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五九

    韩夫人笑道：“到底是格格会说话。”何夫人笑道：“哪敢和大清第一美女相比？”韩夫人笑道：“此话怎讲？”

    何夫人笑道：“初见玉露就觉得面熟，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她，今儿见了嫂子方想起，一直想问嫂子如何保养得如此年青？当日在老佛爷处见过嫂子画像，竟惊为天人，在此之后，再有人夸我长得好，我就觉得他们是管窥蠡测、坐井观天了。”

    韩夫人想了想笑道：“画像如何能当得真，否则就没有毛延寿了。那是我爹求了满清第一画师画的，原想让我能选上同治爷皇妃，没想到因得了一场病错过了。”

    何夫人笑道：“如果嫂子当时参选，不知道历史又该如何改写？”

    韩夫人笑道：“历史就是历史，岂会为一人一姓而改。”说着看了一眼韩秋桐，当日她爹满心希望她能进宫为妃，没想到她已心有所属，虽然她爹因为她病得蹊跷而心存怀疑，而欺君之罪却令他不敢追查。

    吃罢饭后，众人回到客厅里用茶。直到傍晚韩秋桐才起身告辞，韩晴、佳红同行。胡泰裕、胡云山直送出十里，方转回。

    当夜云山正在灯下，检点名单，云青和金风夫妻一起走进来，见云山脸上略现疲惫，就劝他多休息一回。

    云山揉了揉两侧太阳穴笑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当日成亲，我是不闻不问，所以并不觉得累，这次却事事亲临，又怕做得不好，所以总是担着一层心。”

    贺金风笑道：“哪有办事情面面俱到的？里不挑外不拣也就是了。你只管安心做你的新郎，我保管你能遂心娶了她回来。”

    云山问道：“嫂子是话里有话。”

    金风笑道：“当日杨涟叔叔那首偈语有云，金风玉露一相逢，云开雾散现青山，《鹊桥仙》又名《广寒秋》与《金风玉露相逢曲》，即是这首偈子为媒，即使你不逃婚，可为春季，金风玉露无相逢之期，你们的婚事，必然不能成，而今，天时地利人和聚有，金风玉露相逢之期已到，亲事哪有不成之理。”

    胡云山听她如此说，即觉得有理，又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

    胡云青也笑道：“怪不得你此次非要前来，原来是怕少了你贺金风，虽有相逢之期，却无相逢之果。”又对云山道：“你大嫂这些年，别的能为不见长，倒整日里捧着本诗词歌赋看。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这回她和弟妹可有话说了，别投缘得日后连南京也不肯回了。”

    真是忙时光阴易过，转眼中秋将至。胡府这两天更是异常忙碌起来，除了把胡府在苏州及上海的下人都调回来不说，连何府也挑出伶俐的送过来二十几人，连着乡里乡亲，共有数百人，也是应接不暇。

    胡泰裕因有上次筷子摆反的教训，特地让翠婶请了何府的四姐一起帮忙训练出一批丫头，以便成亲当日能够应对，免得临场出丑。

    八月十五这一日，胡泰裕、韩晴；胡云山、韩玉露；何靖华、胡佳红三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婚礼之热闹场面自不必说，胡、韩两家虽不是张扬人家，但是闻得消息，远在上海、北京、南京的达官显贵，不远千里纷纷前来贺喜，所收贺礼更是堆积如山。谭庆生也乔装打扮，带着骆云朋、周凤明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