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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她为什么还要离开北京

目录:空房| 作者:胡杨三生| 类别:历史军事

    ()    ( )    “不会!”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手再次放在门锁上,没有回头,背对着她:“关于你和蕊蕊移民的事情,我会安排人和你联系的,倒时你自己走了就是,不要告诉我。”

    “为什么?”尚凝香的声音都在颤抖着,盯着这高大挺拔的背影,执着的要问一个结果:“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因为,”王君御终于回转身来,幽深如潭的眼眸发出冰冷刺骨的寒光,他就那样冷冷的看着她,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的看着她,薄唇轻启,声音低沉而又寒冷:“因为我月初去了一趟吉安,去了一趟你的家乡,在吉安我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话落,即刻优雅的转身,放在门锁手柄上的手用力的一压,门悄声无息的开了,他拉开门,然后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他稍微停顿一下,转过身来,透过半开的门缝看着里面坐着地上抽泣的女人,淡漠的说了句:“以后,不要在蕊蕊面前发泄自己的不满,更加不要用针扎蕊蕊,孩子没有错,也许,你也并没有故意教她犯错,但是,有句话叫着言传身教,你在做什么,你在说什么,她都在跟着你学。”

    说完,再次迅速的转身走向门口,并且迅速的拉开门走了出去,门里传来声响,接着有孩子的哭声传来。

    他的心微微的一颤,却没有再次走进门里去,而是毅然决然的走向了电梯的方向,走向另外一个新的开始。

    是月初去的吉安,当时去吉安,也没有多想,只想着去云端养母的坟头烧柱香,想着自己也曾是云端的丈夫,却从未替她做过什么事。

    他原本以为,要查尚凝香的父亲尚历程和尚端木的父亲尚历程是不是同一个人要花费点时间的,因为一个吉安市并不小,同名同姓的人有也不足为奇。

    然而,事实上根本就没有花费任何的力气,因为去到云端所在的那个村子,一说起尚端木,14年过去了,可大家依然是记忆犹新。

    当知道他是尚端木的丈夫时,大家都忍不住夸他,然后又感叹端木的命好,说那么可怜的一个孩子,长大了能嫁到他这么好的老公,真是老天长了眼睛了。

    是在那些年老的大叔大妈讲端木的故事才知道端木的姐姐叫尚凝香的,才知道尚端木和尚凝香原来是姐妹的,才知道尚历程就是她们共同的父亲。

    是在大家一点点的讲述中,他才知道原来尚凝香从未挖过冬笋,因为尚妈妈活着的时候,家里勉强能过日子,不需要她们姐妹挖冬笋。

    而尚妈妈死后,尚历程喜欢自己那个学习成绩优异的女儿,当然支持她念书,希望她将来出人头地,于是连一点点农活都不让她干,她也不需要去挖冬笋。

    是在大家的讲述中才知道云端那四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8岁的孩子,要靠自己稚嫩的双手撑起一家三口的生活,还要供姐姐读书,供父亲喝酒。

    而关于那条手链,完全是因为大家都说尚凝香从未挖过冬笋起的疑心,因为这和尚凝香所述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而他自己也记得非常的清楚,当年他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力气,眼前也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可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喊救他,在说我有钱,我刚卖了冬笋有钱。

    那个声音沙哑着,他今生再也没有听见过那样的声音,后来尚凝香说那时她感冒了,嗓子变了的沙哑了,所以声音也就变了。

    他是再次去了记忆中的那家医院,十多年过去了,医院里当年的医生护士都不在了,唯一找到的,居然是当年的收费员。

    他说起14年前的那个春天,其实差不多算15年前了,因为马上都又要过春节了。

    也许当年抢救他的那一幕比较深入人心,也许那收费员很少见到那么小的孩子来交费,于是就记起了当年的事情。

    收费员说,当年那个小女孩长得黄皮刮廋的,看上去让人可怜,交费的窗口又高,她还要踮起脚尖,身上也穿得极其单薄。

    他问收费员还记得那女孩长什么样没有,收费员想了半天摇摇头说,印象中就只记得是一个很瘦的小姑娘,好像姓尚,因为护士当时问了一下她姓什么,她就说自己姓尚。

    姓尚,卖了冬笋,虽然说吉安姓尚的人多,可小女孩卖冬笋的少,而且还长得黄皮刮廋的,他记得云端回到柳家,就是黄皮刮廋的,整个儿一小可怜。

    就算这样,他也不敢笃定不是尚凝香救了他,因为万一她不挖冬笋她就在城里转手冬笋卖呢?做二道贩子的可能也不是没有。

    于是,他再次去了吉安中学,吉安中学看门的那个大树还在,只不过十五年过去了,他却是更加的老了。

    他问起尚凝香,看门的大叔即刻就说知道,还说当年大学难考,尚凝香在学校里也算

    是学习成绩非常好的一个了,而且那孩子穿衣打扮都比较新潮,长得也漂亮,所以容易让人记住。

    王君御问的那一年刚好是尚凝香即将毕业的那一年,保安大叔非常肯定的说正月初九那天尚凝香已经在学校里了,根本不可能在卖冬笋,而且尚凝香一个即将毕业的学生,哪里有时间去卖冬笋?

    尚凝香没有卖过冬笋,而且那一年她都15岁了,长得很漂亮,和医院里那收费的阿姨形容的黄皮刮廋交费都要踮起脚尖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回来的路上,不仅又想起那晚云端看见他手链的那种神色,当时,她明显的有种吃惊的样子,只是,当时的他因为烦躁而忽略了她。

    他不知道手链是怎么落到尚凝香手里的,但是可以肯定,救他的人肯定不会是尚凝香,而那年春节,反而是尚端木挖了一个冬天的冬笋。

    尚端木,也就是柳云端,是他王君御的妻子,也很可能就是在15年前救他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却被他一直无情的伤害着,直到让她死去。

    他又想起她去旅游之前去医院见过尚凝香,当时,她们之间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不得而知了。

    她走时留了封信给他,他当时愤怒的以为又是离婚协议,所以当即就烧掉了。

    他不知道那封信里是离婚协议还是别的,因为那封信再也不复存在了。

    而今,柳云端以尚端木的身份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还带着他的儿子,却,再也不肯跟他过日子了。

    尚端木,15年前,我就已经把最重要的信物给了你,就已经发誓要好好的照顾你一辈子!

    所以,今天,我不会放手,不,是今生我都不会放手,因为,你是我的,是我15年前就定下的女人。

    我不允许你去嫁给任何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云端和浩浩跟佟震宙一起吃了午饭回家的,只不过不是回的柳家而是回的自己临时居住的地方。

    午饭吃的片皮鸭,云端不怎么喜欢,因为觉得全聚德的烤鸭油腻,可浩浩喜欢,尤其喜欢那薄薄的一张面饼包着老北京的甜面酱和大葱等一起吃。

    她看见浩浩吃片皮鸭的时候,看见他那微微眯笑着的脸,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忍不住就想起王君御吃片皮鸭的神情,几乎如出一辙。

    其实和王君御没有订婚前关系还是挺好的,尤其是她念大学那四年,震宙去了外地读军校,和她走得近的,其实也还是王君御。

    那时她和王君御的关系及其单纯,纯粹的革命友谊,俩人在一起吃饭什么的,到也不足为奇了。

    当然,和王君御走得近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她在清华读书,而王君御一段时间迷上在清华泡妞,于是俩人免不了偶尔会碰见。

    王君御大方,有时泡妞看见她了,也就把她给叫上,然后一起去吃饭什么的,他好像并不在意她这个电灯泡有多大,能照多亮。

    和震宙一起吃了午饭,因为浩浩在跟前,她和震宙也没怎么谈论和王君御离婚的事情,一直都在诉说这两年多来双方各自的事情。

    原本打算下午回柳家的,偏偏乔子墨打电话来,问她浩浩小腿的事情,她赶紧说没事,乔子墨说不放心,非要让她带孩子回去看看,说已经在家里等她了。

    她让震宙开车送她和浩浩回的东三环的家,当然没有邀请震宙上去,因为乔子墨的工作性质不一样,她不希望乔子墨介入自己娘家这边的生活。

    抱了浩浩走出电梯,很自然的朝那间属于她们家的方向走去,其实也就是昨晚没有在家里住而已,可好似很久不曾回来,脚步居然本能的加快,有种归心似箭的感觉。

    好奇怪的感觉,这里明明不是家,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房子都是租来的,可为什么却如此的依恋这个地方,而这儿她住了也就不到一个月的样子。

    用手敲了敲门,片刻后门没有反应,她即刻用钥匙开了门走去进去,却没有在客厅里看见乔子墨的身影。

    “子墨,你在哪里啊?”她把怀里睡着的浩浩放到沙发上,随便拉了条毛毯给他盖上,然后很自然的朝他的房间走去。

    这里是典型的两室一厅,他在家里住的时候很少,所以很多时候他那间房间都是空着的,不过今天估计他应该在。

    推开门,他果然在,只不过躺在床上,一脸的蜡黄,额头上还在冒着汗珠子,而他身上也只穿了件衬衫而已。

    云端吓了一大跳,即刻走到他的身边,用手抚摸上他的额头,果然烫手,她愈发的焦急,用手推了推他:“喂,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端木,”乔子墨睁开眼睛来,朦胧中辨识着眼前女人的影子,“浩浩,没事吧?”

    “没事了,只是刮破一点皮而已,不碍事。”云端赶紧给他解释,然后又用手把他的身子放平,“你是不是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不用,”乔子墨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眼睛逼睁了两下,用手拍拍床沿,示意她坐下来。

    “那你,究竟怎么了?”云端顺着他的意思坐下来,突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即刻用手掀开他身上的被子,这才发现他胸口一片的血迹。”

    “你,受伤了?是枪……”云端惊讶得失声叫了出来,只是就这么一声,因为接下来已经不能说话了,乔子墨迅速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端木,听好了,我不能留在北京了,因为我的目标已经不在北京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

    “明天是吧,几点?”云端迅速的把他的手拉了下来,然后小声的问道:“告诉我几点,目的地,飞哪里,我马上订票。”

    “端木,不用了,”子墨把她的手放在手心里,然后轻叹一声说:“你已经找回了你的身份,而且,他的手脚很快,你尚端木这个身份证已经被取消了,现在,你叫柳云端,而你柳云端的身份证都不在身上,你根本就离不开北京这个地方了。”

    “可是,我还有个端木瑶的身份不是吗?”云端笑了笑,然后轻声的提醒他:“你忘记了,在日本,你帮我弄了个端木瑶的身份的,而这个证件,我一直带在身上在。”

    “没有用的,”乔子墨摇摇头,“你从日本飞北京用的是尚端木的证件,所以,在出入境那里,端木瑶这个身份是没有被记录过的,你现在如果用端木瑶这个身份出境,是会被抓起来的,还会被判为偷渡入境,事情到时可能就麻烦了。”

    “偷渡?”云端跟着轻轻的念了一声,然后猛地想起什么,随即抓紧他的手说:“子墨,你有办法的是不是?既然正规途径走不了,那我们就走非常规途径,我相信,肯定可以离开北京的是不是?”

    乔子墨望着她,默默的望着她,脸上却逐渐的涌起了笑容,只是微笑,不敢大笑,因为怕拉扯着自己的伤口。

    她到底是了解他的,他当然有办法了,一个小小的证件根本就拦不住他,他要想带一两个人走,那的确不是多难的事情。

    “你为什么还要离开北京?”他把她的手放在手心,轻声的问:“你好不容易恢复了身份,也好不容易可以扬眉吐气,而且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在那些人面前昂首挺胸的过日子。”

    云端望着床上的男人,其实乔子墨也就比她大三个月而已,可他的处事作风却远远比她要成熟很多,心思好似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那样老成。

    而他的面容却又非常的年轻,依然还是两年多前的那个样子,如果穿上校服,依然像一个吊儿郎当的高中生。

    他问她为什么还要离开北京?

    这个问题她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这两年多来,她和他之间一直都是这样生活的,他说要去那里,她即刻就收拾东西提上行李,领着浩浩,跟着他就走了。

    当然,有时也并不是一定和他住在一起,就像两个月前的南非,他把她们母子安排在开普敦,然后他就去了德国,只是,他永远不会不来找她们的。

    这两年多来,她知道他一直在工作,而且每一次的工作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

    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在韩国的首尔,那次她带浩浩去一家咖啡厅喝咖啡,却意外的邂逅了他在那里做侍应生,而且穿着服务员的衣服,做起来有模有样的。

    好在那个时候浩浩还小,才几个月,虽然已经认出他来,不过还不会说话,也就只是眼睛跟着他转动而已。

    而她和他早已经非常的有默契,当然装着不认识,他后来回家来,也没有跟她说明他为什么在那家店里当服务员,完全就当他们邂逅的事情不曾发生过。

    而他每次出行,其实都不是一个人,因为九子会一直在他的身边,只是隐藏在某个角落,他们一直都在合作完成各种任务,就像两年多前带走她一样。

    “那我收拾东西了,”她站起身来,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其实她想他应该知道,没有为什么,两年多来,她已经习惯了跟着他走,习惯了跟着他全世界的奔跑,习惯了这种有些像流浪者的生活。

    好在她的浩浩也习惯了,而这也并不是说没有一点点好处,因为两岁多的浩浩,不仅会说汉语,日语,同样也会说英语。

    他就那样望着她,其实想要起身来阻止她,可他的伤口刚取了子弹没有多久,这会儿伤口处的肉都在跳动着的痛,的确是有心无力。

    云端蹲下身来,从床底拉出一个塑料桶来,果然是一堆带血的纱布,这不是第一次见到,所以她不大惊小怪,只是默默的把这些纱布拿出来,然后拿到洗手间去放到一个铁桶里,倒上半瓶白酒点燃烧成灰烬。

    而那颗子弹,上面还缠着丝丝肉的子弹,她用手捡起来,扔进了马桶,迅速的按下水闸,只见一团漩涡般的水涌出,然后迅速的冲走了。

    忙完这些,等她走出客厅时,浩浩已经不在沙发上了,她推开客房的门,果然,小坏蛋已经爬上了他的床,正依偎在他身边继续睡。

    浩浩躺在他的手臂上,两张脸靠在一起,恍然间看上去,居然有种大小版的错觉,她慌忙用手揉揉眼睛,仔细看时,才觉得其实不那么像。

    他肩膀受了伤,可他已经处理好了,在这方面他一向都是高手,根本不需要她帮忙的,用他的话来说,她是越帮越忙的。

    而他随身也带了最好的药,所以她只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别的,都不用去操心,他也不让她瞎操心,因为操心没有用。

    不知道他是痛得麻木睡着了还是浩浩躺在他身边让他觉得安心睡着了,这个下午,他和浩浩都睡得很沉,一直睡到晚上20点才醒过来。

    而她却用下午的时间去了一趟附近的超市,买了活血化瘀的药材回来给他炖了汤,药补不如食补,这一点她还是非常明白的。

    乔子墨醒过来时没有看见她的身影,于是悄悄的下床来,原本不想惊醒浩浩的,可浩浩还是醒了,睁大眼睛望着他。

    “嘘!”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声张,浩浩懂事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间去,客厅里没有她的身影,即刻转身去厨房,果然看见她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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