫂见王晓月劝住了宪珍，就上前一手拉住国秀，一手拉住知香，把跪在地上的妯娌俩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