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西北战事
目录：重生之泼皮福晋| 作者：简歌| 类别：其他类型
选秀的喜庆尚未褪去，紫禁城却陡然跌入了一片愁云惨淡之中。
西北边陲吃紧，噶尔丹再度进犯喀尔喀车臣汗部，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摆在康熙的御案上，周围站着的大臣都是一言不发，偌大一个房只剩下龙靴来回踏在地上的声音。
除了胤祺被召到太后宫中，胤禩与胤禛、胤祐等都算是成年，所以也一同被召入了南房旁听。君父面色阴沉，众位大臣俱是忧心忡忡，胤禩小心翼翼地问旁边的胤禛：“四哥，到底怎么回事？”
“噶尔丹阴诱内蒙古各部叛附，扬言向罗刹国借兵六万企图大举内犯。”胤禛神色凝重，胤禩一听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禁将目光投射在康熙帝身上。
“朕接到右卫将军费扬古奏报，噶尔丹率兵自科布多东进至巴彦乌兰。这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派兵剿灭业已是势在必行，众位爱卿可有良策献上？”
话音未断，大阿哥胤褆即刻踏前一步：“儿臣愿为马前卒！”
眼见康熙的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皇太子胤礽也不甘示弱道：“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解劳。”
“朕要御驾亲征，太子自然要留守京城。”康熙帝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康熙二十九年的危机情势还历历在目，康熙帝因病情紧急回京，若是此番亲征再出任何纰漏，谁能担当得起？
“还请圣上三思。”索额图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学士张英原是文臣，对军事战略更是闭口不言，倒是裕亲王福全竭力赞同：“启禀皇上，奴才以为要彻底歼灭逆贼噶尔丹，必须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噶尔丹自恃有百里沙漠作为天堑，料定我军必不敢贸然进攻。”
“皇兄所言甚是。”康熙略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朕还记得，上一次杰在平定耿精忠叛乱时好像举荐了一个汉人，朕还召见过此人。”
这时候，一直缄口再三的张英出列道：“皇上所说的，应该是翰林院侍讲戴梓。”
提到戴梓，胤禩也不由露出敬佩之色。他是不折不扣的火器专家，连珠火铳和子母炮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这样的人才，皇阿玛根本不可能不记得，看来一定是有意提及了。
果然，康熙帝的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还是敦复的记性好。这戴梓制造火器的手法独一无二，连那些老毛子也要甘拜下风。朕料定此番与噶尔丹必有一场恶战，假设有大威力的火器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张英仍是行止谨慎，声调亦无太大起伏：“皇上说得极是，其实上一回征讨噶尔丹火器营所用的即是戴梓所制，兵部库中还有存贮。不过督造火器需要不少时日，如果此次还需要大批火器配合，戴梓必须即日开始动工。”
“不错，张英拟旨，命戴梓负责督造二十门冲天子母炮，尽快送往西北前线以备不时之需。朕业已决意择选吉日，分三路大军夹攻征讨逆贼噶尔丹。”
原本以为旁听结束，他们几个闲散阿哥可以先走，没料到反被康熙帝留到了最后。
也许是方才作出抉择的关系，康熙帝的表情已经松弛了许多，看向他们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柔和之色：“你们三个都是刚刚指婚，除了老四有差事在身以外，胤祐和胤禩也该学着点政事，到时候帮着太子在旁协理。”
尽管这话是说得在情在理，但是还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旁边胤礽的脸色也变了。
胤禩抬头看了看康熙帝，他的神情还是一贯的高深莫测，看不出是对他们真的寄予厚望，还是近来对太子的表现有所不满，所以才拉出他们来施以压力。
反正两者之中必占一端，可问题是御驾亲征势在必行，到时候那就是太子监国。所以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给太子爷说两句好话，也为了这段时间日子过得顺畅。
“皇阿玛，儿臣年轻识浅，恐难当大任，还有许多地方需向二哥和四哥学习。”胤禩的话有点出乎胤礽的意料，却见康熙帝的目光慢慢的透出了一点玩味之意。
胤禛毕竟比胤禩年长，许是瞧出了康熙帝的变化，破天荒地开了尊口，还故意责备了他：“老八，皇阿玛是说你身为皇子老大不小了，也该学一学怎么办差。”
“四哥教训的是。”胤禩心思转得何等快，随即明白这是胤禛的提点，“儿臣没领会皇阿玛的苦心，还请皇阿玛恕罪。”
后半句话是对着康熙帝说的，也确实让他的表情软和了下来。不过，康熙帝在他们临走以前，还是意有所指的说一句“老四和老八近来倒是走得挺近”，还是让人不由警惕。
走出南房，胤禩看着头顶的湛湛青天，只觉得呼出了一口浊气：“没想到选秀刚告一段落，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说着，偏头又瞥了胤禛一眼，笑道，“四哥的婚事怕是要延后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些儿女情长的。”胤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胤禩轻松的笑了笑，这时候胤礽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两个人微怔之后不由马上行礼：“臣弟给太子爷请安。”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生分？”胤礽一身滚银边的白袍，衬得越发丰神俊朗。
胤禛和胤禩不敢贸然启口，一时间气氛显得冷落。胤礽眉梢向上挑起，目光在胤禩半垂的脸上打了旋儿后，冲着胤禛莞尔一笑：“刚才还听着你们说笑，怎么见到我就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了？”
眉峰聚拢，胤禛先看了胤禩一眼，接着对胤礽解释：“二哥误会了，适才是八弟与胤禛玩笑，说起了选秀指婚的事罢了。”
胤礽盯着胤禛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忽而挑起了一侧的眉毛，饶有兴致地问：“老四最近还在研读佛经？可有什么体悟？”
“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胤禛的声线本就偏磁性低沉，再念出这样的一句佛经，平添了几分莫名的凄冷。
胤礽许是不喜这佛经的涵义，故而原本英挺的眉骤然皱了皱，嘴上薄责道：“这佛经固然能让人心神安宁，但看透了世事未免又显得太过悲凉了些。老四你还这么年轻，少看一点这样的，免得受了影响。”
或者是怕胤禛脸上挂不住，也或是想扮起哥哥的慈爱，胤礽停顿了一下又马上弯了弯嘴角，岔开了话题：“老四确实是该安定下来了，以后在刑部好好办差，与为兄的一块为皇阿玛分担。”
胤禛点了点头，对着太子也不能再板着脸了，还算是语气温和地答话：“胤禛受教。”
太子满意地颔首，眼光移到了胤禩的那一边，一双微斜的桃花眼眯了起来：“还没恭喜八弟呢，能娶宗室之女郭络罗氏，真是一桩别人盼不到的好姻缘。”
胤禩像是没听见话音中的嘲谑，依然是风度翩然从容地笑道：“二哥说得不错，能娶到郭络罗家的格格，是弟弟的福气。”
太子对此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嘴唇，霍然又添了一句：“哪天与老四都到毓庆宫来，让你们嫂嫂张罗几个好菜，咱们兄弟也能好好喝上一杯。”
两人赶忙连声应下，胤禩却乘机偷觑了一眼满面红光的胤礽，心里有点开始打鼓：真不知道这个反复无常的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总而言之，不会是好药。
西北边陲吃紧，噶尔丹再度进犯喀尔喀车臣汗部，八百里加急的奏折摆在康熙的御案上，周围站着的大臣都是一言不发，偌大一个房只剩下龙靴来回踏在地上的声音。
除了胤祺被召到太后宫中，胤禩与胤禛、胤祐等都算是成年，所以也一同被召入了南房旁听。君父面色阴沉，众位大臣俱是忧心忡忡，胤禩小心翼翼地问旁边的胤禛：“四哥，到底怎么回事？”
“噶尔丹阴诱内蒙古各部叛附，扬言向罗刹国借兵六万企图大举内犯。”胤禛神色凝重，胤禩一听也明白其中利害关系，不禁将目光投射在康熙帝身上。
“朕接到右卫将军费扬古奏报，噶尔丹率兵自科布多东进至巴彦乌兰。这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派兵剿灭业已是势在必行，众位爱卿可有良策献上？”
话音未断，大阿哥胤褆即刻踏前一步：“儿臣愿为马前卒！”
眼见康熙的眼中流露出赞许之色，皇太子胤礽也不甘示弱道：“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解劳。”
“朕要御驾亲征，太子自然要留守京城。”康熙帝淡淡的一句话，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康熙二十九年的危机情势还历历在目，康熙帝因病情紧急回京，若是此番亲征再出任何纰漏，谁能担当得起？
“还请圣上三思。”索额图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学士张英原是文臣，对军事战略更是闭口不言，倒是裕亲王福全竭力赞同：“启禀皇上，奴才以为要彻底歼灭逆贼噶尔丹，必须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噶尔丹自恃有百里沙漠作为天堑，料定我军必不敢贸然进攻。”
“皇兄所言甚是。”康熙略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朕还记得，上一次杰在平定耿精忠叛乱时好像举荐了一个汉人，朕还召见过此人。”
这时候，一直缄口再三的张英出列道：“皇上所说的，应该是翰林院侍讲戴梓。”
提到戴梓，胤禩也不由露出敬佩之色。他是不折不扣的火器专家，连珠火铳和子母炮都是出自他的手笔。这样的人才，皇阿玛根本不可能不记得，看来一定是有意提及了。
果然，康熙帝的脸上带出了一丝笑意：“还是敦复的记性好。这戴梓制造火器的手法独一无二，连那些老毛子也要甘拜下风。朕料定此番与噶尔丹必有一场恶战，假设有大威力的火器相助更是如虎添翼。”
张英仍是行止谨慎，声调亦无太大起伏：“皇上说得极是，其实上一回征讨噶尔丹火器营所用的即是戴梓所制，兵部库中还有存贮。不过督造火器需要不少时日，如果此次还需要大批火器配合，戴梓必须即日开始动工。”
“不错，张英拟旨，命戴梓负责督造二十门冲天子母炮，尽快送往西北前线以备不时之需。朕业已决意择选吉日，分三路大军夹攻征讨逆贼噶尔丹。”
原本以为旁听结束，他们几个闲散阿哥可以先走，没料到反被康熙帝留到了最后。
也许是方才作出抉择的关系，康熙帝的表情已经松弛了许多，看向他们的眼光也多了几分柔和之色：“你们三个都是刚刚指婚，除了老四有差事在身以外，胤祐和胤禩也该学着点政事，到时候帮着太子在旁协理。”
尽管这话是说得在情在理，但是还是让他们都吃了一惊，旁边胤礽的脸色也变了。
胤禩抬头看了看康熙帝，他的神情还是一贯的高深莫测，看不出是对他们真的寄予厚望，还是近来对太子的表现有所不满，所以才拉出他们来施以压力。
反正两者之中必占一端，可问题是御驾亲征势在必行，到时候那就是太子监国。所以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给太子爷说两句好话，也为了这段时间日子过得顺畅。
“皇阿玛，儿臣年轻识浅，恐难当大任，还有许多地方需向二哥和四哥学习。”胤禩的话有点出乎胤礽的意料，却见康熙帝的目光慢慢的透出了一点玩味之意。
胤禛毕竟比胤禩年长，许是瞧出了康熙帝的变化，破天荒地开了尊口，还故意责备了他：“老八，皇阿玛是说你身为皇子老大不小了，也该学一学怎么办差。”
“四哥教训的是。”胤禩心思转得何等快，随即明白这是胤禛的提点，“儿臣没领会皇阿玛的苦心，还请皇阿玛恕罪。”
后半句话是对着康熙帝说的，也确实让他的表情软和了下来。不过，康熙帝在他们临走以前，还是意有所指的说一句“老四和老八近来倒是走得挺近”，还是让人不由警惕。
走出南房，胤禩看着头顶的湛湛青天，只觉得呼出了一口浊气：“没想到选秀刚告一段落，就发生了这样的大事。”说着，偏头又瞥了胤禛一眼，笑道，“四哥的婚事怕是要延后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些儿女情长的。”胤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胤禩轻松的笑了笑，这时候胤礽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两个人微怔之后不由马上行礼：“臣弟给太子爷请安。”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生分？”胤礽一身滚银边的白袍，衬得越发丰神俊朗。
胤禛和胤禩不敢贸然启口，一时间气氛显得冷落。胤礽眉梢向上挑起，目光在胤禩半垂的脸上打了旋儿后，冲着胤禛莞尔一笑：“刚才还听着你们说笑，怎么见到我就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了？”
眉峰聚拢，胤禛先看了胤禩一眼，接着对胤礽解释：“二哥误会了，适才是八弟与胤禛玩笑，说起了选秀指婚的事罢了。”
胤礽盯着胤禛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忽而挑起了一侧的眉毛，饶有兴致地问：“老四最近还在研读佛经？可有什么体悟？”
“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四大苦空，五阴无我生灭变异，虚伪无主，心是恶源，形为罪薮。”胤禛的声线本就偏磁性低沉，再念出这样的一句佛经，平添了几分莫名的凄冷。
胤礽许是不喜这佛经的涵义，故而原本英挺的眉骤然皱了皱，嘴上薄责道：“这佛经固然能让人心神安宁，但看透了世事未免又显得太过悲凉了些。老四你还这么年轻，少看一点这样的，免得受了影响。”
或者是怕胤禛脸上挂不住，也或是想扮起哥哥的慈爱，胤礽停顿了一下又马上弯了弯嘴角，岔开了话题：“老四确实是该安定下来了，以后在刑部好好办差，与为兄的一块为皇阿玛分担。”
胤禛点了点头，对着太子也不能再板着脸了，还算是语气温和地答话：“胤禛受教。”
太子满意地颔首，眼光移到了胤禩的那一边，一双微斜的桃花眼眯了起来：“还没恭喜八弟呢，能娶宗室之女郭络罗氏，真是一桩别人盼不到的好姻缘。”
胤禩像是没听见话音中的嘲谑，依然是风度翩然从容地笑道：“二哥说得不错，能娶到郭络罗家的格格，是弟弟的福气。”
太子对此不置可否地抿了下嘴唇，霍然又添了一句：“哪天与老四都到毓庆宫来，让你们嫂嫂张罗几个好菜，咱们兄弟也能好好喝上一杯。”
两人赶忙连声应下，胤禩却乘机偷觑了一眼满面红光的胤礽，心里有点开始打鼓：真不知道这个反复无常的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总而言之，不会是好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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