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棘手
目录：破晓的时光|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三人走出内屋，一个身着红衣旗本制服的中年军官早已等待在那里他一看到宇文鸣飞就关切的问：“殿下，您审问出什么结果来了吗？”
“很遗憾兰斯红衣，古悠然坚持要等到总长来了才开口。”对于兰斯，宇文鸣飞总是直觉性的产生反感，具体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单纯厌恶他的西部口音。
“哦，那古大人他……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是的，兰斯大人，古大人坚持拒绝进食。”
“这二位是……”看到林正明和宇文小白，兰斯露出疑惑的神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秘密抓捕家族统领，万一抓错了，撤职查办是小，搞不好还要掉脑袋。虽然有宇文鸣飞这个下任总长顶着，但他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不希望这件是事有太多人知道。
“这是禁卫军第一师旗本林正明，这是后勤处处长宇文小白，他们都算是事发当时的见证人。”宇文鸣飞看出兰斯的忧虑，解释道。
“下官见过兰斯红衣大人。”二人走向前对兰斯敬了一个军礼。
兰斯比二人要高出一级，但此时他却显得十分客气，像是对待平级官员一般：“原来是二位旗本大人，久仰久仰，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关照啊，哈哈……”
这家伙真的是家族军法官吗，军法官不应该都是冷酷无情，永远也不会笑的么？怎么这家伙倒像是个酒楼老板。不过既然对方都对自己久仰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客气呢，不然就太不给面子了。于是宇文小白的胡话张口就来：“兰斯大人说哪里话，久仰的应该下官才是，幸会幸会!早就听闻兰斯大人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就在关在古悠然的外屋内，二人你一个久仰我一个幸会互相吹捧了有十分钟。
林正明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这两个家伙难道早就认识吗。
……
“三位大人一定累了吧，监察厅的工作餐不是很好，一会我请三位大人去帝都大酒店，三位大人务必要赏脸。”兰斯豪气十足。
宇文鸣飞刚想拒绝，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他实在没有心情和这种家伙一起吃饭，还有就是他实在太土里土气了。宇文小白却抢先一步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兰斯大人，说实话，你们监察厅什么都好，就是伙食差了点。”
“宇文旗本说的实在太对了!”兰斯一副惭愧至极的表情：“那还有劳宇文大人在后勤处的工作中帮我们监察厅改善改善伙食嘛，我会记得旗本大人的功劳的，到时候我代表军法处在年度家族军官评比中投大人一票！”
兰斯的话说的很实在，再过不久就是家族军官年度评比了，宇文小白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搞成绩或者用点手段，这倒数第一是板上钉钉了。
宇文小白对自己部门的工作基本上一窍不通，他心想：原来各部门的伙食还归我管我啊，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很懂的样子，又拍拍胸脯：“兰斯大人的事就是我宇文小白的事，放心吧，明天我就给兰斯大人把事儿办了，您就把心搁到肚皮里去吧。”
见宇文小白答应的这么干脆，兰斯兴高采烈：“啊，太好了，那本官在这里要多些宇文旗本啦。”
“报告。”一个响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宇文小白知道，那讨厌的德尔旗本又进来了：“鸣飞殿下，兰斯红衣大人，我已将宪兵守卫队成员布置完毕，下一步还请大人指示。”
“很好，德尔旗本。做为这个案件少数的知情人之一，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古悠然统领，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若是有什么闪失或者走漏风声了，我唯你是问！”在下属面前，兰斯还是拿出了长官应有的气派。
“遵命，大人！”
兰斯转过头来：“三位大人，走吧，我们吃饭去。”
……
兰斯并没有实现诺言，在帝都大酒店请客，而是领着三人来到一家叫做‘富贵常来’的小酒馆。酒馆坐落在洛克街的尽头，离军法处不远，由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酒馆里的人不是很多。
老板看到兰斯，很恭敬的上来打了招呼，并留出了一间最好的包厢，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宇文小白问：“兰斯红衣，你和酒店老板很熟么？”
兰斯看了一眼宇文小白，不好意思的说：“我们监察厅的伙食很一般，除了普通宪兵，一般的军官都比较爱来这家酒馆，菜做的不错，价格也很便宜。来的多了，自然就是认识了。”
宇文小白不理兰斯投过来的纯洁眼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自己也上任两个多礼拜，伙食问题也不能算到自己头上。
菜上的很简单，都是一些家常菜，不过味道着实不错。难得这次三个人一起吃饭不用吃霸王餐，所以宇文小白这次也没有吃的特别快，吃的太猛容易饱。
酒菜上齐，兰斯又开始和宇文小白一阵瞎侃，宇文鸣飞自顾自的吃，只有林正明会偶尔插一两句话。
兰斯酒量一般，才喝了一点，脸就红通通的，感觉已经醉了。
“鸣飞殿下，虽然我、我很相、相信您的判断啊，但是总长大人到底什么时候从西部回来。我毕竟只、只、只是一个小小的红衣旗本，抓一个家族统领，下、下、下官实在是有些害怕啊。”本来他的西部口音就很难懂，加上他喝酒喝的舌头都开始打结，让人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宇文鸣飞还是从断断续续的字词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还是担心抓错人。
“兰斯红衣，这件事的后果我会一力承担，您不必担心。”
“哦，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殿下要抓的人就是我兰斯要抓的人。来！宇文小白旗本，咱俩再干他娘的一杯！”他语无伦次的说。
“砰！”碰杯的声音，兰斯东倒西歪，坐都坐不住了，他打了一个酒嗝，直冲宇文鸣飞：“下官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殿下。”
宇文鸣飞皱眉：“大人请讲。”
兰斯晃晃脑袋，开始说道：“这件事，别人可以保密，但恐怕还是要通知总统领大人吧……呃！”兰斯又打了一个酒嗝。他醉酒的样子倒是有点像宇文小白的，不过是二十年后的宇文小白。
“冷寒秋!?”宇文鸣飞受不了兰斯一身的酒味，走到窗户前透气，他皱着的眉一直没有松开。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政党之争，宇文耀天治下的统领处不也例外，统领处与军法处的矛盾是众所周知的。而统领处内部，也存在着很深的纷争。
首先是以总统领古寒秋为首的激进派，他的死党有西北统领龙辉，西南统领帕斯。这两人都是手握重兵的边疆大员，分别镇守云氏和林家。他们认为家族应该实行主扩张的策略，甚至不惜牺牲家族的元气也要扩张版图，以远东为跳板进军魔族亡国的战略就是冷寒秋带头提出的。
另外的保守派则以远东统领林枫为首，他认为家族应该停止扩张，把精力放回内陆地区，不易穷兵黩武。他力主逐年裁减军队和军费，只留到足够抵御外敌侵略的人数，从而将经济更多的用于文明与科技的建设中去。支持他的还有幕僚统领李慕白，他是家族行政工作最主要的实权负责人。
而其他的两名统领，则都属于中立派。禁卫统领古悠然只听命于总长宇文耀天，而中央军统领陆文羽对于两派的态度一直都十分暧昧，时而支持林枫，时而支持冷寒秋，谁也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图。
在内部策略的决议上，统领处三方党派的权益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对于总长来说，这三方缺一不可。而现在，一但直属于总长的禁卫统领古悠然被公然查证是魔族，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家族职务是肯定要撤销的。到那时，三方均势便会被打破，激进派和保守派肯定会为了禁卫统领的这个位置争的头破血流。这个道理……酒桌上的四人都是明白的。
那么该不该通知冷寒秋呢？如果真的要通知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呢？想到冷寒秋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宇文鸣飞感到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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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兰斯红衣，古悠然坚持要等到总长来了才开口。”对于兰斯，宇文鸣飞总是直觉性的产生反感，具体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可能是单纯厌恶他的西部口音。
“哦，那古大人他……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是的，兰斯大人，古大人坚持拒绝进食。”
“这二位是……”看到林正明和宇文小白，兰斯露出疑惑的神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秘密抓捕家族统领，万一抓错了，撤职查办是小，搞不好还要掉脑袋。虽然有宇文鸣飞这个下任总长顶着，但他也绝对逃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不希望这件是事有太多人知道。
“这是禁卫军第一师旗本林正明，这是后勤处处长宇文小白，他们都算是事发当时的见证人。”宇文鸣飞看出兰斯的忧虑，解释道。
“下官见过兰斯红衣大人。”二人走向前对兰斯敬了一个军礼。
兰斯比二人要高出一级，但此时他却显得十分客气，像是对待平级官员一般：“原来是二位旗本大人，久仰久仰，招呼不周，还请多多关照啊，哈哈……”
这家伙真的是家族军法官吗，军法官不应该都是冷酷无情，永远也不会笑的么？怎么这家伙倒像是个酒楼老板。不过既然对方都对自己久仰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客气呢，不然就太不给面子了。于是宇文小白的胡话张口就来：“兰斯大人说哪里话，久仰的应该下官才是，幸会幸会!早就听闻兰斯大人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哈哈……”
就在关在古悠然的外屋内，二人你一个久仰我一个幸会互相吹捧了有十分钟。
林正明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这两个家伙难道早就认识吗。
……
“三位大人一定累了吧，监察厅的工作餐不是很好，一会我请三位大人去帝都大酒店，三位大人务必要赏脸。”兰斯豪气十足。
宇文鸣飞刚想拒绝，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他实在没有心情和这种家伙一起吃饭，还有就是他实在太土里土气了。宇文小白却抢先一步说：“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兰斯大人，说实话，你们监察厅什么都好，就是伙食差了点。”
“宇文旗本说的实在太对了!”兰斯一副惭愧至极的表情：“那还有劳宇文大人在后勤处的工作中帮我们监察厅改善改善伙食嘛，我会记得旗本大人的功劳的，到时候我代表军法处在年度家族军官评比中投大人一票！”
兰斯的话说的很实在，再过不久就是家族军官年度评比了，宇文小白如果再不想想办法搞成绩或者用点手段，这倒数第一是板上钉钉了。
宇文小白对自己部门的工作基本上一窍不通，他心想：原来各部门的伙食还归我管我啊，自己怎么不知道？他装出一副高深莫测很懂的样子，又拍拍胸脯：“兰斯大人的事就是我宇文小白的事，放心吧，明天我就给兰斯大人把事儿办了，您就把心搁到肚皮里去吧。”
见宇文小白答应的这么干脆，兰斯兴高采烈：“啊，太好了，那本官在这里要多些宇文旗本啦。”
“报告。”一个响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宇文小白知道，那讨厌的德尔旗本又进来了：“鸣飞殿下，兰斯红衣大人，我已将宪兵守卫队成员布置完毕，下一步还请大人指示。”
“很好，德尔旗本。做为这个案件少数的知情人之一，我希望你能好好保护古悠然统领，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若是有什么闪失或者走漏风声了，我唯你是问！”在下属面前，兰斯还是拿出了长官应有的气派。
“遵命，大人！”
兰斯转过头来：“三位大人，走吧，我们吃饭去。”
……
兰斯并没有实现诺言，在帝都大酒店请客，而是领着三人来到一家叫做‘富贵常来’的小酒馆。酒馆坐落在洛克街的尽头，离军法处不远，由于已经过了晚饭时间，酒馆里的人不是很多。
老板看到兰斯，很恭敬的上来打了招呼，并留出了一间最好的包厢，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宇文小白问：“兰斯红衣，你和酒店老板很熟么？”
兰斯看了一眼宇文小白，不好意思的说：“我们监察厅的伙食很一般，除了普通宪兵，一般的军官都比较爱来这家酒馆，菜做的不错，价格也很便宜。来的多了，自然就是认识了。”
宇文小白不理兰斯投过来的纯洁眼神，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自己也上任两个多礼拜，伙食问题也不能算到自己头上。
菜上的很简单，都是一些家常菜，不过味道着实不错。难得这次三个人一起吃饭不用吃霸王餐，所以宇文小白这次也没有吃的特别快，吃的太猛容易饱。
酒菜上齐，兰斯又开始和宇文小白一阵瞎侃，宇文鸣飞自顾自的吃，只有林正明会偶尔插一两句话。
兰斯酒量一般，才喝了一点，脸就红通通的，感觉已经醉了。
“鸣飞殿下，虽然我、我很相、相信您的判断啊，但是总长大人到底什么时候从西部回来。我毕竟只、只、只是一个小小的红衣旗本，抓一个家族统领，下、下、下官实在是有些害怕啊。”本来他的西部口音就很难懂，加上他喝酒喝的舌头都开始打结，让人听不懂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宇文鸣飞还是从断断续续的字词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还是担心抓错人。
“兰斯红衣，这件事的后果我会一力承担，您不必担心。”
“哦，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的事就是我的事，殿下要抓的人就是我兰斯要抓的人。来！宇文小白旗本，咱俩再干他娘的一杯！”他语无伦次的说。
“砰！”碰杯的声音，兰斯东倒西歪，坐都坐不住了，他打了一个酒嗝，直冲宇文鸣飞：“下官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殿下。”
宇文鸣飞皱眉：“大人请讲。”
兰斯晃晃脑袋，开始说道：“这件事，别人可以保密，但恐怕还是要通知总统领大人吧……呃！”兰斯又打了一个酒嗝。他醉酒的样子倒是有点像宇文小白的，不过是二十年后的宇文小白。
“冷寒秋!?”宇文鸣飞受不了兰斯一身的酒味，走到窗户前透气，他皱着的眉一直没有松开。
任何一个朝代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政党之争，宇文耀天治下的统领处不也例外，统领处与军法处的矛盾是众所周知的。而统领处内部，也存在着很深的纷争。
首先是以总统领古寒秋为首的激进派，他的死党有西北统领龙辉，西南统领帕斯。这两人都是手握重兵的边疆大员，分别镇守云氏和林家。他们认为家族应该实行主扩张的策略，甚至不惜牺牲家族的元气也要扩张版图，以远东为跳板进军魔族亡国的战略就是冷寒秋带头提出的。
另外的保守派则以远东统领林枫为首，他认为家族应该停止扩张，把精力放回内陆地区，不易穷兵黩武。他力主逐年裁减军队和军费，只留到足够抵御外敌侵略的人数，从而将经济更多的用于文明与科技的建设中去。支持他的还有幕僚统领李慕白，他是家族行政工作最主要的实权负责人。
而其他的两名统领，则都属于中立派。禁卫统领古悠然只听命于总长宇文耀天，而中央军统领陆文羽对于两派的态度一直都十分暧昧，时而支持林枫，时而支持冷寒秋，谁也看不透他真正的意图。
在内部策略的决议上，统领处三方党派的权益一直都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对于总长来说，这三方缺一不可。而现在，一但直属于总长的禁卫统领古悠然被公然查证是魔族，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这家族职务是肯定要撤销的。到那时，三方均势便会被打破，激进派和保守派肯定会为了禁卫统领的这个位置争的头破血流。这个道理……酒桌上的四人都是明白的。
那么该不该通知冷寒秋呢？如果真的要通知他，又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呢？想到冷寒秋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宇文鸣飞感到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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