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情报
目录：破晓的时光|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你们两个家伙怎么都愁眉苦脸的，出门踩到狗屎了？”说话间，宇文鸣飞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二人桌子中间。
“我倒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宇文小白笑着问道：“林老二，你知道出门踩到狗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交好运？”
“不！”宇文鸣飞抢着回答。“踩到狗屎意味着曾经有一条狗在这里拉过屎。”
宇文小白撬开一瓶啤酒递给宇文鸣飞：“你可真是个哲人！”
“彼此彼此。”
三人碰杯，林正明问道：“怎么这么晚，每次你都不迟到的。”
“别提了，自从当了这劳什子统领，每天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睡的比狗晚，一个人要干几个人的活，人简直骨头都要散架了。”
“禁卫军好像没有这么忙啊？”
宇文鸣飞微微一笑：“是的，以前的禁卫军是很清闲……”
在宇文鸣飞担任代理统领之前，军力最弱的就是禁卫军。家族五大野战军中，禁卫军担任守护京畿的重任，但是七百多年来，宇文内地没有一场战事。所以，尽管他们有最精良的装备，最漂亮的制服，最威风的战马，操练的队形也很完美。但论起战场上真正的厮杀，经历过“复兴战争”的远东军，一个团可以打垮至少五个同等数量的禁卫军。“这是一群没有见过真正血腥的军队。”上任第一天，宇文鸣飞如此评价说。
而就在他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这支连宰只鸡都费劲的部队，现在已经彻底的旧貌换了新颜。原先的89名军官已全部被替换，新任基层和中层军官全部由士兵推选提拔，而类似旗本、红衣旗本这样的中高级军官，宇文鸣飞更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不敢有丝毫放松。先是查询他们的档案，然后再把它们单独叫到自己办公室里进行一个小时的座谈，最后他还要亲自下到基层的军队里化装成普通士兵与他们交谈，探查这些军官的实际口碑。经过好几轮的严格审查，（比帝都的那些选秀节目还要花样繁多，100进50,50进20,20进10，依此类推）才最终确定下来新任军官的人选。
对于贵族们来说，宇文鸣飞的这次大清洗让他们在近乎完全失去了在禁卫军中的势力。但是他们只是先且记下了这次梁子，一来被撤职的人只是少部分，大部分都平调到其他部门去了，有的甚至是明降暗升。二来马上总长就要西征了，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胆敢弹劾总长之子，西征胜利后的分红肯定就没他的份了。而对于禁卫军中的那些平民军官来说，这次大清洗过后，不管是升了官的，还是没升官的，大都视这位新任代理统领为心目中的偶像。禁卫军历年来被视为贵族亲军，别说是红衣旗本、旗本，就连一个普通的副旗本也大有来头。除非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不然身为平民，熬了一辈子也可能只混到一个副旗本然后退休。
宇文鸣飞的这次改革，是大得人心的，毕竟一支军队里，军官还是少数。他的果敢的手段，让普通士兵们一下子就认可了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代理统领。而在大换血后，年轻的总长继承人紧接着又制定了一系列的条例，他提出了五项基本口号。“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修改操练项目与强度，把原先注重的队列训练程度降低，加强体能练习，单兵对抗，实战演练等可以真正运用到战场上的技战术。
对于那些新上任的军官，他也没有完全放任，而是实行士兵监督制，一旦有军官不合格，士兵们可以联名跨越级别向他举报，让他们知道，即使被是殿下亲自提拔上来，只要表现不好，随时就会被替换掉。总之，一时间禁卫军内部士气大增，一扫往日的颓势，每个人都显得雄心勃勃，一副想当将军的样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把那些军官的罪证查得那么清楚的？”宇文小白感到奇怪，他的大哥虽然很有手段，但他这个统领是临时任命的，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那些贵族军官的底细，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宇文鸣飞故意卖关子：“不可说，不可说也。”
“切，不说就算了啊，我也有这本事。”宇文小白不屑一顾道。
宇文鸣飞摇头晃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他知道白老三的性格，好奇心一旦被勾引起来了，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出点出什么来得，虽然对自己的两位兄弟不需要隐瞒什么秘密，但是至少要让这个一毛不拔的后勤处长放点血出来才行。
“那你就自己去打听呗，你们可不知道，我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才掌握了那些官员犯罪的证据。”
宇文鸣飞惟妙惟肖的学着宇文小白的语气，这是他当流氓时候的绝活，在一旁的林正明被逗得林正明一声笑了起来。
“谁稀罕啊！”
略微停顿一会儿，宇文小白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服务生，再要三瓶啤酒，两只烧鸡。”
林正明小声嘟囔着：“两只怎么够吃，起码一人一只。“
“靠，林老二你叫我卖血啊。“宇文小白看瞟一眼宇文鸣飞，大哥的眼睛朝向天花板上，仿佛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咬咬牙，又喊。“算你们狠，三只就三只。服务生，烧鸡要三只！！”
等到宇文鸣飞把一条肥到流油的鸡腿往嘴巴里塞的时候，他才开始悠悠的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你们还记得兰斯吧，就是那个上次你们见过的那个军法处红衣旗本，消息大部分就是他提供给我的……”
说起兰斯，宇文小白脑子一下没有想象出他的样貌，浮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西北乡巴佬的形象。亏得兰斯还和他称兄道弟，亲热的像一家人一样。
“白老弟，下次俺回乡下给你带一缸最正宗的西北咸菜，你口味重不重，哦，不重！中。”宇文鸣飞又学起兰斯的西部口音。
“兰斯……他有这么详细的情报？”
“这家伙，不简单呐……”宇文鸣飞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撂出一句。“你们别看他长的傻了吧唧的，其实精明的很，再说，军法处本身也就是干这行的。”
林正明拍拍脑袋：“不对啊，如果军法处一早就掌握了这些资料，为什么不早把他们抓起来，还要等到今日。”
“林老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尽职尽责的……一来这些罪行家族近乎五大军团里都有发生，军法处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片。二来禁卫军的那些军官都是贵族出生，军法处不好管，管了也不一定有效果。这次如果没有我这个总长继承人的大个儿在上面顶着，他们也不会轻易就这样下手了，白白的得罪一帮人，对他自己没什么好处。你们看这次，即便我把这些人都赶出了禁卫军，但是到最后被下狱判刑的又有几个？”
宇文小白问到问题关键：“为什么是兰斯而不是寒远？”
“寒远虽然是家族总监察长，但是军法处大小事务繁多，寒远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过问。在对内监察这一方面，兰斯虽然只是一个红衣旗本，但却是实际的最高领导人。”
还有一件事，宇文鸣飞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兰斯所掌握的情报网的庞大。他所提交的，只是那些贵族军官罪行的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因为牵连到几大元老，他便隐瞒了下来，这种事情，如果撕破了摆到桌子上去，最后会搞的谁都下不来台。不仅如此，兰斯手里的情报除了禁卫军，五大军团也都是齐全的，就连宇文小白，在他的评估表上，也不是众人一致认为的差劲，而是一个大大问号加感叹号。
这让宇文鸣飞深深的感到一种不安，仿佛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子赤身**得站在马路上一样。能组织起这样庞大的情报网的人，军法处几百年历史上也没有出过几个。透过现象再看本质，有些人即使平日里再怎么装傻充愣，通过一些事，往往还是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
宇文鸣飞清楚，这种手段，寒远是没有的。而且他感觉，兰斯手里掌握的秘密，还要比他给自己呈现出来的更多。这样的人，如果将来自己上台后能对自己重型耿耿，无疑可以成为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可他若是陡生异心，必然会成为宇文家族的一大祸害。
历史就是一面最好的镜子，物极必反，宇文家强大了七百多年，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从前的历代帝国。越是得意的时候毛病暴露的就会越明显，就拿现在来说，家族麾下强军百万，名将如云，理论上说，完全有能力征服大陆的每一篇土地。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地方势力和统兵将领的崛起造成了中央政权不能集中，百万人里，宇文耀天能亲自调动的军队不到三十万。一旦破之一点，这些王侯番将们必然会起割据之心，就像当年的紫云帝国一样……
“我早就看出来这个兰斯不是简单的人物……”宇文小白开始放马后炮，“依我看，他实际是一个治世之贤才，乱世之奸雄。”
宇文鸣飞不屑的拆穿他：“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记得上次某人还说，我看兰斯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彻底的农民，什么都不懂……”
“哪个白痴说的？”宇文小白十分气愤举头四顾，像只要抓耗子的猫。
“你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你刚才不是问我们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么？小白有一个观点……”林正明把刚才和宇文小白讨论的观点告诉宇文鸣飞。
听了林正明的描述，宇文鸣飞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情，只是皱起眉头沉思。“原来你们两也想到这个了……”
“难道你早就料到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疯子呢？”
这件事情在宇文鸣飞心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并没有确切的肯定，他解释：“我和你们想的差不多，但是从思路上不一样。其实从个人立场上讲，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得罪那些贵族，原先我以为你们刚才所说的部队很有可能会是禁卫军，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些人赶出禁卫军。但现在想想……不会是，至少不会是主力，因为战斗力还太弱了，虽然人数众多，但太过于分散，五万人以上的集结很难不惊动他人。
而远道而来的中央军就很有可能成为主力，他们相当集中，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整合起七八万人。就战斗力来说，除了林正明手下的原驻帝都的中央军第一师一万五千人，这支新进城的中央军的实力是最强的。
如果古悠然所怀疑的事情是事实的话……原先我非常怀疑冷寒秋，因为从实力上来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多年来的经营，使得他在整个家族内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势力，党羽众多，加上龙辉与帕斯，他手中的实际兵权是超过五十万的。但是……我私下里调查过他，随后又否认了自己原先的判断。”
“为什么？”
“对于冷寒秋来说，他如果想要造反，没有必要把方式搞的这么秘密，只要能找到一面意义上正义的旗帜，光明正大的反叛也未尝不可，他有这个实力的。不过他实在是没有造反的理由，他祖上三代都是家族的重臣名将。事实上，正因为有宇文家族，有总长，有元老会，他才能如此强势。国家，是他的一颗大树，他在这颗大树的树荫下风光无限，生活的无比滋润，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推翻他。
冷寒秋，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历史上著名的奸臣，但绝不是会叛贼，他的两个死党，龙辉一心想打西都，帕斯是个无胆鼠辈，没有冷寒秋，他统领都当不稳。李慕白手上没有兵权，可能习性也不大，林枫常年在远东，又是白老三的义父，更没有可能。如果古悠然的消息属实的话，那么现在最有嫌疑和能力的……”
宇文鸣飞眼角一扬，望向林正明，后者也眉目清澈的直视着他。
“只剩下中央军统领陆文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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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呢。”宇文小白笑着问道：“林老二，你知道出门踩到狗屎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交好运？”
“不！”宇文鸣飞抢着回答。“踩到狗屎意味着曾经有一条狗在这里拉过屎。”
宇文小白撬开一瓶啤酒递给宇文鸣飞：“你可真是个哲人！”
“彼此彼此。”
三人碰杯，林正明问道：“怎么这么晚，每次你都不迟到的。”
“别提了，自从当了这劳什子统领，每天起得比鸡早，干得比牛多，睡的比狗晚，一个人要干几个人的活，人简直骨头都要散架了。”
“禁卫军好像没有这么忙啊？”
宇文鸣飞微微一笑：“是的，以前的禁卫军是很清闲……”
在宇文鸣飞担任代理统领之前，军力最弱的就是禁卫军。家族五大野战军中，禁卫军担任守护京畿的重任，但是七百多年来，宇文内地没有一场战事。所以，尽管他们有最精良的装备，最漂亮的制服，最威风的战马，操练的队形也很完美。但论起战场上真正的厮杀，经历过“复兴战争”的远东军，一个团可以打垮至少五个同等数量的禁卫军。“这是一群没有见过真正血腥的军队。”上任第一天，宇文鸣飞如此评价说。
而就在他走马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这支连宰只鸡都费劲的部队，现在已经彻底的旧貌换了新颜。原先的89名军官已全部被替换，新任基层和中层军官全部由士兵推选提拔，而类似旗本、红衣旗本这样的中高级军官，宇文鸣飞更是小心翼翼的对待，不敢有丝毫放松。先是查询他们的档案，然后再把它们单独叫到自己办公室里进行一个小时的座谈，最后他还要亲自下到基层的军队里化装成普通士兵与他们交谈，探查这些军官的实际口碑。经过好几轮的严格审查，（比帝都的那些选秀节目还要花样繁多，100进50,50进20,20进10，依此类推）才最终确定下来新任军官的人选。
对于贵族们来说，宇文鸣飞的这次大清洗让他们在近乎完全失去了在禁卫军中的势力。但是他们只是先且记下了这次梁子，一来被撤职的人只是少部分，大部分都平调到其他部门去了，有的甚至是明降暗升。二来马上总长就要西征了，如果这个时候谁要是胆敢弹劾总长之子，西征胜利后的分红肯定就没他的份了。而对于禁卫军中的那些平民军官来说，这次大清洗过后，不管是升了官的，还是没升官的，大都视这位新任代理统领为心目中的偶像。禁卫军历年来被视为贵族亲军，别说是红衣旗本、旗本，就连一个普通的副旗本也大有来头。除非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不然身为平民，熬了一辈子也可能只混到一个副旗本然后退休。
宇文鸣飞的这次改革，是大得人心的，毕竟一支军队里，军官还是少数。他的果敢的手段，让普通士兵们一下子就认可了这位年仅二十二岁的代理统领。而在大换血后，年轻的总长继承人紧接着又制定了一系列的条例，他提出了五项基本口号。“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修改操练项目与强度，把原先注重的队列训练程度降低，加强体能练习，单兵对抗，实战演练等可以真正运用到战场上的技战术。
对于那些新上任的军官，他也没有完全放任，而是实行士兵监督制，一旦有军官不合格，士兵们可以联名跨越级别向他举报，让他们知道，即使被是殿下亲自提拔上来，只要表现不好，随时就会被替换掉。总之，一时间禁卫军内部士气大增，一扫往日的颓势，每个人都显得雄心勃勃，一副想当将军的样子。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是怎么把那些军官的罪证查得那么清楚的？”宇文小白感到奇怪，他的大哥虽然很有手段，但他这个统领是临时任命的，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那些贵族军官的底细，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宇文鸣飞故意卖关子：“不可说，不可说也。”
“切，不说就算了啊，我也有这本事。”宇文小白不屑一顾道。
宇文鸣飞摇头晃脑一副很得意的样子，他知道白老三的性格，好奇心一旦被勾引起来了，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他嘴里套出点出什么来得，虽然对自己的两位兄弟不需要隐瞒什么秘密，但是至少要让这个一毛不拔的后勤处长放点血出来才行。
“那你就自己去打听呗，你们可不知道，我花了七天七夜的时间，历经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才掌握了那些官员犯罪的证据。”
宇文鸣飞惟妙惟肖的学着宇文小白的语气，这是他当流氓时候的绝活，在一旁的林正明被逗得林正明一声笑了起来。
“谁稀罕啊！”
略微停顿一会儿，宇文小白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了。“服务生，再要三瓶啤酒，两只烧鸡。”
林正明小声嘟囔着：“两只怎么够吃，起码一人一只。“
“靠，林老二你叫我卖血啊。“宇文小白看瞟一眼宇文鸣飞，大哥的眼睛朝向天花板上，仿佛完全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咬咬牙，又喊。“算你们狠，三只就三只。服务生，烧鸡要三只！！”
等到宇文鸣飞把一条肥到流油的鸡腿往嘴巴里塞的时候，他才开始悠悠的解释。“其实也没什么？你们还记得兰斯吧，就是那个上次你们见过的那个军法处红衣旗本，消息大部分就是他提供给我的……”
说起兰斯，宇文小白脑子一下没有想象出他的样貌，浮现在眼前的是一个西北乡巴佬的形象。亏得兰斯还和他称兄道弟，亲热的像一家人一样。
“白老弟，下次俺回乡下给你带一缸最正宗的西北咸菜，你口味重不重，哦，不重！中。”宇文鸣飞又学起兰斯的西部口音。
“兰斯……他有这么详细的情报？”
“这家伙，不简单呐……”宇文鸣飞把玩着手里的玻璃杯，撂出一句。“你们别看他长的傻了吧唧的，其实精明的很，再说，军法处本身也就是干这行的。”
林正明拍拍脑袋：“不对啊，如果军法处一早就掌握了这些资料，为什么不早把他们抓起来，还要等到今日。”
“林老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尽职尽责的……一来这些罪行家族近乎五大军团里都有发生，军法处不能一棒子打死一片。二来禁卫军的那些军官都是贵族出生，军法处不好管，管了也不一定有效果。这次如果没有我这个总长继承人的大个儿在上面顶着，他们也不会轻易就这样下手了，白白的得罪一帮人，对他自己没什么好处。你们看这次，即便我把这些人都赶出了禁卫军，但是到最后被下狱判刑的又有几个？”
宇文小白问到问题关键：“为什么是兰斯而不是寒远？”
“寒远虽然是家族总监察长，但是军法处大小事务繁多，寒远不可能事无巨细的过问。在对内监察这一方面，兰斯虽然只是一个红衣旗本，但却是实际的最高领导人。”
还有一件事，宇文鸣飞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兰斯所掌握的情报网的庞大。他所提交的，只是那些贵族军官罪行的一部分，剩下的一部分，因为牵连到几大元老，他便隐瞒了下来，这种事情，如果撕破了摆到桌子上去，最后会搞的谁都下不来台。不仅如此，兰斯手里的情报除了禁卫军，五大军团也都是齐全的，就连宇文小白，在他的评估表上，也不是众人一致认为的差劲，而是一个大大问号加感叹号。
这让宇文鸣飞深深的感到一种不安，仿佛一个含苞待放的女子赤身**得站在马路上一样。能组织起这样庞大的情报网的人，军法处几百年历史上也没有出过几个。透过现象再看本质，有些人即使平日里再怎么装傻充愣，通过一些事，往往还是能够得出正确的结论。
宇文鸣飞清楚，这种手段，寒远是没有的。而且他感觉，兰斯手里掌握的秘密，还要比他给自己呈现出来的更多。这样的人，如果将来自己上台后能对自己重型耿耿，无疑可以成为自己得力的左膀右臂。可他若是陡生异心，必然会成为宇文家族的一大祸害。
历史就是一面最好的镜子，物极必反，宇文家强大了七百多年，已经远远的超越了从前的历代帝国。越是得意的时候毛病暴露的就会越明显，就拿现在来说，家族麾下强军百万，名将如云，理论上说，完全有能力征服大陆的每一篇土地。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地方势力和统兵将领的崛起造成了中央政权不能集中，百万人里，宇文耀天能亲自调动的军队不到三十万。一旦破之一点，这些王侯番将们必然会起割据之心，就像当年的紫云帝国一样……
“我早就看出来这个兰斯不是简单的人物……”宇文小白开始放马后炮，“依我看，他实际是一个治世之贤才，乱世之奸雄。”
宇文鸣飞不屑的拆穿他：“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记得上次某人还说，我看兰斯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彻底的农民，什么都不懂……”
“哪个白痴说的？”宇文小白十分气愤举头四顾，像只要抓耗子的猫。
“你的记性还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你刚才不是问我们为什么愁眉苦脸的么？小白有一个观点……”林正明把刚才和宇文小白讨论的观点告诉宇文鸣飞。
听了林正明的描述，宇文鸣飞的脸上并没有惊讶的神情，只是皱起眉头沉思。“原来你们两也想到这个了……”
“难道你早就料到了，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疯子呢？”
这件事情在宇文鸣飞心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并没有确切的肯定，他解释：“我和你们想的差不多，但是从思路上不一样。其实从个人立场上讲，我完全没有必要去得罪那些贵族，原先我以为你们刚才所说的部队很有可能会是禁卫军，才会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一些人赶出禁卫军。但现在想想……不会是，至少不会是主力，因为战斗力还太弱了，虽然人数众多，但太过于分散，五万人以上的集结很难不惊动他人。
而远道而来的中央军就很有可能成为主力，他们相当集中，不用半个小时就可以整合起七八万人。就战斗力来说，除了林正明手下的原驻帝都的中央军第一师一万五千人，这支新进城的中央军的实力是最强的。
如果古悠然所怀疑的事情是事实的话……原先我非常怀疑冷寒秋，因为从实力上来说，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多年来的经营，使得他在整个家族内已经成为了最大的势力，党羽众多，加上龙辉与帕斯，他手中的实际兵权是超过五十万的。但是……我私下里调查过他，随后又否认了自己原先的判断。”
“为什么？”
“对于冷寒秋来说，他如果想要造反，没有必要把方式搞的这么秘密，只要能找到一面意义上正义的旗帜，光明正大的反叛也未尝不可，他有这个实力的。不过他实在是没有造反的理由，他祖上三代都是家族的重臣名将。事实上，正因为有宇文家族，有总长，有元老会，他才能如此强势。国家，是他的一颗大树，他在这颗大树的树荫下风光无限，生活的无比滋润，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推翻他。
冷寒秋，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历史上著名的奸臣，但绝不是会叛贼，他的两个死党，龙辉一心想打西都，帕斯是个无胆鼠辈，没有冷寒秋，他统领都当不稳。李慕白手上没有兵权，可能习性也不大，林枫常年在远东，又是白老三的义父，更没有可能。如果古悠然的消息属实的话，那么现在最有嫌疑和能力的……”
宇文鸣飞眼角一扬，望向林正明，后者也眉目清澈的直视着他。
“只剩下中央军统领陆文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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