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巨额悬赏

    那日丁月华被抓到双飞寨后，寨主郑飞龙、郑飞鹏两兄弟就和一帮手下喝酒欢庆，大寨主郑飞龙还准备晚上和新的压寨夫人共度良宵，没想到新娘子居然会不翼而飞，派人找遍整座山寨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幸好还剩下了几千两银子和一把上古宝剑，要不然岂不白忙活了一场。大寨主郑飞龙自从得了湛卢宝剑，就一直爱不释手，还请了一帮江湖朋友来赏剑比武，每天忙得不亦乐乎，没想到乐极生悲，竟然引来了杀身灭门之祸。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如果不是郑飞龙大张旗鼓地炫耀其拥有湛卢宝剑，南侠展昭和丁氏双侠又怎会知道丁月华是被双飞寨的人所擒，最后还下落不明。而这双飞寨也不会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连整座山门都被朝廷的铁骑踏平。

    自从湛卢宝剑落入淮阳双飞寨的寨主手中这一消息在江湖中传开，丁氏双侠马上就在江湖上发出了追缉令和悬赏通告，一来追回湛卢宝剑，二来寻回丁月华。丁家主公丁正源是镇守雄关的总兵，自从得知女儿丁月华被山贼所擒，又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消息，就心急如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连夜上奏朝廷，痛陈淮阳双凤岭山贼积聚，匪盗猖獗，为祸不浅，恳请朝廷发兵剿灭山贼，安定一方。仁宗皇帝看了奏章以后，因为要平衡国库开支，又有部分大臣反对，因此并没有同意派兵围剿山贼。后来还是因为龙图阁大学士包拯和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的极力劝谏，仁宗皇帝才改变了主意，命令淮阳总兵一个月内剿灭双凤岭的所有山贼，还地方百姓一片安宁。

    淮阳总兵在接到朝廷的命令之后，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剿灭了双凤岭上以双飞寨为首的所有大大小小的山寨。一时间，淮阳百姓交口称赞，对朝廷也感恩戴德。从此，不论白天或是黑夜，商贾或是平民，一人或是数人，都敢从双凤岭经过，不再惧怕遇上拦路抢劫的匪盗。只是，丁月华却依然下落不明。虽然内有朝廷颁发的寻人告示，外有江湖上的悬赏通告，却依然没有半分丁月华的消息，丁月华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不见踪影。急得丁府在一年之内连续三次提高赏金，从一万两白银提到三万两白银，本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没想到仍然是杳无音讯。丁家主母都急得卧病在床，并且数次梦见女儿丁月华已经不在人世，搞得丁府上下人心惶惶，整日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直到一年后江湖上才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苏州太湖见过丁月华。于是，丁母赶紧让老二丁兆惠去苏州打听丁月华的消息，让老大丁兆兰留在松江府打理家中事务。

    御猫展昭自从奉开封府包大人之命去湖州办案，离开桂花村之后，就再也没有丁月华的消息。后来得知湛卢宝剑落入淮阳双飞寨的寨主手中，便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前往双凤岭查探，结果证实了丁月华被掳上双飞寨的消息，于是急忙飞鸽传书给松江府的丁氏兄弟，丁氏兄弟赶来淮阳，与南侠会和后就夜探双飞寨，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三人商量之后，决定分头行动。先由丁氏兄弟通知其父雄关总兵丁正源，再由南侠禀告开封府包大人，请求包大人出面帮忙，于是便出现了朝廷派兵剿灭山贼的壮举。然后，以南侠展昭和丁氏双侠的名义在江湖中发出追缉令，寻找湛卢宝剑和丁月华的下落。

    一个月后，展昭在“江北活阎罗”萧让的手中拿回了湛卢宝剑。原来，早在展昭和丁氏双侠夜探双飞寨之前，郑飞龙就已经把湛卢宝剑交给了好友萧让保管。所以，那夜展昭和丁氏兄弟才会一无所获。现在，湛卢宝剑已追回，可丁月华的下落却迟迟未知。在朝廷大军围剿双飞寨之前，众人心里还存着一丝希望，以为攻破山寨之后可以获知丁月华的一星半点消息。没想到，直到双飞寨被踏平山门，寨主郑飞龙和郑飞鹏被擒之后，还是没有得到丁月华的半点下落。丁府只好连续提高悬赏金额，只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朝一日可以找到丁月华。

    这一次，苏州传来确切的消息，说是有人在太湖之畔见过丁月华。于是，这边丁兆惠带着手下立即赶往苏州，那边展昭也带着湛卢宝剑赶了过去。日夜兼程，终于在三天之内刚到了苏州落枫镇。据提供消息的人称，丁月华前一天还在落枫镇的兴隆客栈出现过，只是现在又不知去向。本来在三万两白银的巨额悬赏之下，丁月华的行踪应该很容易就被人获知，怎奈一年时间过去了，连官府出面都毫无办法，世人都以为丁月华已死，赏银再多也拿不到，于是便无人再关心一年前的悬赏通告。所以，当丁月华真正出现以后，并没有多少人对这个独自行走江湖的女子有过多关注，除了几个与展昭和丁氏双侠关系密切的江湖中人还保留着当年寻找丁月华的悬赏通告之外，其他人早已将这则曾经轰动一时的天价悬赏令忘得差不多了，取而代之的是新近发布的各种悬赏令和追缉令。在落枫镇兴隆客栈落脚的展昭和丁兆惠只好两人分头去附近的城镇打听丁月华的下落，一有消息就飞鸽传书告诉对方。

    这天，展昭路过桂花村，想起一年前和丁月华一同在集市上救过的那位老婆婆，不知道老人家现在过得怎么样了。于是，展昭决定去看望一下老人家。把马拴在篱笆外地树上，展昭推开柴门，走了进去。

    “婆婆，你在家吗？”展昭轻叩木门。

    “谁找婆婆啊？婆婆去村东头的王婶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一阵如银铃般的女声从正屋东面的厨房里传出来。

    展昭叩门的手一顿，转头看向传出声音的地方，目光一触及刚才出声的女子就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那说话的女子正是已经失踪整整一年的丁月华。此时此刻，她正穿着一件白色纱裙，腰间围着围裙，一只手上还拿着锅铲，从厨房里走出来，发现正屋门口站着的男子是展昭时，也是一脸讶异。

    “展昭！你怎么会在这里？”丁月华顾不得手里还拿着锅铲，直接奔到展昭面前。真是劫后余生，又遇故人，怎一个喜字了得。

    “丁姑娘，展某正是为寻你而来。你二哥也来了，他今天去三水镇找寻你的下落，还不知你现在已平安无事。”展昭瞬间便恢复了平静，南侠的定力果然非常人可比。

    “啊？找我？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啊？”丁月华听见展昭居然是特地来找自己的，一时间高兴得没转过弯来。殊不知，在自己失踪的这一年时间里，朝廷和江湖上发生了多少事情，丁府也早已闹翻了天。

    “丁姑娘失踪有一年之久，官府和江湖上的朋友也已经找寻了姑娘整整一年，丁府上下也很担心姑娘的安慰，没想到今天展某在桂花村遇上了姑娘，看见姑娘毫发无伤，安然无恙，实在是令人欣慰。”展昭有些惊讶于丁月华的问题，可又不知道她在失踪的一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好点破。

    “哦，我在‘入云山庄’已经住了有一年了。我没想到大家这么担心我，还到处找我。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丁月华此时才想起自己的丁家大小姐身份，不由得有些懊悔。

    “只要姑娘平安就好，一切事情等姑娘回到丁府再做打算。姑娘不必太过自责，想必姑娘被困一年也并非所愿，其中定有许多艰难之处。真是难为姑娘了。只是，这‘入云山庄’展某倒是第一次听说，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展昭见丁月华一脸内疚的表情，心有不忍，出语宽慰，又借提问转移丁月华的注意力，足可见其心细如尘。

    “这个我也不清楚，我只记得那天我被山贼抓到山寨里，后来，我闻到一阵香味就晕倒了，醒来之后就在‘入云山庄’，那里的人都很奇怪，她们对我的态度很恭敬，却从不多说一句话，而且连丫鬟的武功都很厉害，她们每天让我学习琴棋书画，厨艺，女红，还让我学武功，就是不让我离开山庄一步。”丁月华简略地把一年来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展昭，说完之后，觉得心里好受多了，总算是有人可以倾诉了。

    “姑娘的经历实在是离奇，连展某也无法看出其中原委。”展昭一本正经地思索着丁月华看似毫无道理的话，虽然心里觉得匪夷所思，但是看丁月华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或是开玩笑，于是十分便信了八分。

    “你不要不相信，我也觉得很奇怪，她们为什么会······等等，这是什么味道？鱼！我的鱼！”丁月华还要再解释，却闻到一股焦味从厨房里传出来，这才想起自己先前是在做菜来着，于是提起锅铲就飞奔进厨房。

    展昭也闻到了焦味，只是丁月华的反应太过突然，着实把她给吓住了。愣了两秒钟之后，展昭也进了厨房。

    只见丁月华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提着一只早已烧焦的鱼，心疼得快要掉眼泪。

    “这可是我辛辛苦苦一大早从河里抓来的鱼啊！我怎么这么没脑子，不把火给灭了再出去。天呐！我的神呐！为什么你赐给了我一条鱼又要让它被烧焦？这是为什么啊？我的鱼啊······”丁月华一边提着鱼，一边痛彻心扉地大呼着，连展昭来到身后都没发现。

    “咳咳······丁姑娘，一条鱼而已，不用这么伤心，展某再去河边给姑娘抓一条来。”展昭听着丁月华的呼喊，见她是真的难过，于是自告奋勇地去河里抓鱼。

    大约一刻钟后，展昭就提着一大一小两条活鱼回来了。丁月华见状十分开心，拿起菜刀就把鱼给杀了，然后洗得干干净净。看得一旁的展昭目瞪口呆，心里对丁月华刚才说的离奇经历又多信了一分。

    半个时辰之后，厨房里飘出阵阵饭菜的香味，让人闻了不由得食指大动。丁月华解了围裙，理了理衣服，走出了厨房。

    “展昭，你先等一下，我去喊婆婆回家吃饭，你可不要走了啊！”丁月华有点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然后就出了篱笆，向村东头去了。

    展昭听言，不由得微笑起来，心想：“这位丁小姐可真是与众不同，以前是整天一副天塌下来就当棉被盖的样子，对什么都无所谓。如今失踪了一年，却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有点莫名奇妙，有点出人意料。其实，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她，又怎么会轻易离开这里，倒是丁大小姐她自己，别又出了什么事才好。”

    正当展昭还在思索的时候，丁月华已经和老婆婆一起回来了。展昭见老婆婆衣着整洁，神情轻快，身体也比一年前见到时硬朗多了，拉着丁月华得手有说有笑的，态度亲昵极了，看来，两人的感情已很深厚。想起一年前离开桂花村的时候是丁月华独自照顾受伤的老婆婆，展昭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啊，贵人，你真的来看我老婆子了！这丫头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敢相信呢！包大人的案子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坏人抓住啊？”老婆婆一看坐在园子里的人正是展昭，高兴得眉开眼笑的。

    展昭忙起身道：“婆婆，案子已经办妥了。展昭这次是来接丁姑娘回家的，丁姑娘已经离家一年，丁府上下的人都十分挂念。”

    老婆婆一听，大惊失色：“什么？离家一年了！你说这丫头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丁月华一看老婆婆一副担心内疚的模样，急忙开口：“婆婆，没那么严重，您不要担心。我只是在各处游山玩水，又没有出什么事。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和一年前一样好。”说完还张开双臂转了一圈，好让婆婆确定自己没事。

    “幸好幸好，真是菩萨保佑，吉人自有天相。刚才吓死我老婆子了。”老婆婆确定丁月华安然无恙之后，松了口气。

    “好了，婆婆，赶紧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丁月华一边扶着老婆婆的右手，一边回头笑着对展昭说，“快来吃饭啊，你不饿呀！”

    展昭一愣，也跟在后面进了屋子。

    “这孩子可真是心灵手巧，不但帮我老婆子做了一身衣服，还每天烧些可口的饭菜给我老婆子吃，这么好的姑娘上哪里找去？恩公你可要好好珍惜呀！”老婆婆看看丁月华，又看看展昭，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咳咳······丁姑娘······丁姑娘才貌双全，秀外慧中，展昭······展昭不敢高攀。”展昭没想到老婆婆会突然当起红娘了，差点没噎着，连脸都呛红了。

    “这孩子，还不好意思，脸都红了。婆婆看人最准了，你们肯定是天上的月老写在姻缘簿上的金童玉女，天生是一对。你说是不是啊，丫头？哎，丫头，你怎么不吃了，你出去干嘛呀？”老婆婆还想着撮合两人的姻缘，没看到丁月华的脸早就红到脖子根了，只好跑出屋子到外面去。

    展昭一看情形，也吃不下饭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听见老婆婆开口了：“傻孩子，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你还想陪着我这个老婆子吃饭？快点追出去呀，那丫头一个人在外头，可别出了什么事呀！”

    展昭一听，急忙放下筷子，追了出去。没想到，老婆婆说的话真的应验了。还是那句古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还好展昭听了老婆婆的话，追了出来，要不然丁月华就真的出事了。

    在桂花村的河边，一群持刀握剑的江湖人把丁月华团团围住，一个个两眼放光，如狼似虎地盯着眼前的人儿，吓得丁月华手脚发软，冷汗直流。还好展昭及时赶到，纵身一跃，跳入包围圈中，把丁月华护在身后。众人一看来人竟然是南侠展昭，都吓了一跳，不由得后退一步，把包围圈放大了一倍。不过，重赏之下必有死夫，即使来人是南侠又如何，只要挡了自己的财路，照样不会轻易放过。就听得有人开口道：

    “展昭，我们敬你是南侠，又是开封府包大人的护卫，不想与你为难，请快些离开，不要妨碍我们护送丁小姐回松江府沫花村。”

    其余人一听，也嚷嚷道：“是啊，是啊，南侠也不能挡了别人的财路。你是皇上封的御猫，拿着朝廷给的俸禄，当然高枕无忧，哪像我们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的，过的都是些刀头舔血的日子。还是快些离开，不要逼我们动手。”

    展昭一听，知道这些人都是冲着丁府的巨额悬赏金而来，只是，自己受包大人和雄关总兵丁正源的嘱托，又有和丁氏双侠的约定，怎么可能在此时将丁月华交给这些江湖中人。而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帮江湖中人必会为了赏金而自相残杀，到时候一定会有人死于非命，难免殃及无辜，这些都是南侠展昭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所以，展昭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带丁月华离开。

    “展某并非是为了赏银而来，展某乃是受丁氏双侠所托，与丁二爷一起来苏州找寻丁小姐的。既然展某已经先行找回丁小姐，又怎能不顾朋友所托，弃丁小姐于不顾。此种行径实非展某能为，还请各位好汉行个方便。”纵然展昭说得有根有据，又合情合理，眼前的这帮人也毫无放手的意思，毕竟是三万两的巨额赏银，谁不心动？就听得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叫嚣道：

    “展昭，你别说得冠冕堂皇的，我看你是想独吞赏银吧！大家别和他废话了，一起上吧，我就不行他一个人能对付得了我们这么多人。”

    此人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阵晃动兵器的声音，包围圈也变得越开越小。丁月华跟在展昭身后，只觉得身前的人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寒气，手中握着的巨阙也震动起来，似乎是在低鸣。丁月华被那股寒气冲得头皮发麻，不但不靠紧展昭，反而不由自主地离开他一步的距离。突然，包围圈骤然缩减，数十个人持刀握剑地攻向展昭，只见展昭身形一动，巨阙已然出鞘，又见展昭横剑一挥，挡开了所有的兵器，却没有伤及那些进攻的人，然后抓起丁月华的右手，拉着她边战边退。等到快要到老婆婆家门外的树下时，展昭左手搭上丁月华的腰间，一使力，单手抱起丁月华，飞身上马，挥剑斩断了拴马的绳子，两人纵马离去。身后的一帮人还是不甘心地追赶过去，怎奈两条腿的跑不过四条腿的，渐渐地连展昭和丁月华的背影都看不见了，这才心有不甘地停下来，准备再作打算。

    展昭和丁月华两人共骑一匹马，连着跑了几个时辰才把后面紧紧追赶的众人甩掉。后来因为人困马乏，只好在小路边停下来稍做休息。展昭取下马鞍旁的水囊递给丁月华，说道：

    “丁姑娘，过去的一年里因为一直没有你的下落，所以丁府寻找姑娘的悬赏通告一直有效。现在看来，你在苏州出现的消息已经在江湖中传开了，姑娘现在只怕已经成为了众人争夺的对象。我已经飞哥传书给你二哥丁兆惠，说你已经安全找回，让他出面销了悬赏通告，只有这样姑娘才算安全了。你二哥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不过，为了姑娘的安全起见，还是要小心为好。”

    “哦，原来我失踪了一年，一出现就变成‘香饽饽’了，真有意思。呵呵······”丁月华看着一脸谨慎的展昭，忽然很想调解一下气氛，就随口调侃起来。

    展昭一听，觉得这丁大小姐真是奇人一个，刚才那么危险的事情她不但一句不提，还开起玩笑来，顿时无语，只好靠在树边，养精蓄锐。

    丁月华见展昭不搭话，觉得无趣，就不再说笑了。

    傍晚时分，展昭接到丁兆惠的飞鸽传书，告知悬赏通告已经取消，他自己也在赶来汇合的路上，请务必妥善照看丁月华。

    于是，展昭带着丁月华来到当初与丁兆惠约定的相会地点----兴隆客栈，等着丁兆惠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