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明争暗斗

    从生产车间出来，时间大约过去了半个小时，中间林之乎接了两个电话，都是客户打过来的。刘成畅对此非常抱歉，说：“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工作。”林之乎说：“别这么说，我带你到生产车间参观也是一种工作。”刘成畅说：“对了，你是哪里人？”林之乎说：“这都看不出来，太没有眼光了，地球人嘛。”刘成畅忍不住好笑，说：“那个范围太大了，能不能缩小一点？”林之乎说：“中国人。”刘成畅笑说：“再缩小一点。”林之乎说：“湖北人。”刘成畅说：“湖北哪里人？”林之乎说：“武汉人。”刘成畅说：“那我们两个挺有缘的，我在武汉读的大学。”林之乎说：“哦，对武汉的女孩子有什么印象？”刘成畅说：“感觉挺凶的，平时大声一点说话就像是吵架一样。”林之乎说：“那是武汉的女孩子的特质，可以申请专利的，防伪必究。”刘成畅说：“我问了你是哪里人，你怎么不问我是哪里人？”林之乎看了他一眼，不解说：“我为什么要问你是哪里人？”刘成畅更不解，说：“我刚问了你是哪里人啊。”林之乎说：“你问了我是哪里人，我就应该问你是哪里人吗？”刘成畅说：“是啊，一般不都是这样吗？”林之乎说：“但我根本就没有兴趣知道你是哪里人啊，提问也讲究等价交换的吗？那你问我的三围，我也应该问你的三围吗？问题是你有三围吗？”刘成畅吃惊笑了笑，没想到林之乎说话这么大胆，说：“男人一样也有三围啊！”林之乎上下认真打量了他一眼，说：“那你三围多少？”刘成畅说：“我只知道腰围，其它两围不知道。”

    林之乎说：“这不就是了，你们男人只有腰围，最多再加一个脖围。”刘成畅不解说：“什么脖围？”林之乎说：“就是脖子的周长，你没看现在一些男人下巴跟脖子长在一起，感觉比腰还粗啊，以后自杀，上吊这种最基本的自杀方式都不能选，因为没有脖子，套不上去绳子，成功率几乎为零。”刘成畅评价说：“你考虑问题倒是周到。”林之乎说：“过奖了。”刘成畅说：“我是湖南长沙人。”林之乎说：“你不用告诉我的，都说了我没有兴趣知道。”刘成畅说：“虽然你没有问我，但我也告诉你，我都知道你是湖北武汉人，你当然有权知道我是湖南长沙人。”林之乎无奈说：“这什么逻辑？”刘成畅说：“哦，我知道了，你知道我是湖南长沙人所以不问是不是？”林之乎说：“我不知道你是湖南长沙人，我只知道你是地球人，不是外星人。”刘成畅说：“你还应该知道我是中国人。”林之乎说：“我还应该知道你是男人。”刘成畅说：“你当然应该知道我是男人。”林之乎说：“光看一个人的外表不能断定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所谓‘知人知面不知性别’。”刘成畅说：“你怀疑什么也不能怀疑我的性别。”林之乎说：“为什么不能怀疑？你为你的性别感到自豪吗？”刘成畅说：“算了，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林之乎看了他一眼，说：“你查户口呢！你是不是还想问我家里有几间茅草房，几亩薄田，几只鸡，几只鸭呢？你是准备盗窃，还是准备抢劫？或者两者都不是，而是想入赘我家？”刘成畅忍不住笑出了声。

    中午十二点钟下班，辛晓芬笑吟吟的来到刘成畅的办公桌前，说：“你今天第一天上班，还不知道我们公司的餐厅在哪里吧，我带你去。”刘成畅忍不住想笑，但总算是憋住了，说：“好，那谢谢你了。”辛晓芬笑说：“不用谢，应该的，我很乐意带路。”辛晓芬，薇薇两个人是表姐妹，但长得真的一点都不像，薇薇属于活泼可爱型的，辛晓芬属于热情奔放型的，身材看起来比较高大，其实也就一米六五的样子，因为骨架比较大，看起来比较壮，一头大波浪，稍微挑染了几根，颜色介于黄色跟红色之间，额头比较宽，但也有点短，脸倒是瓜子脸，只是比一般的瓜子脸大了一号，趋向于大饼脸；相比眉毛的粗壮，眼睛稍微显得细长，眼神坚毅，好像对什么事总有些不耐烦的样子，高鼻梁，大嘴巴，厚嘴唇，看起来挺性感的，有点安吉丽娜·茱莉的味道。

    两个人于是一起去餐厅。辛晓芬笑着看了刘成畅一眼，问：“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刘成畅笑说：“还好。”辛晓芬笑说：“其实雅馨的工作环境相对比较轻松，邓小姐人很和气，非常容易相处，办公室的众位美女也非常容易相处。”刘成畅笑说：“感觉到了，你们每个人都挺和气的。”辛晓芬笑说：“我们每个人不止和气，还热情。”刘成畅笑说：“也感觉到了，有点受宠若惊。”

    说着到了前台，薇薇小跑过来挽着辛晓芬的手臂说：“姐。”辛晓芬皱眉看了她一眼，说：“注意一下言行举止，这是在公司呢。”薇薇嘟嘴笑了笑，松开了挽着她的手臂，探身看了刘成畅一眼，说：“嗨，帅哥，我们又见面了。”刘成畅笑说：“现在我们都是同事了，以后会天天见面的。”薇薇笑说：“是啊，晚上有没有空？一起去溜冰。”刘成畅微微笑了笑，薇薇真是太可爱了。辛晓芬皱眉说：“你跟人家很熟啊，刚认识就约人家去溜冰。”薇薇说：“现在不熟，但出去溜几次冰，唱几次歌，慢慢就熟了，有一个过程的嘛。”刘成畅笑说：“女孩子凡事要多长一个心眼，你都跟我不熟，就约我出去溜冰，唱歌，万一我是坏人呢，那你岂不是要遭殃了？”辛晓芬看着薇薇说：“听到没有？”薇薇笑说：“你不是坏人。”刘成畅笑说：“坏人不会写在脸上的，现在虽然是和谐社会，但也有不和谐的音符，坏人不是说遍地都是，但也有一些，你不是孙悟空没有火眼金睛，分辨不出来的。像你这么天真可爱的女孩子尤其吸引那些坏人的注意力，网上关于这方面的报告可不少。”薇薇笑说：“但我觉得你就是一个好人。”刘成畅无奈笑了笑，说：“总之在外面凡事要小心。”辛晓芬皱眉说：“她呀，思想单纯，像个小孩子一样，所以我舅舅、舅妈不放心，叫我看着她，在外面别乱交朋友。”薇薇说：“我没有乱交朋友。”辛晓芬说：“那是因为我管着你，你都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复杂，人心又有多险恶。”

    说着到了二楼餐厅，三个人排队打了饭菜，然后坐在一起吃。薇薇还没开始吃就抱怨说：“怎么又吃土豆啊？”辛晓芬看了她一眼，说：“你想吃什么？每天变化着各种花样啊？”刘成畅说：“土豆的淀粉含量非常丰富，吃再多也不会长胖，是健康食品。”薇薇说：“我倒没有想过这些，既然这样，那就吃吧。”刘成畅摇头笑了笑，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人哄。辛晓芬则是无奈皱了一下眉头，她的这个表妹空有一副好身材，一副好长相，一点内涵都没有，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小孩子一样，她应该在幼儿园读书的，而不是在公司上班，生理的年龄跟心理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别人是少年老成，她是老年少成。薇薇一边吃饭，一边问刘成畅：“对了，你之前在哪里上班？”刘成畅说：“新民。”薇薇说：“那还有一点远。”刘成畅说：“是啊，需要转两趟公交车，一趟半个小时。”薇薇说：“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工呢？我猜一下，跟老板不合？他嫉妒你长得又英俊又潇洒。”刘成畅忍不住好笑，说：“没有，只是在一个地方做久了觉得很烦，想换一个工作环境。”

    薇薇笑说：“雅馨的环境挺不错的，而且办公室全部都是美女，你还有福气哦！不对，应该是我们有福气。”辛晓芬摇头笑了笑，说：“吃饭了。”薇薇笑着看着刘成畅说：“你长得这么英俊潇洒，又聪明能干，为什么至今没有女朋友呢？你不会是同性恋吧？”刘成畅正吃着饭，差点没噎着。辛晓芬生气瞪了薇薇一眼，说：“你胡说什么？”薇薇有点被吓住了，说：“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刘成畅笑说：“不会。”薇薇笑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当真的，不过我还是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至今没有女朋友呢？”刘成畅笑说：“估计缘分还没有到吧。”薇薇笑说：“这个答案太俗了。”辛晓芬皱眉看了她一眼，说：“人家大方回答了你，你还嫌别人回答得俗。”薇薇说：“本来就很俗嘛，简直是俗不可耐。”辛晓芬瞪着她说不出话来。刘成畅见状忙笑说：“虽然俗不可耐，但却是事实。”薇薇高兴的对辛晓芬说：“听到没有？他自己都承认了。”辛晓芬无奈看着刘成畅说：“对不起，她就是这样了。”刘成畅笑说：“没关系，挺率真可爱的。”薇薇得意的吐了一下舌头。

    这时小唐端着饭菜过来，薇薇关心问：“怎么现在才过来？”小唐笑说：“车间有点事情耽误了。”薇薇说：“下午再解决嘛，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样推迟几分钟下班又不算加班。”辛晓芬说：“你以为谁都像你那样，一听到下班铃声就下班。”薇薇说：“那样又不犯法。”刘成畅忍不住好笑。辛晓芬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小唐笑说：“最近好像天天吃土豆似的，不是酸辣土豆丝，就是牛肉炖土豆，也好，吃再多也不会长胖。”薇薇吃惊说：“你说的跟他说的一样。”“他”指刘成畅。小唐看了刘成畅一眼，微微笑了一下，说：“英雄所见略同。”刘成畅笑说：“这是常识，就只有你不知道。”薇薇皱眉说：“你们说的常识在我看来简直是高深的学问。”辛晓芬无奈看着她说：“你打住了，赶紧吃饭吧，说这些也不怕别人笑话的。”薇薇说：“有什么好笑话的？我说的都是事实，我书读得少，本来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我这是坦白，我至少敢于承认自己的浅薄无知，强过一些人明明狗屁不通，却在那里装大师。”刘成畅笑说：“有道理，坦白比浅薄无知重要。”薇薇笑说：“还是你了解我。”小唐微笑问刘成畅：“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觉还适应吧？”刘成畅笑说：“挺适应的。”小唐笑说：“上午林之乎带你去车间参观了一下，感觉怎么样？”刘成畅笑说：“还行吧，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小唐笑说：“那你算是对雅馨各方面的情况大致有了一个了解，林之乎那个人很细心，应该跟你讲得很仔细。”刘成畅笑说：“是啊。”

    小唐正准备开口说什么，这时薇薇微笑问刘成畅：“你做业务的，以前是在贸易公司上班，还是在我们这样的工厂上班？”她见小唐跟刘成畅两个人挺聊得来的，所以忍不住插话。刘成畅笑说：“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薇薇笑说：“那你英语一定很好了。”刘成畅笑说：“一般吧，还行。”薇薇笑说：“别谦虚了，在我面前不用谦虚，因为我水平很低的。”刘成畅笑说：“其实我也高不到哪里去。”薇薇笑说：“贸易公司美女比较多吧？”刘成畅笑着点头说：“嗯。”薇薇笑说：“那跟我们办公室比起来怎么样？”刘成畅为难的说：“这个没法比。”薇薇说：“整体而言。”刘成畅说：“差不多吧。”薇薇掩饰不住的失望，说：“那么多美女你都没有动心，这么说我们没戏了？”辛晓芬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吃饭了，都凉了，你就是不饿不想吃，人家也要吃嘛，你这样缠着人家说话，人家哪有时间吃饭？”薇薇说：“也是，好了，我不说了，吃饭。”小唐一句话不说，默默的吃着饭，薇薇的野心暴露得太早了，就开始行动了，缠着刘成畅问东问西。其实单看薇薇的外表，会觉得她挺可爱的，非常容易动心。但她一开口就露陷了，而且说得越多，露得越多。但看她的样子显然没有意识到那一点，没办法，她对自己实在是太有信心了。看着真是有点可笑，辛晓芬都急成那个样子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刘成畅如果会对这样的女孩子动心，那真是没有天理。

    刘成畅安静的吃着饭，觉得气氛有点压抑，薇薇思想太单纯了，什么都不知道，只顾着跟自己聊天，而且聊的都是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话题。辛晓芬意识到了，表情尴尬，很想阻止她，却被她抢白。还有自己本来跟小唐两个人聊得挺好的，却被薇薇意外打断了，小唐应该有点介意，只是没有说什么。

    那边莫莉抬头冷冷看了这边一眼，心里满是厌恶，她不喜欢的辛晓芬，薇薇两姐妹居然跟刘成畅聊得那么开心。宋小雨注意到了她的不快，微微笑了笑。

    一会吃了饭，两个人回住处。路上宋小雨笑着看了莫莉一眼，说：“好了，别生气了。”莫莉皱眉说：“我发现辛晓芬那个人挺没有自知之明的，就她那个样子还跑去追刘成畅？薇薇更没有自知之明，她们姐妹两个一起努力估计可以笑掉全世界的大牙。”宋小雨笑说：“你对她们两个有偏见，所以看到的全部都是她们的缺点，而没有注意她们的优点。”莫莉冷冷说：“她们有什么优点？”宋小雨笑说：“辛晓芬那个人脾气是暴躁了一点，但性格豪爽，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拐弯抹角。而薇薇活泼可爱，思想单纯，毫无心机。”莫莉说：“跟她们的缺点比起来，她们的优点简直微不足道。”宋小雨笑说：“那是你的观点，换了一个人未必那么认为。”莫莉皱眉说：“那倒也是，男人跟女人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对了，刘成畅今天第一天上班，在办公室里表现怎么样？”宋小雨说：“还不错吧，人挺随和的，有内涵，有修养，是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莫莉说：“看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他那个人好像古代的谦谦君子一样。”宋小雨说：“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莫莉假装不在意说：“有吗？”宋小雨说：“有，据我对你的了解，一般的男人根本就入不了你的法眼。”莫莉说：“有吗？这个我倒没有觉得。”宋小姐说：“你没有觉得的事情太多了，因为早已演变成一种习惯了，而习惯又成自然。”莫莉淡淡说：“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