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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谁才是小三

目录:空房| 作者:胡杨三生| 类别:历史军事

    好在医院人来人往的人多,而她已经走到了交费的窗口在排队了,融入人海中的她当然不会被那一对璧人发现。

    只是,她的眼睛终于还是酸涩了起来,因为感冒塞在的鼻子愈发的紧,好似连呼吸都越发的困难,而原本就晕沉沉的大脑,此时好似一块石头一样那么重,轻飘飘的双脚几乎要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

    结婚前,她有想过千百种和王君御婚后的生活,冷清的,平淡的,假装幸福的,貌合神离的,或者是逐渐的适应对方的。

    从16岁开始,大姨就耳提面命得紧,一再告诉她不能去谈那些所谓的爱情,因为那不适合她这种家庭的人,到时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

    而她一直把这当成了座右铭,时刻记住心里,结婚前感情几乎是一片空白,当然也并不是没有收到过花,没有人追求过。

    大学四年下来,鲜红的玫瑰,漂亮的郁金香,还有大捧的向日葵,都有人送过,可她总是极为冷淡的拒绝了别人的追求。

    有不解的女生问她:“柳云端,你这人怎么这么奇怪呢?现在谁不谈恋爱啊?你该不会准备毕业去寺庙当尼姑吧?”

    她只是笑,告诉同学,她当然不去当尼姑,因为那需要达到很高的境界,而她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当然达不到那个境界。

    她不谈恋爱,是因为她的婚姻她自己做不了主,而她的感情,要结婚后才能开始付出,大姨说了,从结婚那天开始,你就去喜欢一个人,去爱一个人,因为你要和那个人生活一辈子。

    她一直谨记着大姨的教诲,所以从结婚那天开始,准确的说是从订婚开始,她就在逐渐的对王君御倾注自己从未对任何男人倾注过的感情。

    有人说,很多事情需要经验,而她显然是菜鸟,什么经验都没有,所以她不知道自己对王君御倾注的这种一切以他为中心的感情算不算女人的爱情?

    那靓丽的一对人终于在大厅里消失,应该是乘电梯上楼去了,而她排队也到了,迅速的把手上的单子递进去。

    急诊科的注射区永远都是人满为患,她怀疑现在的人是不是动不动就在生病?所以她打针想要找一个安静的角落位置都没有。

    找不到位置,头又晕沉得厉害,于是就问护士有没有留观室,她想要间留观室,因为她想要躺一会儿。

    护士查了下说有,只不过是一间贵宾室的,要30块钱一个小时,问她要不要?要就给她了。

    她想了想,自己挂点滴最多也就两三个小时,花不到一百块钱,落得个清静,主要是还能休息一下,于是就要了。

    护士领她到了这间贵宾室,帮她挂上了点滴,交代她有需要帮助什么的就按床头上方墙壁上的呼叫器,然后转身就忙别的去了。

    她躺在床上安静的挂着点滴,想要让自己睡一会儿,可真的躺下来却是睡不着,而且这房间和床都有明显的消毒水味道,让原本没有吃早餐的她还有些想吐。

    她终究是躺不下去,于是挣扎着坐起来,把枕头立起放在背后,然后靠在床头,心里却在想着云杉那丫头怎么还没有给她打电话呢?她来医院后还给她发了短信的,也不知道她看见短信会不会来医院,她还没有想完,电话就响了,她即刻接起来。

    居然是大姨打过来的,她略微有些吃惊,大姨一般不会在白天打电话给她,因为知道她在上班,怕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上课。

    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随即喂了声:“大姨,找我有事?”

    “云端,你下课没?出来一下,我在校门口等你。”大姨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的传来,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感冒了。

    “啊,你在校门口啊?”云端本能的啊了一声,然后想了想说:“大姨,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我在医院呢,我感冒了啊。”

    “医院?你怎么了?云端……”大姨即刻紧张了起来,赶紧追问她的情况。

    大姨就是这样,好像人都不能生病的,一旦听见医院两个字就特别的紧张,所以这会儿也一样。

    云端赶紧告诉她没事,说自己就是感冒,小感冒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的,她一点事情都没有,让大姨不要过来了,她马上挂完点滴就回去了。

    挂了大姨的电话,她又用手揉捏了一下额头,把手机放进包里,刚想靠着椅子眯一下眼睛,有个身影却来到了她跟前。

    她就说,尚凝香的眼睛是金睛火眼的,小时候她如果藏了个什么东西,尚历程发现不了,但是尚凝香肯定会发现的。

    而今天也一样,她记得自己在看见她和王君御的时候也只是楞了一下,然后迅速的站在排队的队伍里去了。

    可没有想到,就是那一下,居然被那个看上去随时都会晕倒的香子给看见了,这会儿,她这个正

    妻老老实实的躲在这里挂点滴,她居然还追了过来。

    “柳小姐,你这是……”尚凝香小心翼翼的开口,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外界的人如果看见了,一定以为他们是好朋友或者好姐妹吧?

    云端靠在床头动都没有动一下,淡淡的扫了她一眼,然后不动声色的问了句:“这位小姐,我和你很熟吗?”

    尚凝香的脸一红,然后用手有意无意的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低了头轻声的说:“不是的,其实,我是看你在医院,就想要过来关心你一下,奶奶说了,你是姐姐,让我以后要尊重你……”

    云端的头原本晕沉沉的,看见尚凝香手腕上的镯子后有本能的轰了一下,尚凝香开始说的那几句她还听清了,后面还说了些什么,她是真的没有听见了。

    她大脑里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尚凝香手腕上的镯子是王家祖传的手镯,听说是传给儿媳妇的,她嫁给王君御的时候,奶奶给了她一只。

    当时奶奶还笑着说,先给她一只,等她帮王家生了孩子,再给她另外一只,因为当年她的婆婆王君御的太奶奶也是这么给她的。

    云端当时并没有在意,想着结婚了嘛,生孩子,应该都是早晚的事情,何况王君御并不花心了,因为在两年多前他就收心了。

    那时她还傻傻的以为,他说把外边的都处理干净了,就表示把他的香子也给处理好了,想着她和他终究是夫妻,慢慢的,时间长了,就是两块木头摩擦起来,也能冒出火花来,古时候不是有钻木取火一说吗?

    只是,结婚后才明白,原来现实比预想要残忍很多,而她和王君御的夫妻生活,也就一直都停留在貌合神离上。

    这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并没有和他心爱的女人把关系断绝,刚开始几个月还只是他朝国外跑,而后来,他逐渐的不朝国外跑了,她还以为他真的要好好的回来跟她过日子了,可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心爱的女人又回国来了,根本不需要他朝国外跑了。

    现在,尚凝香带着王家主传的镯子来到她的跟前,告诉她这是王家奶奶给她的,而且还声称她是姐姐,要尊重她?

    她不知道尚凝香懂不懂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但是她敢肯定,她读了那么多的书,依然不懂尊重的含义,又或者,她压根儿就不会尊重她,而是故意来嘲讽她的。

    她正要说香子小姐,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妹妹,而且,你这样的尊重让人承受不起。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已经有人替她开口了,她听见冰冷的一声在门口响起:“这位是——香小三吧?怎么这么巧,居然在这里遇到小三儿了?”

    云端其实不需要抬头,就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她心说这丫到底是做主持人的,这嘴巴现在是越来越毒了,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毒舌妇。

    尚凝香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看见云杉走过了,于是又嘲讽般的轻声对云端说了句:“柳小姐,我是真心诚意来看你的,再说了,我和御比你和他要早,只不过我命苦,没有一个好的身家,可如果抛开这些外在的原因,单单就说神圣的爱情,我们之间究竟谁才是小三?”

    云端听了这话一愣,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云杉又说话了:“见过不要脸的,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王君御这厮是不是就在医院里?我现在找他评理去。”

    云杉说话间即刻要转身去找王君御,尚凝香这才给吓住了,即刻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丢下一句:“柳小姐,我们女人间的口舌就不必让御知道了吧?他整天很忙的,日理万机……”

    云端听了尚凝香的话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还日理万机呢,她还真把王君御当成皇上了。

    “还在笑?”云杉在她身边的空位子坐下来,然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究竟怎么回事?怎么给折腾到医院来了?”

    “感冒,”云端有气无力的回答。

    “我刚才看见那个香子手上戴了一个和你手腕上一模一样的镯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云杉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问。

    “她怀孕了,奶奶想让要那个孩子,”云端把手伸向云杉,“帮我取下来,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用戴了。”

    “王奶奶怎么说?她答应你和王君御离婚?”云杉一边帮她取手腕上的镯子一边有些疑惑的问了句:“不会吧?王奶奶应该不会答应你们离婚的吧?”

    “奶奶说让她把孩子生下来,然后抱回家里来给我养,孩子算我的。”云端说到这里又笑了起来,只不过笑得无比的心酸。

    “什么?”云杉显然也觉得太过震惊,望着云端,半响才问了句:“真的是这样吗?”

    云端点点头,然后咬了夏嘴唇说:“所以,我要离婚,如果王君御还不签字,我就打离婚官司。”

    云杉听了云端的话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稍停片刻才说:“云端,离婚官司还是不要打了吧,这对你和王君御都不好,我觉得还是俩人好说好商量的离婚算了……”

    云端就听着云杉劝她,当然是让她想办法和王君御和好,然后就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该出手还是要出手,外边的小三,怎么能让她如此的嚣张得逞?居然明目张胆的欺负到头上来了。

    云端挂了点滴人倒是好了不少,至少鼻子通了,头也没有那么晕了,云杉原本说要和她一起去外边吃饭的,可她说自己想回去休息,然后让她开车送自己回家了。

    云杉事情多,很忙,而且她还说东子和子心准备去度蜜月,俩人正商量着是给天天断奶还是带着天天一起度蜜月的事情呢。

    她听了这话,心里随即明白,云杉的意思是,让她不要给子心打电话了,子心原本就忙,这会儿又正沉浸在幸福中,而她的这些个事情,如果告诉子心,又怕勾起子心那些不愉快的回忆。

    好在云杉给她打包了蜜坊的套餐,其实她没什么胃口,可一点东西都不吃又受不了,于是不得不勉强自己吃。

    拖拖老老实实的在家里等她,她心里一酸,然后又感到很欣慰,至少以后有拖拖陪她,等她,这个家也就不会那么冷清,日子也不会那么寂寞。

    把自己饭拨了一小分出来,用了一个小碗装了放在拖拖跟前,拖拖高兴得朝她蹦了两下又跳了两下,然后还在她的脚背上舔了舔。

    她用手摸了摸拖拖光滑的背,然后轻轻的拍了拍,示意它赶紧吃东西,而她自己也饿了,当然也要到餐桌边坐下来吃饭了。

    还没有吃完,王君御就回来了,这倒是稀客,因为王君御很少回这里不说,最主要的是,这会儿是下午,王君御应该在上班才是。

    不,他应该在陪他心爱的女人才是,他们不是在医院吗?这会儿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君御看见她吃的是糖醋排骨,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略微沙哑的声音问:“你不是不喜欢吃糖醋排骨吗?”

    是吗?她略微一惊,手上的筷子停顿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以前最不喜欢吃酸甜的东西的,所以以前就不爱吃糖醋排骨。

    “人不可能一成不变的不是吗?”她淡淡的开口,并不抬头看他,继续吃自己这份糖醋排骨饭,这会儿觉得很好吃啊。

    “的确也是,”他的声音冷了下来,然后讥讽的开口:“我怎么就忘记了,你一向都是伪装的高手,没准以前不吃糖醋排骨也是装出来的呢,看看现在吃的多欢?”

    云端终于还是把筷子给放下来了,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用极其冰冷的眼神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然后冷冷的问了句:“王少,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说我伪装,我究竟伪装什么了?”

    王君御看着她这个样子,脸上的嘲讽越发的大了,“柳云端,你现在告诉我,半个月前那晚,你身下的血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去修补的那一层吧?”

    云端当即就愤怒了,即刻从座椅上站起来,整个人激动得都在颤抖,双手攥紧成拳头,近乎咬牙切齿的对他吼着:“王君御,你也阅人无数了,我那层膜是真的假的你不知道?这样的话你怎么问得出口?”

    “就是因为你层膜是真的,”王君御听了她的话反而比她更加的愤怒,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后用极其冰冷极其嘲讽的声音说:“柳云端,你为什么不自己用手把那层膜给捅破啊,实在不行,你就用根筷子把那层膜给捅破也好啊?你为什么还有留着?你怎么还有脸留着,你以为我稀罕啊?”

    云端只觉得大脑在轰轰的响着,这是王君御第二次掐住她的脖子,却比第一次还要用力得多,空气几乎在瞬间被人夺走,而呼吸却是越来越困难。

    对于王君御这样低吼着的逼问,她回答不了,因为她快要窒息,所以现在她的一双手在尽量的去辦王君御掐主她脖子的手,只想把自己的脖子从他的魔爪中解救出来。

    而王君御就像一只愤怒到了极点的狮子,此时此刻好像戳到了他的最痛点一样,完全无视云端脸上的苍白如纸,而是接着怒吼道。

    “柳云端,如果你没有了那层膜,我想我真的会好好的和你过下去的,如果你没有了那层膜,我会收心和你过普通平凡的夫妻生活,如果……”

    “可是,该死的,你为什么要留着那层膜?”他近乎歇斯底里的吼着,“你为什么要留着,为什么……”

    云端只觉得自己好似真的已经飞上云层里了一般,整个人近乎轻飘飘的,大脑里幻化出自己飞天的情形,她想她如果真的飞天的话,肯定会抱着自己的拖拖,只是不知道那姿势有没有嫦娥抱玉兔那么美。

    她以为自己可以飞上九天,从此以后远离人世间的烦恼,可以在天上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

    然而,她的功力到底不够,刚飞上云层一会儿,接着就整个人都从云层上摔了下来,她到底,没有飞上云端。

    她是摔在餐椅上的,因为王君御的手松开了,她整个人也慢慢的滑落在餐椅上了,然后头靠着椅背,大口而又贪婪的喘着粗气。

    王君御看着大口喘气的她,冷哼了一声说:“柳云端,你想离婚是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婚姻吗?你不是13岁就对我用了美人计了吗?现在,你就好好的享受你这费尽心机,用尽手段获得的婚姻吧。”

    话落,王君御即刻转身朝楼上走去,云端只听得他重重的脚步声敲打着木梯,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像是秋天里暮色下敲响的丧钟。

    王君御上楼去了,她大脑里回响着的却是王君御刚刚的怒吼:“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婚姻吗?你不是13岁就对我用了美人计了吗?”

    她13岁就对他用了美人计了?天地良心,13岁的她回到北京才一年,那时都还是个丑小鸭,又怎么会对他用美人计?

    她13岁那年他都20岁了,她和他之间也才认识不久,而且来往也不多,他怎么会说出她对他用美人计的话来呢?

    她的大脑在往前翻了翻,王君御刚才还对她吼了什么?

    你为什么要留着那层膜?

    什么叫留着?那层膜原本就长在那里,她是个规规矩矩的女孩子,虽然24岁了,可没有和别的男人一起过,那层膜当然在了。

    等等,王君御的愤怒难道就是因为她有这层膜?难不成他还希望她是个不贞洁的女子?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她又想起来了,三周前,在香港,她和他发生了关系后,他也是满脸的愤怒?

    难不成当时他愤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是她,而是因为她有那层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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