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29、对峙
目录：机械时代的农耕师| 作者：邀日月| 类别：其他类型
29、对峙
科研组长态度很和蔼，与那天来家里强行没收蔬菜的协查员态度截然相反。方品一的戒备心很重，因此可以站在很远的地方，与他保持了三步以上的距离。
“不要紧张，孩子。”科研组长不停地用那块手绢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逼近方品一，“虽然说我的部下态度不太好。但是令人皆大欢喜的是，这个结果是我们双方都愿意看到的。而我个人也非常乐于看见像您这样有思想有觉悟的公民，能够把科研成果及时地贡献给联邦政府。虽然这项技术的复原与我们实验基地多年的成果分不开，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在其中也是有非常打的贡献的。所以我仅代表科研组，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敬意。”
方品一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舒服了，科研组长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已经把双手攥成拳头了。
“无耻。”
科研组长一愣，随即面部表情扭曲极了。
“您的意思是，超星蔬菜的培植是你科研组的成果？而现在那些蔬菜被没收，则是我自愿的？可是，”方品一绕过科研组长，走到那位农业部长面前，“部长先生，您的科研组长说的并不是事实。”
“超星蔬菜从秧苗的培育，到培植收获，都是我通过个人的努力完成的。我没有在实验基地进行任何的违规操作。在这里我要感谢岩城实验基地的负责人杨诺德，他教会我很多尝试，并且尽最大可能给予我支援——在不触犯规则的前提下。”
贾贾多尔耸了耸肩。他双手交叉随后摊开，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
“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超星蔬菜是你自己种出来的？没有任何人的技术支持和知识援助？”
方品一点了点头，“与机械时代的任何人无关。”
贾贾多尔看了看那位坐在一旁的白胡子老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作为阿德莱德的校长，请问盖茨博士对这位学生的表述，有什么感想呢。”
方品一这才知道，坐在办公室里一同等待自己接受调查的人，还包括自己的校长。
盖茨咳了两声，为难地看了看方品一，“我没意见，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问的是，你的学生公然否认阿德莱德对他的栽培，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你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能够在没有受到基础教育的情况下，种植出高技术含量的天然蔬菜。就算是通过基因复制技术也不能，更何况是完全天然的远古作物。”
盖茨博士扶了扶那副价值连城的眼镜，露出一个无害的，近乎天真的笑容，“你也知道的，他只是个预科生。我记得，我已经把他的资料发给你了。”
贾贾多尔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摆明了他还是不信。
盖茨只好明示，“他这样说，我最多有些伤心，但是我不否认他的说法。他还没有正式接受阿德莱德的系统教育，他甚至都不知道学生会是什么东西。他的智商测试——我发誓——就算现在去测也不会超过六十。”
方品一很开心校长能够为他说话，但是听到这里他很想打断这位老人家，告诉他他已经可以超过六十分了。因为里西欧告诉他，只要全选C……
但是显然，办公室里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关于超星蔬菜的知识产权归属，大家还在继续争论。其中最对方品一持反面意见的，就是科研组长。
他又拿出一项有力证据。
“据我所知，你在培植超星蔬菜期间，使用的是实验基地里的培植液。这种培植液是科研组几百年的研究成果。我很能理解现在的学生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想要尽早成就一番事业，尽早成名。但是方同学，有的时候撒谎可不是成功的捷径。”
科研组长很好心地站在方品一的角度，为他分析了犯错的心路历程，希望他改过自新。
“其实，只要你承认是实验基地的科研人员与你一同培植了超星蔬菜，我们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但是如果你继续坚持己见，固执地占有他人的科研成果，方同学，代价是很沉重的。”
科研组长说这些话的时候背对着其他人，只面对方品一自己。他的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那种既带着笑容又恶狠狠的表情让方品一内心更加鄙视。
“无耻。”
这是方品一第二次对科研组长发出言语攻击。其实这是里西欧教他的，里西欧对他说，在这种政府部门，你对一个官员表达抗议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当着他的同僚和上司骂他“无耻”。
这甚至比写匿名信投诉都管用。
因为不管他有错没错，脾气暴躁的人会跳起来和你争论，而后他就因为自己的冲动成为了理亏的那一方；脾气好一点的就按下怒气隐忍不发，这种逃避的表现就会被旁人理解为理亏和做贼心虚。
至于“无耻”你还可以用其他的词汇去代替，比如“卑鄙”、“下流”、“你脑子里养鱼了”、“你爸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在墙上”等等……
方品一左思右想，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无耻”，这样显得自己比较有深度，进可攻退可守，说出来又不会太尴尬，对其他听者来说也不会太失礼……
而作为被攻击者，科研组长则属于后者。
他指着方品一，“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贾贾多尔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以一副懒散的口吻继续审理，“方同学，我们简而言之吧。你如何证明这是你自己栽培的植物。”
这个问题让方品一陷入了“无法自证”的局面。
他不能把自己有种子的事说出来，也不能提供见证了自己培育秧苗的证人。
方品一想了想，找出了问题的解决办法，“我可以证明科研组长的说法是错的。我没有利用属于政府的任何东西。”
贾贾多尔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品一将里西欧为他准备的资料拿了出来。
“首先，这份是实验基地的负责人，杨诺德的声明。他愿意作证，超星蔬菜的培植与实验基地的技术无关。没有技术人员对我进行过违规辅导，更没有人向我透露机密。”
方品一将那份报告放到桌子上，站在一旁的瓦砾又“叽”地一下打开肚子的储存仓，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到贾贾多尔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份，是我的外公购买岩城实验基地的合同，这是复制版本。上面被我用特殊颜色标注出来的条款，能够证明我没有使用属于政府机构的设备。因为这份合同标明，所有实验基地没有被撤走的器材、材料乃至标本，都归我外公个人所有。我所用的培养液，也都是放在实验基地的私人物品罢了，根本不存在使用科研组的培养液这种说法。”
“可恶，你这小子，难道实验基地的事，你认为和政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这么大的成就……这么好的机会，前一秒实验基地还是科研组的，下一秒就归了个人了！
科研组长快疯了，自从那个来路不明的机械人伊万告诉自己超星蔬菜的事，他就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之前卖出实验基地的事是他做的主，他既然能卖出去就能再收回来。
可是，他没想到贾贾多尔会这么关注这件事。
其实农业部长关心超星蔬菜是很符合常理的，但是他居然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这就太麻烦了。科研组长不禁在心里抱怨贾贾多尔多管闲事，他只要坐着享受现成的成果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查处菜是谁种出来的！
方品一不去理会嘴角抽搐的科研组长，对于他来说，那个人的表情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他静静地等待着贾贾多尔对自己的决断。
该提供的东西他都拿出来了，至于怎样判断就看贾贾多尔了。
面部僵硬的农业部长扫了一眼那两份证明。
“我们假设，超星蔬菜是你种出来的没错。那么请问，你不准备把它贡献给联邦政府吗。政府将致力于大规模发展超星蔬菜的培育，将这项成果普及大众。”
未等方品一回答，瓦砾就扑到桌子上，用那只打蛋器砰砰地敲桌子。
“你这是强|奸|民意！主人的就是瓦砾的，主人和瓦砾已经代表了最底层的民众，既包括人类又包括机械人，已经很有代表性了！”
贾贾多尔看了看方品一，“你的意思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实说，我对这个所谓的政府感到失望。如果每个办事员都像协查员那样闯进我的家没收我的东西，而每个官员又如同科研组长……我不敢想象。”
“盖茨，那个邀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贾贾多尔扭过僵硬的脖子，看了看一直咋一旁保持着微笑的盖茨教授。
盖茨连连“哦”了两声，“亲爱的贾贾多尔先生，这是我思虑很久的事了。除了您以外没人能当此殊荣。”
贾贾多尔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你是铁了心要把这个执拗、顽固又有点偏执，还有智障嫌疑的学生交给我？”
盖茨没说话，继续保持微笑，深情地看着贾贾多尔。
“好吧，我接受。”
科研组长虽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再愚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事情朝着某个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果然，贾贾多尔指了指他，“科研组长，你叫什么来着，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希望在今天下班之前收到你的辞职报告。”
“什么啊……”科研组长已经傻了，万全不知道为什么。
“用一些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漏洞百出的理由抢占公民财产，你以为这项成果能够为政府创收，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你对联邦的贡献？你太亵渎联邦法律了，也太侮辱我的人格。”
“首先，我对你的无能感到非常愤怒，你在科研组长这个位子当职三十余年，没有取得哪怕一丁点的科研成就，却热衷于倒卖实验基地。
其次，在你任职期间，办公网络遭受到灾难性的破坏，造成了数以千亿的经费损失，这个责任你必须承担——无论向联邦贡献怎样的科研成果。”
“还有你，方同学。”
方品一正在听着贾贾多尔对科研组长的宣判，认定胜利已经站在自己这一方，就看见贾贾多尔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
“我很荣幸能够成为阿德莱德农学院的荣誉院长。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包庇我的学生。很遗憾方同学，你的证据不足以说服我。它只能证明你是超星蔬菜的所有者，却并不能证明你是它的创造者。所以我可以将蔬菜还给你，却不能为你开具证明。以后如有其他机构涉入调查，农业部不会为你提供任何有力证明。我们只能说，你有案底。”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培植出超星蔬菜的其他种类，以证明你对这项技术的所有权。到那时，我会出面为你申请产权保护的。就当是家庭作业吧，在你完成这项作业之前，我甚至都不愿意承认你这个自私的小孩儿是我的学生。”
“就这样，你可以走了。”
方品一被这长篇累牍的指责和忠告给吓到了。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还接收不了，不过得知能够拿回自己的蔬菜之后，他还是安心的。于是他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想盖茨校长和贾贾多尔部长——现在是院长，一一道别。
出了政府大楼，里西欧和程家借来的空壳正在等着他。
“他们说，菜会在今天下午送到家里……”方品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里西欧。
“另外，有个叫农业部长的怪老头成为了我的院长。”他又把这个看似很坏的消息，告诉给了里西欧。
里西欧愣了愣，随即敲了下他的脑袋，“部长级的官员做院长，你还挂着那种嫌弃的表情做什么。即便是阿德莱德，也没有过这样的事呢……”
方品一闷闷地低着头，回想那个满脸横头的贾贾多尔，他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也许他是个可以相信的人也说不定……
阿德莱德贵族私立学院的顶级私人宿舍。
裘海洛德翻阅着一本电子画册。裸|露的人体和暗沉的色调让他止不住地兴奋，他一边快速地拨动着光屏，一边夸奖伊万在方品一这件事上的功勋。
“你真是聪明的机械人。这种小麻烦，是我最喜欢看到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罢了。不过没让里西欧急得跳脚还真是遗憾，我倒是很想看到他暴躁的样子，不顾一切地走一趟阿德莱德总部，然后……呵呵”
“主人，您的通讯器。”伊万恭敬地将通讯器打开，光屏上出现一条信息。
“念了十几期的预科班，就这个智商还想做幕后黑手么。你爸当初怎么没把你……后半句你应该知道。”
消息来自里西欧。
啪！
通讯器被掼到墙角，摔得粉身碎骨。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空格君、tangjuan0708、maya535115255、s2s2s22009还有永远的3144062几位朋友向我投射地雷。
其次，额，枉费我为了错开榜单字数核算更改了更新时间。这周不幸轮空榜单了。于是日月举爪表示，一定坚持更新，希望大家多支持少霸王，帮助我爬一爬那艰险如蜀道的季榜……
#小段子#
里西欧：你爸当初怎么……
裘海洛德：你丫给我闭嘴！！！！【摔，乒乒乓乓】
里西欧：……你心真脏，我是说你爸当初怎么想着把你送到了阿德莱德！！
科研组长态度很和蔼，与那天来家里强行没收蔬菜的协查员态度截然相反。方品一的戒备心很重，因此可以站在很远的地方，与他保持了三步以上的距离。
“不要紧张，孩子。”科研组长不停地用那块手绢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笑眯眯地逼近方品一，“虽然说我的部下态度不太好。但是令人皆大欢喜的是，这个结果是我们双方都愿意看到的。而我个人也非常乐于看见像您这样有思想有觉悟的公民，能够把科研成果及时地贡献给联邦政府。虽然这项技术的复原与我们实验基地多年的成果分不开，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在其中也是有非常打的贡献的。所以我仅代表科研组，向你表示最诚挚的敬意。”
方品一听到一半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舒服了，科研组长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已经把双手攥成拳头了。
“无耻。”
科研组长一愣，随即面部表情扭曲极了。
“您的意思是，超星蔬菜的培植是你科研组的成果？而现在那些蔬菜被没收，则是我自愿的？可是，”方品一绕过科研组长，走到那位农业部长面前，“部长先生，您的科研组长说的并不是事实。”
“超星蔬菜从秧苗的培育，到培植收获，都是我通过个人的努力完成的。我没有在实验基地进行任何的违规操作。在这里我要感谢岩城实验基地的负责人杨诺德，他教会我很多尝试，并且尽最大可能给予我支援——在不触犯规则的前提下。”
贾贾多尔耸了耸肩。他双手交叉随后摊开，做了一个无所谓的姿势。
“然后呢，你想说明什么。超星蔬菜是你自己种出来的？没有任何人的技术支持和知识援助？”
方品一点了点头，“与机械时代的任何人无关。”
贾贾多尔看了看那位坐在一旁的白胡子老人，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作为阿德莱德的校长，请问盖茨博士对这位学生的表述，有什么感想呢。”
方品一这才知道，坐在办公室里一同等待自己接受调查的人，还包括自己的校长。
盖茨咳了两声，为难地看了看方品一，“我没意见，我相信你的判断。”
“我问的是，你的学生公然否认阿德莱德对他的栽培，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看法。你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一个人能够在没有受到基础教育的情况下，种植出高技术含量的天然蔬菜。就算是通过基因复制技术也不能，更何况是完全天然的远古作物。”
盖茨博士扶了扶那副价值连城的眼镜，露出一个无害的，近乎天真的笑容，“你也知道的，他只是个预科生。我记得，我已经把他的资料发给你了。”
贾贾多尔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摆明了他还是不信。
盖茨只好明示，“他这样说，我最多有些伤心，但是我不否认他的说法。他还没有正式接受阿德莱德的系统教育，他甚至都不知道学生会是什么东西。他的智商测试——我发誓——就算现在去测也不会超过六十。”
方品一很开心校长能够为他说话，但是听到这里他很想打断这位老人家，告诉他他已经可以超过六十分了。因为里西欧告诉他，只要全选C……
但是显然，办公室里没有人在意他的想法。关于超星蔬菜的知识产权归属，大家还在继续争论。其中最对方品一持反面意见的，就是科研组长。
他又拿出一项有力证据。
“据我所知，你在培植超星蔬菜期间，使用的是实验基地里的培植液。这种培植液是科研组几百年的研究成果。我很能理解现在的学生有一种积极向上的心态，想要尽早成就一番事业，尽早成名。但是方同学，有的时候撒谎可不是成功的捷径。”
科研组长很好心地站在方品一的角度，为他分析了犯错的心路历程，希望他改过自新。
“其实，只要你承认是实验基地的科研人员与你一同培植了超星蔬菜，我们也不会追究你的责任的。但是如果你继续坚持己见，固执地占有他人的科研成果，方同学，代价是很沉重的。”
科研组长说这些话的时候背对着其他人，只面对方品一自己。他的表情可以用狰狞来形容了，那种既带着笑容又恶狠狠的表情让方品一内心更加鄙视。
“无耻。”
这是方品一第二次对科研组长发出言语攻击。其实这是里西欧教他的，里西欧对他说，在这种政府部门，你对一个官员表达抗议的方法有很多种，比如说当着他的同僚和上司骂他“无耻”。
这甚至比写匿名信投诉都管用。
因为不管他有错没错，脾气暴躁的人会跳起来和你争论，而后他就因为自己的冲动成为了理亏的那一方；脾气好一点的就按下怒气隐忍不发，这种逃避的表现就会被旁人理解为理亏和做贼心虚。
至于“无耻”你还可以用其他的词汇去代替，比如“卑鄙”、“下流”、“你脑子里养鱼了”、“你爸当初怎么没把你射在墙上”等等……
方品一左思右想，选择了比较保守的“无耻”，这样显得自己比较有深度，进可攻退可守，说出来又不会太尴尬，对其他听者来说也不会太失礼……
而作为被攻击者，科研组长则属于后者。
他指着方品一，“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来。
贾贾多尔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以一副懒散的口吻继续审理，“方同学，我们简而言之吧。你如何证明这是你自己栽培的植物。”
这个问题让方品一陷入了“无法自证”的局面。
他不能把自己有种子的事说出来，也不能提供见证了自己培育秧苗的证人。
方品一想了想，找出了问题的解决办法，“我可以证明科研组长的说法是错的。我没有利用属于政府的任何东西。”
贾贾多尔对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品一将里西欧为他准备的资料拿了出来。
“首先，这份是实验基地的负责人，杨诺德的声明。他愿意作证，超星蔬菜的培植与实验基地的技术无关。没有技术人员对我进行过违规辅导，更没有人向我透露机密。”
方品一将那份报告放到桌子上，站在一旁的瓦砾又“叽”地一下打开肚子的储存仓，拿出另一份文件放到贾贾多尔面前的桌子上。
“这一份，是我的外公购买岩城实验基地的合同，这是复制版本。上面被我用特殊颜色标注出来的条款，能够证明我没有使用属于政府机构的设备。因为这份合同标明，所有实验基地没有被撤走的器材、材料乃至标本，都归我外公个人所有。我所用的培养液，也都是放在实验基地的私人物品罢了，根本不存在使用科研组的培养液这种说法。”
“可恶，你这小子，难道实验基地的事，你认为和政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吗！”这么大的成就……这么好的机会，前一秒实验基地还是科研组的，下一秒就归了个人了！
科研组长快疯了，自从那个来路不明的机械人伊万告诉自己超星蔬菜的事，他就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之前卖出实验基地的事是他做的主，他既然能卖出去就能再收回来。
可是，他没想到贾贾多尔会这么关注这件事。
其实农业部长关心超星蔬菜是很符合常理的，但是他居然想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这就太麻烦了。科研组长不禁在心里抱怨贾贾多尔多管闲事，他只要坐着享受现成的成果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查处菜是谁种出来的！
方品一不去理会嘴角抽搐的科研组长，对于他来说，那个人的表情已经超出他的理解范围了。他静静地等待着贾贾多尔对自己的决断。
该提供的东西他都拿出来了，至于怎样判断就看贾贾多尔了。
面部僵硬的农业部长扫了一眼那两份证明。
“我们假设，超星蔬菜是你种出来的没错。那么请问，你不准备把它贡献给联邦政府吗。政府将致力于大规模发展超星蔬菜的培育，将这项成果普及大众。”
未等方品一回答，瓦砾就扑到桌子上，用那只打蛋器砰砰地敲桌子。
“你这是强|奸|民意！主人的就是瓦砾的，主人和瓦砾已经代表了最底层的民众，既包括人类又包括机械人，已经很有代表性了！”
贾贾多尔看了看方品一，“你的意思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实说，我对这个所谓的政府感到失望。如果每个办事员都像协查员那样闯进我的家没收我的东西，而每个官员又如同科研组长……我不敢想象。”
“盖茨，那个邀请，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贾贾多尔扭过僵硬的脖子，看了看一直咋一旁保持着微笑的盖茨教授。
盖茨连连“哦”了两声，“亲爱的贾贾多尔先生，这是我思虑很久的事了。除了您以外没人能当此殊荣。”
贾贾多尔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你是铁了心要把这个执拗、顽固又有点偏执，还有智障嫌疑的学生交给我？”
盖茨没说话，继续保持微笑，深情地看着贾贾多尔。
“好吧，我接受。”
科研组长虽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但是再愚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到事情朝着某个不可预期的方向发展了。
果然，贾贾多尔指了指他，“科研组长，你叫什么来着，你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希望在今天下班之前收到你的辞职报告。”
“什么啊……”科研组长已经傻了，万全不知道为什么。
“用一些看似冠冕堂皇实则漏洞百出的理由抢占公民财产，你以为这项成果能够为政府创收，我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受你对联邦的贡献？你太亵渎联邦法律了，也太侮辱我的人格。”
“首先，我对你的无能感到非常愤怒，你在科研组长这个位子当职三十余年，没有取得哪怕一丁点的科研成就，却热衷于倒卖实验基地。
其次，在你任职期间，办公网络遭受到灾难性的破坏，造成了数以千亿的经费损失，这个责任你必须承担——无论向联邦贡献怎样的科研成果。”
“还有你，方同学。”
方品一正在听着贾贾多尔对科研组长的宣判，认定胜利已经站在自己这一方，就看见贾贾多尔神情严肃地看着自己。
“我很荣幸能够成为阿德莱德农学院的荣誉院长。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会包庇我的学生。很遗憾方同学，你的证据不足以说服我。它只能证明你是超星蔬菜的所有者，却并不能证明你是它的创造者。所以我可以将蔬菜还给你，却不能为你开具证明。以后如有其他机构涉入调查，农业部不会为你提供任何有力证明。我们只能说，你有案底。”
“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培植出超星蔬菜的其他种类，以证明你对这项技术的所有权。到那时，我会出面为你申请产权保护的。就当是家庭作业吧，在你完成这项作业之前，我甚至都不愿意承认你这个自私的小孩儿是我的学生。”
“就这样，你可以走了。”
方品一被这长篇累牍的指责和忠告给吓到了。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还接收不了，不过得知能够拿回自己的蔬菜之后，他还是安心的。于是他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想盖茨校长和贾贾多尔部长——现在是院长，一一道别。
出了政府大楼，里西欧和程家借来的空壳正在等着他。
“他们说，菜会在今天下午送到家里……”方品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了里西欧。
“另外，有个叫农业部长的怪老头成为了我的院长。”他又把这个看似很坏的消息，告诉给了里西欧。
里西欧愣了愣，随即敲了下他的脑袋，“部长级的官员做院长，你还挂着那种嫌弃的表情做什么。即便是阿德莱德，也没有过这样的事呢……”
方品一闷闷地低着头，回想那个满脸横头的贾贾多尔，他的话虽然不太好听，但是，也许他是个可以相信的人也说不定……
阿德莱德贵族私立学院的顶级私人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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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聪明的机械人。这种小麻烦，是我最喜欢看到的，无伤大雅的恶作剧罢了。不过没让里西欧急得跳脚还真是遗憾，我倒是很想看到他暴躁的样子，不顾一切地走一趟阿德莱德总部，然后……呵呵”
“主人，您的通讯器。”伊万恭敬地将通讯器打开，光屏上出现一条信息。
“念了十几期的预科班，就这个智商还想做幕后黑手么。你爸当初怎么没把你……后半句你应该知道。”
消息来自里西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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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额，枉费我为了错开榜单字数核算更改了更新时间。这周不幸轮空榜单了。于是日月举爪表示，一定坚持更新，希望大家多支持少霸王，帮助我爬一爬那艰险如蜀道的季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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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西欧：你爸当初怎么……
裘海洛德：你丫给我闭嘴！！！！【摔，乒乒乓乓】
里西欧：……你心真脏，我是说你爸当初怎么想着把你送到了阿德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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