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破军传（一）

    赵村村头小路上，“刘婶，我媳妇她要生了”赵二胖气喘吁吁的跑到村上唯一的接生婆家喊道。听到赵二胖的话后，刘婶二话不说穿上衣服和鞋就跟着赵二胖向他家跑去。

    “二胖呀，婶岁数大了，不行了”后面的刘婶明显体力不支。

    “婶，俺背你”赵二胖背起刘婶就向自家跑去，他心里那个急呀，毕竟这是第一次要当爹。

    “二胖，快去烧水，还有炕要烧的的在旺点”一见到二胖媳妇的刘婶马上说道，二胖转头就按照刘婶的话去做。

    “二胖媳妇没事的，听我的，使劲，深呼吸”刘婶一般安稳二胖媳妇的情绪，一边引导她生产，一般观察情况。半个小时以后，以村长为首的亲戚都来到了二胖家，“还没生吗?”二胖在屋外焦急的摇了摇头，“去，把张婶找来”村长命令一个年轻人去吧村里唯一的神婆叫来。

    “遇到难产，不马上屋医院，还请什么神婆，靠，愚民”何一鸣听到破军说道这，破口就骂，“那个年代，在边远山村，神婆的威信，要远远的高于医学”破军平淡的喝口酒。“老何，在来一打啤酒”在何一鸣一见这样，又要了一打啤酒。

    神婆被请到二胖家门口时，正好看见天空划过一道红光，之后听见屋内传来了婴孩的啼哭声，刘婶抱着孩子从屋内走出“是个男孩，但、、、二胖呀，进去看你媳妇最后一眼吧”“不”二胖喊着跑进去后没两分钟就传来了这个山来男人的哭声。

    “这孩子是红毛妖转世，刚刚看来的红光就是他的元神”神婆突然的话语使在场的人都是一惊，刚刚还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的二胖，听见神婆的话后更是难以相信。

    “这孩子是妖星，生下来就会克死母亲，大一点就会克死父亲，在长大点会克死父亲，成人后会克死全村的人，那时就没人能降服他了”神婆阴阳怪气的继续说道。“那这孩子、、、”村长没有问完，但是都明白是在说要怎么处置这刚刚来到人间的孩子。

    神婆紧闭这双眼，突然睁开后，恶狠狠的瞅着孩子吐出一个‘火’字，这是要把这孩子活活烧死。在沉思了两秒后，村长为了全村人的安危，喊来了人，当村民要从刘婶怀中把孩子抱走时，二胖一下把孩子抢了过来“他是我的孩子，不是妖星，我已经没了媳妇，我不能没有孩子，谁都别想把他抱走”二胖看着怀中的孩子，冷冷的对着所有人说。

    在那个年代，神婆的话就犹如圣旨，当她说孩子是妖星时就已经判了孩子死刑，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反对，其实这不过是爱的力量。神婆还没受过如此待遇，气急败坏的说二胖被妖星迷了心智，如果在晚点，不仅妖星要除，连二胖都要处死。村里的壮汉听见神婆这么说，上来就又要抢孩子，只见二胖顺手抓起旁边的一个木棍，拦在了身前。

    “我的孩子不是妖星，我没了媳妇，不能没了孩子，要是你们烧死我孩子，我也不活了”说到后来，一个七尺男儿嚎啕大哭起来，这一哭，使在场的人都心中一酸，除了觉得自己被触怒的神婆。村长叹了口气，还是松口了，但是条件是二胖不能在住在村里了，二胖点点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背起已经过世的妻子，抱着刚刚出世的孩子，开了了这个他从小生长的村子。

    “真是条汉子”何一鸣由衷的说“可是一个大男子，媳妇没了，带着个吃奶的娃娃离开了村子，也可以想象得有多难了”破军没有说话，只是同意的点点头。

    二胖把媳妇埋在了村东面的一个山上，而自己在离坟不远处搭了一个简易的小棚，站在二胖现在所谓的家门口，能看见整个赵村的全貌。一晃孩子三岁了，能说话会走路了，只要二胖听见孩子叫自己爹，心里的苦都化成那比蜜还甜的糖了。在这三年中，成长的不仅是孩子，还有二胖的简易小棚变成了土坯房子。三年中，二胖的家门口总是会时不时的出现衣服、用品、吃的，二胖知道，这些都是村里人偷偷送来的，在二胖心里是感激的，没上过几年学的二胖给孩子取名叫感恩，想因为来表达心中的感激。如果有些事情不发生，也许二胖和他孩子就会这样的过一辈子了。

    何一鸣急忙问道是什么事情，但是破军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像回忆又像叙述的继续说着。

    那年春节快到了，一向乖巧的小感恩想让爹爹带他下山赶集，这事这么三年来，他对爹爹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二胖看着孩子渴望的眼睛，最终决定带着小感恩一起上一趟集市，一个三年来小感恩只在上山远远看见的集市。

    农历十二月二十三，被俗称为小年的这天，是小感恩最开心的一天，但是也是小感恩日后心中难摸得伤。“爹，我昨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梦见今天和爹爹一起去集市，还看见一个大婶被牛车撞死了”小感恩一边兴高采烈的走着，一边把自己做的梦说给二胖听，“梦都是假的”今天二胖的心情也很好，一边哄着小感恩，一遍把他抱起，让他骑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而二胖和小感恩到达集市时，正是快中午时最热闹的时候。

    对于从来没有下过山的小感恩来说，无论是村子，还是集市，都是新鲜的，此时的他已经从赵二胖的肩上下来东看看西望望，恨不得自己在多长了只眼睛。从二胖带感恩从村子都到集市这段路，村里的人不是没有人发现，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不仅因为三年来神婆的话没有实现，更因为可怜这对父子。小感恩指着不远处一个卖冰糖葫芦的老头问二胖那上面是什么，二胖笑笑“想吃吗”在得到小感恩狠狠地几下点头后，二胖想冰糖葫芦走去。

    “大爷，这冰糖葫芦咋卖”在听到来的问话声，还没等大爷说话，就听见另一声问话“呦，这不是二胖吗”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给二胖媳妇接生的刘婶，刘婶看了一眼二胖旁边的小感恩，二胖连忙让小感恩叫婆婆，“婆婆”小感恩看着刘婶乖乖的喊道，“乖儿，婆婆给你买吃的”刘婶暗地里没少帮二胖，今天见到小感恩还是欢喜的

    “婆婆，我昨晚梦到你了被牛撞死了”正在刘婶准备拿钱时，小感恩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小兔崽子瞎说啥，马上给婆婆道歉”二胖怒斥着把小感恩推到了刘婶跟前。

    “这也不能怪孩子，童言无忌嚒，”何一鸣摇着头说“但是在那个年代，一个被说为妖星的孩子，在大过年的喜庆日子，这话却是犯了大忌”破军接口

    “没事孩子不懂事”虽然刘婶嘴上这么说，但是表情依旧很僵硬“二胖，我还有事，先走了”刘婶找个借口先走了。“婶，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在心上呀、、、”二胖话还没说完，眼瞅见一头发了疯得公牛从村口的拐弯处冲出，不歪不斜的撞在刘婶的身上。

    ‘碰’，刘婶被公牛挤在了墙上，上村民把公牛制止住，拉出刘婶时，刘婶已没了气息。这一临时的变故，使在场的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小感恩的身上。

    “我早就说过这孩子是妖星，现在已经开始了”不知从哪突然传来阴阳怪气的说话声，众人一看是神婆，又眼见刚刚发生的事情，原本已经被众人淡忘的事情，有都浮现在眼前，几个壮汉已经从人群中走出，二胖一看这架势，二话不说抱起小感恩就跑，这次因为出了人命，村民的态度已大不同上次。

    不知不觉二胖抱着小感恩跑到了山边，“二胖，只要交出妖星，你还是可以回村的”“交出妖孩，他已经伤人了，在留着他就是祸害”“二胖呀，你这又是何苦呢”二胖站在山边，听着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再瞅瞅怀里的小感恩，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我说过，要杀他，除非我死了”说完这句话，二胖抬头瞅着村民，转身抱着小感恩跳了下去。

    “真是条汉子，可惜了，一帮愚民”听到这的何一鸣一来气，一杯酒又下肚了。“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当破军说这话时，何一鸣明显能感觉处一总无奈与伤心。

    “后来呢？”何一鸣觉得破军稳定了一些，小心问道。

    不知是树枝的茂密减轻了二胖下坠的阻力，还是因为父爱的伟大，掉下山的小感恩除了皮外的擦伤，并无大碍，但是二胖却伤到了大脑，三岁的小感恩想尽一切办法，最终还是没能留住二胖。说道这时，何一鸣隐约好像看见了破军眼中的泪光，他心中的猜测好像又近什么。

    三岁的小感恩用尽力气把爸爸拖到一个山坡西欧啊，并用树枝盖好后，深深的磕了三个头，独自一人踏上了流浪的道路，与此同时，在他幼小的心理，深深的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虽然他不能完全明白什么是妖星，为什么婆婆会真的死了，但是报仇，却在他幼小的心灵上唯一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