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初柔离开醉红楼（三）

    “我以为你在这‘醉红楼’里这么些日子该懂事了的，没有想到你还是这么的冥顽不灵，你自己说说这么多日子下来，你该听的听了，该学的也学了，那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你还扭捏些什么呢？男女之间不就那么点子事儿吗？”曹妈妈尽量忍住自己想要暴跳的情绪继续在初柔的耳边说着，她觉得初柔这样一个软弱的女孩子是可以被说动的：“你现在趁年轻还有资本多赚点钱，等以后你做不动了的时候还可以养老，妈妈我是过来人，是不会骗你的！”曹妈妈看着初柔说着。初柔垂下那层像是凤凰尾巴一样浓密卷翘的睫毛，她咬住了下唇吞了口唾沫：“我只卖艺不卖身！”曹妈妈见说来说去都说不通，再也隐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她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嘭’的一声，桌子上面的茶杯被震的嚓嚓做响：“真是给脸不要脸的小贱人，我好说歹说了半天你到底是不是听不明白？我告诉你在这里没有不听话的姑娘，我现在是好心跟你商量但是谁也不知道等我没有了耐心后你会发生什么事情，你千万不要把我的耐性全部磨光！”曹妈妈警告的用手戳着初柔的脑袋。初柔一句话不说任凭曹妈妈戳着自己的头一下一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曹妈妈说了一句：“你给我滚回去好好想想！”初柔才站起身，她知道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每天的黄昏渐至，初柔都有点慵懒的不愿动弹，每当太阳西沉初柔的心就像也和太阳一起西去了一样，她害怕那种夕阳斜下的无助，那种茫然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初柔换上薄如蝉翼的纱裳和粉娘两个人朝前堂走去，这时的前堂已经渐渐热闹了起来。初柔每晚都会穿成这样坐在戏台上面承受着所有男人那令人作呕的眼神和话语，她或者弹一首曲子，或者舞一段曲子，初柔曾经多次安慰似的告诉自己心已经死了，还在乎这身臭皮囊吗，既然自己的人生已经如此那就这样活着熬着吧，但是初柔还是不能够接受这身臭皮囊任人玩弄蹂躏，毕竟人体发肤受之父母，初柔觉得这两个想法相互矛盾的好笑，初柔几乎被自己逼疯。曹妈妈看到每天的‘醉红搂’里都坐满了人，每天的进帐比之前高了许多，曹妈妈想到让初柔到每个厢房里弹琴唱曲，进帐又高了许多，曹妈妈难以满足的虚荣心再次作祟，她想让初柔乖乖听话，开始接客，初柔却坚持不肯答应，这让曹妈妈懊恼极了，但是她并没有因为初柔的拒绝就打算放过她。

    又是一个夜幕降临，初柔穿着像蜻蜓翅膀一样透明的舞衣在台子上面翩翩起舞，红色的纱衣下，有人觉得她像一只燃烧的蝴蝶，有人觉得她是一团妖娆的火苗，走到哪里哪里就开始焚烧。台下的男人都相互议论着没有人注意到门口进来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他周围的几个人都低头哈腰的笑着不知道跟他说着什么，那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他只是斜眼瞄了一下舞台上面那个美丽却卑微的女人一下就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他在大家的簇拥下朝楼上的雅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