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丞相的枕边妻 误会了宫?有喜了(全

误会了宫?有喜了(全

目录:丞相的枕边妻| 作者:万千风华| 类别:其他类型

    邴元谷!

    大队的兵马在此处驻扎!

    夜千陵与司寇戎轩一起步出大帐,向着‘邴元谷’左侧被冰冻住的河流望去。

    这一条河流,水面宽广,可水势却不急。但,只要将临近的水流全部引到此处,再断其下流,开闸放水,其后果绝对如洪水泛滥,不容人小觑!

    夜千陵负手而立,静静的望去。

    夜晚的寒风,席卷周身,有些沁心的寒意!

    司寇戎轩褪下自己身上的那一件披风,动作自然的披在夜千陵的肩膀上,黑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

    夜千陵低头望去,下一刻,却是毫不犹豫的浅笑褪下,递还给了司寇戎轩,道,“皇上,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需要。”

    司寇戎轩望着夜千陵,没有接过。

    夜千陵亦不收回手,就这样递着,似乎,同样的执着。

    最后,终还是司寇戎轩将披风接了回去,重新披在自己的肩膀上。侧身,望向前方的河流,道,“‘风国’与‘函国’的兵马,已经从两地出发。此次,风帝与函帝亦是御驾亲征。明日午时,便可以分别到达‘毗城’与‘席沿谷’!”

    夜千陵轻轻地点了点头。

    ‘闾国’在此处大肆贮水,届时,一旦开闸,淹的可是‘函国’的国土与城池。此等惨绝人寰的做法,‘闾国’自是受世人唾骂,尽失人心。但,‘函国’若是坐视不理、不出手阻拦,将会同样的留下千古骂名,民心尽失。所以,‘函国’一旦得知消息后,定会第一时间赶来。

    另,此次‘函国’会与‘风国’一同攻打‘闾国’,乃是‘风国’率先提出联盟,所以,此次‘函国’出兵,‘风国’岂有不出手相助之礼?

    如此一来,两国的兵马,已是一同引来!

    邴元谷,位处峡谷,地势险要,两国兵马若从两侧包抄夹击而来,‘闾国’兵马将无退路。如此,两国兵马定然会保持一致的时间到达此处。

    只是,‘闾国’就一定要等到两国兵马到达此处么?

    ‘席沿谷’同样的地处险要,‘闾国’兵马率先埋伏在那里,虽无法断言可以将‘函国’兵马一举歼灭,但也绝对可以拖延住‘函国’的兵马!

    至于‘风国’的兵马,这‘邴元谷’,便是他们全军覆没之地!

    夜千陵沐浴着寒风,目光,落在遥远前方的冰面上。脑海中的思绪,一一划过,条条分明。

    安静中,司寇戎轩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陵公子,此处交给其他大将留守便可,你随朕一道率兵前往‘席沿谷’。”

    夜千陵摇了摇头,态度坚决,“皇上,我想要留在这里!”她,想要亲自会一会风攸!

    “可是,这里危险!”

    司寇戎轩亦是态度坚决。之前,他就不同意她冒险留在此处。

    “皇上,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又岂敢出此招。”夜千陵侧过身来,望着面前的司寇戎轩莞尔一笑,唇角,荡漾开一抹嫣然弧度,“皇上,若信我,便按照之前的决定,立刻率兵离去。”

    司寇戎轩望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容颜,尤其是那一抹笑,令他片刻的失神。微微的沉默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那明日傍晚,我们在‘席沿谷’相见!”

    夜千陵颔首,然后,忽然问道,“‘西邻城’那边,安排好了么?”

    “你放心,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司寇戎轩转身离去。一炷香的时间后,带走了近一半的人马。

    夜千陵听着身后的声响,面无表情的负手而立。当初,夜璟天给她的那些影卫,她如今依然可以号令。只是,也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不会再用。

    第二日,丑时时分!

    ‘风国’的大队兵马,一路向着‘邴元谷’而来!

    峡谷之上,夜千陵一袭男装白衣,带着密密麻麻数不尽的‘闾国’士兵,整齐有序而立。冷眼笑看底下离峡谷越来越近的大队兵马。最后,将目光凝聚在了为首的那一袭妖冶红衣之上。她与风攸,注定只能活一个人。这是一场‘赌局’,反正,她已孑然一身,便无所谓陪他‘玩’上一‘玩’!

    远方的风攸,敏锐的察觉到前方的目光,蓦然抬起头来!

    一瞬间的对视,那一双皈魄的凤眸,渐渐弯成了弯月的弧度。一个跃身,身形便幻化为了一道红色的流光,一眨眼衣袂飘飘的立在了夜千陵的对面,“陵陵,你这是在等我么?”音声,依旧是那般的好听,若是忽略他残忍的手段,这一个男人,足可以令天下女子为之痴迷!

    夜千陵身后的那些士兵,在那一袭红衣眨眼间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听完他的话,纷纷露出了戒备的神色!

    而夜千陵,则缓慢的勾勒起了红唇,神色不变望着对面的风攸。声音,平静无波,似带着一丝‘笑’意,“当然是在等风帝你。风帝,你可让我好等!”

    “能让堂堂的‘陵公子’等候,真是本皇的荣幸!”浅缓的话语,自薄唇吐出!隐约,亦可看见他凤眸荡漾着一丝‘笑意’,不过,那笑,是冷的。眸光扫视处,温度明显下降。

    夜千陵不闪不避回视,然后,双手合十,轻轻一拍,身后的所有士兵便鱼贯而去,不消一会儿后,便消失在了峡谷之上。

    与此同时,‘风国’的兵马已经开始进入了邴元谷。

    风攸对于‘函国’兵马未准时到来,并无太大的意外。抬步,一步一步向着夜千陵走去。

    红色的衣摆,垂扬在他的身侧,隐约竟给人一种临风而去之感。一头乌黑如缎的长发,几缕发丝散落肩头、几缕飘飞身后。一举一动的风采,无与伦比,恍若初见!

    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保留着那一丝微微的蓦然心动,那该多好!

    夜千陵衣袖下的手,随着风攸的临近而不自觉慢慢的紧握了起来。下一刻,只听已经走到跟前的风攸淡淡开口‘笑’道,“陵陵,你让所有人都离去,是想要与我单独‘叙叙旧’么?”

    “风帝觉得呢?”

    夜千陵没有退开脚步,唇角的弧度,似乎,扩大了那么一分!

    一时间,风攸似乎被那一抹笑所惑,手,不由自主的伸了过去,冰冷如水的指尖,抚摸上夜千陵的脸庞,动作亲昵,“明知道陵陵在此处布下了陷进,可我却还是忍不住想要亲自前来见上一见,陵陵,可曾想我?”

    夜千陵一手扣住风攸抚摸自己的那一只手手腕,对着风攸抿唇一笑,“想了。”想他怎么死!

    而,后一个字,语音普一落下,便听风攸身后的峡谷,响起了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声音。下一刻,漫天的灰尘铺天盖地而来。山脉与河流,皆纷纷随之震荡。河面上的薄冰,立即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全部碎裂开来!

    就恍若,是突然发生了地震一般!

    风攸神色平静,不起变化,淡然的回过头望去。俨然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镇定!

    但见,后方,‘风国’兵马在刚才那一片刻的时间,已经全部进入了峡谷。而‘风国’兵马的后方,大块大块的圆石,不断的滚落下来。不消一会儿的时间,就严严实实的堆积了近十米的高度,完全断绝了‘风国’兵马的后路。

    而那被圆石挡住的道路,粗粗估计,远有三十米之长!

    与此同时,刚才,夜千陵拍手令其退下的那些士兵,开闸放水!

    河水积聚多日的河流,河面上涨远有七八米之高。闸口,骤然一开,流水霎如山洪暴发,猛然席卷向被拦截在峡谷中的兵马!

    刹那间,天地,为之变色!

    夜千陵垂眸望着下方的情形,忍不住缓缓的笑了,仿佛那么多条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值一提,冷酷残忍丝毫不亚于任何人,道,“风帝,看着自己的兵马全部被水淹死,难道,你就不心疼么?”那带着千钧之势冲入峡谷的水流,一刹那便将风国的兵马全部卷入了水中。

    但是,仔细听,却似乎没有响起任何惊恐的尖叫声!

    风攸亦轻轻地笑了,还抚在夜千陵脸庞上未曾收回的手,指尖,轻悠的摩挲开来。目光,也随之缓缓地收了回来,“陵陵,若是我此刻告诉你,我让所有的人,都在身上带了极易浮起来的浮木呢?”一瞬间汹涌而来的河水,看似恐怖,但是,所有的士兵却能在第一时间快速的浮上来,并不会被淹没。所以,性命,并无任何的威胁,“陵陵,你忘了,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想要对付我,你还嫩了一点!”

    闻言,夜千陵笑得好生好看!

    夜千陵望着面前的风攸,任底下如何的变幻莫测、混乱不堪,此处也是云淡风轻,“风攸,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长江后浪推前浪么?”

    “什么意思?”

    风攸微微的挑了挑浓眉!

    夜千陵目光笑着一落,示意风攸再向着底下望去。

    但见,后方,近三十米的圆石挡住了冲击而来的水流,那些被席卷而来的河水刹那间淹没的士兵,开始一个一个浮上来。而同时,水面上,似乎出现了一个漩涡。

    渐渐地,漩涡越来越大,越来越猛!

    风攸慢慢的皱起了眉,抚在夜千陵脸上的手,开始施加力道。

    夜千陵扣着风攸手腕的手,在这个时候,倏然一个巧妙的使力,然后,身躯一转,灵巧的便退离了开去。音声带笑,道,“风攸,你万万想不到吧,这峡谷之下,打通了隧道。隧道一开,你觉得你的这些士兵在经过雍长隧道的冲击与淹没后,可还能活命?”

    话落,便见水面上的士兵,一个个接二连三的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环顾四周,‘闾国’的兵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风攸的面上,倏然闪过了一丝怒色。但下一刻,却是转回视线,对着夜千陵冰冷冷的笑了,“陵陵,我此次前来,主要目的是为你。如今,只你一人,你觉得你还走得了么?”

    “那可不一定!”

    夜千陵莞尔一笑,脚步,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去。

    风攸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跟上,远远望去,只见一袭红衣将一袭白衣逼上了峡谷边缘。

    一行黑衣人,在这个时候,适时的从天而降,一字排开,拦截在了风攸与夜千陵之间,面对着风攸。

    风攸凤眸凌厉一扫,淡笑一声,“陵陵,你觉得就凭这些人,就可以阻拦住我?”

    “风帝,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说话间,夜千陵仍旧继续的往后退去。然后,脚尖踩在峡谷的边缘,在话应刚落的那一刻,一个转身,毫不犹豫的便纵身跃了下去。

    下方,乃是茫茫河流,河水冲击谷壁,四溅开白茫茫的浪花!

    风攸看着,双眸,立即一眯,无心对付黑衣人,几招便将他们挡开,跃身来到峡谷的边缘,也就是刚才夜千陵所站的那一个位置。继而,低头望去。只见,峡谷谷壁上空秃秃一片,唯一条青色的粗藤蔓点缀其中,显眼至极。显然,刚才那一个人,抓住藤蔓下水去了。

    黑衣人亦飞快的来到了峡谷边缘,居高临下的环视了一圈后,在带头之人一声令下,飞速的撤退。

    一时间,峡谷之上,便只剩下那一袭负手而立,衣袂飘飞的妖冶红衣。

    死亡的气息,在峡谷上方无限蔓延开来!

    水中!

    夜千陵刚才纵身跃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谷壁上早已经备着的藤蔓,然后,再快速的潜下水。

    当,冰冷的河水,从四面八方包围住夜千陵全身的时候,夜千陵忍不住浑身一个颤抖。紧紧地咬了咬牙,闭紧呼吸,攀爬着被水淹没的谷壁一路艰难的离去。

    一炷香的时间后!

    夜千陵在远处的河边,有气无力的上了岸。整个人趴在地上,浑身的水渍立即流了一地,止不住的连连喘息。然后,只见一行黑衣人飞快的向着这边围聚而来。虽,看不清黑衣人的容貌,但从穿着上的微微不同可以判断出,并非是之前的那一行黑衣人。

    夜千陵再喘息了一阵,旋即,双手撑地站起身来。冷漠的对着面前这一行黑衣人命令道,“跟着刚才的那些黑衣人,给我灭了‘天下第一楼’!”

    一行黑衣人拱手领命,快速的离去。

    夜璟天并不在‘西邻城’,而夜千陵让司寇戎轩故意发出此消息,就是为了引月泾垣前去。那里,早已经有司寇戎轩的人等候着。月泾垣对‘闾国’忠心耿耿,有司寇戎轩的命令,自然会立刻前来。而司寇戎轩的人,会在之后抹去一切关于月泾垣的消息,再散发出月泾垣遇难的消息,将宫玥戈引去。

    宫玥戈前往,顶多就是带上一行人,岂会将自己的行踪泄露?

    如此一来,夜千陵这边再发出假消息,命刚才峡谷上出现的那一行黑衣人回‘天下第一楼’。那些黑衣人没有宫玥戈的消息,自然无法证实那消息真假与否。

    于是,回‘天下第一楼’,乃是自然。

    当日,夜千陵说得清清楚楚,若是再行纠缠,别怪她心狠。而从出国都以来,她就知道,一直有人暗中跟着!如此,她不介意送他一份小小的‘礼物’。

    而这,只是一个警告!

    若再有下一次,就绝没有这么简单了!

    她即便是死,也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牵连,更不需要他救!

    下一刻,夜千陵迈开脚步,快速的前去与刚才从峡谷上退下去的‘闾国’兵马汇合。一个时辰内,她务必要亲自取回‘闾国’被‘风国’占领的那两座城池。

    这一仗,她不仅要赢,还要赢得‘精彩’!

    ·

    晚间!

    夜千陵命大部分兵马驻守血腥弥漫的城池,只带了一行十来个人,前去与司寇戎轩汇合!

    司寇戎轩率兵,企图将‘函国’的兵马围困在‘席沿谷’。但,不知道是不是谁泄露了消息,令‘函国’的兵马在峡谷外便停了下来。

    峡谷地势险要,哪一方若是入了,便等于是自掘坟墓!

    于是,两国的兵马,在峡谷的两侧,安营扎寨,对峙开来。另外,若是‘闾国’兵马能赢,攻入‘函国’的边境将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所以,‘函国’兵马定然严阵以守!

    大帐中!

    司寇戎轩坐在书桌前,正低头研究着书桌上的军事地形图。听到脚步声传来,微微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抬起头来道,“谁让你进来的?”

    话落,那一袭白衣映入眼底!

    夜千陵脚步一顿,道,“刚才,士兵已经在外面通传过了,你没有说话,我就自己进来了。”

    司寇戎轩站起身来,刚才,并不知道是夜千陵,此刻知道了,神色自然也就不一样了。抬步,走近夜千陵,目光,上下巡视了一眼,关切的问道,“可有受伤?”

    夜千陵摇了摇头,微微一笑,“多谢皇上关心!”

    司寇戎轩明显的感觉到夜千陵的疏离,而这疏离,是从那一日花灯之后才有的。那一夜,他派人几乎翻遍了整座都城,却硬是没有她的身影,之后,他问她去哪里了,她也不肯回答。抬手,抚上夜千陵的脸。

    夜千陵立即后退了一步,避开司寇戎轩的手。

    司寇戎轩眉宇明显一皱,手,缓缓地负到身后,音声微沉,“你在避着朕?”

    “皇上,岂会?”夜千陵回望过去,淡淡的笑着。

    “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要比现在似乎亲近一点。那一日在花园中,她并没有避开他,不是么?

    夜千陵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慢慢侧开。以前,哪个以前?是在那一个人面前的以前么?自那一日后,夜千陵自己回想自己的行为,都忍不住想笑。故意做给那一个人看,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举止,那一个人,一边说喜欢她,一边却在暗地里狠狠地算计着她。她疼了,也想让他疼么?只是,她本就无心,又怎么会疼呢?她想,她当时一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做出那样的行为!

    而此刻,只是恢复了正常而已。

    夜千陵一瞬间飘远的思绪,又一瞬间收回来。感觉到司寇戎轩还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浅浅一笑,巧妙地转移开话题,道,“皇上,你可想到了对策?”

    司寇戎轩片刻没有说话。

    帐内的气氛,不知不觉陷入了不同寻常的安静之中!

    夜千陵静静的站着,脸上的神色平静一如往常。唇角,带着一丝习惯性的微笑。

    司寇戎轩收回视线,衣袖轻轻一拂,似夹带着一丝怒气。转身,向着书桌走去,在书桌前落座下来。

    夜千陵自然感觉出司寇戎轩的不悦,此时此刻,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理智之人。心中,比谁都清楚,就算得罪了所有的人,也断不可得罪司寇戎轩。抬步,向着书桌走近,与司寇戎轩一起向着桌面上的军事地形图望去。片刻,手,指了指地图上的某一点,道,“皇上,若是我们从这边出其不意的进攻,你觉得可行么?”

    “这一条路的前方,是一片沼泽,根本绕不过去。”司寇戎轩沉静说道。

    “是沼泽么?这倒当真不知!”

    夜千陵脸上露出一抹遗憾的神情,继续同司寇戎轩一起看地图。

    而,帐内前一刻凝结的气氛,在无声无息中,渐渐地缓和了开来。再过了一会儿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

    夜凉如水!

    当夜千陵步出大帐的时候,才发现,此刻已是深夜。

    一时间,有些睡不着,夜千陵迈步向着峡谷上走去。‘闾国’兵马驻扎在这一边,‘函国’兵马驻扎在那一边。两国之间,泾渭分明的空出一大片空地!

    夜千陵随意找了一块大石,落座了下来。目光,幽然望着不远处那一株在寒风中晃动的小草,似乎,是不知道可以望什么。

    ‘函国’大帐中!

    慕容尘此次亲自领兵出征,那样一袭出尘的白衣染血,那是以往想都不敢想的!

    慕容尘独自一个人步出大帐,目光环视了一圈后,也悠悠步上了峡谷。毫无意外的,望见了那一袭坐在大石上的侧影。

    到目前为止,慕容尘都还未亲眼见过那传说中的‘陵公子’。

    安静中,只听慕容尘那透人心弦的语音,悠然响起,“没想到,今日,竟可以有幸一睹‘陵公子’的风采!”邴元谷一战,风国惨败,‘陵公子’三个字,再一次传遍天下。他,已然成为了大陆上的一个传奇!

    夜千陵微微一怔,想要侧头。但,所有的一切,却早已是物是人非。相见,不如不见。再说,两国交战在即,他们此刻的身份,是敌人!

    微微侧了侧身,声音压低一分,道,“没想到函帝也有如此雅兴,出来赏月!”

    慕容尘闻言,没有说话,站在原地,负手而立。目光,望着天际的明月,又像是在透过明月望着其他什么。背影的轮廓,在寒风中显得有些萧瑟。

    夜千陵一时间也是无语!

    昔日,曾经很亲密的两个人,但在此时此刻,却俨然成了末路!

    夜千陵低垂下头,怔怔的望着脚下的石子,望着自己的双足。这一刻,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她想,她或许会希望从来没有遇到过不远处的那一个人。

    怪只怪,当初的相遇,太过美好!

    一切美好的东西陨落,总是会让人心伤!

    夜千陵站起身来,转身离去。空气中,只留下那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慕容尘听着声音,向着那一袭离去的白衣望去一眼。不知为何,他竟觉得有些熟悉。只是,怎么可能?

    而这时,有士兵快速的送上来一封信函,在慕容尘面前屈膝而跪,恭敬的双手呈给慕容尘。

    慕容尘伸手接过,打开,一目十行,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下了峡谷。

    脚步声中,隐隐约约可以听出一丝略微的急切。

    月光下!

    两袭不分上下的白衣,衣袂,纷纷被夜风肆意的吹扬而起。沿着一条直线,向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谁也没有回头!

    ·

    另一边!

    日夜兼程赶到‘西邻城’的宫玥戈,前脚刚勒住缰绳,后脚就收到了‘天下第一楼’传来的消息。深谙的黑眸,闪过一丝近乎宠溺的光芒。一个‘小小’的‘天下第一楼’,他还不看在眼里。她大费周章的除去,是在气他派人跟着她么?

    如果可以,他倒真希望她是在赌气!

    侧头,对着身后之人吩咐几句,“立刻,把所有的人全都调回来。”

    ·

    安静的大帐内,简陋的木榻上!

    夜千陵辗转难眠,虽说,早已经与慕容尘断绝了关系,但却是从未曾想过要与他在战场上相见。

    想着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一切!

    夜千陵越发难以入睡,索性,慢慢的坐起身来。

    帐内的烛光,辐照在木榻上那一张侧脸之上,散发出一丝柔和的光芒。却也使得那一张脸上,眉宇眼梢透着的轻皱,越发的明显。

    这边!

    月泾垣亲自前往‘西邻城’,但不想,却见到了司寇戎轩的人。

    皇令在上,月泾垣自然不会抗旨不遵。于是,便随着司寇戎轩的人,马不停蹄前来了战场!

    第二日!

    当夜千陵步出大帐的时候,恰见到了刚至的月泾垣!

    月泾垣跃身下马,向着夜千陵走来。夜千陵也迎上前去,缓缓一笑,道,“月城主,你来了!”

    月泾垣望着面前一袭男装的夜千陵,若非之前见过面,倒还真有些认不出来了。不过装束略微变了变,就俨然是另一种气质。片刻的沉默,道,“陵公子,近来可好?”

    夜千陵点了点头,“多谢月城主的关心,在下一切都好!”

    月泾垣亦点了点头,紧接着道,“陵公子,你与玥玥的事,玥玥都已经与我说了。”

    闻言,夜千陵片刻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想听到那一个人的名字。

    月泾垣自然察觉出面前之人的神色,一边往前走,一边轻轻地道,“陵公子,或许,你误会他了。”

    夜千陵跟上月泾垣的脚步,一道向着司寇戎轩的大帐走去,道,“月城主……”

    “陵公子,你先听我说!”

    月泾垣打断夜千陵的话,“陵公子,玥玥那么对你,确实不对。但我作为他哥哥,我看得出来,他心中,真的很在意你。他为了你,甚至向我隐瞒夜璟天的消息。陵公子,他这么做,固然是不想自己站在两个人之间为难,可是,他若是不喜欢你,又何来这为难一说?另外,陵公子,你说,他想要保护一个人,任何人也伤害不到,他这么做,纯粹只是为他自己着想。而当我问玥玥的时候,玥玥自己也这般承认了。可是,我却不信。陵公子,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没有想过他或许只是因为太过在意你了,所以,无法拿你来冒一丁点的险?一丁点哪怕是不一定存在的危险,都不愿冒、不敢冒、冒不起?”

    夜千陵长睫一颤,没有说话!

    月泾垣则微微的停顿了一下。而,再开口的话语,语气,已经明显的转了一转,“陵公子,你的身世,玥玥都已经与我说了。虽然,这一具身体,是夜璟天的女儿,但是,若是你愿意与夜璟天脱离关系,我并不反对玥玥娶你为妻!”

    弦外之音就是,若是夜千陵不愿意与夜璟天脱离关系,那月泾垣就会反对宫玥戈再与夜千陵在一起!

    夜千陵闻言,抛去脑海中那一丝细微纷乱的思绪,淡淡的笑了笑。随之,停下脚步,望向同样停下了脚步的月泾垣,道,“月城主,抱歉,我做不到。另外,我也不妨在这里与你将话挑明了。当年的恩恩怨怨,谁对谁错,我不想理会。但是,夜璟天对我很好,你若是动夜璟天,我定然也会出手护他。”

    月泾垣静静的听夜千陵说完,望着夜千陵,似乎,并不意外这一番话,“陵公子,你与玥玥之间的一切,或许,你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夜千陵一怔,话题,似乎转的太快,她没有反应过来!

    “玥玥当初会那么做,另一个原因,就在于此。他是料定了你不愿与夜璟天脱离关系,也料到了我会因此无法接受你,所以,他想要有一个孩子。如此一来,即使你不与夜璟天脱离关系,我亦不会阻止他与你在一起。陵公子,在你指责一个人的时候,也请你给那一个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因为,那一个人,或许,会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在意你。即使是亲眼所见的一切,有时候,也并非是真相。”

    话落,月泾垣微微一笑,越过夜千陵,向着司寇戎轩的帐内走去。

    夜千陵站在原地,一时间,似乎看不懂刚才那一个人。他似乎是在自己与夜璟天脱离关系的前提下才不反对宫玥戈与自己在一起。而此刻,自己并不愿意与夜璟天脱离关系,那他刚才的那些话?

    不过,不论误会与否,自己,并不喜欢那一个人,不是么?就算他再怎么为自己着想,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是么?一切,不过是他自己一个人在强求,不是么?

    而她,只是因为不喜欢,只是在拒绝而已。

    拒绝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不想他再纠缠自己,所以,误会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夜千陵的脑海,忽然,有一些微微的混乱。最后,拂一拂衣袖,一股脑儿的全部拂去,不想被其所恼。抬步,也向着司寇戎轩的帐内走去。

    大帐之中!

    司寇戎轩看着到来的月泾垣,笑着站起身来,“姐夫,你来了!”

    月泾垣一袭白衣,轻微晃动的衣摆随着他的驻足而静止下来,恭敬的拱了拱手,唤了一声“皇上”!

    司寇戎轩连忙伸手一扶,道,“姐夫,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月泾垣颔首,直起身,然后,开门见山的问道,“皇上,不知你急急召唤我来,所谓何事?”

    这时,帘帐被掀开,夜千陵走了进来!

    司寇戎轩望过去一眼,随之收回视线,对着月泾垣道,“姐夫,如今,天下大乱,正是‘闾国’危难之时,不知,你是否愿意相助,助我一臂之力,巩固这‘闾国’的江山?”

    月泾垣乃是‘闾国’月城的城主,也是‘闾国’的官员。效忠‘闾国’,自是在所不惜之事。当年,他亦是‘老闾帝’常常挂在口中的忠臣之一。

    所以,当时,才会将自己最心爱的女儿赐婚给他。

    月泾垣微微的沉默了一下,旋即,却是拱手应道,“臣,自是在所不辞!”

    闻言,司寇戎轩很是高兴,爽朗的笑出声来,“姐夫,戎轩就知道你会答应的。如今,朕有你与陵公子相助,简直是如虎添翼,再无畏惧。”

    夜千陵听着司寇戎轩的话,走近前去,与月泾垣并肩而站,相视一眼!

    午间!

    司寇戎轩、月泾垣,还有夜千陵三个人一起吃了午饭。

    之后,三个人一起,上了峡谷,观看了一下目前两国对峙的局势。

    对于目前的局面,函国固守不出,令‘闾国’一时间亦找不出丝毫的对策。三个人在峡谷上逗留了一会儿后,一起走下来。

    晚间!

    三人再在一起吃饭!

    饭后,夜千陵步出大帐,独自一个人在帐外的空地上漫步开来。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月泾垣与司寇戎轩谈完话后,从司寇戎轩的帐内出来,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夜千陵。抬步,走了过去。

    夜千陵看到月泾垣,脚步,微微一顿,然后,迎面走过去,就要擦身而过走向自己的大帐。

    “陵公子,不知,你是否愿意陪我坐一会?”

    月泾垣对着就要从自己身侧越过去的夜千陵说道。声音,平静无波,似乎是随意一说。而说话间,脚步并未停下,向着不远处的那一块大石走去。

    夜千陵犹豫了一下,转身。随后,在月泾垣旁边的那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深冬的夜晚有些冷,夜千陵忍不住拢了拢衣袍。

    月泾垣没有说话,目光,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天际,似乎,是在透过天际望着其他什么东西。神色中,不知不觉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伤!

    夜千陵坐的有些近,自然立刻便感觉到了,微微的沉默了一小会儿。继而,轻轻地说道,“月城主,若是月夫人在天有灵,定希望你能够好好地生活。”

    闻言,月泾垣没有说话!

    良久,月泾垣从衣袖下取出一只通体碧绿的玉箫,放至唇间,轻轻地吹了起来。

    那如痴如醉的音律,犹如一条无形的白绫,悠悠荡荡的飘飞在寂静的夜空之下,丝毫不逊于琴音的婉转好听。令人听着听着,便忍不住沉浸其中。

    只是,若真的听进去了,便可以很容易发现,那箫声中,带着一丝令人心痛的黯伤。

    月泾垣沉睡了六年,如今醒来,本该是值得高兴之事,但是,却要面对夫妻、骨肉天人永隔之痛。究竟幸之?不幸之?

    夜千陵深深地闭了闭眼,下一刻,再睁开时,一双明眸已经不带任何波动感情。同时,也站起身来,音声淡然道,“月城主,若你是想要以此来说服我不要插手你报仇之事的话,那么,恐怕你的苦心要白费了。”

    话落,箫声一顿!

    旋即,优美的箫声止了下去。

    月泾垣放下手中的玉箫,望着面前的夜千陵,浅笑着道,“陵公子,玥玥喜欢上你这样通透之人,也不知道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夜千陵并不想听到那一个人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道,“月城主,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说着,不等月泾垣开口,便抬步离去。

    月泾垣静静的望着那一袭白色的背影。那一个女子,太过聪慧,一眼便能洞悉世事,看来,自己的弟弟喜欢上她,注定是要费心费力了。

    夜千陵感觉到身后的目光,没有回头!

    ·

    接下来的日子,还是一样,两国兵马对峙,找不出任何对策!

    这一天,早上,帐内!

    夜千陵洗漱了一番,向着木桌走去。

    桌子上,简简单单的稀饭加几样小菜。

    夜千陵坐下来,拿起筷子。当,正准备将菜送入口中之时,胸口,无端而起一股恶心。

    似乎,上一次也是这样。但似乎,与上一次又有些不同。夜千陵起先并没有怎么在意,微微压着胸口的那一股恶心感,慢慢的吃着早餐。

    但,刚吃到一半时,忽然忍不住,快速的放下筷子,伏下身,干呕起来。

    不过,呕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夜千陵微微皱了皱眉,只当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不再吃饭,向着帐外走去。

    晚间,当夜千陵准备休息时,那一股无端的恶心,再一次泛了上来。夜千陵扶着床榻的木棱,那难受的样子,仿佛要将晚上所吃的一切东西都吐出来不可。

    可是,吐了半天,还是同早上一样,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渐渐地,夜千陵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心中,微起一丝不安。一手扶着床榻上的木棱,在床榻上坐了下来。之后,右手指腹,缓缓地覆上左手的手腕。

    指尖,才一覆上去,就立即撤离!

    心跳,微微的加快,有些不受控制!

    良久,夜千陵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将右手的指腹覆上左手的手腕。那手腕上传来的脉搏,令夜千陵的面色微微发白。

    喜脉!

    自己竟有人宫玥戈的孩子!

    一定是那一夜,一定是那一夜,都怪自己!

    夜千陵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自己,不愿再与那一个男人有任何的牵连,可腹中去……这个孩子,要不得,绝要不得!

    夜千陵无力滑落手腕的右手,慢慢的紧握成拳。

    下一刻,唤来士兵。但,刚欲开口让士兵去煎‘堕胎药’时,又觉不对。

    旋即,起身,自己一个人往帐外走去。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是女子,也不可以让其他人知道自己有了身孕。

    出帐后,夜千陵去了摆放药草的大帐,自己亲自抓药……

    ------题外话------

    到目前为止,似乎出现一个问题。有些亲亲喜欢宫不喜欢陵,有些亲亲喜欢陵不喜欢宫。呜呜,风华有些苦恼。但是,所有的亲亲,要相信宫也要相信陵再微微相信一下风华。不管眼下如何,相信风华定能‘像利剑出鞘般横扫各位亲亲的心’(这一句话引用了一位亲亲的留言呵呵),所有的一切都会好的(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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