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山魈好心田

    山魈整天满山奔跑，寻找食物，一家三口倒也生活的其乐融融。山洞宽敞，明亮，朝阳。一天，妇人看着文殊对山魈说：“日子过得真快啊，我们在这个山洞已过了十个春秋，文殊也八岁了，想那两个孩子也十岁多了，十年已过，我感觉精神旺盛，想必身上的毒素没了。十年前的诺言你不会忘掉，我想这就叫你把那两个孩子找来，我们团聚，岂不更好。”山魈听了说：“这些年我没有告诉你，你自然不知道，这两个孩子，自从四五岁便学坏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天赋，五六岁便能在山上行走如飞，食蝎吃蛇，至毒至恶，近两年来，更是无恶不作，造下大孽，他兄弟俩真是名副其实的天恶、地恶！我经常偷窥于他，看的是惊心动魄，不敢与他俩相见。不知怎地，看见就发寒，心里直打颤。我想，不能将他俩领来与你相见。他俩如今确实都成为少年，本事非凡！之所以还没有寻来，是因他俩已经下山。到时寻来，我想必定给咱带来灾难。”妇人听了，急得大喊，说：“这些年，我把你当恩人对待，不想你编故事把我骗，不教我母子相见。”说完以泪洗面。

    山魈寻思了半天，终于做出决定说：“好，我实践诺言，这就下山，将他俩找来，与你相见，看来有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是不找，他俩也会自己来到。只是他们不知，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个娘。”妇人听了，心想：“山魈的话是真是假难辨，我又没亲眼看，就算再坏，再恶，我也要见上一面。”但心中好像有个不祥的预感，因思子心切，没有说出。

    山魈在百花峪里见到了天恶、地恶。天恶、地恶在百花峪里已经待烦，又想到别处转转，还未出峪，便遇到了山魈。

    天恶、地恶看到了山魈，想起了小的时候，便迎上前。天恶说：“你怎么来到这里，我们小的时候好像经常见面。”山魈微笑说：“亏你们还记得小时候，那时侯你们还在喝奶，我便把你们带到那个山洞，你们是我亲口喂养，才有今天。”地恶说：“怎么会这样呢？你为什么将我俩带到那个山洞？”山魈说：“此话事来话长，来、来、来，你俩都坐下，我给你们慢慢谈。”于是三个都找大石坐下，山魈说：“当年，你俩还未满百天，便来了灾难。”天恶急问：“那是什么灾难？”山魈说：“说起来真惨！在这大山的一个山坳里，住着许多人家，突然都上吐下泻，满地打滚，瞪了眼。”地恶说：“你怎么发现？就像亲眼看见。”山魈说：“是我亲眼所见，我经常在高峰上、人攀不到的地方、摘一些果子送给他们吃，这天夜里，还和往常一样，我又摘了很多果子，想分送各家，哪知到了一家，看到吐泻的遍地狼藉，一个个伸拳蹬腿，都不喘气。急忙再跳到另一家，也是一样，到了最后一家看到男的已死，女的还在挣扎，两个小孩哭的哇哇。我想这里的人一定是得了霍乱，便急忙将女的背起，把两个小孩夹在腋下，向远处的高山飞奔，小孩因吃奶没有染上，不能与母亲在一起，我便将小孩留在一个山洞，用大石堵上洞口，女的奄奄一息，我知道在一个高峰上有种果子，能治此疾，便将女的又背起，飞奔那峰上，疾摘了三个熟了的果子，嚼碎一个喂上，这果子果然神奇，一会女子便坐起，还有两个果子，她就是不吃，示意我送给小孩吃，怄不过，我只得将那两个果子去喂了那两个小孩。”天恶急问：“莫若两个小孩就是我兄弟俩？那女的便是我娘！”山魈说：“是的，你俩是双胞胎，正是那对小孩。”地恶急说：“那女的是我娘，你把她背到哪里？”山魈说：“你别急，我告诉你。那山峰上的果树，只结了十个果子，若被你娘全吃掉，便消掉了病源，没事，可她只吃了八个果子。”天恶打断他的话说：“我们只问你，你把她背到哪里？”山魈苦笑：“我把她也背到一个山洞里。”天恶、地恶都急，齐说：“你把她背到山洞里，是何目的？”山魈更是苦笑说：“你看你俩急的，想到哪里？我是给她祛病疗疾。”天恶说：“你既有此好心，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提，使我们母子分离？”山魈感到是在被审，心里很不是滋味，千头万绪涌向心头，感到十分挖屈，心想：“好心难有好报！”便对天恶、地恶说：“我的心是好是坏，天知，地知，如果不是我起恻隐之心，你娘早死，你俩也早已被狼吃掉！若有疑问，心里不明白，问你娘一切便知。我就不再多说，领你俩去见你娘。”二恶不再追问，他们息息相通，都想：“这怪物能有什么好心？上哕下泻乃是中毒，分明是你用毒果相害，所以才知用何果解！却胡说是都得了霍乱，他将娘掳于远处，将我们母子隔离，真是可恶至极，说不定把娘背到那里，便将她，娘若不依，便拿我兄弟威胁，这是其一。再就是，他若把我兄弟俩弄死，娘若至死不依，铁了心便寻短见，那就不好办。我兄弟俩不死，乃是钓饵，关键的时候，必定带到娘前，使她就范。看来娘已被他欺骗，心甘情愿，说不定连小崽也产，只是苦了我俩这些年。且跟着他，见了娘再说。”他们本是双胞胎，具有联想功能，想到一块，便不动声色。良久，天恶说：“请您老不要动气，我们相问是必然的，您老的恩情还记在我们心里，若不是你，我们岂能活着站在这里！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必定相报，一定使你满意。”山魈看不透他俩心思，就这话语，也不知他两怀的何意？但丑话不能说在头里，要看发展，看实际，便起身站起，领着他俩，回到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