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拔寨

    不得不说，一百多年前，蒙古人能横扫欧亚并非侥幸，蒙古骑兵是弓术与马术完美结合的产物，利用战马的速度，硬弓的射程两大优势，不管是在何种情况下的对战，蒙古骑兵都能轻松应对。就算敌我双方兵力相差悬殊，他们也可以一边逃跑，一边回射；敌人不追，他们就用迂回包抄，突袭分割的战术制造局部优势，然后用弓箭大量射杀敌军，敌军彻底地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野战无敌的蒙古人还热衷于使用回回炮，即大型投石机，用这种东西发射炮石火球来砸城，不停地砸上几天，再坚固的城墙也只有变废墟的份。野战打不过，守城守不住，蒙古骑兵就是欧亚各国最忌惮的军队。不过说到底，战争是人与人之间的拼杀，军队的战斗力如何，不只与战法战术有关，还与单兵素质有关。比如说，蒙古人在入主中原之后，开始沉迷于奢华的生活，战斗力直线下降，后来被赶出中原，这也算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虽然蒙古已经失去了昔日雄风，不过楚天易还是非常看好蒙古人所用的战法，借鉴总结出自己的一套战法：野战遇敌，火炮射程内用炮轰，接着骑兵冲，最后步兵上；攻城，数十门火炮一字排开，轰。城破，骑兵冲，步兵上。临战依据天时地利人和的关系，进行相应的战术调整，最大限度地利用炮骑结合的优势。当然，这只是楚天易的远期目标，现在最重要的是训练出一支吃苦耐劳的骑射队，打下辽东之后，就想办法搞几百门远射程大威力的火炮，一路轰轰轰，不信轰不出自己的一片天来。“东家，战斗结束，歼敌三十七人，俘虏五人，我方只有两人轻伤。”哈铭回报。“把那五个俘虏带上来。”很快，五个被吓得全身如筛糠状的俘虏被推到楚天易面前。他们没想到，那些“蒙古人”一路抛弃财物，是为了分散敌军，好各个突破，这不，他们刚把四散的财物收拾好，如狼似虎的“蒙古骑兵”就出现了，一阵砍瓜切菜，发财梦破灭，很多人还去了阎王殿吃油炸鬼。“我放你们回山，你们给我带一句话：识相的马上下山投降，如若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楚天易一指地上的一个人头，显然就是黑岭大当家李三炮。那个五个俘虏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抱起李三炮的人头，连滚带爬地跑回山寨去报信。“东家，他们真的会投降吗？”袁彬皱眉道。“他们自然不会投降，只会落荒而逃。”楚天易嘴角微微向上翘起，又把手下十夫长都叫来，分配战斗任务。黑岭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山贼不投降，楚天易也不会硬攻，毕竟攻坚寨对已方不利，难免有所死伤，而且黑岭又不是什么战略要地，打不打无所谓。楚天易之所来这里玩，是为了让骑兵队练习实战。不过，黑岭的山贼主力已灭，当家已经战死，山寨内群贼无首必然大乱，山贼们很可能哄抢完山寨内的财物，然后逃出山寨作鸟兽散。这不，楚天易并没有集兵围山，而是将骑兵队分成四队，埋伏在黑岭四方，山贼下来一个，就俘虏一个，如果对方顽抗，就弄死。果不出楚天易所料，这天夜里，在夜色的掩护下，黑岭上的山贼分成几拨摸黑下山了，这些家伙个个背着大包小包，看起来是舍命要财的主。突然，一个守财奴觉得脖子上一紧，刚发出一声惊叫，脖子就被套马索勒住，人也被拉倒在地。“不好，有埋伏。”十几个同伙一惊，想作鸟兽散，只是为时已晚，十几个骑兵出黑暗中冲杀出来，他们拉着马绳一路拌人，不一会的功夫，十几个山贼被绊倒于地，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马刀就架到了脖子上。其他几拨山贼也落不着好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全被捆了粽子，个别拼命三郎还被当儆猴的鸡杀掉了。很快，三十几个山贼被集中到一处开阔地带上，随身所带的财物自然落入别人的腰包，他们不过是当了一回免费的搬运工。“带一队人上山，把妇孺解救出来，可用物资搬空再一把火把山寨烧掉。”楚天易对王晋忠下令道，这时山寨上的山贼几乎团灭，山寨内已无抵抗，楚天易不打算把它留下来。“东家，这些俘虏怎么办？”“先押下去好生看管，待山上的妇孺解救下来了，再核对他们的品行，作恶多端的就杀掉，余下的视情节处置，被逼无奈而落草为寇者尽量吸纳入军中，稍有不法者，就放回到六堡去。”都是汉人，除非是罪大恶极，楚天易是不会随便杀之的。至于女真人，就是另一种情况了，除非是特殊情况，不然都是杀之而后快。由于这是第一次打下贼军山寨，接收兵马钱粮之类的事情也是第一次干，所以难免会有所纰漏，楚天易只好放手让手下去办，只要不虐待俘虏和妇孺，至于他们是否中饱私囊，楚天易也懒得过问，毕竟这些人跟着自己一个多月了，一直没发军饷，他们乘机捞一笔也是情有可原的。楚天易还打算把缴获的金银财物拿出一半来劳军，让大伙也高兴高兴。跟着东家有肉吃，这不再只是一句空话。当然，也不能把财物全部分掉，毕竟鼎军还是要发展的，留下一半战利品，这也是为了鼎军的打持续发展。对此，鼎军上下想必不会有怨言，因为楚天易跟他们吃住在一起，从不搞特殊化，更不中饱私囊。天亮之前，贼军山寨终于被搜刮一空，粮草马匹盔甲布帛等等一切可用物资，都被打包打下山，最后才放火烧掉。一同被带下山的还是十几个面容憔悴的妇女，看样子是山寨上的慰.安妇，楚天易安排几个女兵把接管她们，并于天亮之时在山脚下就地开诉苦会。几十个山贼俘虏被集中在空地上，楚天易让那些饱受欺凌的妇女上前认人，只要是被两个以上妇女指认的，就拉出来绑好，任由那些妇女有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黑岭这帮山贼的素质实在是低下，这些俘虏均被指认出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楚天易二话不说，该杀的败类还是要杀。楚天易剿灭黑岭山贼团的同时，建州女真也出兵了，目标是盘踞于落鹰岭上的蒙古山贼团，山寨当家兀突八见几百女真人来势汹汹，连打都不打，把金银细软打包就走，临走前不忘放一把火，把山寨连同粮草都烧掉。女真人轻而易举就夺下山寨，只可惜，除了俘虏到几个被打成重伤的慰.安妇之外，什么收获也没有，典型的吃力不讨好。不过，这对楚天易来说是一个利好消息，因为附近原有的四个山贼势力已经被消灭掉三个，硕果仅存的兔儿岭又被搞得四分五裂，很容易对付，所以，他将黑岭烧掉之后，就回军向兔儿岭进发，准备拔掉最后一个碍眼的山贼势力。青松谷，楚天易暂时驻马休息，老弱妇孺虽然战斗力不强，不过也是随军办后勤的好手，他们很快就在谷内搭好营帐，并设下栅栏和岗哨，连望哨的任务也交由那些男童负责，上阵打仗的主力骑兵和弓箭手都可以安心休息，养精蓄锐，为大战做准备。这时，楚天易把九个十夫长叫来，还是围着沙盘开战研会，共商作战计划然后将相应的作战任务分配到各队去。开这种战研会，除了可以集思广益之外，也能让与会者认清作战意图，在执行作战任务时才不会出现战术配合不当的情况。很快，楚天易就定下了相应的战略——设下埋伏，消灭部分敌人；敌人若是坚守不出，就围三缺一，引诱敌人下山打野战。正要细商战术问题，一个小哨兵来报：“林小姐回来了。”“终于回来了！”楚天易心中暗喜，让哨兵接她去见她妹妹，他开完会之后就去见她。林默儿真的回来了，她假扮成她妹妹，在被太监用轿抬入宫的路上，突然发难，抢了马之后就狂奔出城。由于她穿着宫中服饰，又是皇帝指名有的女人，所以受城官兵不敢出手伤她，她横冲直闯，由北门出了北京城。林默儿刚跑出城，蒋忠就听说此事，顿觉上当了，马上派人出城来追。林默儿一路向北逃，很快就出顺义过密云，并藏身于长城边的荒山野岭之中，天黑之后摸黑爬山过了长城，接着取道蒙古高原向东北行，绕了一个半圈才回到辽东，途中风餐露宿，总之没少受苦。楚天易来见她的时候，她们姐妹还在抱头各诉离别苦，楚天易非常识趣地坐在营帐外的草地上，给一群正在抓紧时间练习弓马的孩童做指导。在鼎军，也算是全民皆兵，小到四五岁的孩子，上到五十多岁的老妇，个个都有相应的任务分配，除了林巧儿之外，没有一个是吃白饭的。在完成各自工作之余，楚天易还鼓励男童女童练习骑射，进步快的还有奖励，而所得的奖励多是陪他出去打猎。看似吃力不讨好，但是那些孩子乐此不彼，因为在陪东家上山打猎的时候，可以亲受东家指点战术，长大以后就有可能成为一名能征善战的将领。这些在军旅生活中生长的孩子，天天听到的话题就是战争，所以，没有什么愿望比成为一名指挥千军万马横扫四方的将帅更能激励他们。“你过来。”林默儿出了营帐，冲楚天易叫道。如此傲慢的态度，楚天易倒也不以为意，摸了摸几个男童的光头，这才过来。“你居然让我妹妹一路随军奔波，是何用意？”林默儿怒道。“没办法，我这不是要领兵打仗吗？把她留在一处又怕不安全，所以，只能带着一路从军了。”楚天易一摊手，一脸无辜。“姐姐，咱们离开这里吧，你不是一直打算去西域隐居吗？”林巧儿劝道。不过，林默儿有些犹豫了，她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楚天易，眉头皱起。“别看我，我跟你的协议是你帮我训练杀手，我派人帮你救出妹妹。现在小静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你妹妹也救出来了，咱们两清，你去留随意。”“你个混蛋，无情无义。”林默儿骂道，将楚天易踹出营帐。楚天易苦笑，心道：“我这是在帮你，不想让你受夹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