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封禅（二）
目录：繁华录|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营帐中的地上铺着绛红色的萱花地毯，营帐背风的地方放着一个落地的牡丹花灯架，上面燃着十几只巨型红色蜡烛。
营帐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鹤嘴铜炉，里面燃着木炭。张莹一进来就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
在暖炉旁放着一张雕花几案，上面的熏炉里焚着檀香，散发出缕缕幽香。
“还是营帐里好，又暖又香。”深深呼吸了一下暖香的空气，张莹粉雕玉琢的脸蛋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莹莹，天冷，你少在外面闲逛，小心着凉。”王婷嗔怪着说道。
“知道了，娘。”张莹乖巧地应道。
这时，一个女侍从外面走进来禀告道：“夫人、郡主，黄门官崔大人前来降旨。”
张莹母女急忙摆香案，跪在地上等候圣旨的降临。
一番叩拜礼过后，张莹才弄明白是皇后武则天设宴款待朝中有封号的女子。
等崔满福走后，张莹和母亲王婷开始更换衣服、有条不紊地整理仪容，收拾妥当后，母女俩赶去赴宴。
为了方便和张莹见面，武则天故意让人把张莹的寝帐安排在离她比较近的地方。张莹和母亲前行很短的距离，就看到了武则天的设宴之所——一个豪华的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巨型营帐。
大帐内铺着大红描金地毯，四角设有巨大的凤嘴铜炉，里面燃着红红的炉火。
置身其中丝毫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反而觉得大帐内温暖入春。
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宽阔的大帐内浸透着暖香的气息。
上百盏宫灯把大帐里照得如同白昼，这些宫灯的灯罩是水晶、云母制成、它们造型精美，做工更是巧夺天工。华丽的锦幔上点缀着明晃晃的夜明珠，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荧荧华光，越发映得金银线混织的五爪金龙和七色彩凤越发显得活了一般。大帐里花团锦簇、瑞彩千条，让人感觉置身于一个流光溢彩的珠宝乾坤里。
此时，已有一些命妇等候在哪里。她们身上穿着属于各自品级的朝会之服，头上装饰着适合各自品级的宝钿花树。在灯光掩映下，众人身上的配饰发出夺目的光华。这使她们显得格外容光焕发。这些女子无论多大年龄，都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轻柔、优雅，莺莺沥沥地，如同未过及笄之年的少女。
一个相貌清秀、衣着华丽的宫女微笑着把张莹母女引到属于她们的席位上。
张莹母女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大帐里的几个四、五品的命妇就开始议论起来：
“快看哪，靖海侯的夫人和女儿也来了。”
“瞧，靖海侯的女儿长得真是非同一般，这么小，就美若天人，难怪皇后娘娘收她做义女并且对她宠爱有佳。”
“这个孩子不光长得美，还聪慧过人，她创制出拼音，又协理弘文馆印制出新字书，皇上和皇后娘娘简直视她为小神仙呢。”
“这个孩子的命好，听说她出生前几天，她爹张稹一连做成了十几比数额巨大的生意，每比生意赚到的钱可以抵换一座城池，一下就跃成大唐有名的富豪。”
“如此说来这女孩简直是含着金钥匙降生的了。”
“看这孩子的面相就知道她是益父旺母的人，我要是有她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照你这么说，这个孩子的娘不是更有福气。”
“当然了，她娘是大唐第一富豪王千山的长女。王千山的财产富可敌国。他虽不是朝中重臣，可是，大唐的官员上至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哪一个不给他三分薄面？前些时候因为他们家缴纳的海商税数目巨大，皇上还颁诏书嘉奖了他。能托生到那样的人家，你说这孩子的娘有没有福气？”
……
对于这些命妇的话，张莹和母亲听到后只是一笑置之。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想起来：“你们几个好歹也是朝廷有封号的诰命夫人，怎么一点儿见识都没有？她们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妻女，商贾的地位是大唐子民中最低下的，即使她们身后的财产富可敌国，即使皇上和皇后娘娘赐给她们很高的荣耀，可是改变不了她们的低下的出身。”
这个人的话让张莹很生气，她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一个三品命妇打扮的女子，她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皙，一张长方脸上擦着厚厚的粉，鼻梁高耸，一双大大的三角眼。薄薄的嘴唇上涂着朱红色的胭脂，或许是她化妆的手法有问题，她的那张嘴无论从那种角度看都是向下撇着，她的双眉离得很近，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
这个女子张莹认识，她是凉州刺史马琏的夫人范氏，按照古代的习俗，出嫁的女子要随夫家姓氏，这个女子该被称马范氏（为了便于记忆，大家可以把她记做麻烦氏。）。
马范氏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狂怒，她此时并没有发现张莹和王婷两母女的存在，对着几个四品命妇继续说道：“别人都是靠着寒窗苦读金榜高中或是在军前建立功勋才有资格封侯拜相，他张稹一介商贾，凭什么一跃成为海军都督、靖海侯，难道就因为他有一个靠着一点雕虫小技来哄骗、蒙蔽皇上和皇后的女儿吗？”
张莹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心头火起，她站起身想去质问这个女子。却被她母亲拉住。
王婷知道，如果自己此时不对张莹说明成破厉害，她这个顽皮的女儿一定会让马范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丑态百出、丢人现眼不可。那个马范氏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她一定会大闹今晚的宴会，这样一来皇后势必会威严劲扫，最后还会迁怒到张莹身上。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于是拉住张莹低声劝说道：
“莹莹，很明显那个那个女子是在嫉妒我们，看表情就知道，她嫉妒得快发疯了。你觉得一个嫉妒得快要疯掉的人能对我们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吗？现在大帐内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里面不仅有大唐的诰命夫人，还有外国使节的夫人、一些部落酋长的夫人和藩属国的王妃、公主，她这样做，摆明了是想激怒你，让你当众出丑。别忘了，你现在代表的是什么，你想让那些蛮夷耻笑我们大唐的女孩子蛮横无礼吗？如果你现在压不住自己的火气，连皇后娘娘都会对你非常失望。你明不明白？”
张莹强忍着怒气，低下头说道：“娘，我明白了。我现在不会与她计较的。”
王婷疼爱地拢了拢张莹的头发，她说道：“莹莹，你现在不能把任何不悦之情带在脸上，一会儿宴会开始时你的举止要显得得体、优雅、高贵，别让那些藩国的人小瞧我们大唐人。知道吗？一个人想战胜别人容易，可是，想要战胜自己却很困难。你现在就要战胜自己。”
“娘，我懂了。”这时，张莹那张粉雕玉琢脸蛋上的表情慢慢恢复常态。
“麻烦氏”周围的命妇知道张莹母女在场，一个个碍于品级没她高，也就不与她争辩，她们或是转移话题说些其他事情，或是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这些人中即使有些嫉妒或是不喜欢她们母女两人的，也不想如此大名气鼓地得罪人。
可是，麻烦氏不理会这些，她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和皇上如此厚待张稹一家，让那些默默为朝廷效力、又得不到皇上体恤的官员乃至官员的妻儿多伤心呀。”
此言一出，座位紧挨着“麻烦氏”的命妇都站起身，走到其它人的席位旁开始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而象裴耀的母亲纪敏和陆氏兄弟的母亲甄珠等与张家交好的朝廷命妇向马范氏飘过几个轻蔑的眼神后，就径直走到王婷和张莹身旁的空席位坐下，和王婷俩亲热地交谈起来。
“麻烦氏”没发现自己身边已空无一人，还在自顾自地搬弄是非。因为王婷被几个命妇围着，她没有时间多理会张莹。
听“麻烦氏”喋喋不休在大庭广众下，说着自己的坏话，张莹看着“麻烦氏”眼睛里充满了寒光。
“麻烦氏”说着说着话，发现她身边原来空无一人，不由得讪讪地闭了嘴巴。
她觉得一个人这样坐着很尴尬，就开始在大帐里寻找与自己熟识的人。
当马范氏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一个衣着华丽，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时，她不由得呆住了。
此时这个小女孩儿正瞪视着她，那双乌黑硕大的眸子发着寒光。
不知为什么“麻烦氏”觉得这个小女孩的眼睛里有股与众不同的霸气，看着这个女孩儿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渺小，而对面的小女孩儿是那样强大。在这双眼睛下，内心深处最最自卑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这个女人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腿一软，她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张莹看见她在自己的目光下，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的愤怒降低了些。
这时，“麻烦氏”拉住一个四品命妇打扮的人问道：“那个穿着郡主服饰的漂亮女孩子是哪位郡主呀？”
“她就是靖海侯的女儿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义女永佳郡主。”四品命妇简单地回答。
“说了永佳郡主半天的坏话，原来你不认识人家呀。”四品命妇轻蔑地看了“麻烦氏”一眼后就径直朝自己的席位走去。
“麻烦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说的话，都被张莹听了去。一时间她窘得满脸通红，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莹看着麻烦氏在自己的瞪视下一副如坐针毡、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心中的怒火这才熄灭。
……
“皇后娘娘驾到”内侍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从外面传进来。
连同张莹在内大帐里的人齐齐地跪了一地。
没多久，在昭容、彩嫔的引领下，武则天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拜的众人说道：“平身。”
她的声音不高，可是却给人一种威慑感。
在场的人这才站了起来。
“诸位今天是本宫请来的客人，不要拘礼，请入席吧。”武则天的语调平缓而高贵。
“谢，皇后娘娘。”众人道谢后，坐了下来。
张莹就座后，她才看清，武则天的打扮。今天她穿着华美的朝服，头上的凤冠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在珠光宝气的笼罩下，皇后的容颜更映照地光彩夺，愈发显得她气度高华，雍容典雅。
此时，武则天仪态万方端坐在主人席位上，在灯光的映照下，她一双美丽的眸子晶莹璀璨、顾盼之间威仪天成。
张莹心想：“皇义母好美呀”
碰巧这时武则天的目光也投向她，两个人目光相接，张莹觉得武则天晶莹的目光后藏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她不由得给了武则天一个充满阳光的笑脸。
看见张莹笑靥如花，武则天脸上到真的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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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鹤嘴铜炉，里面燃着木炭。张莹一进来就感到一股温暖的气息。
在暖炉旁放着一张雕花几案，上面的熏炉里焚着檀香，散发出缕缕幽香。
“还是营帐里好，又暖又香。”深深呼吸了一下暖香的空气，张莹粉雕玉琢的脸蛋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莹莹，天冷，你少在外面闲逛，小心着凉。”王婷嗔怪着说道。
“知道了，娘。”张莹乖巧地应道。
这时，一个女侍从外面走进来禀告道：“夫人、郡主，黄门官崔大人前来降旨。”
张莹母女急忙摆香案，跪在地上等候圣旨的降临。
一番叩拜礼过后，张莹才弄明白是皇后武则天设宴款待朝中有封号的女子。
等崔满福走后，张莹和母亲王婷开始更换衣服、有条不紊地整理仪容，收拾妥当后，母女俩赶去赴宴。
为了方便和张莹见面，武则天故意让人把张莹的寝帐安排在离她比较近的地方。张莹和母亲前行很短的距离，就看到了武则天的设宴之所——一个豪华的可以容纳数百人的巨型营帐。
大帐内铺着大红描金地毯，四角设有巨大的凤嘴铜炉，里面燃着红红的炉火。
置身其中丝毫感受不到冬天的寒冷，反而觉得大帐内温暖入春。
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宽阔的大帐内浸透着暖香的气息。
上百盏宫灯把大帐里照得如同白昼，这些宫灯的灯罩是水晶、云母制成、它们造型精美，做工更是巧夺天工。华丽的锦幔上点缀着明晃晃的夜明珠，在灯光照耀下，散发出荧荧华光，越发映得金银线混织的五爪金龙和七色彩凤越发显得活了一般。大帐里花团锦簇、瑞彩千条，让人感觉置身于一个流光溢彩的珠宝乾坤里。
此时，已有一些命妇等候在哪里。她们身上穿着属于各自品级的朝会之服，头上装饰着适合各自品级的宝钿花树。在灯光掩映下，众人身上的配饰发出夺目的光华。这使她们显得格外容光焕发。这些女子无论多大年龄，都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轻柔、优雅，莺莺沥沥地，如同未过及笄之年的少女。
一个相貌清秀、衣着华丽的宫女微笑着把张莹母女引到属于她们的席位上。
张莹母女的身影刚一出现在，大帐里的几个四、五品的命妇就开始议论起来：
“快看哪，靖海侯的夫人和女儿也来了。”
“瞧，靖海侯的女儿长得真是非同一般，这么小，就美若天人，难怪皇后娘娘收她做义女并且对她宠爱有佳。”
“这个孩子不光长得美，还聪慧过人，她创制出拼音，又协理弘文馆印制出新字书，皇上和皇后娘娘简直视她为小神仙呢。”
“这个孩子的命好，听说她出生前几天，她爹张稹一连做成了十几比数额巨大的生意，每比生意赚到的钱可以抵换一座城池，一下就跃成大唐有名的富豪。”
“如此说来这女孩简直是含着金钥匙降生的了。”
“看这孩子的面相就知道她是益父旺母的人，我要是有她这么个女儿就好了。”
“照你这么说，这个孩子的娘不是更有福气。”
“当然了，她娘是大唐第一富豪王千山的长女。王千山的财产富可敌国。他虽不是朝中重臣，可是，大唐的官员上至王公贵胄，下至文武百官哪一个不给他三分薄面？前些时候因为他们家缴纳的海商税数目巨大，皇上还颁诏书嘉奖了他。能托生到那样的人家，你说这孩子的娘有没有福气？”
……
对于这些命妇的话，张莹和母亲听到后只是一笑置之。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想起来：“你们几个好歹也是朝廷有封号的诰命夫人，怎么一点儿见识都没有？她们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妻女，商贾的地位是大唐子民中最低下的，即使她们身后的财产富可敌国，即使皇上和皇后娘娘赐给她们很高的荣耀，可是改变不了她们的低下的出身。”
这个人的话让张莹很生气，她循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一个三品命妇打扮的女子，她三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皙，一张长方脸上擦着厚厚的粉，鼻梁高耸，一双大大的三角眼。薄薄的嘴唇上涂着朱红色的胭脂，或许是她化妆的手法有问题，她的那张嘴无论从那种角度看都是向下撇着，她的双眉离得很近，让人觉得她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女人。
这个女子张莹认识，她是凉州刺史马琏的夫人范氏，按照古代的习俗，出嫁的女子要随夫家姓氏，这个女子该被称马范氏（为了便于记忆，大家可以把她记做麻烦氏。）。
马范氏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狂怒，她此时并没有发现张莹和王婷两母女的存在，对着几个四品命妇继续说道：“别人都是靠着寒窗苦读金榜高中或是在军前建立功勋才有资格封侯拜相，他张稹一介商贾，凭什么一跃成为海军都督、靖海侯，难道就因为他有一个靠着一点雕虫小技来哄骗、蒙蔽皇上和皇后的女儿吗？”
张莹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心头火起，她站起身想去质问这个女子。却被她母亲拉住。
王婷知道，如果自己此时不对张莹说明成破厉害，她这个顽皮的女儿一定会让马范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丑态百出、丢人现眼不可。那个马范氏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她一定会大闹今晚的宴会，这样一来皇后势必会威严劲扫，最后还会迁怒到张莹身上。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于是拉住张莹低声劝说道：
“莹莹，很明显那个那个女子是在嫉妒我们，看表情就知道，她嫉妒得快发疯了。你觉得一个嫉妒得快要疯掉的人能对我们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吗？现在大帐内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里面不仅有大唐的诰命夫人，还有外国使节的夫人、一些部落酋长的夫人和藩属国的王妃、公主，她这样做，摆明了是想激怒你，让你当众出丑。别忘了，你现在代表的是什么，你想让那些蛮夷耻笑我们大唐的女孩子蛮横无礼吗？如果你现在压不住自己的火气，连皇后娘娘都会对你非常失望。你明不明白？”
张莹强忍着怒气，低下头说道：“娘，我明白了。我现在不会与她计较的。”
王婷疼爱地拢了拢张莹的头发，她说道：“莹莹，你现在不能把任何不悦之情带在脸上，一会儿宴会开始时你的举止要显得得体、优雅、高贵，别让那些藩国的人小瞧我们大唐人。知道吗？一个人想战胜别人容易，可是，想要战胜自己却很困难。你现在就要战胜自己。”
“娘，我懂了。”这时，张莹那张粉雕玉琢脸蛋上的表情慢慢恢复常态。
“麻烦氏”周围的命妇知道张莹母女在场，一个个碍于品级没她高，也就不与她争辩，她们或是转移话题说些其他事情，或是干脆闭上嘴，什么也不说。
这些人中即使有些嫉妒或是不喜欢她们母女两人的，也不想如此大名气鼓地得罪人。
可是，麻烦氏不理会这些，她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和皇上如此厚待张稹一家，让那些默默为朝廷效力、又得不到皇上体恤的官员乃至官员的妻儿多伤心呀。”
此言一出，座位紧挨着“麻烦氏”的命妇都站起身，走到其它人的席位旁开始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话。
而象裴耀的母亲纪敏和陆氏兄弟的母亲甄珠等与张家交好的朝廷命妇向马范氏飘过几个轻蔑的眼神后，就径直走到王婷和张莹身旁的空席位坐下，和王婷俩亲热地交谈起来。
“麻烦氏”没发现自己身边已空无一人，还在自顾自地搬弄是非。因为王婷被几个命妇围着，她没有时间多理会张莹。
听“麻烦氏”喋喋不休在大庭广众下，说着自己的坏话，张莹看着“麻烦氏”眼睛里充满了寒光。
“麻烦氏”说着说着话，发现她身边原来空无一人，不由得讪讪地闭了嘴巴。
她觉得一个人这样坐着很尴尬，就开始在大帐里寻找与自己熟识的人。
当马范氏的视线不经意扫过一个衣着华丽，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时，她不由得呆住了。
此时这个小女孩儿正瞪视着她，那双乌黑硕大的眸子发着寒光。
不知为什么“麻烦氏”觉得这个小女孩的眼睛里有股与众不同的霸气，看着这个女孩儿的眼睛，她只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渺小，而对面的小女孩儿是那样强大。在这双眼睛下，内心深处最最自卑的一面都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这个女人觉得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腿一软，她差点从座位上摔下来。
张莹看见她在自己的目光下，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的愤怒降低了些。
这时，“麻烦氏”拉住一个四品命妇打扮的人问道：“那个穿着郡主服饰的漂亮女孩子是哪位郡主呀？”
“她就是靖海侯的女儿也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义女永佳郡主。”四品命妇简单地回答。
“说了永佳郡主半天的坏话，原来你不认识人家呀。”四品命妇轻蔑地看了“麻烦氏”一眼后就径直朝自己的席位走去。
“麻烦氏”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说的话，都被张莹听了去。一时间她窘得满脸通红，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油然而生。
张莹看着麻烦氏在自己的瞪视下一副如坐针毡、狼狈不堪的样子，她心中的怒火这才熄灭。
……
“皇后娘娘驾到”内侍尖锐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从外面传进来。
连同张莹在内大帐里的人齐齐地跪了一地。
没多久，在昭容、彩嫔的引领下，武则天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地上跪拜的众人说道：“平身。”
她的声音不高，可是却给人一种威慑感。
在场的人这才站了起来。
“诸位今天是本宫请来的客人，不要拘礼，请入席吧。”武则天的语调平缓而高贵。
“谢，皇后娘娘。”众人道谢后，坐了下来。
张莹就座后，她才看清，武则天的打扮。今天她穿着华美的朝服，头上的凤冠在烛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在珠光宝气的笼罩下，皇后的容颜更映照地光彩夺，愈发显得她气度高华，雍容典雅。
此时，武则天仪态万方端坐在主人席位上，在灯光的映照下，她一双美丽的眸子晶莹璀璨、顾盼之间威仪天成。
张莹心想：“皇义母好美呀”
碰巧这时武则天的目光也投向她，两个人目光相接，张莹觉得武则天晶莹的目光后藏着一丝温和的笑意。她不由得给了武则天一个充满阳光的笑脸。
看见张莹笑靥如花，武则天脸上到真的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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