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危机（五）
目录：破晓的时光|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天寒地冻，求推荐票御寒。。。。同学们也注意不要感冒
……
“大人，形势对我们不利。”在斯马林上台致辞前，一直坐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米言担心的说了一句。
斯马林回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十分镇静。他温和的看着米言：“米言，为远东……我们已经做了所有该做的事情了。”沉默了一下，斯马林坦然微笑：“有些事情是我们不能阻止的，听天命吧……”
说完，远东副统领转身大步走向主席台。几秒钟后，会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中年将军身上。
斯马林今天穿的浅蓝色的新式远东军制服。宇文家官员的制服统一都是深灰色的，但与其他军区不同，在战胜魔族改组原远征军，成立宇文家族新远东军区后，总长为表彰远原征军团的功劳，召集了家族所有顶尖设计师为远东军区的官员们量身打造了一套新制服。远东旗本上官员，在他们浅蓝色外套上的雄鹰图案旁，都另外用金丝镶成一行数字，“七八一”，以显示这支部队大败魔族的光荣战绩。
站在主席台上，斯马林并未开口。他昂首挺胸，环视着第一会场。台下人群黑压压的一片，除了坐在前排的总长、统领、首席元老，他几乎看不清任何人的脸。
斯马林沉默了足有一分钟，直到台下“嗡嗡”的议论声再次响起。宇文耀天用不耐烦的眼神扫了一眼冷寒秋，后者当即领会，对着话筒说道：“斯马林副统领，请您尽快发言，以保证会议的流畅进行。”
听到家族总统领的催促，站在台上的斯马林仿佛如梦初醒的回过神来。他抱歉的微笑一下，然后向场下鞠了一躬。
“尊敬的总长殿下、元老会的诸位阁下已经所有的同僚们，很抱歉，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场合，我耽误了大家宝贵的时间。我之前一直没有发言，是因为我的脑海中，还在回想刚才总统领大人的那番金玉良言。”
听到斯马林如此的开场白，冷寒秋得意的笑了一下，悠哉的拿起茶杯咂了一口。
“总统领大人的一席话，让我突然有了一种茅厕顿开。开战以来，盘旋在我心头的最大疑问也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复。”
斯马林扬起手中的讲稿，放在头上挥了挥，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我手上的这份文件，是我从居胥山要塞临行前，林枫大人托付我在本次会议上宣读的，我现在给大家念一念。”
斯马林摊开讲稿，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他的声音机械而呆板，与刚才总统领大人精彩的表演相比，简直就是小学生在背课文。
“以下内容，由远东军区司令部共同商讨，远东统领林枫批示，交由总长殿下及诸位元老大人。”
“战后，远东诸地已满目苍夷。魔族之暴与战乱之祸，民生已潦倒至极，苦不堪言。九成地区人民只求一温饱而不得，复谈其他？三年之乱，远东人口骤减其总数十之六七，大多村庄，乡镇只余老弱妇孺，青壮短缺，田地荒芜，无人开垦，春雨降下，杂草狂生三尺。臣下已查，七八一年二月，远东全境之力，尚不如五年前一富裕行省。大型城镇，工、学、医等民用设施多遭破坏，不复其能，纵是完全之地，也无人可与操之。观其品行，远东异族对我宇文多含怨怒，上下三辈均以刀枪对之。家族需以多施教化，日积月累，恩泽其身必令其顿悟。
呜呼哀哉！纵观远东上下，老无医、壮无食、妇无夫、幼无学。枫在此叩首有三，一叩殿下普降甘霖，熄远东之火。二叩诸元老明察秋毫，了远东之苦。三叩家族同僚齐心协力，解远东之难。三叩若成，吾辈深信，以我宇文之能，必使远东明日拨云开雾，重现光明。
远东统领林枫拜上。”
……
念到这里，斯马林停了下来，像是在等待众人的反应，可台下却静的出奇。斯马林咋此扬起手中的讲稿：“先生们，我刚才说的话，是林大人再三叮嘱我在会议中说给列位听的。现在，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
他抖了抖讲稿，纸张发出沉闷“哗哗”声，可见这份文件很厚。“后面还有很多内容，都是远东司令部连夜商讨制订出来的，都是些关于重建远东的具体事项。我不想再继续读下去了，因为我觉得那已经没有必要。现在，我想说一说我个人的观点。”
斯马林停了一下，把讲稿放在身前，一百八十度的环绕着展示了一圈。末了，他把文件平摊在右手掌心。“呼”的一声，人们只见他右手手掌微微一颤，厚厚的一叠讲稿顷刻间竟然粉碎成屑。斯马林轻轻一吹，无数的颗粒飘扬在了主席台空中。
远东副统领的这一举动使得全场愕然。坐在最前排的总长、总统领、首席元老脸上的表情更是惊讶。当众毁坏远东司令部日夜做出的文件，人们都想不通这个满身荣誉的副统领，接下来是要唱哪一出……
在场的也不少好手，他们看到斯马林只微微一颤，就将一叠纸化成碎屑，纷纷在心中赞叹——远东之龙手下第一大将，功夫果然名不虚传。刚才那看似轻巧的一下，实际上却难度极大，不仅要十分深厚的内力，在力道的控制上，也要恰到好处才行。稍大一些，纸张就会乱飞，而力度不够的话，根本就碎不成屑。光凭这一手，在人们已知大陆高手中，就能跻身前十了。
不管台下众人惊愕的眼光，斯马林继续说道：“先生们，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场下立马响起了嘈杂的议论声，斯马林示意大家安静。
“在最开始，我曾提到一个问题，一个困然了我三年之久的问题。那就是——宇文家族为什么要打这场战争。”
在听到斯马林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宇文耀天今天原本惨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当然，诸君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答案。在这里，我不妨尝试着罗列一下。三年前，当远征军挥师东进的时候，我曾问过一个普通士兵。我记得那个年轻的孩子还很腼腆，他的回答是保家卫国、驱逐鞑虏，顺带可以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战争结束后，我曾试着找过那个孩子，想问一问他的梦想实现了么。但是我失败了，我没能再见到他，因为他在“帕依摩尔”战役中不幸阵亡，尸首已经沉入在冰冷遥远的渭水河底。很可惜，只差一点点他就能笑着告诉我，斯马林大人，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梦想！
我还记得，在当年的誓师大会上，总长殿下说过的话：将可恨的魔族人赶出远东，彻底解放远东苦难的同胞们。现在，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那么第二个呢？在远东，那里还有三千万处于水生火热中的人民，等待着我们去帮助！然而我们却要背弃当年的诺言，甚至走上一条恰好相反的道路。不错，可能总统领大人的建议可以让宇文站在大陆之巅，令万民向我宇文臣服膜拜。但是我们这样的所作所为，诚信何在！与残暴好杀的魔族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然，我很赞同总统领阁下的观点。远东人视人类如死仇，恨不得让我们挫骨扬灰，下入十八层地狱，这是现在我们谁也不可否认事实。但是先生们，我想再一提当年的历史。二百年前，我们为什么会丢掉远东？不可否认，那时魔族势大，而家族又采用了错误的政策，主动挑衅魔族和云家，造成东西线腹背受敌，最终饮恨阿卡奇。但是，诸君可曾想过，远东人为什么如此的仇视人类，就像适才总统领大人说的一样，他们难道曾经不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么？”
“两百年前，正是因为远东土著的背叛，才使得魔族大军长驱直入，连战连捷，若不是有坚城阿卡奇与天险西斯菲尔山，恐怕魔族就要打倒帝都了。当然，背叛的行径是可耻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为何远东人不惜一切被魔族凌辱，也要背叛人类。”
此言一出，场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宇文小白大感不妙，斯马林在台上的言论太过于激进了，他这番旧事重提，完全等于给总长迎面一巴掌。要不是斯马林官高位重又功勋满满，宇文耀天早就叫卫兵把他拖出去了。
斯马林声调一提：“先生们，那是因为在历史上，人类曾出卖远东人高达七次之多！”
“胡说！”冷寒秋直接在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的脸色已经开始发绿。三年前的誓师大会也是由他主持，“解放远东，还远东人民一个光明的未来”，这个口号正是他亲口喊出的，而现在提出殖民远东的也是这位总统领，可见作为一名成功的政客，反复无常是必要的功课。
宇文耀天不满的看了冷寒秋一眼，后者赶忙坐了下来。在这样的场合，无论斯马林说出什么，作为家族总统领都不应该如此失态的，否则就等于承认了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冷寒秋的气急败坏也让斯马林意识到，如果自己再这么说下去，等待自己这个功勋统领的就不是鲜花与掌声了。
“好吧，我们姑且不谈背叛与是非，说一说战略上的问题……”
“彭！”
一声巨响忽然打断了斯马林的发言，连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声源的方位望去。
“彭！彭！”紧接着又是第二和第三声巨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趁着突然起来的异动，冷寒秋赶紧打断了斯马林的发言。
“斯马林统领，请您稍作休息。会议暂停，各位，请耐心的在座位上等待。”冷寒秋又叫来一个卫兵，“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巨响声接二连三，人们感到整个会场都开始轻微的震动。斯马林走下主席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人，你……”米言红衣脸上的担忧神色更加明显，额头上的刀疤也开始抽搐了起来。
斯马林平静的对他摆摆手：“不要说了，米言，我有一切心理准备。”
……
短暂的等待此时显得十分漫长。五分钟后，卫兵才神色慌忙的奔进了会场，他的脸上布满汗珠。他是一名禁卫军士兵，本来应该是向宇文鸣飞报告的，但由于刚才是总统领叫他出去看看，加上慌忙的心情，他竟然愣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该向谁报告。
宇文耀天道：“外面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总长的质问，这名士兵才恍然过来，他径直跑向总长身边，气喘嘘嘘地说：“报告总长殿下！中央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批训练有素的士兵，向驻守在东街的禁卫军第二师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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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形势对我们不利。”在斯马林上台致辞前，一直坐在他身后，一言不发的米言担心的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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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马林今天穿的浅蓝色的新式远东军制服。宇文家官员的制服统一都是深灰色的，但与其他军区不同，在战胜魔族改组原远征军，成立宇文家族新远东军区后，总长为表彰远原征军团的功劳，召集了家族所有顶尖设计师为远东军区的官员们量身打造了一套新制服。远东旗本上官员，在他们浅蓝色外套上的雄鹰图案旁，都另外用金丝镶成一行数字，“七八一”，以显示这支部队大败魔族的光荣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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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内容，由远东军区司令部共同商讨，远东统领林枫批示，交由总长殿下及诸位元老大人。”
“战后，远东诸地已满目苍夷。魔族之暴与战乱之祸，民生已潦倒至极，苦不堪言。九成地区人民只求一温饱而不得，复谈其他？三年之乱，远东人口骤减其总数十之六七，大多村庄，乡镇只余老弱妇孺，青壮短缺，田地荒芜，无人开垦，春雨降下，杂草狂生三尺。臣下已查，七八一年二月，远东全境之力，尚不如五年前一富裕行省。大型城镇，工、学、医等民用设施多遭破坏，不复其能，纵是完全之地，也无人可与操之。观其品行，远东异族对我宇文多含怨怒，上下三辈均以刀枪对之。家族需以多施教化，日积月累，恩泽其身必令其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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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诸君心中都会有自己的答案。在这里，我不妨尝试着罗列一下。三年前，当远征军挥师东进的时候，我曾问过一个普通士兵。我记得那个年轻的孩子还很腼腆，他的回答是保家卫国、驱逐鞑虏，顺带可以光宗耀祖出人头地。战争结束后，我曾试着找过那个孩子，想问一问他的梦想实现了么。但是我失败了，我没能再见到他，因为他在“帕依摩尔”战役中不幸阵亡，尸首已经沉入在冰冷遥远的渭水河底。很可惜，只差一点点他就能笑着告诉我，斯马林大人，我已经实现了我的梦想！
我还记得，在当年的誓师大会上，总长殿下说过的话：将可恨的魔族人赶出远东，彻底解放远东苦难的同胞们。现在，第一个目的已经达成，那么第二个呢？在远东，那里还有三千万处于水生火热中的人民，等待着我们去帮助！然而我们却要背弃当年的诺言，甚至走上一条恰好相反的道路。不错，可能总统领大人的建议可以让宇文站在大陆之巅，令万民向我宇文臣服膜拜。但是我们这样的所作所为，诚信何在！与残暴好杀的魔族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然，我很赞同总统领阁下的观点。远东人视人类如死仇，恨不得让我们挫骨扬灰，下入十八层地狱，这是现在我们谁也不可否认事实。但是先生们，我想再一提当年的历史。二百年前，我们为什么会丢掉远东？不可否认，那时魔族势大，而家族又采用了错误的政策，主动挑衅魔族和云家，造成东西线腹背受敌，最终饮恨阿卡奇。但是，诸君可曾想过，远东人为什么如此的仇视人类，就像适才总统领大人说的一样，他们难道曾经不是我们最亲密的战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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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场下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宇文小白大感不妙，斯马林在台上的言论太过于激进了，他这番旧事重提，完全等于给总长迎面一巴掌。要不是斯马林官高位重又功勋满满，宇文耀天早就叫卫兵把他拖出去了。
斯马林声调一提：“先生们，那是因为在历史上，人类曾出卖远东人高达七次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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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耀天不满的看了冷寒秋一眼，后者赶忙坐了下来。在这样的场合，无论斯马林说出什么，作为家族总统领都不应该如此失态的，否则就等于承认了他说的是事实。不过冷寒秋的气急败坏也让斯马林意识到，如果自己再这么说下去，等待自己这个功勋统领的就不是鲜花与掌声了。
“好吧，我们姑且不谈背叛与是非，说一说战略上的问题……”
“彭！”
一声巨响忽然打断了斯马林的发言，连他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声源的方位望去。
“彭！彭！”紧接着又是第二和第三声巨响。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趁着突然起来的异动，冷寒秋赶紧打断了斯马林的发言。
“斯马林统领，请您稍作休息。会议暂停，各位，请耐心的在座位上等待。”冷寒秋又叫来一个卫兵，“出去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巨响声接二连三，人们感到整个会场都开始轻微的震动。斯马林走下主席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大人，你……”米言红衣脸上的担忧神色更加明显，额头上的刀疤也开始抽搐了起来。
斯马林平静的对他摆摆手：“不要说了，米言，我有一切心理准备。”
……
短暂的等待此时显得十分漫长。五分钟后，卫兵才神色慌忙的奔进了会场，他的脸上布满汗珠。他是一名禁卫军士兵，本来应该是向宇文鸣飞报告的，但由于刚才是总统领叫他出去看看，加上慌忙的心情，他竟然愣在原地，有点不知道该向谁报告。
宇文耀天道：“外面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总长的质问，这名士兵才恍然过来，他径直跑向总长身边，气喘嘘嘘地说：“报告总长殿下！中央大街上，突然出现一批训练有素的士兵，向驻守在东街的禁卫军第二师团，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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