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小试身手

    老道袍袖一挥，双足一踏上船板，左掌挥出，两名番僧飞出丈许，扑通、扑通两声，一齐跌入江中。()卫璧看着那老道，虽然头发全白却已经神采奕奕，真有些仙风道骨，暗道“这就是张三丰吗，果然名不虚传。”众武官见老道犹似飞将军从天而降，一出手便将两名武功甚强的番僧震飞，身手之厉害，实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无不胆怯。领头的武官喝道：“兀那老道，你来干什么？”

    张三丰骂道：“狗鞑子！又来行凶作恶，残害良民，快快给我滚吧！”那武官道：“你知道这三人是谁？那是魔教反贼的余孽，皇上下旨普天下捉拿的钦犯！”张三丰听到“魔教反贼”四字，吃了一惊，然而这时岸边一声怒喝“鞑子欺我中原人，该死！”众人寻声望去，却见一少年白衣飘飘踏水波而来，手指随意的向前一点，就见一名鞑子倒下没了生机，众人大骇，另一名鞑子刚欲撤退却也没了生机，蒙古官军见了，急急的掉头往回去，卫璧也不追击。

    那大汉在舱板上跪下磕头，说道：“老道爷，少侠的大恩大德，常遇春粉身难报。”张三丰忙伸手扶起，道：“常英雄不须行此大礼”此时，那男孩已死，常遇春身受重伤，那小女孩手臂上也中了一箭，只是哭叫：“哥哥，哥哥！”

    卫璧此时仔细打量着那女孩，那女孩约莫十岁左右，十足是个绝色的美人胎子，坐在哥哥的尸身之旁，双眼含泪，一动也不动。卫璧心想“这就是周芷若了吧”见她楚楚可怜，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站起身来说道：“哥哥，我姓周，叫周芷若”卫璧见她小小年纪，虽在丧乱之中，仍是态度雍容，行止有礼，心中暗赞，微笑道：“周芷若，真是好名字，我叫卫璧。”“谢谢卫哥哥相救之恩。”

    卫璧向张三丰鞠了一躬道：“卫璧见过张真人。”张三丰奇道：“小友如何识得我？”卫璧从容道：“张真人乃是武林泰斗，晚辈素来敬仰，今日得见前辈却是三生有幸。()”张三丰淡淡一笑道：“小友客气了”心中赞叹“此人虽年纪轻轻，内功深厚，仪表不凡，却举止谦逊，不骄不躁，豪放不羁，将来必成大器。

    张三丰看到卫璧这样的少年英才，又想到无忌身重寒毒，不禁感慨万千，不知是谁调教出这等少年英侠，问道：“不知小友师承何处？”卫璧道：“家师连环庄武烈。”张三丰心中微微一动，问道：“难道是武家的后人？”张三丰曾在华山得杨过指点，后在少林又与郭襄相识，自然知道武敦儒兄弟，卫璧也不惊奇，道：“正是。”

    张三丰暗道“武家本已衰落，想不到却出了这样的少年。”这时，船已经靠岸，见周芷若和常遇春都有伤，无忌身重寒毒，四人便找了间客栈落脚。

    常遇春道：“张真人，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何况你也早已知晓我的来历，自也不用瞒你。我是事奉明尊的明教中人，朝廷官府固然当咱是十恶不赦之徒，名门正派的侠义道瞧咱们不起，甚至是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中人，也说咱们是妖魔鬼怪。可是你明知咱们的身份来历，还是出手相救，这番恩德，当真是不知如何报答了。”原来魔教所事奉的大魔王叫做摩尼，教中人称为“明尊”，称自己的教为“明教”，人却称为之为魔教。

    张三丰道：“常英雄——”常遇春忙道：“老道爷，你不用英雄长、豪杰短啦，干脆叫我遇春得了。”张三丰却是劝常遇春及早回头是岸，岂知常遇春朗声道：“遇春蒙张真人瞧得起，实是感激之极，但遇春身属明教，终身不敢背教。”张三丰又劝了几句，常遇春却坚决不从。张三丰见他执迷不悟，不由得暗自叹息，于是将无忌抱在手里，说道：“既是如此，咱们便此别过。”他不愿和魔教中人打交道，那“后会有期”四字也忍住了不说。

    周芷若见要分别，便向无忌道：“张家大哥，你要天天吃饱饭，免得老道爷操心。”无忌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多谢你的好意，这饭吃与不吃又有甚区别。”张三丰心下黯然，周芷若却听不大明白，这时卫璧心中一顿，却是不屑的冷哼一声。

    另外三人都听到他的冷哼，不禁向他看来，卫璧却不以为意，道：“男儿当自强，岂能轻易言死，枉你生为男儿身，如何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张无忌不禁想起了自己死去的父母，却是双眼湿润，站起身来，向卫璧道：“谢卫大哥的教诲。”

    卫璧虽然知道事情的始末，却还是向张三丰问道：“不知是何原因才使小兄弟轻言生死？”张三丰把张无忌身重寒毒的事说出，周芷若惊道：“什么？你——你——”张三丰道：“小姑娘，你良心甚好，但盼你日后走上正途，千万别陷入邪魔才好？”周芷若道：“多谢老道教诲。”卫璧却是心下沉吟。

    常遇春却道：“您老人家功力深厚，难道也无法化解吗？”张三丰无奈的摇了摇头。常遇春见他摇她，吃了一惊，说道：“小人内伤不轻，正要去求一位神医疗治，何不便和这位小爷同去？”张三丰摇头道：“他奇经八脉已通，寒毒散入脏腑，非寻常药石可治，普天下再无一人医得”常遇春道：“可是那位神医却有起死人，肉白骨的能耐。”

    张三丰一怔之下，猛地里想起了一人，说道：“你说的莫非是‘蝶谷医仙’？”常遇春道：“正是他，原来老道长也知道我胡师伯的名头。”张三丰心下踌躇，素闻蝶谷医仙脾气古怪，只医明教中人，把无忌送过去……而这时，卫璧抓住张无忌的手，把真气探进去，张三丰等人闻声看来，具是大惊。

    而卫璧却道：“张真人不必担心，不妨让晚辈试试。”众人见张无忌变得满脸通红，都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大感吃惊，好霸道的内力。卫璧收回内力，周芷若迫不及待的问：“卫哥哥，无忌哥哥好可怜啊，你救救他吧。”卫璧却是微微摇头，张三丰本就不报有希望，闻听此言仍然有些失望，然而卫璧却道：“不知张真人是否听说过一阳指？”张三丰道：“一阳指乃是一灯大师的绝技，自然听说过。”卫璧有道：“一阳指乃是至刚至阳的武学，不仅威力奇大，更有疗伤的奇效，晚辈修炼的便是一阳指功。”

    张三丰听到后，眼睛越来越亮，他自然知道一阳指有疗伤功效，当年一灯就是用一阳指帮黄蓉治疗铁掌毒，甚至小龙女身重奇毒，若不是一灯身受重伤，也可治愈，玄冥神掌虽毒，却也只能和铁掌相当，然而，张三丰又想卫璧如何能和一灯相比，一阳指就算能救，又有谁练至大成，脸色又黯淡下去。

    卫璧好似看穿了张三丰所想，微笑着说：“晚辈虽然不才，却也可以一试。”张三丰听后满脸惊喜，却也有些难以置信，卫璧道：“我虽然可以治好无忌的尚，却是破耗内力。”张三丰听后也是满脸为难，卫璧又说：“我有一个折中的办法，不知张真人是否同意。”

    “不知小兄弟是何办法？”“我可以每隔一段时间给无忌驱毒一次，把毒慢慢排除，只是此办法颇为危险，需要一名医术高明的人在旁，若老前辈相信我，就由我陪同无忌去蝴蝶谷如何？”张三丰一时踌躇未答，常遇春大声道：“这位小爷反正不成了，最多治不好，左右也是个死，又有什么可想？”他性子爽直之极，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了出来。

    张三丰听到“左右也是个死”六个字，心头一震，暗想：“这莽汉子的话倒也不错，眼看无忌最多不一月之命，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于是说：“如此便拜托你，可是咱们话说明在先，胡先生决不能勉强无忌入教，倘若当真治好了，咱武当派也不领贵教之情。”他知道魔教中人行事诡秘，若是一纠缠上身，阴魂不散，不知道将有多少后患，张翠山弄到身败名裂，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张真人放心，有我在，定当保无忌周全。”卫璧哈哈笑道。其实以卫璧现在的功力是可以治好张无忌的，顶多疲惫几天，但卫璧自上次白猿之死，深感医术的重要，借此学医而已，决定好后，三人便告辞张三丰向蝴蝶谷赶去。这里，常遇春并没有将周芷若托付给张三丰，原著中，他因为身受重伤才把周芷若交给张三丰，而现在有卫璧随行，自然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