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丞相的枕边妻 尴尬的月事(一更)(全

尴尬的月事(一更)(全

目录:丞相的枕边妻| 作者:万千风华| 类别:其他类型

    安静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的房间内!

    简陋的床榻上,宫玥戈修长的身躯靠坐着。被子,盖住上半身。而夜千陵,则整个人伏在宫玥戈的身上。红唇,还恰好落在宫玥戈衣袍微微敞开的胸口。

    那画面,怎一个‘暧昧’可以形容?

    两个人,一时间都怔住了!

    下一刻,夜千陵飞快的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起身,站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宫玥戈。刚才的一切,绝对是他故意的。

    宫玥戈在夜千陵起身之际,也快速的起身,步下床榻,先一步道,“刚才,确实睡着了!”

    这样的话,谁信?总之,夜千陵是不信!

    宫玥戈也没再多做解释,抬步,向着窗边走去。打开窗,企图让窗外席卷进来的寒风吹散自己身上因刚才一刹那而起的那一丝燥热。深邃幽暗的黑瞳,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寒风,席卷过宫玥戈的周身,再吹到床榻这边!

    床榻上的夜千陵,只着了一件单薄的里衣,立即止不住轻轻一个颤抖。于是,快速的掀开被子坐进去,继而躺下,将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也不再理会之前发生的那一段小插曲!

    宫玥戈负手而立,笔直的背影,衣袂在身后飘扬而起。

    屋内的烛火,不一会儿便被寒风吹灭,令整一间房间,刹时陷入了昏暗之中!

    夜千陵坐了一整日的马车,确实有些累了。闭着眼睛躺着,不一会儿,便沉沉的睡了过去。睡梦中,也不知道究竟梦到了什么。眉宇眼梢,萦绕着一丝隐隐约约的轻皱!

    宫玥戈在夜千陵沉睡过去后,同往常一样,为夜千陵清洗眼睛!

    ·

    与此同此的另一间房间内!

    一袭同样白衣的月泾垣,负手站在窗边。窗外不甚明亮的月光静静的洒落进来,拂在他那一张俊美非凡的脸上,却丝毫拂不进他那一双如幽潭的黑眸。

    月泾垣微仰着头,望着天空。

    背影,长长的拖拽在身后的地面上,无形中,显现出一丝苍凉!

    隔壁的房间!

    司寇戎轩这几日日夜派人寻找夜千陵,但奈何,她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任他如何的寻找,就是了无音信。

    那一个女人,她该不会是从头到尾都在戏耍他吧?

    但应该,不会!

    司寇戎轩再对着自己面前屈膝而跪的黑衣人吩咐,“加派人手,十日内,务必给朕找到那一个女人,否者,你们也不用回来了。”

    黑衣人连忙应‘是’,瞬间,消失的无影屋中!

    ·

    一夜好眠!

    夜千陵在宫玥戈的轻唤中,缓缓地睁开眼睛。直觉,此刻时间还早,有些恼怒宫玥戈坏了自己好梦!

    宫玥戈自从与夜千陵同居一屋以来,每日清早前往山洞,彼时,夜千陵都还沉睡着,没有醒。所以,此刻,倒是宫玥戈第一次看到夜千陵刚从沉睡中醒来的样子。

    但见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眉宇眼梢,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未曾睡饱的媚态。

    无声无息中,倒是展现出了另一种从未见过的风情!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夜千陵开口问道,声音,隐约含着一丝异样的沙哑!

    “卯时!”宫玥戈轻声回道。

    闻言,夜千陵猛然一皱眉。旋即,一个转身,拉了拉被子,将整个头都给蒙住。被窝中,字语不清的传来她一声疑是恼怒的话语,“才卯时,你叫我做什么。”

    宫玥戈隔着被子摸了摸夜千陵的头,动作轻柔,道,“陵儿,起来,大哥急着回去拜祭大嫂,你先忍忍,以后再睡。”

    夜千陵在被窝下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片刻,无奈的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宫玥戈早已经取过了夜千陵的衣服,一一递给夜千陵。

    夜千陵慢慢的穿上,最后,微微打着哈欠被宫玥戈按在了简单的梳妆台前。一头略微凌乱的乌黑长发,在身后之人的指尖,服服帖帖。

    宫玥戈为夜千陵绾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末了,忽的对着夜千陵问道,“上一次给你的那一根玉簪了?”

    夜千陵一怔,这才想起,那一根玉簪留在山中了。而口中却淡淡道,“扔了!”

    宫玥戈撩着夜千陵青丝的手倏然一紧,“扔哪里了?”

    “我怎么知道。”夜千陵还未完全睡醒,眼帘,似闭非闭的垂着,紧接着道,“宫丞相,不过就是一根玉簪罢了,就算再名贵,还能入得了你的眼?”

    “那并非只是一根简单的玉簪!”

    宫玥戈的脸上,闪过一丝似有似无的叹息,没有再说下去。默默地取过梳妆台上的一条银色丝带,为夜千陵将三千青丝一丝不苟的绑起来。

    最后,对着夜千陵道,“我们下楼吧!”

    夜千陵颔首,没有追问玉簪之事。打起九分精神,辨别起前路。

    楼下!

    月泾垣与司寇戎轩已经等候在那里。见宫玥戈与夜千陵走出来,便转身步上了马车。

    宽敞的马车内,还是四个人同坐。位置,与昨日一样。

    宫玥戈对着夜千陵体贴道,“陵儿,若是累了,便靠着我睡一下!”

    夜千陵摇了摇头,侧身,撩起车帘,向着车外‘望’去。

    月泾垣亦望着车外。

    马车内,一如昨日的安静!

    ·

    六日六夜后!

    这一日下午时分,队伍,终于在月城城外的山坡上停了下来!

    月泾垣先一步下马车,目光,平静的环视了一圈此刻所在的荒芜之地。最后,落在了前方那一座孤零零的坟墓之上。脚步,久久无法迈开!

    宫玥戈随之下马车,搀扶着夜千陵下来。

    司寇戎轩最后一个步出马车,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向着前方望去。

    宫玥戈扶着夜千陵从马车上下来后,便松开了夜千陵的手,上前一步,对着月泾垣唤道,“大哥!”

    月泾垣闻声,没有说话,而是终于迈开了第一步。然后,一步一步,速度非常缓慢的向着前方走去。空气中响起的脚步声不难辨出他此刻沉重的心境!

    宫玥戈牵住夜千陵的手,跟在月泾垣的身后往前走。

    司寇戎轩走在最后面!

    片刻!

    几人,在墓地前方的那一块小空地上停了下来。

    立即有一行太监,依次送上来祭奠用的东西,然后,点燃香,恭敬地一一分过去。

    夜千陵指尖磨砂着手中的那三炷香,目光,落向墓碑的方向。旋即,在宫玥戈的示意下,微微的拜了一拜。心中,默默的道:月夫人,当初,确实是夜璟天对不起你。可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对他而言,一国之君轩辕承轩才是最重要的。他有想过救你,只是,他晚了那么一步。若是你真的在天有灵……话语一顿,若真有灵,难道还能让她劝月泾垣放下这仇不成?

    这般想着,夜千陵轻轻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香递给宫玥戈伸过来的手,不再思忖任何东西!

    月泾垣上前两步,蹲下身来,手,一寸一寸抚摸上墓碑上的字体,背影的轮廓,凝聚着说不出的黯然心伤,可想而知他正面的神色了!

    宫玥戈身上的气息,也变得低沉起来,望着墓碑,没有说话!

    司寇戎轩亦没有说话!

    空气,安静下来。吹荡在周身的风声,变得清晰可闻!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只听月泾垣沉深的声音缓缓想起,“你们都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呆呆!”

    司寇戎轩点头,第一个向前走去。宫玥戈如之前一般握住夜千陵的手,带着夜千陵离去。

    夜千陵缓步走着,最后,即使看不见,仍忍不住向着墓碑的方向再望去一眼。

    夕阳西下的墓碑,杂草在风中的晃动,一片孤凉孤凉!

    ·

    城主府!

    因为往常一直有人打理的缘故,偌大的城主府并不荒废。只是,异常冷清了一些!

    守门的,是一个声音听上去约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只听,他激动的声音在府门开启的沉重声落下去的那一刻响起,“二……二少爷,你回来了!”

    宫玥戈点了点头,带着夜千陵进去!

    晚上,月泾垣并没有回来。第二天、第三天亦是一样!

    他,在司寇妍心的墓碑前,足足呆了三天三夜!整个人看上去似乎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第四天晚间!

    城主府的大厅,一行四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

    期间,皆是司寇戎轩与月泾垣、宫玥戈在说话,夜千陵静静的吃着饭。

    饭后,宫玥戈带着夜千陵出府。今日,是‘月城’一年一度灯会的最后一天。前几日,宫玥戈都没有时间陪夜千陵。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欢声笑语一片!

    夜千陵因为看不见,所以,并不太喜欢这样的场面,总觉得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宫玥戈护着夜千陵,不让行人撞到她。带着夜千陵在一卖花灯的小摊上停了下来,问夜千陵喜欢什么样的花灯。

    夜千陵说‘随便’!

    宫玥戈便自行决定,将买下的花灯放入夜千陵的手中,带着夜千陵向着前方放花灯的湖泊行去。之后,在一僻静的地方停了下来,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

    冬日的夜晚,有些寒冷。

    夜千陵坐下的那一刻,轻轻地颤抖了一下。手,一点点摸着手中拿着的那一只花灯,想要看看它究竟是什么形状。微微揶揄的话语,对着一侧的宫玥戈道,“没想到堂堂的宫丞相,竟也会喜欢这些。”

    宫玥戈侧望着夜千陵,似乎有些微微茫然,“女子,不都喜欢这些么?”

    夜千陵一怔,花灯,他是为她买的?

    宫玥戈伸手,抚了抚夜千陵的长发,继而将夜千陵拥入自己怀中,让她的头倚靠在自己的肩膀,目光,静静的望向湖面上漂浮着的那些花灯。

    若是,时间可以停止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夜千陵静静的倚靠着,没有推开。深冬的夜晚,男子宽厚结实的肩膀带给自己一丝异样的温暖。似乎,自己一直以来寻找的,便是这个。毫无焦距的目光,落在前方。心,有一瞬间的微微迷茫。

    半响!

    夜千陵直起身,抬了抬自己手中的花灯,对着宫玥戈道,“带我去放花灯吧!”

    宫玥戈颔首,牵着夜千陵的手行至湖边,示意夜千陵蹲下。而自己,则蹲在了夜千陵的身后,双臂,绕过夜千陵的身躯,同夜千陵一起拿住了手中的那一盏花灯。轻柔的声音,似一阵清风,拂过夜千陵的耳畔,“传说,若是两个人共同放一个花灯,而两个人许的愿望不一样,那么,那愿望就会失灵。”

    夜千陵闻言,明显一愣,本能的回过头去。

    而宫玥戈的头,在此刻,已经正抵在夜千陵的肩膀上。于是,夜千陵这一回头,两个人的呼吸,自然而然便交融在了一起。一刹那,令夜千陵的心跳,蓦然漏掉了半拍,急急忙忙侧回去。维持着平静的声音,淡淡的道,“传言都是不可信的,没想到宫丞相也会信这些!”

    宫玥戈凝视着夜千陵近在咫尺的侧脸,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若是真的许愿,他们两个人的愿望定然不同。而她心中在想什么,他又岂会不知。

    片刻,轻声道,“放吧!”

    夜千陵点了点头,双手,被宫玥戈握在手中,由着他控制自己的双手,将手中的花灯轻轻地放了下去。

    平静的湖面,荡漾着浅浅的波澜。花灯,悠悠荡荡的飘远!

    一时间,放完花灯的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平静与安和。

    湖中央的一艘画舫上,一袭玄衣的司寇戎轩负手站在船头,冷淡的向着这边望过来。月光下的俊脸,明明暗暗看不真切。

    湖畔!

    也不知道蹲了多久!

    夜千陵渐渐地感觉到双足麻木,耸了耸肩,提醒身后的宫玥戈站起身来。

    宫玥戈依旧拥着夜千陵没有动。片刻,才不舍的起身。

    夜千陵也随之起身,但双足的麻木,却致使她在起身的那一刻,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向着湖中倾去。

    宫玥戈急忙伸手去扶,但不想,自己的脚,正微微的踩着夜千陵的衣摆。夜千陵这一往前倒,自然带动衣摆,令他一刹那也是微微一滑。

    夜千陵整个人倾斜向着水面倒去,一头由身后滑过肩膀至于身前的长发,发尖,刹那间已经触到了湖面。

    火光电石间,宫玥戈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夜千陵的腰身。再足尖轻点湖面,一个飞升跃起,最后,带着夜千陵翩翩然落在了身后的大石边。

    平静的湖面,被发丝划过,轻微的漪澜,一圈一圈波荡开来。一时间,恍若在人的心湖拨开了浅浅漪澜!

    “没事吧?”

    宫玥戈放下夜千陵,立即担忧询问。

    夜千陵微微絮乱的呼吸恢复平静,浅笑着摇了摇头。

    宫玥戈再问,“夜已晚,要回了么?”

    “我们,再坐一下!”

    宫玥戈点头,扶着夜千陵坐下。同时,褪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温柔的披在夜千陵的肩膀上,轻轻地一句话,吹散在风中,令冬夜的寒风也不觉染上了一丝暖气,“莫要着凉了!”

    夜千陵闻言,缓缓低下头,‘望’着身上的披风,一双眼眸,被长睫掩住!

    宫玥戈重新在夜千陵的身侧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月光,静静的洒落在茫茫天地之间!

    ·

    回到‘城主府’,已经是夜深了!

    宫玥戈牵着夜千陵的手漫步而行,远远地便看到了府内人工湖泊旁的亭子中自斟自饮的那一袭白衣。脚步,不知不觉的停下来,对着夜千陵道,“陵儿,你自己先回去休息!”

    夜千陵点头,松开宫玥戈的手。这里,她已经微微熟悉,自己回去没有什么问题!

    宫玥戈看着夜千陵离去,再步入亭子之中,在月泾垣的对面坐了下来。翻起石桌中央托盘中一只干净的杯子,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也为月泾垣将酒杯重新斟满。

    “玥玥,我们兄弟二人,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坐下来一起喝酒了?”月泾垣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对着宫玥戈说道。

    “快有十年了吧!”宫玥戈略微的想了想,也饮尽杯中酒。

    月泾垣点了点头,“当年,你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我前去看你,也几乎见不到你的面。”

    宫玥戈没有说话,只是再为月泾垣斟满了酒,也再为自己斟满了酒。

    “若是你大嫂还在,此刻,该唠叨我不要喝了!”

    宫玥戈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紧,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月泾垣亦饮尽酒。兄弟两人,似乎,一直这般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许久,空气中再传出一声幽幽叹息,“若是孩子还在,那如今,也该有六岁了!”

    宫玥戈的手,猛然一紧,杯中的酒杯,立即出现了一条条的细缝。

    月泾垣缓缓地站起身来,高挺的身躯,面朝着湖畔的方向而立,似乎在望着前方波光粼粼的湖面,又似乎在望着遥远的其他地方。一闭眼一睁眼,时间一晃已是六年,而那一个人,也已经长眠地下整整六年。所有的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一拳,重重的击打在亭柱上,没有用丝毫的内力,力道之重,立即使得整一只手鲜血淋漓。有的顺着亭柱滑落,有的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面上,月光下,异常的刺眼,“玥玥,可有夜璟天的消息?”

    宫玥戈一点点的收紧手,手中的酒杯,顷刻间化为了一堆白色的粉末,却是没有说话!

    月泾垣久久听不到回答,自然以为是没有,“玥玥,回去睡吧,让大哥自己一个人再呆一会儿。”

    宫玥戈起身,迈出亭子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亭子内背对着自己的月泾垣,衣袖下的手,同样的紧握成拳。然后,转身离去。

    ·

    安静的屋子中!

    夜千陵简单的沐浴了一番,只穿了里衣躺进冰冷的床榻内。一时半会儿,有些睡不着,便身躯依靠着身后的枕头,慢慢的陷入深思之中。月泾垣要报仇,那是绝对的。而宫玥戈呢?其实,早在听到宫玥戈让自己不要插手这一件事的时候,夜千陵就已经知道了他所站的立场。

    此刻,再怎么的‘好’,他们也终是对立的。

    慕容尘放不开慕容函郁,宫玥戈放不开月泾垣,与自己放不开夜璟天,其实,是一样的!

    宫玥戈携着微微的酒气步入房间,反手合上了房门,向着床榻走去。只是,在走近之时,却又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书桌走去,没有看夜千陵。

    夜千陵感觉得到宫玥戈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一丝冷漠,无声的躺下身子,拉了拉被子,面朝里侧睡下。

    宫玥戈坐在书桌前,静静的望着前方微微晃动的烛光,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侧脸的轮廓,刀削般完美,却也如刀如削般冷寒!

    空气,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同寻常的安静之中!

    夜千陵今夜有些微微的心乱,怎么也睡不着。脑海中,竟全都是此刻书桌前那一个人的身影。从初相见的点点滴滴到此时此刻,一一徘徊而过。被子下的手,不自觉的搅动着锦被,长睫,在眼帘处轻微的颤动。

    宫玥戈似乎坐了很久,待回过神来之时,床榻上的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同往常一样,宫玥戈为夜千陵细细的清洗了一遍眼睛。

    但,也有一丝与往常不一样。那就是,这一夜,宫玥戈没有再拥着沉睡的夜千陵,而是自己一个人打开房门,轻轻地走了出去。

    ·

    第二日!

    微弱的阳光透过房门渗透进来,拂在夜千陵的眼帘之上。

    夜千陵慢慢的睁开眼睛,想睡,又不想睡,再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才慢慢的起身。

    大厅内!

    离开都城这么多日,司寇戎轩作为一国之君,必须马上赶回去了。而宫玥戈,亦准备回去。至于月泾垣,则决定留在月城!

    府门口!

    夜千陵与司寇戎轩并肩而站!而宫玥戈,则在与月泾垣话别。

    从司寇戎轩的角度望去,似乎,看到宫玥戈交给了月泾垣一块类似令牌一样的东西。

    回去的马车,有两辆!司寇戎轩单独坐一辆,也就是之前来的那一辆。而夜千陵与宫玥戈,两个人坐一辆。

    马车,悠悠的行驶着!

    夜千陵心中想着事情,并没有留意到宫玥戈的注视。

    仍旧是六日后,几人,赶回了都城。夜千陵才刚一下马车,早已经等候着的潘若芝便快步的迎了上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夜千陵,确定她安好后,才放下心来,“姐姐,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想死了芝儿了!”

    夜千陵见到潘若芝,心中,亦是欣喜,反手握住潘若芝的手,问道,“芝儿这一段日子单独呆在府中可好?”

    “有梅大娘照顾芝儿,芝儿什么都好,姐姐莫要担心。”说着,拉着夜千陵就往府内走去,道,“姐姐,你一路上赶路,一定累了吧,芝儿为你准备了很多好吃的东西。”

    宫玥戈站在马车边,望着夜千陵消失在府内的身影,黑眸中,似乎划过一丝浅浅柔情。

    司寇戎轩则直接返回了宫中。

    ·

    第二日,中午时分!

    宫玥戈前脚刚出了府,夜千陵后脚便带着潘若芝出了府,在一家酒楼的雅间内坐了下来。旋即,低低的对着潘若芝吩咐了几句,然后道,“芝儿,去吧,莫要让任何人发现!”

    潘若芝点了点头,打开房门出去。

    片刻后,潘若芝回来,对着夜千陵道,“姐姐,都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好了!”

    夜千陵笑着点头,随即,不紧不慢的戴上了那一张‘人皮面具’,令潘若芝也同样带上‘人皮面具’。之后,两个人,悠然的坐在雅间内喝起茶来。

    ·

    与此同时的皇宫,御书房中!

    司寇戎轩听完侍卫的汇报后,问了一句,“没有看错?”

    侍卫颔首,“那一个记号与那两个人,属下都已经确认过了,绝没有错!”

    闻言,司寇戎轩淡淡的笑了,只是,笑意并未深入眼底。那一个人,一消失便是将近一个月,此刻,倒是主动出现了。起身,快速的换了一件普通的衣服,出宫而去!

    雅间内!

    司寇戎轩直接推门而进。

    潘若芝抬头望过去,然后,与夜千陵说了一声。

    夜千陵点头,示意潘若芝先出去。

    片刻时间!

    雅间内便只剩下依然端坐的夜千陵与漫步走向夜千陵的司寇戎轩。

    司寇戎轩在夜千陵的对面坐下来,目光,审视着面前多日不见的人儿,“怎么,夜姑娘终于肯现身了?”

    夜千陵翻起一只茶杯,亲自为司寇戎轩斟了一杯茶,轻轻地推过去,似乎有道歉之意。

    司寇戎轩视线微垂,瞥了一眼,不动!

    夜千陵则开始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皇上,我要改变之前的计划!”

    司寇戎轩一怔,继而慢慢的眯起了眼睛,黑眸中一闪而过一丝凌厉,问道,“为什么?”

    “我自有我自己的考虑。另外,皇上,今日我找你,并不是与你讨论,而是,只是将我的决定告诉你而已。而你,必须按照我说的来做。”淡淡的言语,却是透着一股不可抗拒之势。

    司寇戎轩面色倏然一沉,四周的空气都随之一凝。但下一刻,却是放声一笑,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与他这般说话,道,“或许,你可以先说说你想怎么改变计划!”

    夜千陵将自己的计划,讲了一遍!

    司寇戎轩听完后,黑眸,已经深沉一片,嗤笑道,“没有了宫玥戈,你有把握么?”

    “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有绝对的把握。”

    “可朕没有!”

    司寇戎轩打断夜千陵,旋即,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子伏过身去,平淡的话语亦是透着不容置疑之气,“没有了宫玥戈,朕没有这个把握,所以,朕不同意!”

    “若是加上‘陵公子’呢?”

    “什么意思?”

    “我已经见过我的未婚夫,也就是‘陵公子’。若是皇上能够按照我的计划来做,那么,‘陵公子’承诺,定会助皇上你一臂之力!”

    司寇戎轩闻言,站起的身子慢慢的落座了回去。微沉的面色,似乎正在考虑可行性。

    夜千陵不紧不慢的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盏茶,缓缓地品着,静等着司寇戎轩的决定。而最后的结果,其实她心中,已经料之了十之!

    半响,只听司寇戎轩道,“这一位传言中的‘陵公子’,朕要先见上一面再说!”

    “皇上莫急,到时候,皇上自可以见到!”

    “宫玥戈在朝堂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朝中大部分都是他的人。”那六年中,宫玥戈虽然身处‘蜀国’,但是,在‘闾国’也都培养着他的势力。所以,当日,‘闾帝’突然下令册封宫玥戈为丞相时,朝堂上下,竟没有一个人出言反对,全都是赞声一片。

    只要宫玥戈跺一跺脚,‘闾国’的整个朝堂,都非要震上一震不可!

    夜千陵开口道,“上一次,皇上不是已经暗中联系好了大臣么?这一次,只是将时间提早了而已。至于那些特别忠于宫玥戈的人,相信皇上早已经想好了对付的方法。”

    司寇戎轩一阵沉默,最后,竟是点头道,“好,朕应了,只要夜姑娘有这个信心。只是,若是万一出了意外,结果会如何,相信不用朕说,夜姑娘心中也该知晓!”

    夜千陵没有说话,每一个人在做事之前,都会提早为自己想好后路。司寇戎轩是,她亦何尝不是。

    “你想要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吧!”

    “那你能保证宫玥戈明天不前来么?”

    “……能!”

    ·

    第二日!

    夜千陵清晨醒来的时候,宫玥戈正在穿衣。

    夜千陵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慢慢的坐起身来,对着宫玥戈道,“今日,你能留下来陪我么?”

    宫玥戈束上腰带,目光没有看夜千陵,淡淡道,“今日,我有事!”

    “今日,是我的生辰!”

    夜千陵倚靠在床榻上,轻轻说着。末了,声音再轻一分,“若你没有时间,那就算了!”

    宫玥戈片刻没有动作,许久,却是道,“今日确实有事,下午,我会早些回来。”话落,不再给夜千陵任何开口的机会,转身便出了房门!

    夜千陵微微皱了皱眉,也快速的起身,一边穿衣,一边跟上前去。

    府门口!

    车夫正准备扬起手中的马鞭,夜千陵一个快步拦在马车前。从宫玥戈刚才的态度来看,他是不可能为自己留下来了。那么,她自然要一起去。

    踏着小木凳,步入了马车。

    马车内的宫玥戈,望着夜千陵,似乎没有什么意外,将手伸过去,扶着夜千陵在自己的身侧坐了下来,然后,转开了视线,没有说话!

    夜千陵也没有说话。

    马车,缓缓地行驶了起来。

    当初,早在夜千陵与司寇戎轩暗中约定好的时候,司寇戎轩便着手开始除去宫玥戈在朝堂中的人马,再暗暗集合了自己的人马。而那一段时间,恰好是宫玥戈忙着救醒月泾垣的时候,所以,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今日,司寇戎轩在宫内临时召集了满朝文武百官,他的手中,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可以破釜沉舟,彻底的清除干净宫玥戈在朝中的人马。而至于那些‘证据’,究竟是‘真’是‘假’,那又如何?

    只是,决不能让宫玥戈前去!

    安静的马车内!

    宫玥戈轻轻地闭着眼。面容,隐蔽在昏暗处,看不真切!

    忽然,一个毫无征兆的转弯,夜千陵身躯不受控制的猛然向着宫玥戈怀中倒去。

    宫玥戈胸口被夜千陵手忖一抵,霎时,微微一痛。旋即,双手快速的拥住夜千陵,稳定住她身体,轻轻地道了一声,“小心!”

    夜千陵点头,从宫玥戈的怀中慢慢的退出身子,重新坐好。

    接下来,又是一阵安静!

    许久,宫玥戈对着夜千陵开口道,“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没有?”

    夜千陵努力的想了想,并没有什么是她特别想要的,摇了摇头。

    宫玥戈没有再说话。

    马车,在长时间的行驶后,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宫玥戈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衣袖正被夜千陵坐着,于是,示意她先起。

    夜千陵站起身来,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面色,倏然一变。下一瞬间,又猛然快速的坐了下去,耳后,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

    宫玥戈不明所以,“怎么了?”

    夜千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女子,每个月总有几日不太方便,而刚才起身的那一刻……耳后的红晕,在逐渐的扩散着,有越演越烈之势。

    宫玥戈看着一动不动、也不说话的夜千陵,以为她是不想自己进宫。他知道,司寇戎轩等这一日已经等很久了。他以为,他会再等一段时间,等到有足够把握时再动手,可不想,速度快得微微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今日,他断然是要进宫的。否则,等到明日,朝堂中非少了一半人不可。而剩下的那一半,将没有一个会是他的人!

    夜千陵突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知道,身下的白衣,定然已经染红了。

    两个人,一时间,靠坐在一起,却是谁也没有说话。

    车外的车夫不敢出声,恭敬的侯在一侧!

    良久,还是宫玥戈先开了口,声音淡淡,“陵儿,起来。”

    夜千陵哪里肯起,紧紧地拽着宫玥戈被自己坐在身下的那一角衣摆,也不让宫玥戈起。

    僵持的场面,展了开来!

    最后,宫玥戈一把扣住了夜千陵的手腕,迫使着夜千陵不得不微起身子。然后,快速的将自己的衣袖从夜千陵的身下直接抽了出来。

    下一刻,整个人一愣。

    但见,雪白色的衣摆上,一块鲜艳的红色!

    夜千陵一刹那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今日,司寇戎轩准备已久,若是失去机会,以后,恐怕是不会再有了。只是,自己这个样子,如何能够进宫助他一臂之力?

    宫玥戈望着夜千陵,再望着衣袖上的鲜血。黑眸,幽深如潭,闪动着不知名的情绪。

    好一会儿后,却是对着车夫吩咐道,“回府!”

    车夫不敢违背,立即驾车,调转方向。

    马车内的夜千陵微微一怔,宫玥戈这是不进宫了?他若是回府换一件衣服再来,时间,恐怕早已经给耽误了。心中,这般想着的时候,却是高兴的。

    马车,重新回到了丞相府!

    宫玥戈在马车普一停下的那一刻,便打横抱起了夜千陵,踏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向着府内房间而去。

    房间内。

    宫玥戈直接踹门而进,然后,又将门直接踹回去。抱着夜千陵,向着床榻的方向走去。再弯腰,将夜千陵放下。出口的声音,情绪不辨,“为了阻止我进宫,你就不惜弄伤自己?”

    夜千陵没有反应过来,怔怔的‘望’着宫玥戈。

    宫玥戈居高临下的望着夜千陵,面上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沉色。但最后,却是一声无奈的叹息,拂袖坐下,道,“把裤子褪了,我给你上一点药!”

    这一下子,夜千陵总算明白过来了。原来,宫玥戈竟以为自己为了阻止他进宫,于是,估计弄伤了大腿。然后,就有了那鲜血。

    面色,一刹那,几经变化!

    下一刻,感觉到宫玥戈伸过来的手,连忙推开,快速道,“我没有受伤!”

    宫玥戈略微一皱眉,一手扣住夜千陵的双手,道,“坐着别动,伤口还在流血,我给你上药。”说话间,手已经伸向了夜千陵的腰间,就要褪下夜千陵的裤子。

    夜千陵面色通红,拼命的挣扎。

    “莫闹!”

    宫玥戈微微沉声。就刚才那一片刻的时间,床榻上雪白的被子就已经染上了一大片红色,令他微微的担心。同时,也有些生气。为了对付他,她竟是连自己也这般下得去手?

    夜千陵哪里肯听,越发的挣扎起来,面色也越发的红,急切的道,“宫玥戈,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呀!”

    两个人,一个越是挣扎,一个就越是制止。一个越是制止,一个就越是挣扎,如此反反复复循环,最终,宫玥戈还是褪下了夜千陵的裤子。

    刹那间,夜千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离去,猛然推开了宫玥戈,飞快的扯过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的包围住。戒备的‘望’着宫玥戈,几乎呐喊出口的声音也不知道究竟是怒的还是羞的,“宫玥戈,你马上给我出去。”

    “你自己能上药么?”宫玥戈淡淡问道。

    “……”

    “难道你想要别人来为你上?”音声,微微变沉。

    夜千陵这一刻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用力的一闭眼,大声对着宫玥戈道,“是月事,是每个女子每个月都会来的月事,宫玥戈,你到底搞什么呀,你给我立刻出去!”

    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夜千陵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的脸到底有多红!

    可是,宫玥戈却没有一点反应。不是呆了,而是全然不信。刚才那一眨眼的时间,他并没有看清楚。

    夜千陵这一刻真恨不得揍人。谁能告诉她,面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眼下这样的情况?脸上,慢慢的带出三分恳求、三分祈求、四分恳求加祈求的开口,“宫玥戈,我发誓,我向你发誓,我没有受伤,真的没有受伤。你相信我一次,成不?宫玥戈,现在,请你出去,好不好?你去将芝儿叫来!”末了,又飞快添一句,“拜托了拜托了!”

    话落,空气立即陷入了不同寻常的静谧当中!

    宫玥戈坐在床沿,近距离的望着面前的夜千陵,神色中,也不知道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夜千陵戒备的对着宫玥戈的方向,锦被下的身躯,不自觉的微微向后挪去。通红的脸上,几乎可以滴出血来。心中,什么也不再想,只想着宫玥戈马上出去。

    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久,宫玥戈将手缓缓地伸向夜千陵。

    ------题外话------

    今天还有一更,到时候便直接加这后面了。亲亲们重新打开进来看,不会重复扣费,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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