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讨好亲哥哥（三）
目录：落地便逢君|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黎华佑长这么大何时受过此等耻辱，可碍于师傅在场，心里惦记着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倒头装睡去了。
大家见华佑喝了药睡去，就也纷纷散去了，只诸葛俊杰临走的时候嘱咐了大家一句“天冷切勿贪玩”
锦瑟本来是想等大家走了跟锦明玩一会儿的，她也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大家都走出门去，她也不动，只在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做出跟在他们身后的样子，微微移动几步。锦明也是刚认了弟弟，新鲜的很，自是站着不动，等大家离去。
“锦儿还不走吗？”两人似乎眼中只有兄弟，完全忽视了在一旁还未离去的诸葛俊杰。
“我......”忽见师傅也在，锦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道了句：“我在等师傅。”
“那这便回去吧！”诸葛俊杰示意锦瑟跟在身后。
锦瑟眼看逃不掉，就规矩地跟着诸葛俊杰走了，走到门门口还不忘回身示意锦明让他先回去，不要给人发现。锦瑟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跟锦明结个兄弟要偷偷摸摸的。再想想师傅应该不想要让她跟这些人有过多深入的接触，也就知晓自己在恐惧什么了。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么多年，师傅的手段，虽从未亲眼见过，但不是没听说过。从丞相因其一句话便将女儿舍下可以看出苗头，绝对不能惹毛师傅。
两人走到清馨园和瑜之楼的交界拐弯处，锦瑟突然就停下脚步。小声喊了走在前面的诸葛俊杰。
“师傅......”见诸葛俊杰不理她又是弱弱地一声：“师傅......”
“何事？”他的态度十分的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锦瑟见他俨然心情不好的样子，不由想要不要现在跟他说不想再一起睡的事情。转念一想，自己在他眼中应该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又壮了壮胆子，轻道
“瑟儿想......从今儿个开始......就自己会清馨园住了。”
诸葛俊杰倏地回头，眼中冰冷冰冷，原本清明的眼眸竟然黑得深不见底。
“先跟我回屋。”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唔，嗯。”
果然不能把老虎惹毛，锦瑟揣度着师傅，自己的小心脏已经怦怦直跳，面上只能故作镇定，跟着他回房。
诸葛俊杰一袭白衣，满头银丝简单用绳子系住，垂在身后，和这银装素裹融在了一起。挺拔的后背对着走在身后的锦瑟。
两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地走到了瑜之楼。
诸葛俊杰在屋中坐定之后，也不说话，锦瑟只能站在桌边，默默不作声。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
“为何瑟儿想要搬回清馨园住？”他的声音极其寒冷，比这天气有过之而不及。
“瑟儿回自己那里不是师傅一直所希望的吗？”她自是心中有鬼，小声嘟囔着，不敢造次。
“哦？”
他怀疑地看着她。她不作声。头低得死死的。
“恩”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诸葛俊杰叹了口气。
“罢了，你去吧！只一事你要明白，不要与纳兰锦明他们一行人走得过近。”
“为什么”
锦瑟心里极度不服气，本想忍了算了，却仍是性子急躁了些，没管住自己的嘴，又觉着似是有些赌气在里面，胸口闷得紧。其实她也不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责问。她想问他为何要如此毁她幸福，为何要如此约束她的心性行为。
明白却还是要问，人总是这般愚蠢。然，说愚蠢亦是非也。问只是因为心中有郁结，不问自是难解，不问就会放不开。只缘身在此山中。
诸葛俊杰一时无语。
“回去吧！”
锦瑟还想追问，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知不知道痛，想问问他为何总是能如此冷性，如此自私。却一句话都没说掉头就走。
冰冷的寒风吹在她脸颊上，吹下了她晶莹剔透的泪珠。眼中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落。落下的是泪，亦是多年来的委屈、孤独和害怕。她在这个异世界无亲无故、无依无靠。锦瑟越想越委屈，躲在积满了雪的树下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回到房间倒头沉沉睡去。
是夜，诸葛俊杰坐在屋子里，毫无睡意，独自下着棋。小锦瑟今夜没来陪他睡，这好像是她来到国师府以来第一次没主动陪自己睡，也是瑟儿第一次跟他顶嘴。竟为了别的男人跟他顶嘴，想到此处，心中徒然愤怒，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么？
刚来国师府那阵子，锦瑟总是哭闹，让人不得安宁，却总能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呼呼大睡，从此她便半点离不开他。
她就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他想甩都甩不了。
他是个冷性的人，冷面冷心。她却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依偎在他身旁。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也不排斥她老是粘着自己。
她每天等他吃饭，在他心中渐渐融化冰霜。
她问他的年岁和头发花白的原因，让他难以启齿。
他说要教她医武时的兴奋与崇拜之色，让他情不自禁地自豪。
她说不在师傅身边就睡不着，让他心中无由来地恻动，
她总是胆小温顺地趴在他怀里，让他不觉搂她更紧。
他见她大胆地给那刁蛮八皇子喂糖，他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他发现她偷偷对着纳兰锦明微笑心中徒然而生的愤怒。
一时间诸葛俊杰竟分不清这是对她有父女情谊、师徒情分还是别的什么。手中的黑子迟迟未落，高高矗起得眉头直道出了他此刻心中的繁复与从未有过情感。
一盏枯灯映出半暗的面孔，莹莹弱弱。诸葛俊杰放下手中的棋子，轻叹一声，走到窗前望向园中。
轻雪飘扬，纷纷飞飞。正如他此刻的心。
雪中看雪一片白，远近高低无处猜。只缘身在此寒中；通明玲珑何物载。
诸葛俊杰躺上床，只觉丝丝冰冷，连棉被都抵御不住，才想起原来少了一个人。
“妖姬”，他脑中咀嚼着这个词，真的会成为妖姬吗？竟是一夜未眠。
——————————————————————————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亲吻大地，锦瑟就醒了。虽然换了床有些不适，但昨天实在是累极，睡得倒也算爽利。
一番阴雪天气后的初现的日光是这般脆弱，好像风一大就回把它吹散一般。天气依旧是那么冷，但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在雪地，照在屋顶，照在打开的窗台，照进房间，照在人的肩头，不由让人心中暖洋洋的，热乎乎的暖流在周身洋溢，不由连骨头都变得酥了。
想着要早点去书院见大哥，锦瑟手中梳头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给自己弄了个童子髻，换上后后的男孩衣服，飞快地跑出门外，一路小跑去书院。
因为这大冬天，空气比较稀薄，锦瑟跑了一会就喘不过气来了，又只得放慢脚步，走过去，笨重的衣物也让她走得相当累，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真是不早来不知道，一早来吓一跳。这些个公子小姐们竟然已经都安安稳稳地坐在书院看书练字了，师傅也是早早地就来了。天呐，她不记得师傅有吩咐过早上过来的时辰吧，难道又是上课走神了？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巴都张成了“o”型，确定没有看错之后，把手里揣着的烧饼往身后一塞，仓惶地往自己座位上走去，心里那个惴惴不安啊，无可比拟。
“怎么？没用早膳？”
一晚上没睡的诸葛俊杰今儿个也是早早地就来到了书院，当然，他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来了。华佑虽然生病晚到，也是早些时候就由下人伺候着过来了。只有锦瑟，每天都是日上三杆才晃晃悠悠地过来，今天虽说比平时早了些，可竟然还带着烧饼过来吃。这着实让各个公子小姐们吓出了眼珠子。大家都在暗自嘀咕，她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堂堂大国师的课堂之上。
随着诸葛俊杰的一声发问，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走到半路的锦瑟。这锦瑟被他们看得往前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真是想把自己锤死，早知道还是赖赖床，吃完早膳晚点来好了。
“怎么今天没用早膳就过来了？去座位上吃完吧，别妨碍大家学习。”
“哦”......心里的的小鼓仍然处于击打之中。
既然国师都发话让她回座位用完早膳了，大家只敢怒不敢言。当然，除了纳兰锦明，他朝锦瑟投去了宠溺地一笑。这一笑倒是没什么，可偏偏被坐在锦明边上的锦嘉逮了个正着。锦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可哥哥的目光一直都流转在那小男孩的身上，笑意荣盛，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注视。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回想起昨天在院子里找到哥哥的情形，现在想来他那时显然是从那孩子的住处出来的，当时他还故意岔开话题。难道哥哥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好友？她知道锦明嫌她女儿家性格，整天烦着他，他也一直想要个弟弟。这下看见他对别的小孩如此关注，心里的怒气徒然而生。愤愤瞪着锦瑟的后背。
锦瑟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注意自己，低着头，专心地啃自己的烧饼。连华佑进门都没发现。
诸葛俊杰皱着眉头看着锦瑟，从锦瑟进门后他的注视就没从锦瑟身上离开过，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而当看到纳兰锦明一直盯着锦瑟看的时候，心里竟然莫名的烦躁。
“锦明，你去把华佑喊醒。”
为了让纳兰锦明不再盯着锦瑟看，诸葛俊杰竟然开口要求锦明做事。原来华佑因为身体不适，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诸葛俊杰是无意去喊他的，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提醒锦明。
锦明一愣，以为是师傅发现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才要提醒自己，不由红着脸站了起来，准备去喊华佑。
专心啃着烧饼的锦瑟一听锦明的名字，一口烧饼没咽完，急着去看他，居然呛住了，咳嗽不断。诸葛俊杰稽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锦瑟看见锦明红着的脸，不知何事。心里揣测着肯定是师傅在为难他。她想以师傅的聪明不难想到昨天的情形下隐藏的真实，也必然是师傅发现了自己与锦明交好，晚上又提出了分房睡的前提下，来为难锦明了。现下又开始后悔自己做事的急躁，不对事情的体态细细考量。
“师傅”她急着叫出声，想为锦明求情。
“怎么？”
“你......您不要......”
她想说你不要为难锦明，可半句没说完，诸葛俊杰因为看着锦瑟竟然还帮着锦明，心中更加郁火难消。
“怎么，我让他把华佑喊醒有错？”
锦瑟一愣，原来师傅不是在为难锦明，倒是无语。可话以出口，一时也不好收口，她只道
“师傅的课无趣得紧，把八皇子弄睡下了，竟然还要别人去喊吗？”心理科小鼓直打，嘴上却还不愿认输，这算个什么。简直自讨苦吃。
“啪！”诸葛俊杰把手中的书拍在身边的书桌上，眼中凌厉，面若冰霜，叫人不寒而栗。
大家看着眼前这出戏，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见锦瑟和国师如此说话又觉着可能他们父女之间出现了什么隔阂，倒不便去深究，只是这事居然闹上了课堂，又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虽然都低着头看书不敢抬起，倒也竖起耳朵听着。只锦明现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微红的脸颊上倒是更加鲜艳。八皇子华佑也在黎华肃的提醒下醒了过来，不明所以。
诸葛俊杰惊讶与自己的怒火，心里烦躁，起身离开了书院，往自己的书房去。
大家这才发现，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国师竟然在课堂上发怒了。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锦瑟。只有锦明领情地拍了怕她的头。
这下闹大伐了。不过这亲哥哥的情面算是挣得了。
于是锦瑟也假装生气，离开了书院，回去睡大觉了。师傅那里等他消了气，再去撒撒娇就好了。
天空灰布悬挂，昭示着沉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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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见华佑喝了药睡去，就也纷纷散去了，只诸葛俊杰临走的时候嘱咐了大家一句“天冷切勿贪玩”
锦瑟本来是想等大家走了跟锦明玩一会儿的，她也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大家都走出门去，她也不动，只在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做出跟在他们身后的样子，微微移动几步。锦明也是刚认了弟弟，新鲜的很，自是站着不动，等大家离去。
“锦儿还不走吗？”两人似乎眼中只有兄弟，完全忽视了在一旁还未离去的诸葛俊杰。
“我......”忽见师傅也在，锦瑟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道了句：“我在等师傅。”
“那这便回去吧！”诸葛俊杰示意锦瑟跟在身后。
锦瑟眼看逃不掉，就规矩地跟着诸葛俊杰走了，走到门门口还不忘回身示意锦明让他先回去，不要给人发现。锦瑟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跟锦明结个兄弟要偷偷摸摸的。再想想师傅应该不想要让她跟这些人有过多深入的接触，也就知晓自己在恐惧什么了。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么多年，师傅的手段，虽从未亲眼见过，但不是没听说过。从丞相因其一句话便将女儿舍下可以看出苗头，绝对不能惹毛师傅。
两人走到清馨园和瑜之楼的交界拐弯处，锦瑟突然就停下脚步。小声喊了走在前面的诸葛俊杰。
“师傅......”见诸葛俊杰不理她又是弱弱地一声：“师傅......”
“何事？”他的态度十分的森冷，让人不寒而栗。
锦瑟见他俨然心情不好的样子，不由想要不要现在跟他说不想再一起睡的事情。转念一想，自己在他眼中应该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又壮了壮胆子，轻道
“瑟儿想......从今儿个开始......就自己会清馨园住了。”
诸葛俊杰倏地回头，眼中冰冷冰冷，原本清明的眼眸竟然黑得深不见底。
“先跟我回屋。”言语中带着明显的愤怒。
“唔，嗯。”
果然不能把老虎惹毛，锦瑟揣度着师傅，自己的小心脏已经怦怦直跳，面上只能故作镇定，跟着他回房。
诸葛俊杰一袭白衣，满头银丝简单用绳子系住，垂在身后，和这银装素裹融在了一起。挺拔的后背对着走在身后的锦瑟。
两人都是一步一个脚印，缓缓地走到了瑜之楼。
诸葛俊杰在屋中坐定之后，也不说话，锦瑟只能站在桌边，默默不作声。过了许久他才慢慢开口。
“为何瑟儿想要搬回清馨园住？”他的声音极其寒冷，比这天气有过之而不及。
“瑟儿回自己那里不是师傅一直所希望的吗？”她自是心中有鬼，小声嘟囔着，不敢造次。
“哦？”
他怀疑地看着她。她不作声。头低得死死的。
“恩”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诸葛俊杰叹了口气。
“罢了，你去吧！只一事你要明白，不要与纳兰锦明他们一行人走得过近。”
“为什么”
锦瑟心里极度不服气，本想忍了算了，却仍是性子急躁了些，没管住自己的嘴，又觉着似是有些赌气在里面，胸口闷得紧。其实她也不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却还是忍不住开口责问。她想问他为何要如此毁她幸福，为何要如此约束她的心性行为。
明白却还是要问，人总是这般愚蠢。然，说愚蠢亦是非也。问只是因为心中有郁结，不问自是难解，不问就会放不开。只缘身在此山中。
诸葛俊杰一时无语。
“回去吧！”
锦瑟还想追问，想问问他到底有没有心，知不知道痛，想问问他为何总是能如此冷性，如此自私。却一句话都没说掉头就走。
冰冷的寒风吹在她脸颊上，吹下了她晶莹剔透的泪珠。眼中的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地往下落。落下的是泪，亦是多年来的委屈、孤独和害怕。她在这个异世界无亲无故、无依无靠。锦瑟越想越委屈，躲在积满了雪的树下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回到房间倒头沉沉睡去。
是夜，诸葛俊杰坐在屋子里，毫无睡意，独自下着棋。小锦瑟今夜没来陪他睡，这好像是她来到国师府以来第一次没主动陪自己睡，也是瑟儿第一次跟他顶嘴。竟为了别的男人跟他顶嘴，想到此处，心中徒然愤怒，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么？
刚来国师府那阵子，锦瑟总是哭闹，让人不得安宁，却总能在他的怀里安静地呼呼大睡，从此她便半点离不开他。
她就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他想甩都甩不了。
他是个冷性的人，冷面冷心。她却像只温顺的小猫咪，不管什么时候都会依偎在他身旁。时间长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也不排斥她老是粘着自己。
她每天等他吃饭，在他心中渐渐融化冰霜。
她问他的年岁和头发花白的原因，让他难以启齿。
他说要教她医武时的兴奋与崇拜之色，让他情不自禁地自豪。
她说不在师傅身边就睡不着，让他心中无由来地恻动，
她总是胆小温顺地趴在他怀里，让他不觉搂她更紧。
他见她大胆地给那刁蛮八皇子喂糖，他忍不住心中的笑意。
他发现她偷偷对着纳兰锦明微笑心中徒然而生的愤怒。
一时间诸葛俊杰竟分不清这是对她有父女情谊、师徒情分还是别的什么。手中的黑子迟迟未落，高高矗起得眉头直道出了他此刻心中的繁复与从未有过情感。
一盏枯灯映出半暗的面孔，莹莹弱弱。诸葛俊杰放下手中的棋子，轻叹一声，走到窗前望向园中。
轻雪飘扬，纷纷飞飞。正如他此刻的心。
雪中看雪一片白，远近高低无处猜。只缘身在此寒中；通明玲珑何物载。
诸葛俊杰躺上床，只觉丝丝冰冷，连棉被都抵御不住，才想起原来少了一个人。
“妖姬”，他脑中咀嚼着这个词，真的会成为妖姬吗？竟是一夜未眠。
——————————————————————————
翌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亲吻大地，锦瑟就醒了。虽然换了床有些不适，但昨天实在是累极，睡得倒也算爽利。
一番阴雪天气后的初现的日光是这般脆弱，好像风一大就回把它吹散一般。天气依旧是那么冷，但丝丝缕缕的阳光照在雪地，照在屋顶，照在打开的窗台，照进房间，照在人的肩头，不由让人心中暖洋洋的，热乎乎的暖流在周身洋溢，不由连骨头都变得酥了。
想着要早点去书院见大哥，锦瑟手中梳头的速度不由自主地快了起来，不一会儿就给自己弄了个童子髻，换上后后的男孩衣服，飞快地跑出门外，一路小跑去书院。
因为这大冬天，空气比较稀薄，锦瑟跑了一会就喘不过气来了，又只得放慢脚步，走过去，笨重的衣物也让她走得相当累，到书院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
真是不早来不知道，一早来吓一跳。这些个公子小姐们竟然已经都安安稳稳地坐在书院看书练字了，师傅也是早早地就来了。天呐，她不记得师傅有吩咐过早上过来的时辰吧，难道又是上课走神了？她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巴都张成了“o”型，确定没有看错之后，把手里揣着的烧饼往身后一塞，仓惶地往自己座位上走去，心里那个惴惴不安啊，无可比拟。
“怎么？没用早膳？”
一晚上没睡的诸葛俊杰今儿个也是早早地就来到了书院，当然，他到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来了。华佑虽然生病晚到，也是早些时候就由下人伺候着过来了。只有锦瑟，每天都是日上三杆才晃晃悠悠地过来，今天虽说比平时早了些，可竟然还带着烧饼过来吃。这着实让各个公子小姐们吓出了眼珠子。大家都在暗自嘀咕，她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是堂堂大国师的课堂之上。
随着诸葛俊杰的一声发问，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走到半路的锦瑟。这锦瑟被他们看得往前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尴尬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心里真是想把自己锤死，早知道还是赖赖床，吃完早膳晚点来好了。
“怎么今天没用早膳就过来了？去座位上吃完吧，别妨碍大家学习。”
“哦”......心里的的小鼓仍然处于击打之中。
既然国师都发话让她回座位用完早膳了，大家只敢怒不敢言。当然，除了纳兰锦明，他朝锦瑟投去了宠溺地一笑。这一笑倒是没什么，可偏偏被坐在锦明边上的锦嘉逮了个正着。锦嘉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可哥哥的目光一直都流转在那小男孩的身上，笑意荣盛，并没有发觉自己的注视。她不由皱起了眉头，回想起昨天在院子里找到哥哥的情形，现在想来他那时显然是从那孩子的住处出来的，当时他还故意岔开话题。难道哥哥把这个孩子当成了好友？她知道锦明嫌她女儿家性格，整天烦着他，他也一直想要个弟弟。这下看见他对别的小孩如此关注，心里的怒气徒然而生。愤愤瞪着锦瑟的后背。
锦瑟显然是没有注意到有人在注意自己，低着头，专心地啃自己的烧饼。连华佑进门都没发现。
诸葛俊杰皱着眉头看着锦瑟，从锦瑟进门后他的注视就没从锦瑟身上离开过，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而当看到纳兰锦明一直盯着锦瑟看的时候，心里竟然莫名的烦躁。
“锦明，你去把华佑喊醒。”
为了让纳兰锦明不再盯着锦瑟看，诸葛俊杰竟然开口要求锦明做事。原来华佑因为身体不适，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本来诸葛俊杰是无意去喊他的，可一时想不到更好的理由来提醒锦明。
锦明一愣，以为是师傅发现自己没有好好学习，才要提醒自己，不由红着脸站了起来，准备去喊华佑。
专心啃着烧饼的锦瑟一听锦明的名字，一口烧饼没咽完，急着去看他，居然呛住了，咳嗽不断。诸葛俊杰稽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锦瑟看见锦明红着的脸，不知何事。心里揣测着肯定是师傅在为难他。她想以师傅的聪明不难想到昨天的情形下隐藏的真实，也必然是师傅发现了自己与锦明交好，晚上又提出了分房睡的前提下，来为难锦明了。现下又开始后悔自己做事的急躁，不对事情的体态细细考量。
“师傅”她急着叫出声，想为锦明求情。
“怎么？”
“你......您不要......”
她想说你不要为难锦明，可半句没说完，诸葛俊杰因为看着锦瑟竟然还帮着锦明，心中更加郁火难消。
“怎么，我让他把华佑喊醒有错？”
锦瑟一愣，原来师傅不是在为难锦明，倒是无语。可话以出口，一时也不好收口，她只道
“师傅的课无趣得紧，把八皇子弄睡下了，竟然还要别人去喊吗？”心理科小鼓直打，嘴上却还不愿认输，这算个什么。简直自讨苦吃。
“啪！”诸葛俊杰把手中的书拍在身边的书桌上，眼中凌厉，面若冰霜，叫人不寒而栗。
大家看着眼前这出戏，有些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见锦瑟和国师如此说话又觉着可能他们父女之间出现了什么隔阂，倒不便去深究，只是这事居然闹上了课堂，又有些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虽然都低着头看书不敢抬起，倒也竖起耳朵听着。只锦明现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微红的脸颊上倒是更加鲜艳。八皇子华佑也在黎华肃的提醒下醒了过来，不明所以。
诸葛俊杰惊讶与自己的怒火，心里烦躁，起身离开了书院，往自己的书房去。
大家这才发现，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国师竟然在课堂上发怒了。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向锦瑟。只有锦明领情地拍了怕她的头。
这下闹大伐了。不过这亲哥哥的情面算是挣得了。
于是锦瑟也假装生气，离开了书院，回去睡大觉了。师傅那里等他消了气，再去撒撒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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