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一路荣华 章节目录 蔬菜汤

章节目录 蔬菜汤

目录:一路荣华| 作者:| 类别:历史军事

    兴元元年,正月丁末秦帝进唐王霍渊位相国,总百揆,备九锡,唐国置丞相等官,立四庙。戊午,秦帝命唐王冕十有二旒,建天子旌旗,出警入跸。二月己卯,秦帝逊于位,以刑部尚书刘琬、司农少卿裴德芳奉皇帝玺绂于唐王,三让乃受。武德元年二月己卯,即皇帝位于太极殿。命刘琬兼太尉,告于南郊,大赦,改元。立世子行之为皇太子,封行允为秦王,行明齐王,行扬吴王,行云楚王。

    “哈哈——”霍行允笑的很开怀的搭着梁肃的肩膀说,“阿砖走,去我家喝酒去!”

    “是,秦王殿下。”梁肃脸上表情木讷依旧,但目光柔和了不少。

    “叫什么秦王,还和一样叫我二哥!”霍行允握拳捶了他肩一下,“走吧,今天我们去喝个痛快!”霍行允对他那张木脸早习惯了,哪天他要是笑了才叫奇怪呢!

    “好。”梁肃微微点头,这时阿列匆匆赶过来,“将军!”

    “什么事?”梁肃见阿列行色匆匆,眉头一皱,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阿列是他特意留在梁府用来保护元儿的近侍。

    “郎君,大夫人把长门找来了,说是长门有了您的孩子!”阿列低声说。

    梁肃先是一怔,随即大怒,“荒唐!贺妈妈呢!她就不和少夫人说清楚这件事吗!”

    阿列苦笑,贺妈妈到底只是下人而已,怎么能管主人的事。再说——阿列偷偷瞄了将军,贺妈妈也不清楚将军到底有没有碰过长门吧?毕竟将军人在军营的时候,李管家偶尔会把美姬送过来给将领们解闷。

    梁肃勉强压下怒气问:“什么时候的事!”

    “三天前……”阿列低下了头。

    梁肃冷冷的瞪着阿列,阿列低声说:“郎君您放心,夫人之后几天都没有出过院子!”夫人的事不过只是儿女私情而已,怎么比得上朝堂大事呢!

    梁肃也知道这事怪不了阿列,他们就算来了也进不了皇宫,“备马!”

    “怎么了?”霍行允难得听到梁肃的高声怒骂,疑惑的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

    “没什么,只是一点私事而已。”梁谦走了过来含笑说,“阿砖,你先和秦王殿下喝酒去,家事我来处理就好了。”

    梁肃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父亲,这件事我亲自回去处理。”他必须和元儿解释清楚!想到他走之前对元儿的发誓和元儿当时的态度,他心里就发凉,他必须解释清楚,长门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

    “你!”梁谦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望着儿子,他怎么就不懂事呢!现在正是和秦王打好关系的时候啊!

    霍行允虽不明白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就算是猜也猜得出大概了,他了解的笑了笑,“没事!喝酒随时可以!有事就先回去吧!”

    “二哥,我改天过来赔罪!”梁肃冲着霍行允拱手歉然道。

    “傻话,这有什么好赔罪的!”霍行允意笑了笑,“回去服个软,说几句好话,两个人私下相处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我们男人嘛,外面有面子就够了!私底下让这些也无妨,妻子是用来疼的!”他顿了顿,“记得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不留后患就行了。元儿也是大族贵女,能谅解的。”霍行允有些好奇,这木小子能闹出什么风流韵事来?认识梁肃这么多年,霍行允很清楚,梁肃从不碰那些歌舞姬妾,他嫌脏!不过霍行允人虽风流,也不去碰那些女人,他可不想得些乱七八糟的病。

    “嗯。”梁肃神色微松,心里却有些沉重,大家都这么看,他真是八张嘴也说不清,不行!他必须要和元儿说清楚,长门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可能是自己的!“上牛车。”梁肃对阿列吩咐道。

    “什么?”阿列以为郎君会骑马回去。

    “给我说清楚,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梁肃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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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喝点水。”祝氏将睡得模模糊糊的萧源搂起来,喂她喝水,萧源眼睛闭着,但是小嘴动了动将勺子里的水喝下去。

    梁肃进来就看到这一幕,目光沉了沉,阻止了祝氏的起身行礼,示意她退下。祝氏将姑娘放回床上,萧源翻了一个身,又睡着了。祝氏这才起身无声的给梁肃行礼,目光指控的望着姑爷,姑娘哪里对不起他了,他居然纵容一个贱、婢来给姑娘添堵!

    梁肃根本无视祝氏指控的目光,侧身躺下,小心将萧源搂在了怀里,不让丫鬟、婆子在身边伺候,是因为元儿不肯在下人面前同他有亲昵的举动,梁肃不理解她为什么在下人面前还害羞,但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祝氏见姑爷自顾自的举动,心里暗恨,姑娘明明在午睡,他居然视若无睹的折腾自己家姑娘!阿言陪着笑请她出去,祝氏瞪了她一眼,转身离去,阿言松了一口气,将军的命令她不敢不听,但祝氏她也不敢随便动粗啊!

    软玉温香入怀,梁肃忐忑不安的心才落地,她还在!她没走!他低头亲了亲元儿的额头,然后是鼻尖、双颊,最后覆上了微启柔软的双唇。“嗯——”萧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见梁肃便挣扎了起来,脸往一边扭,不肯让他亲。元儿第一次对自己亲热的举动有反抗的举动,梁肃心里一沉,但见她挣扎的厉害,又怕伤了她,不敢强迫她,圈住她的肩膀不让她转身,着急的解释,“元儿,长门的孩子肯定不是我的,我从来没碰过她!”

    萧源抿了抿嘴没不说话,挣扎要起身,梁肃干脆将她压在身下,“元儿,我发誓她的孩子真不是我的!你说过的,你要你的夫君对你一心一意,我做到了,我只有你一个!你不能离开我!”她说过的,她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他做到了,所以她不能离开自己!

    萧源被他压得透不过气来,双手用力的推着他,“重——”

    梁肃见她小脸涨得通红,眼底隐约闪着水光,心头一慌,干脆坐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横抱着,轻拍她的背,低头不断的轻吻她的脸颊、额头,“元儿,这次是我疏忽了,让你受了委屈!你要怎么发脾气都行,别离开我好不好?长门的孩子真不是我的!”梁肃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的神色,阗黑双目牢牢的盯着萧源。

    萧源怔怔的望着梁肃,印象中她似乎第一次见他这么慌张,她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自己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夫君?梁肃见她神色松动,连声说:“元儿,你不信可以问阿勒和阿列,他们最清楚!长门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可是——贺妈妈说,她把长门嫁出去的时候,看过她的小日子。”萧源说,如果不是他的通房,为什么要检查她小日子呢!

    梁肃闻言略显尴尬,“这——”行军打仗的时候,不可以有女人,但驻军的时候,没人会在女色方面对将士们有要求,只要不违背军纪就行了。但是那些营妓,给低级士兵玩玩可以,高级将领就看不上了,所以他时常让李管家选些美女送过去给大家调剂下。有些人一眼对上了,就直接领回家了,有些人玩过就算了,那些姬妾会有身孕也不奇怪。

    但他总不能给手下的军士送妻子的同时,再附带送给父不详的孩子过去吧?所以贺妈妈在把那些姬妾嫁人之前,总会检查她们的小日子。长门那次梁肃也有印象,正好是大家出去打了一场胜仗回来,正兴头的时候,就更荒唐了些,怕是长门自己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吧?但这些污七八糟的事怎么能和元儿说呢?“贺妈妈只是检查她们身体而已。”梁肃含糊的一言带过。

    萧源原本积在心头的莫名的酸涩和委屈,在梁肃安抚下慢慢的消散了,“你不骗我,你真得只有我一个,不会有其她女人?”

    “不骗你,我从来没骗过你。”梁肃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他看。

    “哪怕你现在纳妾有庶子,我也不会在乎的,只要你不宠庶灭嫡,我会让他们都很好长大的,并且受很好的教育,但——”萧源仰头望着他认真的说,“如果你跟我承诺以后不会有,我会真信的!如果哪天你真得违约了,你会后悔你的违诺的!我不是独孤夫人,也不是我娘!”她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梁肃对自己种种一切她都看在眼底,只是心头一直有道过不去的坎,让她始终不敢轻易交心……

    梁肃对上她清澈见底的大眼,心里软的都快化成水了,“元儿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你不会后悔的。我也不是岳父,更不是我爹!”他哪里舍得让她伤心!

    萧源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第一次主动抬手搂住梁肃的脖子,唇轻轻印在梁肃的嘴角,萧源前所未有的主动让梁肃欣喜若狂,翻身轻柔的将元儿压在了身下,眷恋轻啄柔吻了许久,才轻声问,“茶水有没有烫到你?”梁肃心里暗恨,他捧着都怕碎了的宝贝,她居然敢伤她!

    “没有。”萧源脸红红的埋在他怀里,“布儿和双福替我挡下了。”

    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梁肃都能感觉掌下一片香软柔腻,他眸色更暗了,声音低哑的唤道,“元儿——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萧源被他赤、裸、裸的目光看得脸上辣的发烫,头埋得更深了,梁肃爱怜的抬起她脸,“元儿——”

    ……

    ————我是纯洁的洞房分割线————

    祝氏望着屋内的钟漏,不时的往内房望去,都快戌时了,怎么姑娘还不叫她们进去呢?她肚子不饿吗?倒是贺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郎君和夫人越恩爱她越开心,要是夫人能早日给梁肃生个小郎君就更好了!

    “咕噜——”安静得只听得见两种不同的一粗重、一轻柔的呼吸声的房间,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萧源趴在梁肃怀里昏昏欲睡,黑发散开,黑发下露出了大片白嫩的肌肤,梁肃正心疼的细啄着被他手上粗茧磨得微微发红的嫩肤,突然听到这声音愣了愣,掀开幔帐瞄了一眼钟漏,戌时了!他暗暗责怪自己粗心,都忘了时辰了,“来人。”

    “将军。”阿言站在花罩外的幔帐外恭敬的应声道。

    “把哺食送上来。”梁肃吩咐道,“弄些清淡的食物来,去备好热水。”

    “是。”阿言连声应道,都是过来人,怎么不知道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怀中人不安分的动了动,梁肃忙低头问:“怎么了?”

    “我要洗澡——”萧源有气无力的说道,只觉得浑身黏糊糊的,一点都不舒服,浑身又疼的要命!身体刚刚一动,就更疼了,“呜——”她忍不住啜泣了一声。

    “怎么了?”梁肃听她又哭了,忙哄着她,“又疼了?我去叫许先生?”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被萧源的手死死的压着,忍着泪说,“不要。”

    梁肃心疼的低头吻去她滑落的泪水,“那我去问他拿药?”

    “不要!”萧源几乎要尖叫了,这种事都让许先生知道,她就真没脸见人了!呜——都怪这打蛇随上棍的色鬼!

    “姑娘?”祝氏担忧的声音在幔帐外响起,“你怎么了?让妈妈进来看看好吗?”听到姑娘的哭声,她心都揪疼了,心中暗恼,姑娘身子这么弱,这粗人怎么就不怜惜一下呢!

    萧源突然想起成亲前夜大嫂和自己说过,要是疼了可以叫奶娘,她那边有药、还有上药的器具……在奶娘面前丢脸和许先生面前丢脸之间,萧源果断选择了奶娘,“我要奶娘——”

    梁肃微微颔首,起身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让祝氏进房,萧源望着他,“阿肃——”

    “嗯?”梁肃坐在她身边,摸着她脸颊,“饿了吗?”

    “你不出去吗?”萧源问。

    “我陪着你。”梁肃坦然自若的说,他是听说过世家贵女的陪嫁嬷嬷都有些手段,他是看她怎么照顾元儿,以后就能自己来了。

    祝氏还是带了一个木匣子进来,见姑娘脸上虽有泪痕,但精神还不错,她掀开被子,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姑爷还不算真粗人,不然姑娘非受大苦头不可。上完药,祝氏将木匣子留下,委婉的提醒梁肃,起码要让萧源休息三天后,就识趣的离开了。

    梁肃望着匣子里各种器具和药膏,心头微微一动,但见萧源无力的躺着,又觉心疼,扶着她起身,让她半靠在自己怀里,“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嗯。”萧源打了一个哈欠,淡淡晕红衬得她清丽如玉容貌多了几分娇艳,潋潋的美目因泪水的润浸而带着几分氤氲,看得梁肃几乎呆了,要不是她身体受不了,他真想再搂着她亲热一会,“想吃什么?”

    “粥。”

    “早上喝粥,晚上喝粥,难怪就是养不胖你。”梁肃失笑,点点她鼻子,“多喝一碗汤。”

    “我要喝蔬菜汤。”萧源皱眉说。

    “好。”梁肃一口答应,反而引来了萧源狐疑的目光,他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应了?梁肃莞尔,等热腾腾的蔬菜汤上来的时候,萧源才恍然,这哪是蔬菜汤,明明是鸡汤上漂了几片菜叶子!

    “都去过油腻了。”梁肃给她吹着汤,“好歹喝掉一半。”

    “好吧。”萧源张嘴喝了一口汤,“阿肃,我表姐、六妹、阿犀还有朱太后、平王妃没事吧?”

    “顾太后和梦泽公主现在很好,平王妃和她们住在一起,顾太后派人给我传话,说你要是得空,可以来看她和梦泽公主。你六妹我已经派人送她回萧府了。”梁肃等萧源将嘴里的汤咽下后才道,“就是河间郡王上门来提亲,被你三哥赶了出去。”

    “咳咳——”萧源庆幸自己把汤咽下去了,“河间郡王是什么人?”

    “子孝。”梁肃缓缓的说,“霍行恭。”

    “霍行恭?”萧源皱眉,这名字好熟悉啊。

    梁肃提点她,“在徐州的时候他送过你金器。”

    “那个粗人!”萧源恍然。

    “咳咳。”这下轮到梁肃轻咳,她这一骂不是连他一起骂了吗?

    “阿肃,你比他有品位多了!”萧源安慰他,“他送的金器都是一大坨的。”萧源满脸嫌弃。

    梁肃哑然,心里颇为得意,“你喜欢就好。”

    萧源眉开眼笑的说:“太好了,六妹终于出来了,不用在那个地方守一辈子了!”

    梁肃微笑着一边同她说笑,一边将一碗汤尽数喂到了萧源的肚子里。又给她洗脸漱口,抱着她去洗澡,萧源一开始还不愿意,梁肃哄了一会才答应了,等梁肃抱着她从澡堂出来的时候,萧源已经彻底睡死了。

    “将军。”岳七停向他行礼。

    “人呢?”梁肃问。

    “关在外院。”内院动静闹得太大,难免惊了夫人,所以岳七停很早就把长门送到外院去了。

    梁肃往外院走去,“你在这里看着夫人。”

    “是。”岳七停望着梁肃远去的背影,想起那个哭成泪人的长门,心里暗暗叹气,真是不知死活啊!伺候将军这么久了,怎么不知道将军最忌讳就是墙头草两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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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是我发错了,我明天加字数补上啊,不会让大家吃亏的,不好意思,呜呜,——————

    杨氏记得刚入门的时候,婆婆也来过这么一出,虽然那时候婆婆送的两个美姬现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但她永远记住了,自己当时是如何的尴尬、愤恨和不知所措!那时候她才入门第三天啊!而自己的丈夫非但没帮着自己,反而一脸急色的看着那两个美姬,更让杨氏从此对梁敬彻底死心!

    梁肃或许疼妻子,可他现在不在!望着神色平淡的萧源,杨氏心里既有些同情,又有些幸灾乐祸,至少不是她一个人了!不过婆婆挑这个时候为难萧源,真是选了一个“好”时机啊!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是冲动?抑或是忍了这么久,就在等着这个时机?

    梁大姑娘脸色一变再变,如果这件事情母亲是事先和自己商量下,她肯定会反对到底!但现在——她望了望萧源平静的神色,决定一会帮着母亲打个圆场,总不能给外人看了笑话。

    萧源则安然的站着,一声不吭。独孤夫人对长门说:“还不上去给你主母请安。”

    “是。”长门上前就给萧源磕头。

    “原来是伺候夫君的老人,以前倒是没见过。”萧源等长门给自己磕头完后才开口说道。

    “长门是老夫人给二郎君的丫鬟,二郎君这些年一直是她在照顾的。”独孤夫人似笑非笑的望着萧源,“我也是刚知道的,她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

    独孤夫人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都吃了一惊,只有萧源淡淡的应了一声,“嗯,有身孕是好事,大着肚子还从徐州赶到这里来,是你家夫君陪你来的吗?”

    众人都被萧源的问话弄得怔了怔,独孤夫人沉不住气了,“长门怀得是梁肃的孩子!”

    “你说你有四个月身孕了?”萧源终于低头望着长门,嘴角含着笑意,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态度非常温和。

    “是。”长门略微不安的答道,她从会走路开始,就开始伺候人,察言观色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总觉得夫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带着一丝同情。

    “你说是夫君的孩子?”萧源继续问。

    “是。”长门心里不安加重了。

    “既然有了身孕就不要跪了,先把她扶起来送到贺妈妈哪里。”萧源吩咐房里伺候的小丫鬟道。

    萧源的话音一落,让独孤夫人怔了怔,脱口而出,“你想干什么?”

    “既然这丫头说她怀了夫君的孩子,自然要让贺妈妈确认一下,总不能她说怀了夫君的孩子,就是夫君的孩子了吧。”萧源理所当然的说。

    长门一听贺妈妈脸色就变白了,求救似地望着独孤夫人,独孤夫人道:“长门是伺候二郎君的老人了,我也许久没见她了,这几天就让她住在我这里吧。”

    “这样太让伯母费心了。”萧源含笑说。

    “不费心!你入门这么久都没个喜讯,我真担心二郎君的子嗣,现在能有一个有身孕,我也放心了,要是能生个小郎君出来,二郎君也算有后了。”独孤夫人扯着脸笑道。

    “伯母说笑了,长门有孕同夫君有后有什么关系?”萧源缓缓的说,“香火供奉都是嫡子的事,姑且不论她怀得到底是不是夫君的孩子,就算真是夫君的孩子,难道梁家还有以庶为嫡的规矩?”

    独孤夫人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你说得是什么话!”萧源这话戳疼她心里最疼的地方。

    梁大姑娘见母亲脸色变了,忙上前打圆场,“二弟妹,母亲也是许久不见长门了,想同她说说话,先留在这里陪她几天吧。”

    “伯母愿意让长门陪,是她的福气,我这个做小辈的焉有不应之理。”萧源说,“只是长门既然是我们房里的丫鬟,又出了这件大事,容伯母让我带她回去问些话,等问清楚了,我自然让她过来伺候伯母。”

    萧源口口声声的“伯母”让杨氏有些想笑,婆婆怎么有脸插手侄子房里的事!她也不懂,萧源一个大家贵女,又是侄媳妇,为什么会天天来请安吃婆婆的冷脸不生气?但她肯定萧源这么做绝对是有目的的!

    这时的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通传声,“大夫人,贺妈妈来了。”

    “她来干什么?”独孤夫人对贺妈妈极为厌恶,看到她就想起梁肃那个贱、婢娘。

    “既然长门说她怀了夫君的孩子,四个月前我还没入门,对具体情况不清楚,自然要喊贺妈妈来问清楚。”萧源解释道。

    独孤夫人勃然大怒,“你这是不信我?”

    萧源道:“侄媳妇不敢,只是之前长门远在徐州,伯母鞭长莫及,而贺妈妈一直在徐州伺候夫君,长门的事她应该更清楚些。”

    “你!”独孤夫人站了起来,抬手指着萧源刚想骂,就见贺妈妈进来了,她脸皮抽了抽,坐了下来。贺妈妈进来先给独孤夫人等人请安,独孤夫人如仇人般狠狠的瞪着贺妈妈。

    “贺妈妈,这个长门说,她怀了将军的孩子。”布儿在萧源的示意下开口问贺妈妈。

    “不可能。”贺妈妈一口否认,“长门已经在三个月前放出去了,嫁的是郎君手下的一个军士,怎么可能有郎君的孩子呢!”

    “你说长门三个月前嫁人了,但是她现在怀孕四个月了。”独孤夫人身边的仆妇说,“这么算来很有可能是郎君的孩子。”

    贺妈妈朝着独孤夫人和萧源磕头,“大夫人、二少夫人,老身记得清清楚楚,长门在小日子来过后才被郎君嫁出去的,这是事关梁家子嗣的大事,老身不敢犯糊涂!”

    “不!不是的!”长门突然惊惶的插嘴,“贺妈妈您忘了,那一次郎君喝醉了酒,我去伺候他,他——”

    “不可能!”贺妈妈矢口否认,“郎君喝醉后,什么时候轮到丫鬟近身伺候了!再说你出嫁前三个月,郎君都没有回过官邸,一直在军营,怎么可能轮到你近身伺候!我看你是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野种赖在郎君身上吧!”

    “不是的!贺妈妈,我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郎君的!您忘了,那次郎君曾经回来过一次,还和许先生一起喝酒。”长门半瘫软在地上放声大哭。

    贺妈妈根本不听,对她来说,不管长门肚子是不是郎君的,反正这个孩子是肯定不能要的,既然这样就一开始完全否定!“夫人、少夫人,这个孩子绝对不可能是郎君的!”

    长门听到贺妈妈的话,面露绝望,她蓦地扑到萧源身边,伸手就要拉萧源的衣摆,“夫人,我的孩子真得是郎君的!”

    “放肆!”双喜一箭步上前,将长门一巴掌扇开,“二少夫人也是你可以碰的!”

    “放肆的是你!”独孤夫人怒声对萧源说,“这就是你们的萧家的教养,主母纵容下人,谋害怀孕的妾室!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别想对长门歪心思!她肚子的孩子我认定了!它就是梁家的孩子!”

    “我萧家教我要孝顺翁姑、和睦妯娌、勤于家务,可没教过我要谋害一个下人,更没教过我可以指认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为家族血脉。贺妈妈都说了,夫君在长门出嫁前三个月都没有回过官邸,又何来让长门有孕之说。”萧源嘴角含笑,目光却渐渐泛冷,“长门以下犯上,本来就该拉出去打死,双喜不过小惩大诫而已,又何来‘谋害’之说!”

    “你还有没有王法!”梁三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什么时候我们大秦有这种妾室摸了主母的衣摆就要打死的王法了!”

    “三妹,长门只是下人,并非我家夫君的妾室,我手上可没有长门为妾的官府文书,再说——”萧源顿了顿,轻描淡写的说,“王法?打死一个奴婢触犯什么王法?难道我还出不起那六十金吗?”

    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句话只是叫的好听而已!就算在萧源前世那个时代,都不可能完全实现,更别说现在这个社会了!王法是什么?就是为贵族服务的工具!以萧源的身份,只要她不是犯了十恶重罪,大秦律法根本管制不了她,打死一个丫鬟这种小事完全是无罪的,最多花钱消灾罢了,这也是明明白白写在大秦律上的。

    长门一听萧源的话,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萧源看也不看她一眼,屈身对独孤夫人说,“伯母,我看长门身体不怎么好,还是让我先带回去养好了身子,再让她来伺候你!”说着吩咐下人将长门拖下去。萧源这个举动明确告诉独孤夫人,别说她只是伯母,就算是婆婆,也不要妄想插手她房里的事!

    “你——”独孤夫人没想到萧源居然敢这么强硬!“好!好!这就是萧家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给我的滚!”

    萧源见独孤夫人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不慌不忙的上前几步,屈身行礼道,“伯母息怒,等长门养好了身体,我一定让她过来伺候你。”

    “滚!”独孤夫人抓起身边的茶盏朝萧源身上砸来,“滚!”

    布儿和双福上前一档,茶水溅了两人一身,萧源站在两人身后,依然低着头,“伯母息怒。”

    梁大姑娘见实在闹得不像话,忙上前道:“二弟妹,你先回去吧。母亲身体有些不舒服,先让她休息一会吧。”她头都疼了,这件事要是被父亲和二弟知道了,回来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呢!

    “好。”萧源微微点头,走出独孤夫人房门的时候,嘴角几不可查的微微一弯。

    贺妈妈恶狠狠的瞪着战战兢兢的长门,“贺妈妈。”萧源柔软的声音传来。

    “夫人。”贺妈妈神色恭敬的听着萧源的吩咐。

    “在郎君回来前,我要长门好好的,大人、孩子都没事。”萧源吩咐道,长门不过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萧源嘴上说打死她没关系,但那也只是表个态而已,她还没心狠手辣到真要杀一个孕妇,虽然这孕妇是利欲熏心,自寻死路!

    “是。”贺妈妈应了,望着似乎又起了一丝希望的长门,暗暗冷笑,若是现在让她来处理,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等郎君回来了,焉有你活命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qugangkangli、和三个被系统嫉妒而隐去姓名的读者 投的霸王票

    嗯咳,我标题说了,蔬菜汤哦。。。

    我发错了,趴地,我明天加字数补上啊,不会让大家吃亏的,不好意思,呜呜,~~o(>_<)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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