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吝啬鬼
目录：乱世惊梦| 作者：域雪之战| 类别：玄幻奇幻
从展岳那里回来以后，陆荣并没有立即把自己关进房间里迫不及待去观阅那本《无极》。而是来到了陆谦的书房。
“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玩吗？怎么今天没有玩到天黑就回来了？这可不能再怨为父管的太严没给你自由啊！这几天，我可是特意还你自由了，是你自己不去珍惜呀。”
这是一间名符其实的书房，因为房间里除了书和一把为方便看书而准备的一把椅子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陆谦看到那个让他感到有些头疼的儿子正笑嘻嘻地向着书房走来。
“看的什么呀？”陆荣走进书房，极不礼貌地夺过陆谦手中的书，然后迅速地翻了几页。“史记？爹，不是最爱看那本断案侦查实录吗？怎么又改看史记了？”
陆谦也学着陆荣的样子，从他手里夺过那本厚厚的《史记》，“我看什么书，你这臭小子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再说，我才懒得管你看什么书呢？就算你看《金瓶梅》也关我屁事。陆荣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如是想着。
陆谦看着陆荣那调皮却又可爱的模样儿，真不知自己是该疼爱还是该生气。轻轻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先后给你请了十位先生都被你气走了，真不知你心里究竟作何想法，你可知，世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要想出人头地，像你现在这样只想着玩耍可怎么行？”
陆荣甩了一下长衫的后摆，然后盘腿做到地上，理直气壮地说：“爹，我明白你对我有着很高的期望，不过还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再说，那些先生也不是我故意气走的，是他们嫉妒我的聪明才智而走的，这如何能怨我？”
陆谦看着陆荣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欣慰，但听着他仍在狡辩，有不免觉得有些恼火。但他终究忍着没有发脾气，因为自己的儿子那过目不忘，无师自通的本领他是见识过的。
父子俩各怀心事。老爹忧心自己的孩子的将来而默然无声，儿子却为今天的事怎样向老爹开口要钱而不知如何开口。
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爹…”，“荣儿…”
不说话时父子俩尽皆沉默，说起话来却又同时开口。父子俩对视一笑，陆谦为了彰显自己的慈爱，示意陆荣先说。
陆荣也不客气，因为他的骨子里根本没有礼让这个字眼，只是知道如何抢占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因为此时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他感觉到了父亲的那种对孩子的疼爱超过了对孩子的未来的期盼。
“我今天见到了一本我很喜欢的书，所以，我就用爹你的名义买了下来，可我没有银子，所以，想请你通知账房付账。”
“哦？是什么书呀？”陆谦没想到面前这个对一切书本都不屑一顾，唯独对金钱有着浓厚感情的儿子居然会对一本书感兴趣，而且还舍得花钱买下来？
陆谦可是极其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别看他只有三岁，对读书写字毫无兴趣，但对金钱却是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喜爱。
记得那是陆荣两岁大时，某天，他突然非要闹着接管账房，理由是管帐的那人有贪污的痕迹。是自己考虑他年纪太小，怕有失误而极力阻止了。结果，他独自去账房查账三天，硬是从账目中查出了五十两银子的账目漏洞。
经过询问那位管账先生承认了他的确做了假帐贪污了五十两银子去为他病重的母亲请了大夫。
陆谦见账房先生的态度诚恳，又是为母亲治病，况且以前一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勤勤恳恳从不曾有此类事情发生，本想警告一下就此算了。却没想到，那个小家伙却是不依不饶，非要管账先生退回那五十两银子，而且要求陆谦不能辞退那位先生，就算要辞也得等他还了银子再辞。说是，如果银子没有还回来就辞掉先生，那咱们家就亏大了。
五十两银子就亏大了？陆谦感到有些好笑。可接下来那小家伙的话更是让陆谦有些无奈。
五十两银子不是银子？你可知五十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能买一千担大米，一千担大米可是够全家人吃上三月的。五十两银子能够买五头肥猪，那又是全家两个月的荤菜…。
看着陆荣掰着手指头煞有介事地算着的模样，陆谦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五十两银子至于吗？咱家难道还缺钱花？心里暗自为得罪了这样一个吝啬到了极点却又万般难缠的主的那位账房先生感到难过。
辞也不行，不辞也不是。陆谦为了息事宁人，在账房以自己的名义支出了五十两银子悄悄地塞给管帐先生，让他交到账房才算把这件事情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陆荣却跑到陆谦哪里要了五十两银票，并发誓三个月不向他要零花钱。陆谦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一次性要这么多钱干嘛？当时陆谦就曾问过他，他却含糊其辞不肯说。
出于疼爱，陆谦还是给了陆荣五十两银票。后来听管账先生说，陆荣把那五十两银票硬塞给了他，并且对他说：他很敬重孝顺的人，但同时也最痛恨那些贪污的人。所以他希望先生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有什么困难可以对他说，他会尽力帮他的。
陆荣的话令管账先生既后悔又感动，同时对这位人虽小却无比鬼精的小主人多了一种诚服的畏惧。
自此事之后，管账先生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凡是府内的收入和支出都经过他细心的核对并如实地记录在账。
就这样一个愿意为了五十两银子而折腾得全家鸡犬不宁的家伙居然舍得花钱买书！那这本书到底是一本什么书呀？这让陆谦对那本书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陆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那本《无极》递给了陆谦。
陆谦接过书翻了几下，不由大失所望。这是什么书呀？
儿童漫画？可是那书上那些话的意意义却实自己都无法理解明白的。
比如那段：天地之间的一种无色、无味、无形却又是万物之生长必须的存在，便谓之元，又或者气，纳此元气以供自身生命本能所需，名为呼吸。能与天地之元气感应，纳此气储藏于体，从而改变和巩固自身，乃是通窍。能与天地之元互通，强大己身且任由索取，便是无极。
这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元呀气的？一点都不懂嘛。可这小子为何偏偏喜欢这书？陆谦百思不得其解。
陆荣看着老爹那皱眉沉思，一片痛苦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说道：“爹，你不用那么痛苦地思考，这是武学书籍，你是文人怎么会看的懂呢。”
陆谦听见这话，这明明就是在损自己嘛，是在说自己不如他聪明。“我都看不懂的东西，难道你能看的懂？”
陆荣面对老爹的无名怒火毫不示弱，开始针锋相对：“那可不一定，我可比你聪明多了。难道老爹你没听过长江前浪推后浪，世上新人换旧人的说法吗？”
正在陆谦被气的脸色发白，却又找不出话来回答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封书信的管家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便留下手里的书信转身离开。
陆谦听了管家的悄悄话之后，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就起身往门外走去，也不再和陆荣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爹，别走呀，你还没给我买书的钱呢？”陆荣甩着小腿跟在陆谦屁股后面。
陆谦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广袖。“你自己去账房拿，我还有事呢。”
陆荣早已从老爹的脸色判断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但他还是无法忍受老爹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一边想账房走去，一边在心里无情地诽谤老爹：有事？你能有什么屁事？还不就是天天去大堂显摆显摆自己这府尹大人的威风而已。哼，做了几十年的官，到如今还是那个芝麻点大的小官，还要去显摆。要是换做我呀，早就羞得自杀了。
“你不是一直都想出去玩吗？怎么今天没有玩到天黑就回来了？这可不能再怨为父管的太严没给你自由啊！这几天，我可是特意还你自由了，是你自己不去珍惜呀。”
这是一间名符其实的书房，因为房间里除了书和一把为方便看书而准备的一把椅子外，便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东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陆谦看到那个让他感到有些头疼的儿子正笑嘻嘻地向着书房走来。
“看的什么呀？”陆荣走进书房，极不礼貌地夺过陆谦手中的书，然后迅速地翻了几页。“史记？爹，不是最爱看那本断案侦查实录吗？怎么又改看史记了？”
陆谦也学着陆荣的样子，从他手里夺过那本厚厚的《史记》，“我看什么书，你这臭小子管得着吗？”
我当然管不着，再说，我才懒得管你看什么书呢？就算你看《金瓶梅》也关我屁事。陆荣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如是想着。
陆谦看着陆荣那调皮却又可爱的模样儿，真不知自己是该疼爱还是该生气。轻轻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先后给你请了十位先生都被你气走了，真不知你心里究竟作何想法，你可知，世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啊！要想出人头地，像你现在这样只想着玩耍可怎么行？”
陆荣甩了一下长衫的后摆，然后盘腿做到地上，理直气壮地说：“爹，我明白你对我有着很高的期望，不过还请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再说，那些先生也不是我故意气走的，是他们嫉妒我的聪明才智而走的，这如何能怨我？”
陆谦看着陆荣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心里感到一阵欣慰，但听着他仍在狡辩，有不免觉得有些恼火。但他终究忍着没有发脾气，因为自己的儿子那过目不忘，无师自通的本领他是见识过的。
父子俩各怀心事。老爹忧心自己的孩子的将来而默然无声，儿子却为今天的事怎样向老爹开口要钱而不知如何开口。
书房里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爹…”，“荣儿…”
不说话时父子俩尽皆沉默，说起话来却又同时开口。父子俩对视一笑，陆谦为了彰显自己的慈爱，示意陆荣先说。
陆荣也不客气，因为他的骨子里根本没有礼让这个字眼，只是知道如何抢占对自己最有利的时机。因为此时就是一个最好的时机，他感觉到了父亲的那种对孩子的疼爱超过了对孩子的未来的期盼。
“我今天见到了一本我很喜欢的书，所以，我就用爹你的名义买了下来，可我没有银子，所以，想请你通知账房付账。”
“哦？是什么书呀？”陆谦没想到面前这个对一切书本都不屑一顾，唯独对金钱有着浓厚感情的儿子居然会对一本书感兴趣，而且还舍得花钱买下来？
陆谦可是极其了解自己的儿子的，别看他只有三岁，对读书写字毫无兴趣，但对金钱却是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喜爱。
记得那是陆荣两岁大时，某天，他突然非要闹着接管账房，理由是管帐的那人有贪污的痕迹。是自己考虑他年纪太小，怕有失误而极力阻止了。结果，他独自去账房查账三天，硬是从账目中查出了五十两银子的账目漏洞。
经过询问那位管账先生承认了他的确做了假帐贪污了五十两银子去为他病重的母亲请了大夫。
陆谦见账房先生的态度诚恳，又是为母亲治病，况且以前一直都对自己忠心耿耿，勤勤恳恳从不曾有此类事情发生，本想警告一下就此算了。却没想到，那个小家伙却是不依不饶，非要管账先生退回那五十两银子，而且要求陆谦不能辞退那位先生，就算要辞也得等他还了银子再辞。说是，如果银子没有还回来就辞掉先生，那咱们家就亏大了。
五十两银子就亏大了？陆谦感到有些好笑。可接下来那小家伙的话更是让陆谦有些无奈。
五十两银子不是银子？你可知五十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能买一千担大米，一千担大米可是够全家人吃上三月的。五十两银子能够买五头肥猪，那又是全家两个月的荤菜…。
看着陆荣掰着手指头煞有介事地算着的模样，陆谦又好气又好笑，为了五十两银子至于吗？咱家难道还缺钱花？心里暗自为得罪了这样一个吝啬到了极点却又万般难缠的主的那位账房先生感到难过。
辞也不行，不辞也不是。陆谦为了息事宁人，在账房以自己的名义支出了五十两银子悄悄地塞给管帐先生，让他交到账房才算把这件事情平息了下来。
第二天，陆荣却跑到陆谦哪里要了五十两银票，并发誓三个月不向他要零花钱。陆谦百思不得其解，这家伙一次性要这么多钱干嘛？当时陆谦就曾问过他，他却含糊其辞不肯说。
出于疼爱，陆谦还是给了陆荣五十两银票。后来听管账先生说，陆荣把那五十两银票硬塞给了他，并且对他说：他很敬重孝顺的人，但同时也最痛恨那些贪污的人。所以他希望先生以后不要再重蹈覆辙，有什么困难可以对他说，他会尽力帮他的。
陆荣的话令管账先生既后悔又感动，同时对这位人虽小却无比鬼精的小主人多了一种诚服的畏惧。
自此事之后，管账先生更是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怠慢，凡是府内的收入和支出都经过他细心的核对并如实地记录在账。
就这样一个愿意为了五十两银子而折腾得全家鸡犬不宁的家伙居然舍得花钱买书！那这本书到底是一本什么书呀？这让陆谦对那本书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陆荣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那本《无极》递给了陆谦。
陆谦接过书翻了几下，不由大失所望。这是什么书呀？
儿童漫画？可是那书上那些话的意意义却实自己都无法理解明白的。
比如那段：天地之间的一种无色、无味、无形却又是万物之生长必须的存在，便谓之元，又或者气，纳此元气以供自身生命本能所需，名为呼吸。能与天地之元气感应，纳此气储藏于体，从而改变和巩固自身，乃是通窍。能与天地之元互通，强大己身且任由索取，便是无极。
这是什么意思呀？什么元呀气的？一点都不懂嘛。可这小子为何偏偏喜欢这书？陆谦百思不得其解。
陆荣看着老爹那皱眉沉思，一片痛苦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说道：“爹，你不用那么痛苦地思考，这是武学书籍，你是文人怎么会看的懂呢。”
陆谦听见这话，这明明就是在损自己嘛，是在说自己不如他聪明。“我都看不懂的东西，难道你能看的懂？”
陆荣面对老爹的无名怒火毫不示弱，开始针锋相对：“那可不一定，我可比你聪明多了。难道老爹你没听过长江前浪推后浪，世上新人换旧人的说法吗？”
正在陆谦被气的脸色发白，却又找不出话来回答的时候，手里捧着一封书信的管家走到他身边，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句，然后便留下手里的书信转身离开。
陆谦听了管家的悄悄话之后，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沉默了一会儿就起身往门外走去，也不再和陆荣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爹，别走呀，你还没给我买书的钱呢？”陆荣甩着小腿跟在陆谦屁股后面。
陆谦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广袖。“你自己去账房拿，我还有事呢。”
陆荣早已从老爹的脸色判断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但他还是无法忍受老爹对自己的冷漠态度。一边想账房走去，一边在心里无情地诽谤老爹：有事？你能有什么屁事？还不就是天天去大堂显摆显摆自己这府尹大人的威风而已。哼，做了几十年的官，到如今还是那个芝麻点大的小官，还要去显摆。要是换做我呀，早就羞得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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