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端倪
目录：破晓的时光|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很多年之后，谁也不会知道，当宇文小白代替林正明实现他当初的这个诺言时，这位伟大的领导者到底是如何想的。据月夜统领大人的回忆，在宇文小白宣布取消贵族制，遣散元老会的那一天，这位深沉如一滩不可探底的死水，高傲而又孤独的人，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欣喜，下属们向他道贺，他都只是轻轻的‘嗯’一声，连一丝笑容都没有。仿佛沉积了很久的伤痛，突然如火山般爆发，又强制归于平静。
月夜统领说，她在大人的身后陪了他整整一夜。宇文小白遣散了当天巡夜的士兵，一个人坐在空旷军帐前的一块石头上，默默的凝望西方天际，手中拿着三兄弟的合照和以前向林大人借东西时写下的欠条，前半夜天空还很晴朗，可以清楚看见漫天的星辰，可是到了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宇文小白不去擦拭身上的雪花，依然坐在那里，时而仰视远方，时而低下头来，对着照片喃喃说上一两句话。
那晚雪下了一夜，纷飞的雪花把人带到了梦幻的世界中，我仿佛……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勇敢骄傲的人，眼中的晶莹。
……
宇文小白用牙齿撬开另一瓶啤酒，挥舞着双手对林正明说：“林老二，我支持你哦！加油加油，把这些奸商全部都抓起来。”他又恨恨的骂道：“我听说现在什么都有假的，进口家具、奶粉、食用油、注水肉、上了色素的菜……”
林正明白了他一眼，把腰间的佩剑敲的叮叮响：“奸商，你好像也能算上是一个吧，小心我第一个带人去抄你家。”
“吓唬谁啊，我这种一贫如洗的大清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要是把我抄家了，我欠你的那些帐可就不还了哈。”
“你敢！？”
“我早都藏起来了，压根就没打算还，悄悄告诉你，我的所有财产都埋在我家房子后面的空地上了。”
“少骗人了，你家后面明明就是座山。”
“这都被你拆穿了！你还真不笨啊，”
两个家族军官一只阵孩子般的吵嘴，引来了咖啡厅里其他顾客异样的眼光，林正明赶紧整了整被宇文小白弄乱的衬衫，他坐回原位。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诶，我都来这么一会儿了，鸣飞怎么还没有来，这都七点多了。”
“谁知道，也许今天在路上堵车了呗。”说起堵，宇文小白突然问。“对了，帝都不是有四个城门么，东门也不是最大的，为什么十万大军都要挤到东门来，分别进城的话，一天不就可以完成交接了。”
“工程部在整修北门，你不知道么？西门虽然人流量较少，但是十万大军光是从东门集结过去就要三四天。南门是帝都最大的门，但是现在是贸易旺季，往来的商队很多，所以也不方便。东门虽然小，但是没什么人，而且离中央军驻扎的营地也最近。”
“嗯，听你这么说，倒确实是这样的。”宇文小白若有所思，他忽而在思考一个惊人的问题。“老二，你说，如果这十万人真的是来攻打帝都的，你说他们一旦进城了，是不是从东门发动进攻最为有利？”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林正明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中央军可绝没有反叛家族之心！”
宇文小白笑道：“我没有说你们中央军要反叛帝都，只是做一个假设。这样吧，假如云破天真的带领十万大军杀到帝都东门外，把你换做是他，你会怎么办？”
“城外？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即使云破天能够突破西边龙辉的防线率领十万人杀到帝都城下，那些军队还不够总长撒牙缝的，虽然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帝都周围四面都是一片平原，除了基本的城墙和护城河并没有可以依附有利地形。但是城堡防守战是很占便宜的，尤其是帝都这种城高水深的大城，只需五万精兵用于防守，再加上足够的粮草，就算那十万人有重型的攻城器械，坚守一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你的假设你是有很大的漏洞的，首先云家在我们家族的西边，仅仅十万人的兵力，想要对帝都这样的大城市围城打援是不现实的，要攻城，会首选西门，而且会要求速战速决。再者，帝都处于家族中心地段，就算云破天这十万人作奇兵攻下帝都，他想干什么？观光旅游,还是和来给我们敬爱的总长打声招呼。‘嘿，老朋友，我来看你了。’
……没后勤、没补给，五大军团随便抽来两个也能把他的这十万人踩的粉碎。你说，那个老狐狸有这么傻吗？完全是自寻死路。”
“我不是这个……”看到林正明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宇文小白只好换一种说法。“嗯，那假设现在有一支军队，这十万人，不用攻城，直接帝都城内东门处，发动全市的进攻，依你的看法，打不打的下现在的帝都？”
林正明抬头看一眼宇文小白，问：“小白，你究竟什么意思，还是怀疑中央军会叛乱？”
宇文小白浅笑摇头道：“我不是说了么，仅仅是做个假设……如果真如古大人所说，黑暗会对帝都展开一次大规模的行动，那么他们需要怎样的力量，这股力量应该放到哪里，何时出击？我想幕后的领导人，敢于这样的对抗这么强大的家族，手里应该握着不输于帝都周边防卫的军队才是。
林老二你想，以他们的情报，不可能不知道中央军这个月会从东部调回来，整整十万人呐，加上驻扎在帝都的原本的中央军和禁卫军，三天之内，就可以从帝都周边集结三十万的大军，这是什么概念。抛开帝都的防守劣势不谈，抛开其他军团的支援不谈，三十万大军坚守帝都，只要有足够的粮草和正当数量的预备队，哪怕是民兵。我问你,林老二以你的才能，或者换成我义父、龙辉这些优秀的将领，我给你五十万人，大陆各军队架构任你挑，一个月内你打不打下帝都？”
“打不下。”林正明沉思，然后轻轻的摇头。“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战争往往是充满戏剧性的，不是简单的加减法，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宇文小白冷笑一声：“可这不是一场正规的战争！你还没有明白么，双方不会在正式的战场上，摆好阵型，一回合一回合的较量，直到有一方被KO了为止……这是一场阴谋，酝酿已久的阴谋！一个合格的阴谋家绝不会是一个赌徒，在他没有完全把握时，不会铤而走险的下注，除非他是一个白痴。你觉得黑暗会的幕后黑手会是一个白痴么？”
林正明承认宇文小白说的不错，若是有三十万忠心耿耿的士兵把守帝都城，大陆上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轻易将它攻破，更别说是凭空冒出来的了。
“除了天神下凡，用闪电劈碎帝都厚重的城墙，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我没有证据，所以不是在怀疑谁，我只是做一个最糟糕的设想……”宇文小白严肃无比，身上的风流纨绔不见踪影，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在这三十万人里，有至少一半以上，是可以被黑暗会掌控参与这次叛变的，其中，新调入帝都的这十万中央军会占绝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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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统领说，她在大人的身后陪了他整整一夜。宇文小白遣散了当天巡夜的士兵，一个人坐在空旷军帐前的一块石头上，默默的凝望西方天际，手中拿着三兄弟的合照和以前向林大人借东西时写下的欠条，前半夜天空还很晴朗，可以清楚看见漫天的星辰，可是到了后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雪。宇文小白不去擦拭身上的雪花，依然坐在那里，时而仰视远方，时而低下头来，对着照片喃喃说上一两句话。
那晚雪下了一夜，纷飞的雪花把人带到了梦幻的世界中，我仿佛……看见了，这个世界上最勇敢骄傲的人，眼中的晶莹。
……
宇文小白用牙齿撬开另一瓶啤酒，挥舞着双手对林正明说：“林老二，我支持你哦！加油加油，把这些奸商全部都抓起来。”他又恨恨的骂道：“我听说现在什么都有假的，进口家具、奶粉、食用油、注水肉、上了色素的菜……”
林正明白了他一眼，把腰间的佩剑敲的叮叮响：“奸商，你好像也能算上是一个吧，小心我第一个带人去抄你家。”
“吓唬谁啊，我这种一贫如洗的大清官，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要是把我抄家了，我欠你的那些帐可就不还了哈。”
“你敢！？”
“我早都藏起来了，压根就没打算还，悄悄告诉你，我的所有财产都埋在我家房子后面的空地上了。”
“少骗人了，你家后面明明就是座山。”
“这都被你拆穿了！你还真不笨啊，”
两个家族军官一只阵孩子般的吵嘴，引来了咖啡厅里其他顾客异样的眼光，林正明赶紧整了整被宇文小白弄乱的衬衫，他坐回原位。
“好了好了，不跟你闹了，诶，我都来这么一会儿了，鸣飞怎么还没有来，这都七点多了。”
“谁知道，也许今天在路上堵车了呗。”说起堵，宇文小白突然问。“对了，帝都不是有四个城门么，东门也不是最大的，为什么十万大军都要挤到东门来，分别进城的话，一天不就可以完成交接了。”
“工程部在整修北门，你不知道么？西门虽然人流量较少，但是十万大军光是从东门集结过去就要三四天。南门是帝都最大的门，但是现在是贸易旺季，往来的商队很多，所以也不方便。东门虽然小，但是没什么人，而且离中央军驻扎的营地也最近。”
“嗯，听你这么说，倒确实是这样的。”宇文小白若有所思，他忽而在思考一个惊人的问题。“老二，你说，如果这十万人真的是来攻打帝都的，你说他们一旦进城了，是不是从东门发动进攻最为有利？”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林正明惊讶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中央军可绝没有反叛家族之心！”
宇文小白笑道：“我没有说你们中央军要反叛帝都，只是做一个假设。这样吧，假如云破天真的带领十万大军杀到帝都东门外，把你换做是他，你会怎么办？”
“城外？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即使云破天能够突破西边龙辉的防线率领十万人杀到帝都城下，那些军队还不够总长撒牙缝的，虽然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帝都周围四面都是一片平原，除了基本的城墙和护城河并没有可以依附有利地形。但是城堡防守战是很占便宜的，尤其是帝都这种城高水深的大城，只需五万精兵用于防守，再加上足够的粮草，就算那十万人有重型的攻城器械，坚守一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你的假设你是有很大的漏洞的，首先云家在我们家族的西边，仅仅十万人的兵力，想要对帝都这样的大城市围城打援是不现实的，要攻城，会首选西门，而且会要求速战速决。再者，帝都处于家族中心地段，就算云破天这十万人作奇兵攻下帝都，他想干什么？观光旅游,还是和来给我们敬爱的总长打声招呼。‘嘿，老朋友，我来看你了。’
……没后勤、没补给，五大军团随便抽来两个也能把他的这十万人踩的粉碎。你说，那个老狐狸有这么傻吗？完全是自寻死路。”
“我不是这个……”看到林正明还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宇文小白只好换一种说法。“嗯，那假设现在有一支军队，这十万人，不用攻城，直接帝都城内东门处，发动全市的进攻，依你的看法，打不打的下现在的帝都？”
林正明抬头看一眼宇文小白，问：“小白，你究竟什么意思，还是怀疑中央军会叛乱？”
宇文小白浅笑摇头道：“我不是说了么，仅仅是做个假设……如果真如古大人所说，黑暗会对帝都展开一次大规模的行动，那么他们需要怎样的力量，这股力量应该放到哪里，何时出击？我想幕后的领导人，敢于这样的对抗这么强大的家族，手里应该握着不输于帝都周边防卫的军队才是。
林老二你想，以他们的情报，不可能不知道中央军这个月会从东部调回来，整整十万人呐，加上驻扎在帝都的原本的中央军和禁卫军，三天之内，就可以从帝都周边集结三十万的大军，这是什么概念。抛开帝都的防守劣势不谈，抛开其他军团的支援不谈，三十万大军坚守帝都，只要有足够的粮草和正当数量的预备队，哪怕是民兵。我问你,林老二以你的才能，或者换成我义父、龙辉这些优秀的将领，我给你五十万人，大陆各军队架构任你挑，一个月内你打不打下帝都？”
“打不下。”林正明沉思，然后轻轻的摇头。“不过，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战争往往是充满戏剧性的，不是简单的加减法，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宇文小白冷笑一声：“可这不是一场正规的战争！你还没有明白么，双方不会在正式的战场上，摆好阵型，一回合一回合的较量，直到有一方被KO了为止……这是一场阴谋，酝酿已久的阴谋！一个合格的阴谋家绝不会是一个赌徒，在他没有完全把握时，不会铤而走险的下注，除非他是一个白痴。你觉得黑暗会的幕后黑手会是一个白痴么？”
林正明承认宇文小白说的不错，若是有三十万忠心耿耿的士兵把守帝都城，大陆上任何一支军队都不可能轻易将它攻破，更别说是凭空冒出来的了。
“除了天神下凡，用闪电劈碎帝都厚重的城墙，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我没有证据，所以不是在怀疑谁，我只是做一个最糟糕的设想……”宇文小白严肃无比，身上的风流纨绔不见踪影，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在这三十万人里，有至少一半以上，是可以被黑暗会掌控参与这次叛变的，其中，新调入帝都的这十万中央军会占绝大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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