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鏖战晋绥 第一百零四章 八二无坐力炮

    .    第一百零四章八二无坐力炮

    对于二三十年代的理工类留学人员的能力和水平陈海松是完全放心的，正是残酷的社会现实逼迫他们改变了中国知识分子几千年“学而优则仕”的读书目标、“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从空洞的内在修行中觉醒开始运用西方人发现的自然规律来改变落后的生产力，从而在他们的心中确立了科学至上的信念。

    这一代涌现出的詹天佑、茅以升、罗英、李四光、胡刚复、周培源、张子高、严济慈、熊庆来、赵忠尧、秉志、罗宗洛等各学科的泰斗级人物以及他们的弟子们成为了共和国科技大厦的主要支撑力量，科技成果不断、创新创造频出，为新中国的教育、科技、工业生产奠定了雄厚的基础。而他们之后似乎再也没有这样的大师出现，他们成为中国知识分子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最单纯、最拼命、最爱国、最有成就的一代播火者。

    前世里陈海松就十分推崇这一代留学归国人员拳拳报国之心，现在有机会和他们共同推动中国的富强列车，自然倍感珍惜。他在张掖搜罗他们，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最宽松的民主氛围，就是不希望**里的封建残余势力、领导意志、斗争意识压制他们的创新**、探索激情，让他们的理想在自由的土壤里绽放出科学春天里齐放的百花。

    在这里又意外地遇到了两个国宝级的科技大师，这可是兴隆工业区的荣幸，他对陈昌浩说：“老首长，工业区的建设是专业性很强的创造性的工作，一定要遵循专家领导的原则，放手让刘总、赵总他们去挥洒才华、科学布局。我们的作用就是全力以赴满足他们的需要，无保留地提供场地、人力、财力、物力去支持他们，照顾好他们的生活、保证他们的安全、解决他们的困难。咱们都应该是他们的勤务员。”

    他又对刘凤奎、赵德安说：“工业区的布局、产业的规划、生产的流程、技术的改造等方面，你们是专家，拥有决定权，我相信你们会按照科学的方法合理组织生产、控制质量的。作为你们劳动成果使用方的代表我要提出几点要求。

    一是打牢基础，送到战士手里的各型武器就是战士的生命，绝不能像**兵工厂一样自欺欺人。刚开始起步我们并不急于出很多产品，生产环节也需要调试摸索改造，所以大家不必着急出产品，重点要放在优化整体、储备技术、研发新型材料等夯实基础上来。目前我们的武器除了空中这一块差点，其他方面并不比鬼子差，拖个一两年不成问题。

    二是创新，这方面我会请你们三个兵工厂的设计人员开个产品定型专家会议，张掖正在设计我军新型的半自动、全自动步枪、班用轻机枪、通用机枪、高射机枪，以及压制火炮。你们这些老军工都应该参与到设计工作里去，本着结构简单、易操作、易生产、高精度、低故障的原则来设计。制定统一标准，分头生产就近装备部队。

    同时，咱们兴隆兵工厂也要建立起研究室、设计室，根据敌人装备情况的变化，研究出制约敌人、击败敌人武器的新式武器，毛瑟步枪、马克沁机枪、81迫击炮、75山野炮都是一次大战以前的旧装备，存在很多不足，已经无法适应现代战争的需要，我们要有勇气超越他，设计满足我军山地游击战需要的新式武器。像无坐力炮、反坦克枪、长程阻击步枪、轻便的压制火炮等大家都可以大胆创新。

    三是安全，小小的鹰手子营聚集了上百个生产施工单位，五万产业大军，要进行专业化编组、精细化管理。生活要照顾好，安全也要提到重要位置上来，咱们造枪造炮打江山都是为老百姓谋幸福的，我们不能把未来的幸福建立在当前生产者、劳动者的痛苦之上，采掘挖煤、冶炼铸造、火药研发、制酸制碱都是高危险的工种，我们必须规范生产程序，制定安全保护措施，防止矿难和其他恶**故的发生，这要成为我们发展工业的一条铁律。

    四是一定要注意资源的综合利用，我会请张掖河西大学的物理、化学、地质专家来这里配合你们进行综合检测，制定更加合理的生产流程和工艺，尽量相互利用热能、电能、回收利用副产品，把一切有用的资源都留下，减少有害物质的排放，不能发展了工业，损坏了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精打细算、综合利用、保护环境要成为我们的一种习惯。

    你们已经创造了奇迹，为我军装备事业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短短的半年时间已经形成规模，各方面走上了正轨，我为你们自豪。请大家继续努力。”

    刘凤奎凑到一旁拿着小本子快速记录的的姚依林身边看了一阵，觉得基本都记下了，赞赏着说：“还说你是外行，看看你的四条要求，哪一条不是切中要害，我在**几座兵工厂也有这样的看法和想法，但都是零星的，没有你想的这么全面和系统，你放心。兴隆工业区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们不仅要变成最好的原材料工厂、配件制造厂、武器弹药制造厂，还要建成最安全、最干净整洁的兵工厂，生产的产品就像克虏伯大炮那样可靠、经久耐用。”

    陈海松感激地与刘凤奎再次握手。发现宋成德也在看姚依林的记录，走过去握着他的手说：“宋掌柜，你是咱们八路军北方战区的大功臣，跟随部队辗转各地，动用你的商业网络为特战部队提供掩护，现在又负担工业区粮食、药品、设备、原材料的采购运输工作，劳苦功高呀！”

    宋成德用浓重的山西话说：“你不是常说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全民动员共同抗日吗？宋某人一介寒儒、弃文从商，得遇贵军感而相随，就是想看看贵党贵军所描绘的新中国的样子，没有上阵杀敌的本领，只有一些商业人脉，陈主席委托我为工业区采买是看得起我。谈不上功劳，只是近一片心而已。”

    “敌后采买，风险很大，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我的采购团队和运输队一半是宝兴货栈的老人，一半是徐总给我的精兵强将自卫有余。我们宝兴货栈在北平、天津、太原、石家庄、大同、张家口、济南、青岛都有分店，表面上还和日本人做生意，在敌占区身份是合法的，行动很自由。天津分店和赵聘卿等人建立了合作关系，他们在英租界里跟洋人买办联系帮我们采购根据地所需的物资，与北平日军采购物资一起送到蓟-县、廊-坊联络站，由他们护送到根据地来。”

    “这条线路安全吗？在敌人眼皮子底下运输重要物资需要加倍小心。”

    主管军事的徐向前半天插不上话，话题总算从经济工业转移到军事他自豪地说：“这几个月冀热辽军区一边加强正规部队整编训练，提高十万大军的军政素质，一边加强敌后地方抗日力量的组建。总部撤入兴隆后，朱良才一师张庆余三师与东北军团长吕正操起义部队编成的六师汇合，成立了冀中军分区，现在有5万多人，以营为单位分散在霸州、保定、沧州之间广大的区域里，建立了3万多人的县大队、区小队，10万人的民兵队。

    张砚田的四师和高志远、节振国的五师是新部队，好在他们官兵都是冀东人，活动在冀东平原和冀辽山区如鱼得水，有李运昌他们的工作基础，民众动员很顺利，现在有3万主力部队，2万地方部队，5万民兵。

    施俊福的二师、谷景生的守备师驻防在兴隆南边对平津采取守势，他们也派出武装工作队向南发展，在平北的廊-坊、蓟-县、平谷、怀柔、密云派出一万多部队，以连为单位暗中打击敌伪势力建立村镇政权，组建民兵队，广大的平北农村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

    日军华北司令官杉山元组织了多次清剿，都被游击战术化解，他组建的华北治安军里有一多半是我们的干部战士和民兵。交通运输线上所有村镇都是咱们的村长、镇长，一直从北平、天津延伸到兴隆，附近还有我们的县大队和武工队保驾，运输安全毫无问题。”

    “大量采购物资资金怎么解决的？”

    姚依林说：“日本帝国主义为了达到攫取财富的目的，在天津设立了十几间银行，周边县镇也有营业所，靠日本鬼子的刺刀强制发行纸币、代金券，低价兑换城乡民间银元、金银、铜钱，都储存在日租界几家银行的地下室里。我们地下党与212旅的侦察部队提前做好了准备，战役一起立即控制了所有日资银行，缴获了六百多万大洋的各种财富，北平部队也缴获了将近300万元，北平的运回兴隆，天津的留在英租界，存在汇丰银行由赵聘卿他们划拨使用，目前还有200多万，起码还能再坚持两年。”

    “建设之初，投入很多，关键设备、实验设备都需要进口，有这么一条出海通道很不容易，要管理好经营好长期使用。以后各根据地的资金会支援过来，我们的一些拳头产品也会相继形成生产规模可以通过你们这个通道出口，换成外汇形成良性循环，你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的。”

    傍晚时，一行人又来到了偏僻的西三道沟一座山谷里的武器试验场，项目负责人张庭瑞少校向战区首长介绍了他面前横卧在三角支架上的怪模怪样的新型火炮。

    听完各种数据介绍，陈海松围着火炮转了两圈，确认这就是他所画出的前世的八二无，工作原理、发射模式、瞄准方式、击发装置没有大的变化，他不由得赞叹这帮小伙子的认真劲。

    看了看光滑的炮膛均匀的膛线，用手指弹了弹炮管，听了听清脆的钢音，趴在4倍瞄准镜上试了试效果，旋转了高低机、方向机旋钮，扛在肩膀上，左手扶炮身，右手握击发器，体验了一下重量和重心，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问道：“前边几个月都不顺利，怎么现在搞出来了？刘厂长帮了忙吧？”

    旁边的刘凤奎忙替有些窘迫的张庭睿打圆场说：“小伙子们拿着设计图和样品请我指导，我很震惊，因为这种武器我在美国见过叫戴维斯炮，不过炮管后部要加装配重弹，后来我在德国克虏伯厂里见过英国人库克改造的这种炮，不过体型大、装弹十分繁琐、射程不够、精度不高、还很容易暴露目标。

    德国人另辟蹊径发明了直接喷射式设计，简化了炮弹结构，可能是密封效果不好的缘故很难达到设计要求。不过我看了他们的图纸后觉得确实是一款近距离摧毁装甲和坚固目标的进攻利器。我就帮他们做了测试。主要是钢材质量不过关，过于笨重，喷射火药配比不当，初速不够，炮弹尾翼设计不合理，飞行中不平稳，命中率偏低。

    我让他们分成3组，又派了10多个南开的学生协助他们分别去攻关，使用了4种钢材、20几个火药配方，7种炮弹设计方案，13种密封材料，设计制造后反复试验，小伙子们还真是吃苦，没黑没夜折腾了两个月上个月终于达到了你提出的设计要求。”

    张庭睿诚恳地说：“要不是刘主任的丰富知识、悉心指点，要不是有这么多新设备、新材料，我们还是无法突破，现在我们明白了，一种新武器的研制成功离不开科学的指导，离不开基础科学、基础材料、制造设备的提高。”

    “有这样的认识说明大家是理智的，找准了军工生产的正确道路，仿制永远都是跟在别人后边跑，时间长了就没有了思想、没有了自己的个性。准备好了吗？打一炮我看看！”

    在刘凤奎、张强的疏导下，大家退到两边50米以后的高坡上，只见张庭睿半蹲半跪在三脚架后，把炮身扛在肩头，眼睛贴在炮身上的瞄准镜上，一名战士从旁边木箱里取下一枚长长的带尾翼的炮弹，从火炮后边喇叭形的尾部塞进去，锁住炮闩，跑到火炮另一侧蹲下。

    在众人注视下，一团橘红色的火焰从炮闩闩孔和喷管处急剧喷出长达二三十米，远离炮位的众人也能感受到瞬间的高温和灼热的气浪，肉眼可见的是一颗短了许多的榴弹高速旋转着飞向两百米以外的一座砖石碉堡，眨眼间，炮弹准确击中碉堡，一团青烟腾空而起，爆炸声随后传来，在众人惊诧的目光里那座不小的碉堡轰然倒塌。

    蹲在一旁的战士来到火炮后边戴着手套，打开炮闩，拉出一个有许多小眼的的金属筒，向炮筒里望了一眼，又取出一枚顶部带着长杆的更加怪异的炮弹塞进炮膛，锁死炮闩后回到原位蹲下。随后又是相同的火焰，相同的飞行方式，炮弹顶着长杆狠狠地撞在一块一米见方的钢板上，腾起青烟，爆炸声中混合着清脆的钢板撞击的声音。

    这时张庭瑞才离开火炮，跑步来到陈海松面前，“报告首长，新式火炮设计完毕，请首长检验射击效果。”

    众人一起步行到碉堡跟前，感觉比鬼子修的砖木结构的炮楼要结实，爆炸的威力可想而知。走到钢板前上边一个核桃大小的不规则洞贯穿了钢板，钢板后边一米的地方立着一块厚木板上面满是碎铁屑，众人比划了一下这块钢板足有2存厚，远远超过了日军坦克的装甲厚度，莫不点头叫好。有了这种近距离便携直瞄火炮，鬼子的进攻防御都会困难很多。

    陈海松看着紧张地等待大家评判的张庭睿对他说：“射击效果不错，超过了我的预期，这是我们中**队第一款领先世界的新式武器，必将发挥重要作用，你们为民族立了大功。为了纪念你们的贡献以后就叫鹰手无坐力炮，这个叫一型，以后还要不断改进，提高威力、减小火光和尾焰长度。现在可以量产吗？”

    张庭睿喜不自禁和几个同伴拥抱在一起，张强对陈海松说：“我们制作了三门，经过半个多月的连续试验，发射了三百多炮弹，确认它性能稳定、使用可靠，操作简便，准备小批量生产。已经完成了最后定型，敲定了各项数据，绘制了生产图纸。”

    “原材料、加工设备能保证多大的生产量？”

    “经过前期的试验，钢材规格、火药比例、炮身、炮弹的加工工艺都摸索出来了，组织生产并不难，如果全力以赴可以达到每月20门，主要是炮管、炮弹加工要求比较高。另外就是瞄准镜的生产还有些技术问题需要解决。”

    “火炮只有到战场上使用才知道它的优劣，你们可以先生产30门，由研制人员带着分散到冀中、晋察冀、热河、冀东和东北去教会部队使用，参加进攻和防御战斗，经受炎热、严寒、雨雪、风沙的考验，发现问题，及时调整，提高它的战场适应能力，半年后就可以定型生产，部队的需要在1000门以上，每个营要装备至少一个排四门。如果实战效果好，还可以卖给蒋介石一些，筹集资金开发更大威力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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