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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反抗在幻想乡| 作者：未知流派| 类别：其他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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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恩及时出手,朔夜才避免了粉身碎骨的结局。
伤口在秦恩的眼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身体状况哪怕是被豁开一条口子脖子也会固执的愈合恢复原貌……可要是以人类的身份判断这就是一记十足的致命伤。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妖怪贤者,本事真的非同凡响。”
秦恩抬起头‘满脸钦佩’的称赞着八云紫。
“过奖~过奖~”
完全的将表情与语气当做是称赞,故作愚笨以退为进的态度将他气的牙根发痒。
那可怕的刀罡剑气都不过是给秦恩一个错觉罢了——一个攻击对象是他的错觉……本来她所瞄准的就是防御力跟被水泡烂的白纸没啥区别的朔夜。
下手的精准,出手的狠戾,这些经验绝对是八云紫经历了丰厚的故事以后所掌握的经验秘笈,秦恩虽然可以做到同样的精准程度可却没有相对应匹配的知识与经验。
秦恩看着在怀里越来越冰冷的娇躯,随便从手中具现化一条白色绷带将伤口恰到好处的包好后,就对着她的身体进行一些小程度的治疗作业,在红魔馆一途后他可是学会了不少对他人有用的屑能,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简直就是绝佳的机会。
女人柔弱受伤的样子最会激起像秦恩这样男人心中的怜悯之心,有了力量的他在恰巧的诚是一点都不介意为弱者做一些举手之劳、雪中送炭的帮助的,由人变妖怪的过程注定了他拥有妖怪们所没有的施虐心与慈悲心肠。
治疗法术虽然是用妖力来维持的,可除了治疗的速度稍微慢一点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跟正常的魔法没有什么两样,血液慢慢的复苏活动了起来,伤口也开始重新有变好的趋势,以至于朔夜甚至开始有节奏的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尽管被破开的地方发出让人胆寒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或许让秦恩这个负责治疗的人觉得很不爽,可效果还是有的。
无师自通学会操控妖气的转换并且没有差错的将其代入了正常已经开发好的魔法当中,虽然因为救人的动作很少而显得有些生涩,但这份才能却是值得肯定的。
可就在他专心治疗的时候,这里突然弥漫起了具有腐蚀性的妖力,在浓度与妖气的纯粹上远远盖过秦恩的妖气被下意识的被求生呼吸的朔夜所吸收,原本就惨白如纸的脸庞好像中毒般微微发紫,愈合的伤口像是硫酸一样发出沸腾声音,在撕裂伤口的刺激下重新冒出的血液居然是不健康的黑色。
那肮脏污秽的色彩渗出了绷带,污染了那一抹救赎的纯白。
这还能是谁做的?秦恩生气的看着用手指操控具现化毒性妖气的八云紫。
本来以妖力为原力治疗人类伤口的行为就是一种不太顺利的过程,治疗缓慢也只是因为将妖力转为对人类纯粹无害的魔力的特别工程:也是必须存在的工序。可八云紫一点都不收敛刻意释放呼吸都会让人中毒的妖气——并且在浓度上与质量上远远超过秦恩本人……
……简单说,八云紫并不想让秦恩救活她,在这样的过程当中甚至还在落井下石
秦恩呲牙咧嘴的瞪着八云紫,开始加大了转换的频率,这样朔夜的面色又开始好转了起来。
但八云紫也加大了释放,又盖过了秦恩一头。
结果就是两位大妖怪在这里一个治疗一个在撒盐,双方不停的争夺上风,本来只是在这小山头的不妙氛围已经扩散到了方圆百里,恶毒的妖气与积极的妖气冲突折磨的周围生灵痛苦不堪。
而最痛苦的,恐怕就是灵魂几乎有一半出窍的朔夜了,身为主要人物承受的压力让她都快坏掉了……
八云紫看到了秦恩固执的一面后知道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弄的人驹知,做出了跟刚开始一样的动作,手握着刀柄做出永远不会拔刀的拔刀斩姿势,阴险的刀影切在了秦恩的身上。
“够了……”
阴沉着脸,呵斥着。
但她佯装没有听到,八云紫继续伤害着用身体硬吃下这一刀的秦恩。
“的够了妖怪贤者”
当最后一道刀气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上一道鲜红的痕迹的时候,爆发了。
秦恩有羞怒,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少女,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八云紫不肯放过她。
“你……够了?玩够了?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念头玩这一场游戏的?”
同时对现状也更加没有底气了,一个人还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对付八云紫几乎难如登天。
而面对爆了粗口的秦恩,八云紫却十分具有淑女风度的不对此加以理睬,但立场与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那就是绝对不会让他去治疗这个可怜的少女的,哪怕他再怎么不甘心。
八云紫知道,没有什么比让一个自认为强者的男人在强敌面前却连救助一个弱女子都做不到更加打击的了,这比击败了他本人还要屈辱。
要是想看那些怎么样都无法挫败的敌人露出软弱的神色,那就让对方意识到他们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女孩都没办法救治的残酷事实
哪怕是没血没泪的恶徒都会在其中意识到、看到自己弱小的一面……哪怕怀有灭世的力量,给人的心理打击都是极大的。
妖怪贤者太精通于这种游戏了,她就用过这种手段摧毁了很多顽强敌人的意志力,让他们一生寸步难行,最终怀着对自己某一方面无力的憎恶郁郁而终。
这就是妖怪贤者,跟风见幽香纯粹的折磨人的精神不同,她是打算从某一面彻底的击溃人的斗志与信念,比起那个花之暴君来说,残忍无数倍。
好歹,被风见幽香打击一番后过几日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但被妖怪贤者这样猛击一番,被害者可能永远的会失去雄心。
……只是还差临门一脚,妖怪贤者模式的八云紫不满足于现状。
“不行哦。”
在幸灾乐祸的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八云紫看到秦恩脸上那第一次出现的,败北一般的表情的时候,心中简直乐翻天了,甚至感觉身体都因为这种对对方心灵的践踏而微微发热,眼神就像因为的前戏般的暧昧诱人。
可在秦恩眼中,这是一幅非常可恨的画面。
“她必须死么?”
“她必须死。”
品尝到这种跟甘美仙露没什么两样的美味后的八云紫无血无泪的说出了绝对的四个字。
朔夜她脑中的记忆太危险了,八云紫不会允许哪怕一点的痕迹存在这里。异世界人对幻想乡的认知是八云紫痛下杀手的理由。
……利用几乎必死的朔夜来看到这个男人挫败一面也只是一场附带的福利罢了,八云紫……也是没办法在虐待他人的快乐当中醒过来的蛇蝎般的女人。
“为什么?”
几乎失魂落魄一般的青年因为这小小的事情而认识到了自己的弱项,现在的他啊……还没有能力在八云紫面前保护这个脆弱的生命。
“因为她的记忆当中带一些危险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不会允许他存在的。”
八云紫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达到秦恩这种级别的妖怪多多少少也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只是别的大妖怪都是能靠自己对幻想乡势力与情报的认知能推测出来一些点滴,而他因为阅历尚小而没办法猜到其中的潜规则。
“记忆当中的危险东西吗?”
……但,八云紫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韧性与坚强,在说出必要、早晚要被他知道的无所谓内容以后,妖怪贤者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微微变化了一下,转瞬即逝很难捕捉的变化。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秦恩也没有继续维持无所谓的治疗了,转而平静的犹如摆放尸体一样的将少女端正的放在地上,跟放弃没什么两样的姿态却又让妖怪贤者怀疑刚才见到的变化是否是错觉。
虽然妖气之间的冲突与碰撞让朔夜苦不堪言,但这些过程明显也延长了她那可悲的时间,本来常人短时间就会死亡的画面愣被延迟出了足够品味人生全部的终焉……现在的朔夜在这段时间内回顾自己的一生也是极为可能的。
思维与意识走的比光还要快,这种变化让朔夜忽视了体内的痛苦看着现在的一切。
感觉到痛苦,那说明她还活着,当这种感官麻痹掉以后,她算是彻底没救了。
朔夜茫然若失的看着灰暗的天空。
这段时间对于少女来说并非完全是让她珍惜最后时间的仁慈,说是一种变相的痛苦惩罚也是对的。
连打都没有挨过的少女,连巴掌都没有挨过的少女,在今日却被一把冰冷的倭刀给扎穿喉咙,从未有过的痛苦让她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嘴上不停的吐着猩红的气泡,没有节奏的不正常呼吸与越来越惨白的面色说明着生命之火逐渐变的暗淡的事实。
秦恩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伸出手,对朔夜输入一些特别的力量。
这股力量只是不停的延缓一个人的死亡罢了,算不上治疗的范畴,只要这力量被消耗完毕以后,少女的生命将会继续透支到死亡,再加上这力量流逝比较快的缘故,除非让一些特别的医生术师进行独特的秘技操作,否则根本就是在浪费魔力。
还没有放弃吗?不解的看了一段时间以后,紫没有什么耐心了。
本来想阻止一下,但是她却发现露米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挡在两人身边,用倔强的表情看着八云紫。
对此,妖怪贤者只是露出了猜不懂的无声微笑,后退了一步,静静旁观局势的发展。
不死心的话,就撞个头破血流,妖怪贤者有的是时间陪没有认识到残酷的孝子玩游戏。
没用的……秦恩何尝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没有什么用处?八云紫到现在没有出言继续阻拦也是因为知道这不会有任何作用而放任不管,要是秦恩能救活朔夜的话她反而会出手阻拦。
打比方说,少女现在就是装满水、但是却缺了一个口子的木桶,原本的水流净以后少女会死亡。而秦恩因为八云紫的阻挠而停止了补修,转而开始浪费的在这容量有限的木桶当中灌水。
灌的缓了,一点用处也没有;灌的太多,只会额外溢出;哪怕掌握恰到好处也没办法……八云紫不允许秦恩持久性的输入这股延缓死亡的力量。
秦恩一边狮一边看着朔夜那昏暗无神的眼睛,他没有从这个少女眼中察觉到哪怕对幻想乡整体存在的一丝恶意,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生存……只是因为怀璧其罪而不得不死罢了,本来她生命是绝对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死去的。
想起了八云紫那一句话当中额外歧义的青年开始动手了。
伸出了手,粗暴的将朔夜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抓着她的领子高高的将她举起来,虽然说是脆弱的人类少女,可这如此轻易简单的将她给从地面上拉起来,这力量也证明秦恩也早就堕入了鬼畜之道,进入了非人之流。
因为视线问题朔夜的眼睛不禁向下看去,始终没办法辨认这个男人的脸,整个人犹如黑暗的剪影一样,似乎都不存在无关,稀薄的意识更不可能操控灵智去分辨了……名为朔夜的女孩即将走入生命的尽头。
尽管这样那无神的双眼依旧没有一点憎恨,有的只是对生存的怀念与对温暖与希望的渴望。
渴望着生存的眼睛与黑色剪影所拥有的鲜红妖瞳对视到了一起,不允许就这样死亡的强大意志力给朔夜用肢体来灌输了生命之力,四目之间建立联系的桥梁,秦恩抓住了这个少女一秒钟以前的全部记忆,像是残酷不容留情的文件粉碎机一样将少女的全部记忆给删除的一干二净,除了最基本的概念以外……其他的一概全部丢失,眼睛当中失去了聪慧的色彩,有的只是纯洁的生存与自我。
松开了手,少女好像是坠入深渊般的掉了下去,但在这样的过程中秦恩又像挽回失足之人般将她换了个姿势拉起来,然后对准她的后脑猛然一击——一些魔力、一些生命力……还有一些多余的炼金知识被秦恩当做礼物赠送给了少女。
他已经用不到这些鸡肋了,倒不如将其拷贝一份传给这个少女,让她更好的在幻想乡内活下去。
在其他人眼中这只是一个满腔怒火的年轻后辈将自己无处发泄的愤怒化为力量发泄在少女身上的粗暴虐待罢了,更像是对现状不满的年轻人对已经成型的现实的无力反抗。
如果说程序的删除是基本的保证的话,那这追击的一拳既是让她昏迷减轻痛苦的慈悲,又是让其彻底忘掉过去的一种暴力手段。
“犹如流水一般的麻利动作,真不愧是你啊。”
八云紫非常佩服的说道,但是和刚才秦恩所做出的反应相比,这种真挚的称赞让他恶心的差点吐出来,用冰冷的怒视反击了一下后,秦恩呼唤起了露米娅。
“这个人类已经‘死’掉了,该怎么解决你也知道的?”
听到秦恩的呼唤,看着他那厌烦的表情,露米娅有些懵懂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像是货物玩具一样被秦恩抓在手里的朔夜递给了幼小的少女。
本来就因为是妖怪的缘故,露米娅那细小的胳膊非常轻松的就以公主抱的姿势将身高体重远远超过她的朔夜给抱了起来……只是开始因为体积没办法适应问题险些摔倒,不过努力控制好平衡以后,露米娅也稳稳的站在那里。
秦恩就冷冷的看着她那看似危险的举止,眼神却向露米娅表达一种非凡的意思,本来以她的小脑瓜是很难思考清楚的,但是看着那有些慎重而又可怕的眼神,露米娅没办法产生一丝食欲。
……被那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露米娅怎么可能会放开嘴巴大吃特吃?胃口都被吓没了。
“不愿意吃的话就将这个尸体送到人间之里,那里有些墓地,埋葬她正合适。”
“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哦,将那个尸体给我,直接给她扔到虎狼魔物的巢穴就没问题了。”
“……露米娅,快去,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是——”
本来有些犹豫的露米娅被秦恩的焦急的催促了一下后,老老实实抱着‘死掉’的朔夜离开了。而理解了什么的八云紫就是带着莫名的笑容、让人冷汗直流的迷之笑容看着这些小动作进行。
她没有点破,也没有阻拦……就是这样装作不知道让事情发展下去。
秦恩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了,不纯熟的技巧与救人能力在这位大妖怪眼中是那样的明显拙劣,就像是在大人面前拼命隐藏着秘密的孝子一样无力……读不懂还好,读懂了妖怪贤者意思的秦恩觉得自己这个举措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取到自己意料的结果。
又是自找屈辱吗?秦恩有些讨厌起来自己了,想伸出手对准朔夜——反悔了的妖怪青年打算补刀杀了她…………可最终还是放下了,善行已经做出来了,这些屈辱就算了。
“真是温柔的让人看不下去的男人。”
“别说蠢话了,那个样子在幻想乡内生存几乎微乎其微。”
“嘛~嘛,但是万一有好心人收留她的话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况了,还给她那么多东西,以人类的身份来说肯定会活的有滋有味的。”
她用非常稀奇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让他的心中想是爬满了虫子般的难受,能算的上帅气的脸孔也因为强烈的不适而有些狰狞。
“你还真是个好男人啊。”
“嗯,啊,是啊,没错,我是个好人。”
已经被恶心了够呛的青年破罐破摔的承认了这一点,换一种角度来说的话他和其他的大妖怪相比,简直温柔的要死。
继续下去的话,秦恩觉得自己真的会吐出来,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然后呢?你还要痛下杀手吗?”
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八云紫的心情并不平静。
就在刚才她就看到了一个即将被挫败的男人重新的从绝境当中站起来做出挣扎的反抗模样,那种光辉让她觉得很刺眼。
如果说开始还只是认为他有一点点资格的话,那现在,八云紫已经没有什么轻视的想法了,承认了这个男人的心境,因此放了那个少女一马……
不放不行,虽然打击秦恩的意志非常的有意思、在未来的敌人心中留下毁灭性的魔障——这些本来都会在未来某个时候随着八云紫的行动而产生对应效果的……可他既然已经绝地反击了,那就没有必要逼迫下去了。
从情理上说,秦恩都可以说是为八云紫做事了,逼到绝路显得她太残忍。
尽管八云紫也不知晓自己的仁慈在正常人眼中几乎是同等屈辱的,没有人会因为八云紫做出的选择而称赞她的宽厚与善良。
可要是不依不饶的与秦恩针对这个事情上纠结到底,那两人肯定会在这里翻脸……这可不是目的啊,跟目的完全不符合啊所以妖怪贤者就放弃了那个价值已经一文不值的少女生命。
不可小窥的心境转变让八云紫觉得自己该做一些别的逆转下现在的局势了。
“你都做到那样了,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了。”
手中跟衣服完全不搭的漆黑倭刀收入了隙间当中,对于这件事情八云紫后退了一步,让那个少女活了下来。
“……”
没有像八云紫像那么多的青年沉默了起来。
教训犹如灌满冷水的无形大桶水一样由上往下浇了下来,将秦恩的激情与嚣张浇灭。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在八云紫面前保护其他人。
有些失望,又有一些遗憾,秦恩就这样站在雨中思索自己的态度问题……现在觉醒还不晚,他意识到自己力量程度以后,开始冷静的反思自己的一切,任凭雨水滑落到衣服当中拷问自己的体温……这就当做是一种拷问了。
“站在那里受凉了可不好,我可以借给你避雨的地方。”
八云紫撑开了自己的雨伞,看着站在雨中用犹如寒冰般冰冷目光看着自己的后辈,变脸般的露出了善意而又和蔼的微笑,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为其遮住了雨水。
不理睬他那奇异的眼神,八云紫非常自然的……像是普通的少女一样对他进行了邀请。
这种反应让秦恩有些无言以对,他有些难以把握这个女人的心思是什么样子的了。
“来迷途之家做一下客,算是你来报答我对你刚才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补偿如何?”
“没有听说过这样奇怪的条件。”
“警戒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可没有为难你本人的意思,相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秦恩的机警完全被八云紫无视掉了,让他有种拳头打空气的感觉。
迷途之家,可是八云紫的地盘啊。
“有事情的话,在这里就说。”
但八云紫只是摇了摇头,很不情愿的说道
“虽然在雨天当中这样一边行走一边交流别有一番风味,可我更喜欢在温暖的被炉捧着热乎乎的茶水跟你交谈。”
杀朔夜只不过是一个顺便罢了,在抓住空隙的时候派手下就可以杀死的类型。
名为朔夜的少女作为威胁的一点被排除掉了以后她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了八云紫心中的名单上面了。
“……”
……也好,他也有些想知道八云紫到现在为止的态度问题……虽然交流的地点是对方的大本营让人有些担忧,不过在意见一致的情况下也有些内容要交流了。
保护他人也许做不到,可保护自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了。
“那就是同意了?非常好~”
在意见已经统一的情况下就不需要继续交谈了,秦恩跟八云紫并肩消失在了隙间当中。
迷途之家跟外面不一样……也对呢,几乎同等于幻想乡内帝王居所的地方怎么会普通?远远的看去的确是破败落后一些,可在走入范围内的时候,外面阴冷潮湿的空气就再也感受不到了,也没有什么璀璨的阳光,但是和外面不停下雨的烂天气相比这里可是相当不错了。
在远远的路程,八云紫就像是好心的学姐一样在给秦恩撑伞,看起来特别和善友好。
对于这种态度秦恩除了沉默也给不了什么,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现实打击了一下难免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从某种意义来讲这种打击并非是坏事。
知道斤两归知道斤两,不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秦恩浑身就像被蚂蚁爬遍全身般的难受,忍耐着忍耐着就来到了迷途之家,在走进来以后除了觉得气氛开阔了不少以外,还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分别是趴在庭院的草地上,带着与灰暗的天气不符合的快乐玩着毛线球的橙,还有坐在那里看着橙玩那种动物才会玩的可爱游戏的八云蓝。
“欢迎回来,紫大人”“欢迎回来,紫大人喵”
在看到八云紫回来以后,式神与式神的式神与八云紫打了招呼。
“这次我带了一位久违的客人来呢。”
八云紫亲切的摸着橙的小脑袋,让妖怪少女舒服的叫声。
“欢迎您的来访,秦恩先生。”
而八云蓝则是非常有礼的与面色差劲的妖怪青年打了一个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善意与友好或许称不上纯粹,但这种态度却没办法让秦恩恶语相向。
只能给她一个无生机的笑容算是回礼,八云蓝都将样子做过去了,秦恩也会选择妥协,人们多多做些外貌工作的话世界也会多和平一分钟。
“进来,让客人在门口站着可不是我们八云一家的待客之道啊。”
现在的妖怪贤者声音从走廊的里面传来,看了看这根正常民居没有什么差别的玄关,秦恩脱掉了靴子,穿上由八云蓝拿出来的、尺寸不差的拖鞋,走了进来。
空间是这样的狭小,天气是这样的差劲,却没有给他不吉的感觉,看着八云紫的身影,秦恩觉得现在在这里似乎出乎意料的安全。
“虽然很想现在就跟你说些什么,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蓝~水烧好了吗?”
“嗯,完全没有问题。”
“那好,你先帮我准备一下,出来回来带了一身臭汗啊,必须洗一洗。”
所谓的很多事情要做……只不过是洗澡罢了,这件事情的比重明显比和秦恩重要的多了。
“你不是大妖怪吗,这种程度用能力就能清洁掉的?”
一直沉默看着这种毫无感动的家庭戏剧的妖怪青年不禁出声询问道,对于他这种效率式的生活建议,八云紫却是用看不懂生活乐趣的木头一样白了他一眼。
……在这样的眼神下秦恩突然产生了一些共鸣——八云紫是跟自己一样在日常当中提倡着最佳享受方式的妖怪:而且他根本没有资格来指责别人,秦恩在日常当中其实也是差不多的角色,只是因为年龄阅历还很稚嫩所以有些不成熟。
“看起来你也懂是怎么回事了,下次说话以前要多考虑考虑啊。”
秦恩对此给了八云紫一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恐怖的干笑,妖怪贤者只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伪装真的很失败”然后就在八云蓝的服侍下走进了浴室,甚至才一只脚跨进那边的门就将那暴露的晚礼服给脱了下来,留下了充满性魅惑的艳丽背影后,八云蓝才一脸不好意思的将门给关上。
秦恩实在难以习惯眼前这个用日常生活姿态度过分分秒秒的妖怪贤者的身影,在印象当中那个可怕的大妖怪给他的影响随着这些较难想象到的画面而开始崩坏起来了。
滴答。
冷水顺着发丝流淌了下来,秦恩有些不悦的看着落在掌心的水滴,刚想用一些生活上的小把戏处理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幼女的善意声音。
“这是毛巾,擦一擦喵,着凉了会很难受的喵。”
橙出现在了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秦恩旁边,递给了他整洁干净甚至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毛巾。
“当成自己家一样不用介意喵,喵去给紫大人与客人泡茶~~”
八云家式神的式神带着可爱的微笑钻进了厨房,轻轻的跳到了高处为客人与去洗浴的主人准备温暖身心的热茶水。
秦恩看了看橙递给自己的手巾后,无言的擦拭起了自己的头发。
今天颠覆三观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在八云紫面前,秦恩觉得自己总是很难像日常当中那样说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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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恩及时出手,朔夜才避免了粉身碎骨的结局。
伤口在秦恩的眼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以他的身体状况哪怕是被豁开一条口子脖子也会固执的愈合恢复原貌……可要是以人类的身份判断这就是一记十足的致命伤。
“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妖怪贤者,本事真的非同凡响。”
秦恩抬起头‘满脸钦佩’的称赞着八云紫。
“过奖~过奖~”
完全的将表情与语气当做是称赞,故作愚笨以退为进的态度将他气的牙根发痒。
那可怕的刀罡剑气都不过是给秦恩一个错觉罢了——一个攻击对象是他的错觉……本来她所瞄准的就是防御力跟被水泡烂的白纸没啥区别的朔夜。
下手的精准,出手的狠戾,这些经验绝对是八云紫经历了丰厚的故事以后所掌握的经验秘笈,秦恩虽然可以做到同样的精准程度可却没有相对应匹配的知识与经验。
秦恩看着在怀里越来越冰冷的娇躯,随便从手中具现化一条白色绷带将伤口恰到好处的包好后,就对着她的身体进行一些小程度的治疗作业,在红魔馆一途后他可是学会了不少对他人有用的屑能,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简直就是绝佳的机会。
女人柔弱受伤的样子最会激起像秦恩这样男人心中的怜悯之心,有了力量的他在恰巧的诚是一点都不介意为弱者做一些举手之劳、雪中送炭的帮助的,由人变妖怪的过程注定了他拥有妖怪们所没有的施虐心与慈悲心肠。
治疗法术虽然是用妖力来维持的,可除了治疗的速度稍微慢一点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是跟正常的魔法没有什么两样,血液慢慢的复苏活动了起来,伤口也开始重新有变好的趋势,以至于朔夜甚至开始有节奏的恢复了正常的呼吸——尽管被破开的地方发出让人胆寒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或许让秦恩这个负责治疗的人觉得很不爽,可效果还是有的。
无师自通学会操控妖气的转换并且没有差错的将其代入了正常已经开发好的魔法当中,虽然因为救人的动作很少而显得有些生涩,但这份才能却是值得肯定的。
可就在他专心治疗的时候,这里突然弥漫起了具有腐蚀性的妖力,在浓度与妖气的纯粹上远远盖过秦恩的妖气被下意识的被求生呼吸的朔夜所吸收,原本就惨白如纸的脸庞好像中毒般微微发紫,愈合的伤口像是硫酸一样发出沸腾声音,在撕裂伤口的刺激下重新冒出的血液居然是不健康的黑色。
那肮脏污秽的色彩渗出了绷带,污染了那一抹救赎的纯白。
这还能是谁做的?秦恩生气的看着用手指操控具现化毒性妖气的八云紫。
本来以妖力为原力治疗人类伤口的行为就是一种不太顺利的过程,治疗缓慢也只是因为将妖力转为对人类纯粹无害的魔力的特别工程:也是必须存在的工序。可八云紫一点都不收敛刻意释放呼吸都会让人中毒的妖气——并且在浓度上与质量上远远超过秦恩本人……
……简单说,八云紫并不想让秦恩救活她,在这样的过程当中甚至还在落井下石
秦恩呲牙咧嘴的瞪着八云紫,开始加大了转换的频率,这样朔夜的面色又开始好转了起来。
但八云紫也加大了释放,又盖过了秦恩一头。
结果就是两位大妖怪在这里一个治疗一个在撒盐,双方不停的争夺上风,本来只是在这小山头的不妙氛围已经扩散到了方圆百里,恶毒的妖气与积极的妖气冲突折磨的周围生灵痛苦不堪。
而最痛苦的,恐怕就是灵魂几乎有一半出窍的朔夜了,身为主要人物承受的压力让她都快坏掉了……
八云紫看到了秦恩固执的一面后知道这样下去恐怕要被弄的人驹知,做出了跟刚开始一样的动作,手握着刀柄做出永远不会拔刀的拔刀斩姿势,阴险的刀影切在了秦恩的身上。
“够了……”
阴沉着脸,呵斥着。
但她佯装没有听到,八云紫继续伤害着用身体硬吃下这一刀的秦恩。
“的够了妖怪贤者”
当最后一道刀气在他英俊的脸上留上一道鲜红的痕迹的时候,爆发了。
秦恩有羞怒,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怀中的少女,她到底做了什么让八云紫不肯放过她。
“你……够了?玩够了?你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念头玩这一场游戏的?”
同时对现状也更加没有底气了,一个人还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对付八云紫几乎难如登天。
而面对爆了粗口的秦恩,八云紫却十分具有淑女风度的不对此加以理睬,但立场与意思已经表达清楚了,那就是绝对不会让他去治疗这个可怜的少女的,哪怕他再怎么不甘心。
八云紫知道,没有什么比让一个自认为强者的男人在强敌面前却连救助一个弱女子都做不到更加打击的了,这比击败了他本人还要屈辱。
要是想看那些怎么样都无法挫败的敌人露出软弱的神色,那就让对方意识到他们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女孩都没办法救治的残酷事实
哪怕是没血没泪的恶徒都会在其中意识到、看到自己弱小的一面……哪怕怀有灭世的力量,给人的心理打击都是极大的。
妖怪贤者太精通于这种游戏了,她就用过这种手段摧毁了很多顽强敌人的意志力,让他们一生寸步难行,最终怀着对自己某一方面无力的憎恶郁郁而终。
这就是妖怪贤者,跟风见幽香纯粹的折磨人的精神不同,她是打算从某一面彻底的击溃人的斗志与信念,比起那个花之暴君来说,残忍无数倍。
好歹,被风见幽香打击一番后过几日就会好了伤疤忘了痛,但被妖怪贤者这样猛击一番,被害者可能永远的会失去雄心。
……只是还差临门一脚,妖怪贤者模式的八云紫不满足于现状。
“不行哦。”
在幸灾乐祸的开口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八云紫看到秦恩脸上那第一次出现的,败北一般的表情的时候,心中简直乐翻天了,甚至感觉身体都因为这种对对方心灵的践踏而微微发热,眼神就像因为的前戏般的暧昧诱人。
可在秦恩眼中,这是一幅非常可恨的画面。
“她必须死么?”
“她必须死。”
品尝到这种跟甘美仙露没什么两样的美味后的八云紫无血无泪的说出了绝对的四个字。
朔夜她脑中的记忆太危险了,八云紫不会允许哪怕一点的痕迹存在这里。异世界人对幻想乡的认知是八云紫痛下杀手的理由。
……利用几乎必死的朔夜来看到这个男人挫败一面也只是一场附带的福利罢了,八云紫……也是没办法在虐待他人的快乐当中醒过来的蛇蝎般的女人。
“为什么?”
几乎失魂落魄一般的青年因为这小小的事情而认识到了自己的弱项,现在的他啊……还没有能力在八云紫面前保护这个脆弱的生命。
“因为她的记忆当中带一些危险的东西,那些东西我不会允许他存在的。”
八云紫觉得这种事情无所谓,达到秦恩这种级别的妖怪多多少少也有资格知道一些事情……只是别的大妖怪都是能靠自己对幻想乡势力与情报的认知能推测出来一些点滴,而他因为阅历尚小而没办法猜到其中的潜规则。
“记忆当中的危险东西吗?”
……但,八云紫到底还是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韧性与坚强,在说出必要、早晚要被他知道的无所谓内容以后,妖怪贤者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气息微微变化了一下,转瞬即逝很难捕捉的变化。
在听到这里的时候,秦恩也没有继续维持无所谓的治疗了,转而平静的犹如摆放尸体一样的将少女端正的放在地上,跟放弃没什么两样的姿态却又让妖怪贤者怀疑刚才见到的变化是否是错觉。
虽然妖气之间的冲突与碰撞让朔夜苦不堪言,但这些过程明显也延长了她那可悲的时间,本来常人短时间就会死亡的画面愣被延迟出了足够品味人生全部的终焉……现在的朔夜在这段时间内回顾自己的一生也是极为可能的。
思维与意识走的比光还要快,这种变化让朔夜忽视了体内的痛苦看着现在的一切。
感觉到痛苦,那说明她还活着,当这种感官麻痹掉以后,她算是彻底没救了。
朔夜茫然若失的看着灰暗的天空。
这段时间对于少女来说并非完全是让她珍惜最后时间的仁慈,说是一种变相的痛苦惩罚也是对的。
连打都没有挨过的少女,连巴掌都没有挨过的少女,在今日却被一把冰冷的倭刀给扎穿喉咙,从未有过的痛苦让她流下了悲伤的泪水。
嘴上不停的吐着猩红的气泡,没有节奏的不正常呼吸与越来越惨白的面色说明着生命之火逐渐变的暗淡的事实。
秦恩站在那里看了许久,伸出手,对朔夜输入一些特别的力量。
这股力量只是不停的延缓一个人的死亡罢了,算不上治疗的范畴,只要这力量被消耗完毕以后,少女的生命将会继续透支到死亡,再加上这力量流逝比较快的缘故,除非让一些特别的医生术师进行独特的秘技操作,否则根本就是在浪费魔力。
还没有放弃吗?不解的看了一段时间以后,紫没有什么耐心了。
本来想阻止一下,但是她却发现露米娅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挡在两人身边,用倔强的表情看着八云紫。
对此,妖怪贤者只是露出了猜不懂的无声微笑,后退了一步,静静旁观局势的发展。
不死心的话,就撞个头破血流,妖怪贤者有的是时间陪没有认识到残酷的孝子玩游戏。
没用的……秦恩何尝不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没有什么用处?八云紫到现在没有出言继续阻拦也是因为知道这不会有任何作用而放任不管,要是秦恩能救活朔夜的话她反而会出手阻拦。
打比方说,少女现在就是装满水、但是却缺了一个口子的木桶,原本的水流净以后少女会死亡。而秦恩因为八云紫的阻挠而停止了补修,转而开始浪费的在这容量有限的木桶当中灌水。
灌的缓了,一点用处也没有;灌的太多,只会额外溢出;哪怕掌握恰到好处也没办法……八云紫不允许秦恩持久性的输入这股延缓死亡的力量。
秦恩一边狮一边看着朔夜那昏暗无神的眼睛,他没有从这个少女眼中察觉到哪怕对幻想乡整体存在的一丝恶意,她只是用自己的方式生存……只是因为怀璧其罪而不得不死罢了,本来她生命是绝对不应该在这个地方死去的。
想起了八云紫那一句话当中额外歧义的青年开始动手了。
伸出了手,粗暴的将朔夜从地面上拉了起来,抓着她的领子高高的将她举起来,虽然说是脆弱的人类少女,可这如此轻易简单的将她给从地面上拉起来,这力量也证明秦恩也早就堕入了鬼畜之道,进入了非人之流。
因为视线问题朔夜的眼睛不禁向下看去,始终没办法辨认这个男人的脸,整个人犹如黑暗的剪影一样,似乎都不存在无关,稀薄的意识更不可能操控灵智去分辨了……名为朔夜的女孩即将走入生命的尽头。
尽管这样那无神的双眼依旧没有一点憎恨,有的只是对生存的怀念与对温暖与希望的渴望。
渴望着生存的眼睛与黑色剪影所拥有的鲜红妖瞳对视到了一起,不允许就这样死亡的强大意志力给朔夜用肢体来灌输了生命之力,四目之间建立联系的桥梁,秦恩抓住了这个少女一秒钟以前的全部记忆,像是残酷不容留情的文件粉碎机一样将少女的全部记忆给删除的一干二净,除了最基本的概念以外……其他的一概全部丢失,眼睛当中失去了聪慧的色彩,有的只是纯洁的生存与自我。
松开了手,少女好像是坠入深渊般的掉了下去,但在这样的过程中秦恩又像挽回失足之人般将她换了个姿势拉起来,然后对准她的后脑猛然一击——一些魔力、一些生命力……还有一些多余的炼金知识被秦恩当做礼物赠送给了少女。
他已经用不到这些鸡肋了,倒不如将其拷贝一份传给这个少女,让她更好的在幻想乡内活下去。
在其他人眼中这只是一个满腔怒火的年轻后辈将自己无处发泄的愤怒化为力量发泄在少女身上的粗暴虐待罢了,更像是对现状不满的年轻人对已经成型的现实的无力反抗。
如果说程序的删除是基本的保证的话,那这追击的一拳既是让她昏迷减轻痛苦的慈悲,又是让其彻底忘掉过去的一种暴力手段。
“犹如流水一般的麻利动作,真不愧是你啊。”
八云紫非常佩服的说道,但是和刚才秦恩所做出的反应相比,这种真挚的称赞让他恶心的差点吐出来,用冰冷的怒视反击了一下后,秦恩呼唤起了露米娅。
“这个人类已经‘死’掉了,该怎么解决你也知道的?”
听到秦恩的呼唤,看着他那厌烦的表情,露米娅有些懵懂的举起了自己的手,像是货物玩具一样被秦恩抓在手里的朔夜递给了幼小的少女。
本来就因为是妖怪的缘故,露米娅那细小的胳膊非常轻松的就以公主抱的姿势将身高体重远远超过她的朔夜给抱了起来……只是开始因为体积没办法适应问题险些摔倒,不过努力控制好平衡以后,露米娅也稳稳的站在那里。
秦恩就冷冷的看着她那看似危险的举止,眼神却向露米娅表达一种非凡的意思,本来以她的小脑瓜是很难思考清楚的,但是看着那有些慎重而又可怕的眼神,露米娅没办法产生一丝食欲。
……被那种虎视眈眈的眼神看着露米娅怎么可能会放开嘴巴大吃特吃?胃口都被吓没了。
“不愿意吃的话就将这个尸体送到人间之里,那里有些墓地,埋葬她正合适。”
“我对此有不同的意见哦,将那个尸体给我,直接给她扔到虎狼魔物的巢穴就没问题了。”
“……露米娅,快去,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
“是——”
本来有些犹豫的露米娅被秦恩的焦急的催促了一下后,老老实实抱着‘死掉’的朔夜离开了。而理解了什么的八云紫就是带着莫名的笑容、让人冷汗直流的迷之笑容看着这些小动作进行。
她没有点破,也没有阻拦……就是这样装作不知道让事情发展下去。
秦恩心中的火气越来越大了,不纯熟的技巧与救人能力在这位大妖怪眼中是那样的明显拙劣,就像是在大人面前拼命隐藏着秘密的孝子一样无力……读不懂还好,读懂了妖怪贤者意思的秦恩觉得自己这个举措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没有取到自己意料的结果。
又是自找屈辱吗?秦恩有些讨厌起来自己了,想伸出手对准朔夜——反悔了的妖怪青年打算补刀杀了她…………可最终还是放下了,善行已经做出来了,这些屈辱就算了。
“真是温柔的让人看不下去的男人。”
“别说蠢话了,那个样子在幻想乡内生存几乎微乎其微。”
“嘛~嘛,但是万一有好心人收留她的话那就是不一样的情况了,还给她那么多东西,以人类的身份来说肯定会活的有滋有味的。”
她用非常稀奇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让他的心中想是爬满了虫子般的难受,能算的上帅气的脸孔也因为强烈的不适而有些狰狞。
“你还真是个好男人啊。”
“嗯,啊,是啊,没错,我是个好人。”
已经被恶心了够呛的青年破罐破摔的承认了这一点,换一种角度来说的话他和其他的大妖怪相比,简直温柔的要死。
继续下去的话,秦恩觉得自己真的会吐出来,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
“然后呢?你还要痛下杀手吗?”
看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八云紫的心情并不平静。
就在刚才她就看到了一个即将被挫败的男人重新的从绝境当中站起来做出挣扎的反抗模样,那种光辉让她觉得很刺眼。
如果说开始还只是认为他有一点点资格的话,那现在,八云紫已经没有什么轻视的想法了,承认了这个男人的心境,因此放了那个少女一马……
不放不行,虽然打击秦恩的意志非常的有意思、在未来的敌人心中留下毁灭性的魔障——这些本来都会在未来某个时候随着八云紫的行动而产生对应效果的……可他既然已经绝地反击了,那就没有必要逼迫下去了。
从情理上说,秦恩都可以说是为八云紫做事了,逼到绝路显得她太残忍。
尽管八云紫也不知晓自己的仁慈在正常人眼中几乎是同等屈辱的,没有人会因为八云紫做出的选择而称赞她的宽厚与善良。
可要是不依不饶的与秦恩针对这个事情上纠结到底,那两人肯定会在这里翻脸……这可不是目的啊,跟目的完全不符合啊所以妖怪贤者就放弃了那个价值已经一文不值的少女生命。
不可小窥的心境转变让八云紫觉得自己该做一些别的逆转下现在的局势了。
“你都做到那样了,我也不能不给你面子了。”
手中跟衣服完全不搭的漆黑倭刀收入了隙间当中,对于这件事情八云紫后退了一步,让那个少女活了下来。
“……”
没有像八云紫像那么多的青年沉默了起来。
教训犹如灌满冷水的无形大桶水一样由上往下浇了下来,将秦恩的激情与嚣张浇灭。现在他明白了: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在八云紫面前保护其他人。
有些失望,又有一些遗憾,秦恩就这样站在雨中思索自己的态度问题……现在觉醒还不晚,他意识到自己力量程度以后,开始冷静的反思自己的一切,任凭雨水滑落到衣服当中拷问自己的体温……这就当做是一种拷问了。
“站在那里受凉了可不好,我可以借给你避雨的地方。”
八云紫撑开了自己的雨伞,看着站在雨中用犹如寒冰般冰冷目光看着自己的后辈,变脸般的露出了善意而又和蔼的微笑,直接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为其遮住了雨水。
不理睬他那奇异的眼神,八云紫非常自然的……像是普通的少女一样对他进行了邀请。
这种反应让秦恩有些无言以对,他有些难以把握这个女人的心思是什么样子的了。
“来迷途之家做一下客,算是你来报答我对你刚才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补偿如何?”
“没有听说过这样奇怪的条件。”
“警戒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可没有为难你本人的意思,相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秦恩的机警完全被八云紫无视掉了,让他有种拳头打空气的感觉。
迷途之家,可是八云紫的地盘啊。
“有事情的话,在这里就说。”
但八云紫只是摇了摇头,很不情愿的说道
“虽然在雨天当中这样一边行走一边交流别有一番风味,可我更喜欢在温暖的被炉捧着热乎乎的茶水跟你交谈。”
杀朔夜只不过是一个顺便罢了,在抓住空隙的时候派手下就可以杀死的类型。
名为朔夜的少女作为威胁的一点被排除掉了以后她就没有任何的资格出现在了八云紫心中的名单上面了。
“……”
……也好,他也有些想知道八云紫到现在为止的态度问题……虽然交流的地点是对方的大本营让人有些担忧,不过在意见一致的情况下也有些内容要交流了。
保护他人也许做不到,可保护自己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了。
“那就是同意了?非常好~”
在意见已经统一的情况下就不需要继续交谈了,秦恩跟八云紫并肩消失在了隙间当中。
迷途之家跟外面不一样……也对呢,几乎同等于幻想乡内帝王居所的地方怎么会普通?远远的看去的确是破败落后一些,可在走入范围内的时候,外面阴冷潮湿的空气就再也感受不到了,也没有什么璀璨的阳光,但是和外面不停下雨的烂天气相比这里可是相当不错了。
在远远的路程,八云紫就像是好心的学姐一样在给秦恩撑伞,看起来特别和善友好。
对于这种态度秦恩除了沉默也给不了什么,本来好好的心情被现实打击了一下难免觉得有些不舒服……虽然从某种意义来讲这种打击并非是坏事。
知道斤两归知道斤两,不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秦恩浑身就像被蚂蚁爬遍全身般的难受,忍耐着忍耐着就来到了迷途之家,在走进来以后除了觉得气氛开阔了不少以外,还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分别是趴在庭院的草地上,带着与灰暗的天气不符合的快乐玩着毛线球的橙,还有坐在那里看着橙玩那种动物才会玩的可爱游戏的八云蓝。
“欢迎回来,紫大人”“欢迎回来,紫大人喵”
在看到八云紫回来以后,式神与式神的式神与八云紫打了招呼。
“这次我带了一位久违的客人来呢。”
八云紫亲切的摸着橙的小脑袋,让妖怪少女舒服的叫声。
“欢迎您的来访,秦恩先生。”
而八云蓝则是非常有礼的与面色差劲的妖怪青年打了一个招呼,伸手不打笑脸人……善意与友好或许称不上纯粹,但这种态度却没办法让秦恩恶语相向。
只能给她一个无生机的笑容算是回礼,八云蓝都将样子做过去了,秦恩也会选择妥协,人们多多做些外貌工作的话世界也会多和平一分钟。
“进来,让客人在门口站着可不是我们八云一家的待客之道啊。”
现在的妖怪贤者声音从走廊的里面传来,看了看这根正常民居没有什么差别的玄关,秦恩脱掉了靴子,穿上由八云蓝拿出来的、尺寸不差的拖鞋,走了进来。
空间是这样的狭小,天气是这样的差劲,却没有给他不吉的感觉,看着八云紫的身影,秦恩觉得现在在这里似乎出乎意料的安全。
“虽然很想现在就跟你说些什么,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蓝~水烧好了吗?”
“嗯,完全没有问题。”
“那好,你先帮我准备一下,出来回来带了一身臭汗啊,必须洗一洗。”
所谓的很多事情要做……只不过是洗澡罢了,这件事情的比重明显比和秦恩重要的多了。
“你不是大妖怪吗,这种程度用能力就能清洁掉的?”
一直沉默看着这种毫无感动的家庭戏剧的妖怪青年不禁出声询问道,对于他这种效率式的生活建议,八云紫却是用看不懂生活乐趣的木头一样白了他一眼。
……在这样的眼神下秦恩突然产生了一些共鸣——八云紫是跟自己一样在日常当中提倡着最佳享受方式的妖怪:而且他根本没有资格来指责别人,秦恩在日常当中其实也是差不多的角色,只是因为年龄阅历还很稚嫩所以有些不成熟。
“看起来你也懂是怎么回事了,下次说话以前要多考虑考虑啊。”
秦恩对此给了八云紫一个几乎可以说的上是恐怖的干笑,妖怪贤者只是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伪装真的很失败”然后就在八云蓝的服侍下走进了浴室,甚至才一只脚跨进那边的门就将那暴露的晚礼服给脱了下来,留下了充满性魅惑的艳丽背影后,八云蓝才一脸不好意思的将门给关上。
秦恩实在难以习惯眼前这个用日常生活姿态度过分分秒秒的妖怪贤者的身影,在印象当中那个可怕的大妖怪给他的影响随着这些较难想象到的画面而开始崩坏起来了。
滴答。
冷水顺着发丝流淌了下来,秦恩有些不悦的看着落在掌心的水滴,刚想用一些生活上的小把戏处理下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幼女的善意声音。
“这是毛巾,擦一擦喵,着凉了会很难受的喵。”
橙出现在了看起来凶神恶煞的秦恩旁边,递给了他整洁干净甚至散发着淡淡清香的毛巾。
“当成自己家一样不用介意喵,喵去给紫大人与客人泡茶~~”
八云家式神的式神带着可爱的微笑钻进了厨房,轻轻的跳到了高处为客人与去洗浴的主人准备温暖身心的热茶水。
秦恩看了看橙递给自己的手巾后,无言的擦拭起了自己的头发。
今天颠覆三观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在八云紫面前,秦恩觉得自己总是很难像日常当中那样说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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