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谎言
目录：繁华录|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怎么回事？这里的房屋和我昨天看到的制作间还有外围的那些房子有天壤之别。”看着面前的景象，张莹愣了一下之后，心中却已明白是那个古槐在暗中捣鬼。
越往里走，房屋越破旧。很明显，古槐带着她看的那一部制作间还有作坊外围的房屋是经过粉刷修缮的。而且也只有这些房屋是经过修缮的。单从这一点看，那些每年拨出的专门修缮和粉刷房屋的钱款并未完全用来修缮，而这些钱的去向恐怕只有那位古管事能说得清楚。
“郡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没等张莹看完作坊的全貌，管事古槐就带人出现在她面前。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上去非常不自然。
“古管事，我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做什么事情用不着先知会你吧？”张莹绵里藏针地说道。
“槐无意冒犯郡主，请郡主息怒”古槐又摆出一副恭顺的神情。
“古管事，作坊内大部分房屋如此破旧，而只有外围的房屋和你带我检查过的少数制作间光洁如新。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张莹盯着古槐的眼睛问道。
“郡主，这些年制糖甘蔗价格涨得厉害，夫人拨来的那些款项都添加到原料费中。坊区外围的房屋是作坊的脸面，所以无论作坊经营状况如何困难，槐都要保证那部分房屋整洁光鲜。”
“如此说来，作坊的生意不好？”张莹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作坊的光景大不如前。好在槐平时围拢住一些大买主和老主顾，否则汇通作坊怕是早就陷入困境了。等收回批糖的货款，槐一定把这里的房屋重新修缮。昨日没有对郡主据实相告是槐的过错，请郡主责罚。”古槐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作为作坊的管事，古槐对于作坊的日常往来款项是有一部分处置权的。他说话的意图很明显，之所以那笔钱没有修缮制作间，是因为制糖原料价格大幅上涨，他为了维护作坊的正常运转，而暂时把那笔用来修缮房屋的款项添加到购买原料的费用中。等到作坊出售蔗糖盈利后，再把制作间重新修缮。
这样的回答无懈可击，还很自然地提到自己对作坊正常运转下来所作出的贡献。即使小主人对他有所怀疑，也找不到什么说辞来怪罪他。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长相淳朴、厚道的人却如此牙尖嘴利。义正言辞的辩解，配上问心无愧的脸部表情，任是谁看了都会相信，他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这也足以证明他是有备而来。只可惜，他在说这些话时，不知不觉眨眼的次数太多，否则他就真的成功了。”古槐的话滴水不漏，可张莹还是通过他的眨眼的次数发现他在说谎。
古槐说完这些话，不由看了张莹一眼，他很想从这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推断她此时是否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张莹那双黑幽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喜怒之色，这倒让他看不懂了。
最令他着急的是，小主人对自己刚刚的说辞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的心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发现古槐说谎后，张莹又仔细打量了他一次，原来那朴实、厚道的外表后藏着的是一个贪婪狡诈的灵魂。
她很想派人去通知官府，让官差把古槐锁走，然后把那些被侵吞的款项追缴回来。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自从汇通制糖作坊创建到现在为止，古槐一直是这里管事。他的势力浸透在作坊的方方面面。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定是做好准备把贪污的事情抵赖掉。能这样理直气壮，应该是他把自己贪污的证据藏得非常隐蔽。先稳住他，然后设法找他贪污的证据。等到人赃并获时，我一定把他贪污的款项追回，然后把他赶出作坊。”
“这个小丫头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到底有没有相信我的话？”见张莹不说话，古槐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
看到古槐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张莹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她不动声色地说道：“作坊现在还有何难处，古管事不妨一同说出来。”
见张莹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古槐暗自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个小丫头是相信我的话了。她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想给作坊追加更多的钱款？我真是运气好，遇到散财童子了。哎，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就把话说得再严重些了。”想到这，古槐乐得几乎真魂出窍。
高兴归高兴，他知道，要从小主人手中获得更多的金钱就要把作坊的难处形容到最大的程度。
古槐的演技很到位，又摆出装作愁容满面的样子说道：“这个……一言难尽，待小人把所有事情整理好，再向郡主禀报。”
看古槐脸上的惨淡愁容，似乎作坊现在的经营状况和他的表情一样糟糕透顶。
张莹开始观察在场的其他人，只见账房樊健脸上有一种偷笑的神情，似乎是私下里为事情意外地得到好的结局而暗自庆幸。而古槐身后的其他人有的和樊健一样喜上眉梢。有的人对她投来恭顺、欣喜的目光，还有的人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屑。
发觉到众人脸部表情的变化，张莹心中已有计较，她对账房樊健说道：“樊先生，把作坊最近三年的年帐交上来。”
“嗯。是郡主。”听到张莹的话后，樊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口中虽然答应着，却把诚惶诚恐的目光却投向古槐。当古槐飞快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后，樊健眼中的惊恐才平复下来。
这两个人瞬间的表情变化，被张莹的眼睛一丝不差地捕捉到，她明白了这两个人有问题。
张莹把樊健打发回去取账簿，她继续泰然自若地查看着作坊的每一处。古槐亦步亦趋地跟在张莹身后。
他这么做一是想取悦讨好主人，其二是这样做可以监视张莹的一举一动。张莹知道古槐的用意，她依旧是不露声色，遇到不懂的事情还不时问上他两句。
“大唐郡主、千金之躯，我还以为是多难对付的人。原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和我这样见过风浪又深藏不露的人相比你还差得远哪。”走着，走着，古槐心中对张莹戒备不知不觉降了下来。
当张莹的脚步迈进作坊的议事厅时，作坊内午休的钟声敲响了。
“海棠，你去通知作坊的所有工人到这里来，我有话和大家说。”听见钟声后，张莹对海棠吩咐道。
听见张莹的话，站在一旁的古槐急忙抢着说道：“郡主，还是让我去通知他们吧。”
“古管事被我叨扰了一上午，应该休息了。还是让她去吧。”说完，张莹示意海棠出去。
没一会，作坊的工人全部都来到议事厅。
见到张莹，工人们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古槐让众人给张莹见礼，被张莹制止住。
为了缓解众人紧张的情绪，张莹让海棠发给每个人一钱银子的赏钱。接到赏钱后工人们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
此时，张莹开口说道：“莹此次来杭州是要加大对作坊的投入，把作坊的生意做大、做好。而想做好生意需要大家共同努力。莹也知道此时有后顾之忧的人一定不会有心情在作坊做工，所以，诸位现在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如果是莹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帮助解决。”
众人本以为张莹会长篇大论地讲什么大道理，没想到她一开口却说出这样的实际的话来。
可是，说归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什么。
见众人不开口，张莹知道众人在想什么，她又说道：“大家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是讲信用的人，承诺的话一定兑现。”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忽然，一个四十岁左右，长相忠厚老实的工人走出来，说道：“郡主，牛师傅家里有七十岁的重病娘亲，还有老婆和九个孩子，这一大家人都靠他一个人做工赚钱养活，他们家的生活很是艰难，郡主能不能帮他解决生计困难？”
“哪位是牛师傅？”张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一个四十多岁，瘦骨嶙峋，一脸菜色的人被人推出来。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莹温言说道：“牛师傅，刚才那位师傅说的情况可算属实？你还有什么其他困难，也一起说出来，我一并帮助你解决。”
“郡主，刚才 老蔡 说得是实情……我没有其他困难……”牛师傅结结巴巴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张莹吩咐道：“海棠，你去樊先生那里支二两银子来，送给这位牛师傅。”
“哗……”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二两银子在唐朝的时候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工人们都睁大眼睛看着牛师傅是不是会得到这笔天将的横财。
海棠跑出去后，很快拿着二两银子回来，然后走到牛师傅面前递给他。
“牛师傅，这二两银子先解你的一时之困，如果不够，可以随时再和我说。”
牛师傅感动得热泪盈眶，对张莹千恩万谢。
见此情景，其他人围着张莹七嘴八舌地开始说着自己的困难。
张莹一一记下来，当场解决不了的事情，她承诺五天内兑现。
“把钱白白送给不相干的人，这个郡主简直是个败家女兼傻瓜，她以为这样可以收买人心吗？简直是笑话。张稹精明透顶，怎么他女儿的脑子却不灵光。看样子她根本不可能发现我挪用的那些钱款。”古槐对张莹的做法先是呲之以鼻，继而他又暗自庆幸。
张莹用眼角的余光扑捉到古槐脸色的变化，她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防范已经开始降低。
汇通作坊的对工人供应午饭，张莹和工人们一起去了饭堂。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从酒楼里叫了饭菜来应付这个郡主。可惜呀，这些饭菜也便宜了这些该死的工人。我好不容易赚到的银子呀。”古槐心中大骂。
“郡主，我们平时吃的是糙米、咸菜。今天沾了你的光。”一个工人低声说道。
古槐本以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唐郡主只是一时高兴才来作坊胡闹，午饭后她就会象昨天一样离开。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张莹午饭后又跑到作坊后的河边去观察什么地形，还说要建一座桥，以便缩短大家上下工回家的时间。并且真的还打发人去找工匠来。
“这个丫头不会真的每天都在这里胡闹吧？”古槐躲在暗处一边观察，心中一边嘀咕。
这时，张莹打发走建桥的工匠，她让樊健前去回话。见此情景，躲在一旁的古槐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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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里走，房屋越破旧。很明显，古槐带着她看的那一部制作间还有作坊外围的房屋是经过粉刷修缮的。而且也只有这些房屋是经过修缮的。单从这一点看，那些每年拨出的专门修缮和粉刷房屋的钱款并未完全用来修缮，而这些钱的去向恐怕只有那位古管事能说得清楚。
“郡主，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没等张莹看完作坊的全貌，管事古槐就带人出现在她面前。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上去非常不自然。
“古管事，我才是这里的真正主人，做什么事情用不着先知会你吧？”张莹绵里藏针地说道。
“槐无意冒犯郡主，请郡主息怒”古槐又摆出一副恭顺的神情。
“古管事，作坊内大部分房屋如此破旧，而只有外围的房屋和你带我检查过的少数制作间光洁如新。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张莹盯着古槐的眼睛问道。
“郡主，这些年制糖甘蔗价格涨得厉害，夫人拨来的那些款项都添加到原料费中。坊区外围的房屋是作坊的脸面，所以无论作坊经营状况如何困难，槐都要保证那部分房屋整洁光鲜。”
“如此说来，作坊的生意不好？”张莹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这两年生意不好做，作坊的光景大不如前。好在槐平时围拢住一些大买主和老主顾，否则汇通作坊怕是早就陷入困境了。等收回批糖的货款，槐一定把这里的房屋重新修缮。昨日没有对郡主据实相告是槐的过错，请郡主责罚。”古槐面不改色，心不跳，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
作为作坊的管事，古槐对于作坊的日常往来款项是有一部分处置权的。他说话的意图很明显，之所以那笔钱没有修缮制作间，是因为制糖原料价格大幅上涨，他为了维护作坊的正常运转，而暂时把那笔用来修缮房屋的款项添加到购买原料的费用中。等到作坊出售蔗糖盈利后，再把制作间重新修缮。
这样的回答无懈可击，还很自然地提到自己对作坊正常运转下来所作出的贡献。即使小主人对他有所怀疑，也找不到什么说辞来怪罪他。
“真是人不可貌相，一个长相淳朴、厚道的人却如此牙尖嘴利。义正言辞的辩解，配上问心无愧的脸部表情，任是谁看了都会相信，他是一个正直无私的人。这也足以证明他是有备而来。只可惜，他在说这些话时，不知不觉眨眼的次数太多，否则他就真的成功了。”古槐的话滴水不漏，可张莹还是通过他的眨眼的次数发现他在说谎。
古槐说完这些话，不由看了张莹一眼，他很想从这个女孩子脸上的表情推断她此时是否相信自己的话，可是，张莹那双黑幽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面没有一丝喜怒之色，这倒让他看不懂了。
最令他着急的是，小主人对自己刚刚的说辞没有发表任何评论，他的心不由得忐忑不安起来。
发现古槐说谎后，张莹又仔细打量了他一次，原来那朴实、厚道的外表后藏着的是一个贪婪狡诈的灵魂。
她很想派人去通知官府，让官差把古槐锁走，然后把那些被侵吞的款项追缴回来。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自从汇通制糖作坊创建到现在为止，古槐一直是这里管事。他的势力浸透在作坊的方方面面。看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一定是做好准备把贪污的事情抵赖掉。能这样理直气壮，应该是他把自己贪污的证据藏得非常隐蔽。先稳住他，然后设法找他贪污的证据。等到人赃并获时，我一定把他贪污的款项追回，然后把他赶出作坊。”
“这个小丫头怎么喜怒不形于色的？她到底有没有相信我的话？”见张莹不说话，古槐心中不由得一阵惊慌。
看到古槐脸上露出惊慌之色，张莹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测，她不动声色地说道：“作坊现在还有何难处，古管事不妨一同说出来。”
见张莹似乎相信了自己的话，古槐暗自松了口气。
“看样子这个小丫头是相信我的话了。她问这样的问题是不是想给作坊追加更多的钱款？我真是运气好，遇到散财童子了。哎，早知道如此，我刚才就把话说得再严重些了。”想到这，古槐乐得几乎真魂出窍。
高兴归高兴，他知道，要从小主人手中获得更多的金钱就要把作坊的难处形容到最大的程度。
古槐的演技很到位，又摆出装作愁容满面的样子说道：“这个……一言难尽，待小人把所有事情整理好，再向郡主禀报。”
看古槐脸上的惨淡愁容，似乎作坊现在的经营状况和他的表情一样糟糕透顶。
张莹开始观察在场的其他人，只见账房樊健脸上有一种偷笑的神情，似乎是私下里为事情意外地得到好的结局而暗自庆幸。而古槐身后的其他人有的和樊健一样喜上眉梢。有的人对她投来恭顺、欣喜的目光，还有的人目光中夹杂着一丝不屑。
发觉到众人脸部表情的变化，张莹心中已有计较，她对账房樊健说道：“樊先生，把作坊最近三年的年帐交上来。”
“嗯。是郡主。”听到张莹的话后，樊健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口中虽然答应着，却把诚惶诚恐的目光却投向古槐。当古槐飞快地向他使了个眼色后，樊健眼中的惊恐才平复下来。
这两个人瞬间的表情变化，被张莹的眼睛一丝不差地捕捉到，她明白了这两个人有问题。
张莹把樊健打发回去取账簿，她继续泰然自若地查看着作坊的每一处。古槐亦步亦趋地跟在张莹身后。
他这么做一是想取悦讨好主人，其二是这样做可以监视张莹的一举一动。张莹知道古槐的用意，她依旧是不露声色，遇到不懂的事情还不时问上他两句。
“大唐郡主、千金之躯，我还以为是多难对付的人。原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和我这样见过风浪又深藏不露的人相比你还差得远哪。”走着，走着，古槐心中对张莹戒备不知不觉降了下来。
当张莹的脚步迈进作坊的议事厅时，作坊内午休的钟声敲响了。
“海棠，你去通知作坊的所有工人到这里来，我有话和大家说。”听见钟声后，张莹对海棠吩咐道。
听见张莹的话，站在一旁的古槐急忙抢着说道：“郡主，还是让我去通知他们吧。”
“古管事被我叨扰了一上午，应该休息了。还是让她去吧。”说完，张莹示意海棠出去。
没一会，作坊的工人全部都来到议事厅。
见到张莹，工人们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古槐让众人给张莹见礼，被张莹制止住。
为了缓解众人紧张的情绪，张莹让海棠发给每个人一钱银子的赏钱。接到赏钱后工人们紧张的情绪松弛下来。
此时，张莹开口说道：“莹此次来杭州是要加大对作坊的投入，把作坊的生意做大、做好。而想做好生意需要大家共同努力。莹也知道此时有后顾之忧的人一定不会有心情在作坊做工，所以，诸位现在有什么困难不妨直说，如果是莹力所能及的事情，一定帮助解决。”
众人本以为张莹会长篇大论地讲什么大道理，没想到她一开口却说出这样的实际的话来。
可是，说归说，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说什么。
见众人不开口，张莹知道众人在想什么，她又说道：“大家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是讲信用的人，承诺的话一定兑现。”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忽然，一个四十岁左右，长相忠厚老实的工人走出来，说道：“郡主，牛师傅家里有七十岁的重病娘亲，还有老婆和九个孩子，这一大家人都靠他一个人做工赚钱养活，他们家的生活很是艰难，郡主能不能帮他解决生计困难？”
“哪位是牛师傅？”张莹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一个四十多岁，瘦骨嶙峋，一脸菜色的人被人推出来。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张莹温言说道：“牛师傅，刚才那位师傅说的情况可算属实？你还有什么其他困难，也一起说出来，我一并帮助你解决。”
“郡主，刚才 老蔡 说得是实情……我没有其他困难……”牛师傅结结巴巴地说道。
“好，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张莹吩咐道：“海棠，你去樊先生那里支二两银子来，送给这位牛师傅。”
“哗……”众人开始议论起来。二两银子在唐朝的时候是一笔很可观的收入，工人们都睁大眼睛看着牛师傅是不是会得到这笔天将的横财。
海棠跑出去后，很快拿着二两银子回来，然后走到牛师傅面前递给他。
“牛师傅，这二两银子先解你的一时之困，如果不够，可以随时再和我说。”
牛师傅感动得热泪盈眶，对张莹千恩万谢。
见此情景，其他人围着张莹七嘴八舌地开始说着自己的困难。
张莹一一记下来，当场解决不了的事情，她承诺五天内兑现。
“把钱白白送给不相干的人，这个郡主简直是个败家女兼傻瓜，她以为这样可以收买人心吗？简直是笑话。张稹精明透顶，怎么他女儿的脑子却不灵光。看样子她根本不可能发现我挪用的那些钱款。”古槐对张莹的做法先是呲之以鼻，继而他又暗自庆幸。
张莹用眼角的余光扑捉到古槐脸色的变化，她知道这个人对自己的防范已经开始降低。
汇通作坊的对工人供应午饭，张莹和工人们一起去了饭堂。
“幸亏我有先见之明，从酒楼里叫了饭菜来应付这个郡主。可惜呀，这些饭菜也便宜了这些该死的工人。我好不容易赚到的银子呀。”古槐心中大骂。
“郡主，我们平时吃的是糙米、咸菜。今天沾了你的光。”一个工人低声说道。
古槐本以为这个高高在上的大唐郡主只是一时高兴才来作坊胡闹，午饭后她就会象昨天一样离开。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张莹午饭后又跑到作坊后的河边去观察什么地形，还说要建一座桥，以便缩短大家上下工回家的时间。并且真的还打发人去找工匠来。
“这个丫头不会真的每天都在这里胡闹吧？”古槐躲在暗处一边观察，心中一边嘀咕。
这时，张莹打发走建桥的工匠，她让樊健前去回话。见此情景，躲在一旁的古槐不由得又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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