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种因得因
目录：落地便逢君|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等六皇子和国师一道出了门，锦瑟便收到了诸葛睿彬送来的信，说是想请锦瑟过去小聚。锦瑟乍一见有人送信心中便有些怏怏不快，还好此刻师傅已经出门，呆会一定要告诫老狐狸不能再往国师府里送东西。
虽然师傅已经离开，锦瑟还是规矩地带了蔓菁出门。蔓菁这丫头最好的地方就是不会把锦瑟事情随便告诉诸葛俊杰，虽然她是诸葛俊杰派给锦瑟的人。
时间仓促，诸葛睿彬又邀得急，两人梳了条辫子，稍微打扮一下便出门去了。
今天的街市上非同一般地热闹，百姓都分在道路的两旁，伸颈朝同一个方向眺望，像是在恭候谁的到来。只有不明所以的锦瑟跟蔓菁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中间。
其实她两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边上的路都被人站满了，实在没有可以行走的地方，离诸葛睿彬送信来的时间又有好一会了，不得已才在路中央走。
马蹄声飞快地从身后传过，百姓中传过一阵阵的欢呼，一群穿铠甲的士兵策马飞奔过来，两人一回头，蔓菁急忙拉着迟钝的锦瑟跑开，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如风驰电掣而过，眼看就要被马踏之际，蔓菁只来得及自己错身开去，慌乱中没握住锦瑟的手，锦瑟一惊，吓在那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被捞起之际随意系着的辫子由于离心力的作用都散了开来，随着周身的风飘乱起来。
锦瑟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个骑马的男子，不禁赞叹他己骑术精湛。两人靠得太近，锦瑟并不能看见他的脸，只能瞥见他瘦削的下巴，以及些许胡渣，像是几日未曾梳洗，却不让人觉着反胃。
那人接住锦瑟之后就放慢了马儿的脚步，想放锦瑟下来。周围的百姓早就炸开了锅一般喧哗着。锦瑟能听得出他们是在指责，却不以为意。
“别停。”
见他听自己的话，锦瑟把头蒙在他的怀中不让人瞧见自己的脸，接着道：
“挡了大人的道，实在抱歉，并非有意为之。听这些人的怨声载道，定是因为犯了大人威仪，现在放我下来只怕送羊入虎口。既然救了，就多送我一程。”
马屁委婉地拍了，希望马儿顺溜溜地往前跑。
“清道！”
他只说了两个字，身后挨着近的两个士兵立刻赶上他的马，敢走挡在路旁的百姓，留下空荡荡的大路。他只策马扬鞭，向前奔去，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放了锦瑟下马。
锦瑟这才看清了那张残留着杀气的脸，一副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盖不住逼人的英气，不是小白脸，不能用相貌堂堂来形容，只觉五官分明，举止洒脱，自有一股劲气，像是位英雄少将。
“冒犯了。”
他看了散了发的锦瑟一眼，未多说牵着马转身离开。
“多谢。”
看着那人绝尘于前方。
转了个弯，蔓菁已经等在了香雪海院子的后门，锦瑟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挺聪明的，知道在这等。东家亲自带来过的客人，院中的下人很熟悉，毕恭毕敬地给锦瑟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还是第一次从后门进，锦瑟说要自己去找诸葛俊杰，让下人指了路后自己过去。
曲径通幽处，怪石嶙峋生。假山现真景，别院幽落坐。鸟语花香，清风徐徐，让人不由放慢脚步。
“左将军的孙子今日回京了。”
“哦？难道是为了起平郡王？”
“怕是！前线告急，这个时候回来怕是要变天了。”
“国师近日可有进宫？”
“频繁的很。”
不知走到了哪间房前的锦瑟听见有人谈到国师，放低了脚步细细听闻。心思千回百转。
“什么人！”
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迅速逃离开去。房内的人闻声而出，只瞧见远远地跑过一只野猫。
锦瑟站定捂着胸口压住惊慌，却又被人从后背一拍，吓得猛然回身，自然往后退开几步。见是寻过来的诸葛睿彬，受惊的脸马山沉了下来，一副嗔怒状。
“见鬼了啊，吓成这样？”
“......”继续抚胸。“见了你这个大头鬼了。”
“那你这小鬼还愣着干嘛，走吧！”
“这个时辰叫我来干嘛，还害我差点被人家的马踩死。”
诸葛睿彬并不问，但笑不语，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两人吵闹间已经走到了一屋子前面。诸葛睿彬敲了两下，开门的正是香雪海。锦瑟不由蹙了蹙眉，本能地不喜欢这人。
锦瑟提裳跨过门槛，一股清雅的香气迎面而来。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正是兰香。锦瑟不由多闻了几下这沁人心脾的味道，本能上对香雪海这个人的不喜欢似乎也少了几分。
房中摆设十分简单，花香正是从墙角的花架上发出来的。蔓蔓青枝，婉婉而垂。房壁四面挂了几幅泼墨画，落款是狂草，不能分辨作者为何人，但从沾染的描触看得出此人必定清高傲慢，有一股遗世独立之感，让人敬而远之的同时又欣赏其骨子里的淋漓大气。
“这厢招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锦瑟吓了两吓诚然有些压不住性子。
“哦，也没啥大事，初初试了小狐狸的方案，赚得些银子，让你来拿罢了。”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银票，看得锦瑟两眼发直了好一会。有钱拿么就万事好商量了，耷拉的脸也蹭地明亮起来。
“多少多少。”
说话间那个身子早已不由地往那厢挪了挪。诸葛睿彬装着未察觉扯了扯嘴角。
“不多不多，几千两而已。”
“几千两呐！”
锦瑟那斯顿时两眼生花，差点华丽丽地哆下一滴口水。顺顺当当地接过来揣进自己怀里。这下即使不留在国师府也能为自己谋个好去处了，诚然无需再为自己前途担忧。
眼瞧着老狐狸一脸得意的笑，锦瑟收了收嘴角的哈喇子，道是怕师傅回来发现自己又偷溜出来，匆匆地会国师府去了。
走了半响，诸葛睿彬盯着锦瑟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香雪海走过来问了一句：“真要那么做吗？”他并未接话。
这边锦瑟数钱数的起劲，朝堂上却是一番肃穆之气。辰宫之中丞相，尚书，侍郎等个个愁眉不展，唯国师还能保持个淡定。
国之主子黎方宏只一副闲事你们管的样子，悠闲地喝着刚从小道买来的花茶，正是锦瑟初试牛刀做了拿去给诸葛睿彬尝鲜的菊花茶了。说来锦瑟也忒厚道了，那日说要带花茶给诸葛睿彬尝鲜，就做了大大一麻袋子，似乎完全不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诸葛睿彬初初见了这么一麻袋东西愣是瞪大了一双眼睛，额上青筋跟着跳了两下全部收下了，还礼尚往来给了锦瑟些边境上才能买到的好东西。这么大一麻袋菊花茶自是喝上一年都喝不完的，自己留了一些后就差人拿到街市上去买卖了，出了新鲜玩意儿有钱人家必然不顾价格争相购买，这微服私访时正巧路过的一国之主黎方宏恰巧是这有钱人中的一个。
小试一口，清香扑鼻而来，丝丝如唇似有一股淡淡的香甜。轻肌弱骨散幽葩，真是青裙两髻丫。便是佳名配**，应缘霜后苦无花。喝着喝着眼前竟生出一副美妙的菊花图，想来这制花茶的人真真是个妙人，下次若再遇上卖此物者必然要了解一番才好，诸葛睿彬感慨了好一会儿，又觉着上次没问个子丑寅卯真是失策至极。
“启奏皇上，下官和尚书商讨半日，并未想到两全的法子，起平郡王若真有心反了，私底下和南岳暗度陈仓那该如何是好。”
“别急，别急，来，大家喝口茶润润嗓子，稍后继续商讨，不是有诸葛卿家在么！”
这边线都这样了还能不急吗？他却一副有国师在一切无须太过悲观的态度着实让几位卿家很是无语。大家互相瞧了瞧，端起手边的瓷盅。
“唔，好个菊花茶，天下间竟有人做出了这般好东西。清新宜人，竟让人觉着见着了曼妙女子一般。”
皇帝拿出来的东西自是好的，不管怎么样马屁先拍一拍总是对的。诚然这菊花茶也是从没见着过的东西。
“妙，妙......”
诸葛俊杰初初见着这菊花茶的时候也流露出一个激赏的眼光，清雅的小菊飘然于水杯中恰似人如浮萍飘于尘世。低头一品又淡然地勾出淡淡一个微笑。清馨淡雅，很是对他的脾性。可是，又觉着这味道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只觉着应该不止这样。
“起平那里即使作乱也搞不出什么花头，眼下最棘手的还是南岳，先平了南岳，回头一个回马枪戳戳起平郡的锐气便是了。”
“哦？国师这番说辞是已肚中有了救梅洛的法子？此番前线告急在国师面前果然又是小菜一碟。”
诸葛俊杰摇了摇头，道：“非也，法子这种是自是一门学问，行军布阵也定然要在阵前方能施展，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我亲自去梅洛一趟。起平那里怕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这次前线告急的的确确是有一番凶险，搞不好便可能覆国。”
几个大臣听了这一番说辞讶然了半晌，没想到前线已经告急到这番地步了。一向骁勇善战的左擎苍左大将军也已经无法抵挡了么？
“报——左泽懿左少将求见。”
“传——”
来人正是刚从前线赶回来的少将左泽懿——左擎苍之孙。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快些起来回话。”
左泽懿支颐起身子，躬身回话。
“怎生这个时候回京了？莫不是前线出了什么事？”
“微臣罪该万死，梅洛沦陷，大将军率军死守被逼到大峡谷后不知去向，怕是已经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微臣无颜面述职但求也能战死沙场报效吾国，却因急报在手，断然不敢轻易随大将军去，唯有快马加鞭先回来报。请皇上降罪。”
说话间刚站好躬着的左泽懿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官员都慌了神色，只差不如热锅蚂蚁了。梅洛一陷，国之危也。
话说当时左擎苍和自己的孙子左泽懿一路杀到了梅洛大峡谷，眼看快眼撑不住了，拼着一口气带人为左泽懿杀出一条血路让其回京通报，也是极尽办法想保这孙儿一条性命，左家满门忠义，泽懿一脉单传，左擎苍心中少不得有些私心。
在座的各位大臣个个心思沉着细腻怎会不明白左老将军一番苦心，随即个个起身为其求情。
“皇上，现下正值行军用人之际，左少将单枪匹马杀回复职实属不易，切不可再行惩治。”正是丞相纳兰。
“是了是了，请皇上三思，左家代代忠义又怎会临阵退缩，自然是因为军情在上。”
“皇上明鉴、三思。”
黎方宏手中端着菊花清茶，轻轻吹开花瓣，抿了一口。
“嗯，那便一切依卿家们之言，国师也早些准备准备，带上十万精兵救梅洛子民于水火。左卿家前锋带路吧。”
“遵命！”
朝臣躬身行礼离去。
“青行！”
“在。”
“你再去上回路过的街市瞧瞧那卖菊花茶的人可还在。如若不在，四处打听一番，这是何人所做。”
“是！”
青行侧身悄然告退。
“等等。”
“是。”停留原地听候吩咐。
“去国师府周围探探你服侍过的小主子如今在忙些什么，那孩子也是个真真的妙人。朕最近着实无聊的慌。”
青行额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黑着脸退下。心念，国难当前皇上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也就算了，无聊一词委实是说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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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师傅已经离开，锦瑟还是规矩地带了蔓菁出门。蔓菁这丫头最好的地方就是不会把锦瑟事情随便告诉诸葛俊杰，虽然她是诸葛俊杰派给锦瑟的人。
时间仓促，诸葛睿彬又邀得急，两人梳了条辫子，稍微打扮一下便出门去了。
今天的街市上非同一般地热闹，百姓都分在道路的两旁，伸颈朝同一个方向眺望，像是在恭候谁的到来。只有不明所以的锦瑟跟蔓菁晃晃悠悠地走在路中间。
其实她两也不想这样的，可是边上的路都被人站满了，实在没有可以行走的地方，离诸葛睿彬送信来的时间又有好一会了，不得已才在路中央走。
马蹄声飞快地从身后传过，百姓中传过一阵阵的欢呼，一群穿铠甲的士兵策马飞奔过来，两人一回头，蔓菁急忙拉着迟钝的锦瑟跑开，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跑在最前面的士兵如风驰电掣而过，眼看就要被马踏之际，蔓菁只来得及自己错身开去，慌乱中没握住锦瑟的手，锦瑟一惊，吓在那里，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在被捞起之际随意系着的辫子由于离心力的作用都散了开来，随着周身的风飘乱起来。
锦瑟惊讶地抬头，看着这个骑马的男子，不禁赞叹他己骑术精湛。两人靠得太近，锦瑟并不能看见他的脸，只能瞥见他瘦削的下巴，以及些许胡渣，像是几日未曾梳洗，却不让人觉着反胃。
那人接住锦瑟之后就放慢了马儿的脚步，想放锦瑟下来。周围的百姓早就炸开了锅一般喧哗着。锦瑟能听得出他们是在指责，却不以为意。
“别停。”
见他听自己的话，锦瑟把头蒙在他的怀中不让人瞧见自己的脸，接着道：
“挡了大人的道，实在抱歉，并非有意为之。听这些人的怨声载道，定是因为犯了大人威仪，现在放我下来只怕送羊入虎口。既然救了，就多送我一程。”
马屁委婉地拍了，希望马儿顺溜溜地往前跑。
“清道！”
他只说了两个字，身后挨着近的两个士兵立刻赶上他的马，敢走挡在路旁的百姓，留下空荡荡的大路。他只策马扬鞭，向前奔去，在一个无人的地方放了锦瑟下马。
锦瑟这才看清了那张残留着杀气的脸，一副刚从战场上下来不久的样子。乱糟糟的头发盖不住逼人的英气，不是小白脸，不能用相貌堂堂来形容，只觉五官分明，举止洒脱，自有一股劲气，像是位英雄少将。
“冒犯了。”
他看了散了发的锦瑟一眼，未多说牵着马转身离开。
“多谢。”
看着那人绝尘于前方。
转了个弯，蔓菁已经等在了香雪海院子的后门，锦瑟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挺聪明的，知道在这等。东家亲自带来过的客人，院中的下人很熟悉，毕恭毕敬地给锦瑟开了门，让他们进去。
还是第一次从后门进，锦瑟说要自己去找诸葛俊杰，让下人指了路后自己过去。
曲径通幽处，怪石嶙峋生。假山现真景，别院幽落坐。鸟语花香，清风徐徐，让人不由放慢脚步。
“左将军的孙子今日回京了。”
“哦？难道是为了起平郡王？”
“怕是！前线告急，这个时候回来怕是要变天了。”
“国师近日可有进宫？”
“频繁的很。”
不知走到了哪间房前的锦瑟听见有人谈到国师，放低了脚步细细听闻。心思千回百转。
“什么人！”
不小心踩到一根树枝，迅速逃离开去。房内的人闻声而出，只瞧见远远地跑过一只野猫。
锦瑟站定捂着胸口压住惊慌，却又被人从后背一拍，吓得猛然回身，自然往后退开几步。见是寻过来的诸葛睿彬，受惊的脸马山沉了下来，一副嗔怒状。
“见鬼了啊，吓成这样？”
“......”继续抚胸。“见了你这个大头鬼了。”
“那你这小鬼还愣着干嘛，走吧！”
“这个时辰叫我来干嘛，还害我差点被人家的马踩死。”
诸葛睿彬并不问，但笑不语，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神情。
两人吵闹间已经走到了一屋子前面。诸葛睿彬敲了两下，开门的正是香雪海。锦瑟不由蹙了蹙眉，本能地不喜欢这人。
锦瑟提裳跨过门槛，一股清雅的香气迎面而来。日丽参差影，风传轻重香。会须君子折，佩里作芬芳。正是兰香。锦瑟不由多闻了几下这沁人心脾的味道，本能上对香雪海这个人的不喜欢似乎也少了几分。
房中摆设十分简单，花香正是从墙角的花架上发出来的。蔓蔓青枝，婉婉而垂。房壁四面挂了几幅泼墨画，落款是狂草，不能分辨作者为何人，但从沾染的描触看得出此人必定清高傲慢，有一股遗世独立之感，让人敬而远之的同时又欣赏其骨子里的淋漓大气。
“这厢招我来到底所谓何事？”
锦瑟吓了两吓诚然有些压不住性子。
“哦，也没啥大事，初初试了小狐狸的方案，赚得些银子，让你来拿罢了。”
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银票，看得锦瑟两眼发直了好一会。有钱拿么就万事好商量了，耷拉的脸也蹭地明亮起来。
“多少多少。”
说话间那个身子早已不由地往那厢挪了挪。诸葛睿彬装着未察觉扯了扯嘴角。
“不多不多，几千两而已。”
“几千两呐！”
锦瑟那斯顿时两眼生花，差点华丽丽地哆下一滴口水。顺顺当当地接过来揣进自己怀里。这下即使不留在国师府也能为自己谋个好去处了，诚然无需再为自己前途担忧。
眼瞧着老狐狸一脸得意的笑，锦瑟收了收嘴角的哈喇子，道是怕师傅回来发现自己又偷溜出来，匆匆地会国师府去了。
走了半响，诸葛睿彬盯着锦瑟去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香雪海走过来问了一句：“真要那么做吗？”他并未接话。
这边锦瑟数钱数的起劲，朝堂上却是一番肃穆之气。辰宫之中丞相，尚书，侍郎等个个愁眉不展，唯国师还能保持个淡定。
国之主子黎方宏只一副闲事你们管的样子，悠闲地喝着刚从小道买来的花茶，正是锦瑟初试牛刀做了拿去给诸葛睿彬尝鲜的菊花茶了。说来锦瑟也忒厚道了，那日说要带花茶给诸葛睿彬尝鲜，就做了大大一麻袋子，似乎完全不明白物以稀为贵的道理。这诸葛睿彬初初见了这么一麻袋东西愣是瞪大了一双眼睛，额上青筋跟着跳了两下全部收下了，还礼尚往来给了锦瑟些边境上才能买到的好东西。这么大一麻袋菊花茶自是喝上一年都喝不完的，自己留了一些后就差人拿到街市上去买卖了，出了新鲜玩意儿有钱人家必然不顾价格争相购买，这微服私访时正巧路过的一国之主黎方宏恰巧是这有钱人中的一个。
小试一口，清香扑鼻而来，丝丝如唇似有一股淡淡的香甜。轻肌弱骨散幽葩，真是青裙两髻丫。便是佳名配**，应缘霜后苦无花。喝着喝着眼前竟生出一副美妙的菊花图，想来这制花茶的人真真是个妙人，下次若再遇上卖此物者必然要了解一番才好，诸葛睿彬感慨了好一会儿，又觉着上次没问个子丑寅卯真是失策至极。
“启奏皇上，下官和尚书商讨半日，并未想到两全的法子，起平郡王若真有心反了，私底下和南岳暗度陈仓那该如何是好。”
“别急，别急，来，大家喝口茶润润嗓子，稍后继续商讨，不是有诸葛卿家在么！”
这边线都这样了还能不急吗？他却一副有国师在一切无须太过悲观的态度着实让几位卿家很是无语。大家互相瞧了瞧，端起手边的瓷盅。
“唔，好个菊花茶，天下间竟有人做出了这般好东西。清新宜人，竟让人觉着见着了曼妙女子一般。”
皇帝拿出来的东西自是好的，不管怎么样马屁先拍一拍总是对的。诚然这菊花茶也是从没见着过的东西。
“妙，妙......”
诸葛俊杰初初见着这菊花茶的时候也流露出一个激赏的眼光，清雅的小菊飘然于水杯中恰似人如浮萍飘于尘世。低头一品又淡然地勾出淡淡一个微笑。清馨淡雅，很是对他的脾性。可是，又觉着这味道少了些什么，不知道是什么，只觉着应该不止这样。
“起平那里即使作乱也搞不出什么花头，眼下最棘手的还是南岳，先平了南岳，回头一个回马枪戳戳起平郡的锐气便是了。”
“哦？国师这番说辞是已肚中有了救梅洛的法子？此番前线告急在国师面前果然又是小菜一碟。”
诸葛俊杰摇了摇头，道：“非也，法子这种是自是一门学问，行军布阵也定然要在阵前方能施展，眼下唯一的法子便是我亲自去梅洛一趟。起平那里怕也不是那么好摆平的。这次前线告急的的确确是有一番凶险，搞不好便可能覆国。”
几个大臣听了这一番说辞讶然了半晌，没想到前线已经告急到这番地步了。一向骁勇善战的左擎苍左大将军也已经无法抵挡了么？
“报——左泽懿左少将求见。”
“传——”
来人正是刚从前线赶回来的少将左泽懿——左擎苍之孙。
“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快些起来回话。”
左泽懿支颐起身子，躬身回话。
“怎生这个时候回京了？莫不是前线出了什么事？”
“微臣罪该万死，梅洛沦陷，大将军率军死守被逼到大峡谷后不知去向，怕是已经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微臣无颜面述职但求也能战死沙场报效吾国，却因急报在手，断然不敢轻易随大将军去，唯有快马加鞭先回来报。请皇上降罪。”
说话间刚站好躬着的左泽懿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此话一出在场几个官员都慌了神色，只差不如热锅蚂蚁了。梅洛一陷，国之危也。
话说当时左擎苍和自己的孙子左泽懿一路杀到了梅洛大峡谷，眼看快眼撑不住了，拼着一口气带人为左泽懿杀出一条血路让其回京通报，也是极尽办法想保这孙儿一条性命，左家满门忠义，泽懿一脉单传，左擎苍心中少不得有些私心。
在座的各位大臣个个心思沉着细腻怎会不明白左老将军一番苦心，随即个个起身为其求情。
“皇上，现下正值行军用人之际，左少将单枪匹马杀回复职实属不易，切不可再行惩治。”正是丞相纳兰。
“是了是了，请皇上三思，左家代代忠义又怎会临阵退缩，自然是因为军情在上。”
“皇上明鉴、三思。”
黎方宏手中端着菊花清茶，轻轻吹开花瓣，抿了一口。
“嗯，那便一切依卿家们之言，国师也早些准备准备，带上十万精兵救梅洛子民于水火。左卿家前锋带路吧。”
“遵命！”
朝臣躬身行礼离去。
“青行！”
“在。”
“你再去上回路过的街市瞧瞧那卖菊花茶的人可还在。如若不在，四处打听一番，这是何人所做。”
“是！”
青行侧身悄然告退。
“等等。”
“是。”停留原地听候吩咐。
“去国师府周围探探你服侍过的小主子如今在忙些什么，那孩子也是个真真的妙人。朕最近着实无聊的慌。”
青行额上的青筋跳动了几下，黑着脸退下。心念，国难当前皇上可真是一点都不担心也就算了，无聊一词委实是说不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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