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6）

    红|袖|言|情|小|说<span>有时候，我会凄怆哭泣，或许是因为悲伤紧紧纠缠着我的心。有时候，我会轻柔微笑，却并非是因为快乐紧密缱绻着我的情。

    在悲伤与快乐之间，究竟是否隔离着不可逾越的天堑呢？亦或是原本境由心造，仅仅只是一念之间的问题，而一念之间，却可以一花一世界，一沙一天堂。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而急促的，就像那些回忆，永远是从生命中截取部分的情节来让长长如电影般的生命来分享。所以，我们总是不断安慰着自己：刹那即成永恒。我愿意把快乐制成栩栩如生的标本，在悲伤落泪时取出来聊以自wèi。我觉得，只有这样做，才可以对快乐认识得真真切切，才能感到触手可及。

    有时候，面临着丛聚重叠的悲伤，回眸注视着刚刚消逝不久的快乐，那种咫尺天涯的力不从心，会让我前所未有地焦灼着，彷徨着，挣扎着……也许，悲伤和快乐的距离仅一步之遥，或者说没有距离，当一种想法在心中映现时，你或许正沉浸在悲伤或快乐之中，当另一种与之完全相反的想法骤然压着前一种想法降临时，你必然可能一下子陷入快乐或悲伤之中，事实即是转化地那么突然，无法防备，甚至连转念想一想的机会都没有。

    也许，冥冥中的上苍还是公正无比的。他会在我面前旁若无人地关上一扇门，必然也会小心翼翼地开启另一扇窗。或许，他还会在某时某刻的必经之地，悄悄放置上一些喟然而叹的快乐与欣喜，只是我那朦胧迷离的双眼，是否能发现这些美好与希冀呢？或者，我只是面无表情、悲痛欲绝地一掠而过，根本无从发现这些等候已久的美丽，只是满怀着忧愁与恐惧一步步艰难地跋涉前行，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运气不佳了；也或者，在困难与挫折狭路相逢，甚至短兵相接，但我依然耳聪目明、神清气爽，仅仅一眼就能透过表象看到本质，俯首拾起专属于我的潋滟，——那么，无疑这是极其幸运的。

    此时此刻的我，先前的若干快乐与积极，早已被悲伤肆无忌惮的掩盖、并且隐藏起来了。也许我的美丽心情已经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模糊不清了，在无声无息里慢慢淡化掉，成为镜中的花水中的月。这是心底里一种没有来由的倦怠，它撕扯着我，啃噬着我，丝毫不愿有所放松，让我无处逃离，也无法远遁。

    我无法向任何人描述这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与凄迷，只能放在心底一遍遍地过滤，沉淀，渴求着能把它彻彻底底赶出我的心房，并且永远也不给它再次侵袭的机会。

    很多的事情，我没有向别人酣畅淋漓的倾吐，而是选择默默地收藏在心底，一个人去承受，一个人去背负，即使有些不堪重荷，但我依然无怨亦无悔。譬如爱恋，普爱恋所给我带来的心痛。

    只因，我不愿让那爱我的人受到太多的伤害，所以，我只能毅然决然地选择压抑自己、逼迫自己、蹂躏自己……

    常常听说这样潇洒至极的话语：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会在独处时不停地扪心自问：如果，这一步退下去就是万丈深渊，会让我万劫不复，究竟还能不能再退呢？

    很多时候，我虽没有选择絮絮叨叨地诉说，并不代表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其实，它们早已刻骨铭心地发生过了，并且不厌其烦地接踵而来，又怎能叫我轻松地挥一挥衣袖装作轻描淡写呢？

    我，面对着走不出去的曾经，遥望着无法望到希望的未来，真的觉得有些眼花缭乱手足无措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灵，看它簇拥着一团团剪不断也理不清如乱麻般的思绪，看着它自我舔舐着流着血的伤口暗自抚慰……

    或许，我一直都生活在对事无巨细都过分执着的谬误之中，因此，我常常无法看到太多的慰籍与曙光。这种心情已经持续很久，它是被一连串空泛错落的琐事堆积在心房的一个沙丘，无法抵御如数日连绵不绝的雨水般的记忆冲击，所以只能在心底乱七八糟地奔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