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

目录:重生之霸王不别姬| 作者:| 类别:玄幻奇幻

    黄昏降临时,虞妙弋从恶梦中惊醒,醒来的她满眼余惊未消,雪肤粉额上密布的细汗让本来欣喜地见到她醒来的丫鬟们不由担忧起来,“夫人,您醒了?您怎么了?做恶梦了?”身穿绛色裙裳的丫鬟边柔声询问边取来温毛巾细心地为虞妙弋擦汗,而另一个身穿碧翠裙裳的丫鬟则去端来茶水。

    虞妙弋意识浑噩,本能地转动眼珠看向说话的人,还未认出这个丫鬟,她便被这丫鬟一身的绛色吓到,虞妙弋尖叫一声拍开为她擦汗的手,丫鬟们明显也被她吓到,以为自己哪里伺候不周忙诚惶诚恐地跪下,慌乱地求饶着。

    虞妙弋惊魂未定,根本没有听到丫鬟们的求饶,她只是怔怔地睁着眼,绝色的秀颜一片惨白,眼前因触及刚刚的绛色而殷红一片,如已经干涸凝固的鲜血,然而仓皇地闭上眼,脑海中更是清晰地浮现梦中血腥残忍的画面。

    阴冷而不见月色的夜,新安城郊的低谷,方圆几里,此刻化成凡间地狱,无数尖叫嘶喊从黑暗的谷底传出,声声绝望而惊心,犹如来自地狱的哀嚎。

    梦中的她就跪在低谷边上,冷风吹来,虞妙弋颤颤巍巍,仿佛随时会被吹入眼前的死亡地狱一般。梦中的她想叫却张不开口,想哭却流不出泪。她那时的绝望不比在几年后项羽被困垓下时,特别是当她抬头对着身旁的人哀求时,他高大的身影,俯视睥睨的眼神,那双木然冷漠的重瞳之眸更是将她推入无尽深渊,让她尖叫着醒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眼前殷红血色慢慢退去,虞妙弋慢慢回神,却圆睁着眼,失了反应。刚刚的梦……几分是梦,几分却是真实,真实地来自上一世,上一世的那一夜,项羽坑杀二十万秦军降兵,杀得最后只剩下章邯、司马欣、董翳三人……

    不,她不要项羽造下如此严重的杀孽,因为在她重生前,地府冥司曾告诉她,项羽因为生前杀戮过重,死后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所以这一世,她明明……

    虞妙弋晃过神,艰难地挪动臃肿沉重的身子,床塌下,跪地侍女的求饶声这才听进她的耳里,虞妙弋蹙眉,”你们这是做什么?起来吧。”两丫鬟战战兢兢站起,那绛裙丫鬟还偷偷地拭了下眼泪。

    “夫人,奴婢刚刚只是想帮夫人擦汗,没有恶意,还请夫人不要怪罪。”绛裙丫鬟低头弓腰,战战兢兢地解释着,而另一人却噤若寒蝉地站在一旁。虞妙弋略略沉吟,想起自己惊醒时似乎拍开过碰触她的手,原来是这样让她们受惊了,“此事错不在你,你们不必惊慌。”虞妙弋轻轻一叹,发觉现在身边这两个丫鬟都太过胆小,也不知怎么,她们从不敢正视项羽一眼,连带地对着她都会畏惧,不如懿儿细心贴心,更不如凤雅快言快语。虞妙弋越发想念她们二人,然而懿儿已经与戚老汉相认,离她而去,而凤雅还在虞溪村,因为战事,各地混乱,她不方便过来。

    “谢夫人大慈大悲!”那丫鬟似乎要喜极而泣般,虞妙弋无语,发觉这“大慈大悲”四个字甚是夸张,她无奈一笑置之,问道,“将军呢?”她现在想见项羽,想跟他确认一事。

    “将军一直守着您,适才被范亚父着急地唤走。不过将军临走时千叮万嘱,说夫人您一醒马上去告知他。奴婢这就去请将军过来!”得到宽恕,仿佛如临大赦,绛裙丫鬟滔滔不绝后自告奋勇领命而去。虞妙弋眉宇紧蹙,心更是七上八下地跳着,让范增亲自跑来着急唤他离开的,会是什么大事?

    还好,虞妙弋心忧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项羽便赶了过来,见虞妙弋被丫鬟搀扶着坐起饮水,项羽疾步而至,“妙弋,你好点了么?”项羽关切地问着,虞妙弋放下茶杯,抿了下仍旧红肿的双唇,丝丝的细痕牵扯出的疼还残留其上,让她想起项羽粗暴的吻和他当时那双凶神恶煞的眼,想起梦中那双眼中的麻木无情,她久久发怔,低着头没有反应。

    “妙弋,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项羽慌乱地想解释,却支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要解释吗?说自己刚刚那刻是受心里潜藏的暴戾之念影响?这会不会太无稽之谈,显得他自找借口,毫无担当?项羽懊恼地抓了下头皮,低头愧疚自责的他丝毫不见厮杀战场的叱诧雄姿,面对妻子的沉默不语,他更是焦躁不安。

    “啊。”虞妙弋叫痛地低呼一声,项羽从呆愣中回神,蹲□,轻轻扶着她的身子问道,“妙弋,怎么了?”

    “腰酸,有点疼。”怀着孩子已经七个多月虞妙弋发觉身体发生各种变化,小腹隆起自是不用说,为了能挺起这么个大肚子,她挺直的脊梁都已变形,明显地向后弯去,所以她现在一坐久或者躺久都会浑身酸痛,特别是不复纤细的腰肢。

    “我扶你起来走走。”项羽心疼地叹了口气,大掌撑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揽着她,将她紧贴着自己扶起。

    身体依靠着项羽,后腰又有他撑着,虞妙弋忽觉慌乱的心竟不可思议地安定了。所以的不安惶惑,害怕无助,仿佛只要在他怀里,有他支撑,她便可安然无虞,即便是天塌下来。

    虞妙弋动容,鼓起勇气抬头看他。眼前这双稀世罕见的重瞳之眸,此刻流露出的脉脉温情如涓涓细流,缓缓流过她的眼,注入她的心,洗涤了她适才所有不安的情绪。

    “项郎。”虞妙弋顺势靠进项羽的怀里,心里涩然之余是欣慰。她的项郎不是残暴之人,她不该怕的,她该信他的。

    虞妙弋温顺的样子让一整天忐忑不安的项羽一颗心终于回落,同是欣慰的笑颜慢慢浮上两人嘴角,项羽一手轻轻覆上她隆起的小腹,一手将她圈进怀里,烛光静静笼罩紧密不分的夫妻二人,晕度上一层柔和的温馨。

    “咳咳。”身旁传来不合时宜的干咳声让虞妙弋猛地推开项羽。“亚、亚父,您也来了?”虞妙弋只看了范增一眼就尴尬匆忙地低垂下头,她窘迫的样子让年已古稀的老者微微眯眼,眯起眼底的笑意,范增捋须,“嗯。老夫是刚刚随羽儿一起进来的。呃,不过似乎,老夫来的不是时候。”

    虞妙弋更窘,但不好太过扭捏,她一边不着痕迹地推开项羽又环过来的手臂,一边礼貌地请范增入座,让丫鬟上茶。范增只是捋须而笑,虞妙弋开口他倒是坦然入座,自然而然接过丫鬟奉上来的茶,真有久坐的意思,这让一旁的项羽对他挑眉瞪眼的。某人逐客之意明显,而某人视若无睹的意思更明显。

    “妙弋,你怀着孩子不宜久站,来,坐下,坐在亚父的跟前来。”虞妙弋应过,在范增的前面坐下,项羽站在一旁,搭着虞妙弋的肩。项羽站得极近,虞妙弋不经意就会把头靠到他的腰腹,亲昵的姿势让她大窘,但是项羽就是不愿到旁边安分就就坐。任她怎么劝就是要这样粘着她,当着范增的面,虞妙弋无地自容,更是无可奈何。而项羽不止这么站着,他的眼还睁圆地瞪着一直捋须而笑,自斟自饮的某人,恨不得直接开口撵人。

    项羽的心思范增岂会不知,但他置若罔闻,呷了一口热茗,他好奇地盯着虞妙弋问道,”妙弋,你的嘴唇怎么受伤了?磕到了?”虞妙弋除了窘迫还是窘迫,低下头,抬起手下意识地遮住挂了彩的唇瓣,尴尬万分。

    项羽横眉竖眼,瞪着范增,威胁意味十足。然而他眼神的杀伤力一点也撼动不了某个老头,范增略微沉吟,手撑着下巴,竟认真思考起来,“不对,你这伤痕不像磕到的,细细密密,痕迹不深,怎么看起来像齿痕呢。啊,刚刚大夫说你是因为气力不顺而昏厥。哦,原来……”范增终于把眼看向故意无视多次的某人,但迎上怒火滔天的某人却是揶揄调侃的视线,省略的话不言而喻,虞妙弋真听不下去,慌张起身,“亚父您慢坐,妙弋头还有点晕,先下去歇息了。”

    惹不起只能躲起来。虞妙弋现在只想找条缝钻进去,虽然经历巨鹿生死一战,项羽和范增的关系比以前缓和不少,她乐得见以前关系僵硬的两人不再冷漠生疏,可是他这样调侃未免有些的为老不尊。

    “亚父,妙弋刚醒,身体还不大舒服,我得照顾她,您老‘自己’慢坐。”项羽故意咬重“自己”二字,心情欢畅地将某个碍眼的老头抛下。

    “都要走啊?”老者嗓音沙哑苍老,范增望着要双双而去的小两口,唉声叹气着,“老夫最近诸事不顺,现在也头疼的很啊。”

    这话让项羽不屑,却留住了虞妙弋。项羽哀怨的目光下,虞妙弋已经重新落座。“亚父,您为何事烦心?”是秦军二十万降卒吗?虞妙弋看着范增的眼满带急切。想起刚刚丫鬟说他着急地唤走项羽,虞妙弋更是担心。

    范增明显顿了下,似乎没想到自己这话如此有效,不过,儿大真是不如媳。范增嗔怪项羽一眼,而某人根本一点歉意都没,坦然瞪视回敬他。

    “哎……”范增叹得语重心长,欲言又止,虞妙弋会意摆手让身旁的丫鬟退下,并交代她们没有召唤不要进来打扰,丫鬟领命退下,她才又开口,“亚父您有话请直说。”他这样唉声叹气让她一颗心紧紧揪起,提到了嗓子眼。

    “亚父。”范增还未开口,身旁的项羽却唤了他一声,父子俩目光一触即开,但几个月相处培养出的默契让他们该交流的讯息早已在瞬间传递。虞妙弋迷惑,因项羽这一声略带阻止的叫唤。他们有事隐瞒着她么?

    “亚父,是秦军二十万降卒吗?”虞妙弋已然焦急,等不了范增的欲言又止,直接开门见山发问。

    从堆积如山的作业中爬出来更一章,哎哎,怨念了,肿么都木有留言了捏/(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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