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户

目录:种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作者:| 类别:玄幻奇幻

    吃过午饭两父子提了锄头去地里挖肥坑。

    村里大部分的人为了方便,都是在地里挖个坑当茅厕,这样就地掩埋腐熟很方便,他家的地离着有点远,薛寅松为将就小秀才和儿子方便上茅厕就修在自己家里,因此每次埋肥坑就麻烦些,得一担担的担去地里。

    薛老爹选了个地方挖,老爹一边挖还一边闲磕牙:“儿啊,你最近和秀才怎么样啊?”

    “就那样啊,”薛寅松轻松的答道,“就像你和环姨那样。”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歧义,老爹忙道:“我的意思,你有没有觉得找个男人还是不好哇?”

    “没有,”薛寅松立刻否定。

    “老虎啊,秀才开春要赶考啊,”老爹叹口气。

    薛寅松故意装傻:“赶考怎么的?考上了咱家不是还可以不交税么?”

    “谁和你说税不税的,我是说……考上了秀才就是举人啦,举人老爷是官身,那个……不能老是被你压么。”

    薛寅松稀奇了:“你怎么知道,你偷看了?”

    薛老爹臊红了脸骂道:“谁有闲情偷看你这个,我上次听你们吵架来着,秀才自己说的。”

    薛寅松好笑:“切,别说是举人就算是皇帝老子,只要他是我老婆,这事就是铁板定钉的事。”

    薛老爹咧了咧嘴:“吹吧,你就吹吧,他要真是皇帝先把你拉去砍头。”

    薛寅松道:“你不懂,说了你也不明白,行了,这事你就别操心了。”

    薛老爹想了好一会,突然自我安慰:“还好我续娶了,否则我老薛家真是要绝后啊。”

    粪坑不用挖得太大,一平方米左右就行,挖好坑薛寅松戴上自制口罩回家担粪。由于有了上次的经验,小秀才当机立断拉着儿子逃逸去酒铺里玩。

    薛老爹和儿子各担了几挑,热得脱了大棉袄,这天已经要立春了,太阳光也带着温度照得人暖洋洋。

    薛寅松自忖是家里唯一一个全劳动力,自然重活累活都得自己扛,他咬牙一口气担完最后四挑,放下担子那一刻觉得走路都脚软。

    陈家村在山南,一年四季基本没什么大风,这臭味也驻地停留久不消散。薛寅松自己也被臭得不行,洗好手脚和老爹一起往酒铺里避去。

    夕阳斜下,此时已经快近晚饭时间,薛寅松和老爹走去,只见小秀才站在酒铺门口对几个人正说着什么,大约说得激动了还手舞足蹈的比划。

    “这是怎么了?”薛寅松走过去笑着问道。

    小秀才忙道:“他们想买东西,又怕不好,我正在解释。”

    “你怎么解释的?”

    “君子坦荡荡,古人云君子……”小秀才还没说完,薛寅松立刻叫停,这不是对牛弹琴么……虽然这个词用得不对,但却是很贴切。他转身对着那两个老妈妈道:“你们要什么,让人给你们各包半斤去,用了好下次来再付钱。”

    那两个老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老点的用土话问道:“不要钱?”

    “要钱,”薛寅松肯定的答道,慢慢的解释以防对方听不懂:“我给你记上帐,下次来付。”

    其中一个是本村人,说话不带口音,她笑道:“若是下次不来买了呢?”

    “那就证明我家的东西不好,若是觉得好,自然会再来买。”

    老妈妈一想也挺有道理,两个人又唧哩咕隆小声议论了会,分别买了点盐和醋。

    小秀才在一旁悄悄问:“万一他们以后真的不再来了,怎么办?”

    薛寅松等她们走远了才回答:“不可能,就算一个月一年不来,但保不齐一辈子不来我家买东西,谁家没有个缺盐少酱的时候呢。”

    薛老爹目睹整个过程只得长叹一声,觉得当初支持儿子开店铺简直是鬼迷了心窍,如今也不好再反驳,一转身独自闷闷的往家走,准备去回去做晚饭。

    薛寅松有个习惯,晚上睡觉前总要把家里巡视一遍,关窗关门,鸡窝猪圈等都要全部检查检查,摸摸鸡鸭肚子是不是饱的,看看小猪们吃食是否正常。

    一个一个检查过去,只见猪崽子们有气无力的趴着,看看地上像是拉肚子,再看石槽,里面的猪食还有半槽没动。

    猪是家畜里收入最高的畜生,这四个崽子才满月不久,若是久拉肯定会脱水而死,薛寅松忙把老爹拖来看。

    油灯的光很昏暗,薛寅松干脆点了根柴火照亮,只见地板上早些时候拉的粪便却是半干状态。

    老爹仔细研究了半天,又用木棒在各处粪便里搅搅看看,肯定的说:“被人下了药,你看这这里还有没消化的残草。这草叫猫儿刺,若是皮肤痒的扯些来熬着泡水就能去痒,但是吃下去就得拉稀。”

    薛寅松一愣:“难道是我打草没注意混进去了?”

    薛老爹摇头:“不可能,猫儿刺是爬藤生长,最爱在小树丛里缠着,一长就乱遭遭的一大蓬,能把光都遮死让别的草长不起来,别说不会和别的草混上,就算你看见也不爱去割,这草藤上全是猫牙样的倒钩小刺,手一抓全刺进肉里,破皮的地方又痛又痒难受得很,你怎么可能去割回来?”

    薛寅松立刻明白了:“咱家的院墙矮,只怕是有人爬进来将这草丢进猪食槽里的吧?”

    薛老爹仔细看了石槽附近:“你看这石槽旁边也有,倒的时候大约也急,有些都撒在了外头了,看样子是把草切碎了熬煮的。咱家一向爱关门,断不可能是从正门进来的,再说秀才白日都在前院呢,若是来了人他应该知道。”

    薛寅松听了,拿了火把去旁边看,果然看到猪圈旁的石墙上有个泥巴脚印,应该是翻墙出去时踩上的。

    “这可怎么办?”薛老爹犯了愁,“这乡下人就是小鸡肚肠,看不得别家好,但凡你家生活宽裕点,这捣乱的、借钱的、说闲话的、眼红的就来了。我们总不能天天熬夜守着吧?再说猫儿刺还好,若是投毒又该怎么办?”

    薛寅松道:“这猪崽子那么小,拉肚子也能拉死,我看这和投毒没什么区别了,爹,那现在能怎么治?总要先把拉肚子给止住吧?”

    薛老爹道:“没药,只能多喂些水让他们拉出来,你去烧些开水熬上一把绿豆,等晾了我们来灌肚。”

    这算是古代的洗肠了,薛寅松点点头去烧火,一面盘算着这村里谁家能下黑手。

    若说正面冲突他家可真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仇富呢?自己不好好干活光眼红别家,眼睛就算红得滴出血来也没用啊。

    等烧好水凉下来,薛老爹用麻绳将小猪四个蹄子牢牢地绑住,取了空心竹管插在猪嘴里让儿子灌绿豆水。

    这一灌可就动静大了,那小猪像是杀猪般尖叫,腿使不上劲就猛烈的摇头,总之拒绝喝水。

    薛老爹又拿绳子把猪绑在长板凳上,自己两手抓住猪耳固定,催促儿子快灌。

    每个崽子灌两大瓢,薛寅松觉得能把猪肚给涨破,但奇迹的是,猪崽子们真的还全喝下去,除了开始一只小猪洒了些,后面的小猪基本都是一口气喝下去。

    忙了大半个时辰,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四只小猪挺个胀鼓鼓的肚子在猪圈里到处转悠,不一会就听见噗噗的拉肚子声,这味实在不好闻,薛寅松洗了手脸忙往前院跑,只有老爹点着火把守着,若是情况不好,还得再灌,总之今天得守到不拉为止。

    冬夜里冷,进屋出屋的麻烦,薛老爹干脆在后院架了堆篝火烤红薯,火堆霹雳吧啦的烧着,渐渐能闻得红薯香。

    此时已是三更过,家里人都睡下了,只听得鸡窝里不时有鸡互相挤着叽叽咕咕,又或者兔子沙沙的磨干草。

    薛老爹丢了根小柴火道:“这陈家村的人心坏,你看我们田坝村哪有这样的人?别说没害人的心思,就是偷盗的人都没有,晚上睡觉能不关门。”

    薛寅松笑道:“我们是田坝村的本地人,大家相处十几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也熟悉。而这陈家村的人把我家当外来户,这来了没半年,互相还不熟悉,有人嫉恨也正常。再说了,看不得穷人过好日子的人多了,我家只要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后面肯定还会有人惦记我家,这投毒什么的说不定以后还要把鸡鸭都算上,要是用上耗子药,所有的家畜都得死。我还听过有人往水井里投毒的。”

    薛老爹立刻紧张起来:“那怎么办?那水井又不能给盖上,万一……”

    薛寅松笑道:“青天白日的哪有那么容易杀人啊,仇富是仇富,但是还不到杀人的地步,你要是不放心,以后咱们不直接吃井水,吃水缸里的水好了,我上次捉了些小鱼养在缸里,只要鱼不死就没事。”

    薛老爹想想还是不放心,叮嘱儿子:“以后有钱了得加高围墙。”

    薛寅松笑着摇头:“加得再高都没用,人家不知道搭个梯子?再说了,你把围墙修得太高了,人家反倒以为你家有什么,更惦记了。要我说,不如养只狗,不爱叫只咬人哪种,娘的,谁敢来就咬断他的腿。”

    薛老爹又觉得太残忍了,忙道:“就养只爱叫的狗吧,只要叫叫吓退人就行,真要咬着人了,可怎么能行,人心都是肉做的,可不能害人家,再说了这种事一般都是男人干的,开春需要劳动力,万一人家断了腿躺半个月不是耽误农事了?”

    薛寅松冷笑道:“他不想害人能爬进我家来?不进我家能被狗咬着?这次没害死猪说不定过几天还能来,万一下次把这四只猪崽真的毒死了,谁来陪我损失?要说钱,这四只崽子得管几吊了,难道我家的钱就多得能随便糟蹋?”

    薛老爹叹了口气:“外来户就是受气啊。”薛寅松没吭声,外来户怎么了,外来的和尚能念经。

    还好那毒水的浓度不高,又或者是味道不好,总之小猪们没吃太多,拉过了七八趟后就止住了。薛老爹看不拉肚子也放了点心,把红薯拨弄出来两人剥着吃了,各自回屋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用遨游3无法看到V章,但是换了搜狗就好了,如果你也无法看V章,也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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