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王家秘辛（下）
目录：立家| 作者：万钟一心| 类别：玄幻奇幻
“心如醒来之后，便一直沉默不语，不吃不喝。老身看了万般心疼，却又无法劝慰。更何况，当时老身自己也心力憔悴，连续两个孙儿无端夭折，让老身心中哀痛万分。同时，对于两件事情的怀疑亦愈发深重，下定决心要将此事查个清楚明白。于是，等心如的身子稍稍调养好一些之后，便带着她一起搬回了王家，准备着手彻查……”
许悠然这才知道，那个可怜的外宅名叫心如。见老太君的眼神空洞，许悠然实在不忍她再陷在这种惨痛的回忆当中，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老太君，希望借此打断她的回忆。没想到老太君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之后摇了摇头道：
“丫头，你不用担心老身，这么些年过去，即便再心疼，老身都已经捱过去了。你继续听老身说下去，因为老身在想，这件事情恐怕最终还要着落在你身上……”
“我？”许悠然有些错愕：“老太君，难道您当年……并未查出结果？”
老太君点了点头：“不错，回到王家之后，老身动用了能够掌握的一切力量，将王家上下如同筛子般过了一遍，依然没有得到任何蛛丝马迹。老大送来的那一瓮补药，的确是安胎的补药。因为当时柳氏也怀着第二胎，她也喝了那帖药，却一点事都没有……”
听老太君说到这里，许悠然这才想起，方才老太君说，那个叫心如的可怜女子，也被她带回了王家。可是自己来到王家也快半年了，却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府上有一个叫‘心如’的妾室。当下皱眉问道：
“那……老太君，那个叫心如的姐姐呢？”
“她……唉……。自从腹中的孩儿无端小产之后，便一直心情郁结。老身与老大轮番劝慰，却依然无济于事。身子日渐消瘦，每况愈下，终于在四年前的年末，含恨而去……”
“死了？”虽然心中已经隐隐猜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却依然禁不住惊声问道。
“嗯！”老太君声音沉痛的点点头：“也就是在心如死了之后，老身才自我反省起来。也愈发觉得内疚，为了我王家开枝散叶。却害得两名无辜女子香消玉殒。连带着我那两个可怜的孙儿，其中一个甚至还未来得及见这世面，便也跟着命归黄泉。”
“心如去世之后，老身为了赎罪。这才从王家搬离了出来。到这小院当中，每日吃斋理佛，为我那两个可怜的儿媳与孙儿祈福。希望她们能够早登极乐。同时，老身也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当年之事。可恨的是，那个在背后导演着这一切阴谋的人，老身竟然至今都未能查出来……”
许悠然沉默的点了点头，这种明知道背后有阴谋，却始终无法揪出凶手。或者说抓不到证据的情况，的确最是折磨人的神经。老太君这些年来独居佛堂。支撑着她的信念，恐怕就是找出证据，将当年害死那两名外宅和两个孙儿的凶手揪出来绳之以法吧……
“老太君请放心，这件事情，悠然答应下来了。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悠然定然要将主导这场阴谋之人揪出来，让他为心如姐姐和那两个无辜的孩子填命！而且，悠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
听她说完这一席话，老太君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而是扭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痴儿，你想说的是黄氏吧？”
许悠然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道：“正是，老太君您想想看，黄氏之子，是王家的长房长孙。虽是王家家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您也曾给悠然提起过，他小时候颇得您的青睐。但十多岁之后，却不知为何，与您日渐疏远，并不讨您的喜欢吧？在这般境况下，若是……大公子膝下还有其他继承人，有了您的干预，这家主之位于他而言，恐怕并不是那么稳定吧？黄氏出于这样的考虑，铤而走险对大公子的另外两个儿子下手，也并非不可能……”
听她说完，老太君只是轻轻颔首：“丫头，你说的这些话是有道理，老身当年也曾经似你这般考虑过。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以黄氏之能，焉能连续两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下那等高明的事情？江陵城和周边各府的刑名高手查不出来也还罢了，连锦衣卫北镇扶司的缇骑都毫无头绪。此等高明的手段，倘若真是出自黄氏之手，那我王家恐怕早就成了她的天下了。岂能轮到我这个老太婆与老二，犹自在这里当家做主？”
许悠然心中一声叹息，一叶障目啊。您只看到黄氏没有这么高明的手段，却不曾留意过她身边的人，更不知道，她与那个在王家一向低调的刘总管，早已勾搭成奸！
想到这里，许悠然突然想起了历史上一个非常有名的人，战国时期的吕不韦。这人不但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更是一个玩弄权术于鼓掌之间的高人。相传他用鸠占鹊巢的法子，将他的亲生儿子，推上了秦王的位子……
那个刘总管……似乎自己对其的关注度也不够呢……
“老太君，还有一事，悠然不知当讲不当讲……”心中有了计较，关于黄氏与刘总管通奸的事情，许悠然便决定暂时不告诉老太君，等自己暗中查出一些眉目了之后，再告诉她也不迟。
“你这丫头，先前老身不是就说过了么？让你跟老身说话，不要这般吞吞吐吐……”老太君责怪的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神色间总算慢慢恢复了正常。
许悠然见状心中又犹豫了，若是将王书林那个小畜生昨晚的话告诉老太君，不知道她老人家能不能承受得了这个打击。不过转念一想，若是现在不告诉她，等王书林那个畜生真的向老太君动手的时候，老太君岂不是更加难以接受？
更何况，若是自己的推论正确的话，王书林身上流的，究竟是不是王家的血脉，此事都还在两可之间呢。倘若老太君丝毫没有防备，真的就这么被王书林这个鸠占鹊巢、来路不明的小畜生给害了，那自己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再者，这么些年，王书林与老太君的关系日渐生疏，相互之间究竟还有多少感情，这都还值得商榷……
“是这样的，昨夜……”
既然做了决定，许悠然便不再犹豫，干脆的将昨晚采萍所听到的消息，一股脑的向老太君倒了出来。末了又开口劝道：“因此，请老太君多加留心。若是实在没有办法，便请老太君搬到前院儿，与……与二公子同住，以策万全……”
令许悠然诧异的是，从她开始讲述以来，老太君由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半点惊讶与愤怒。直到她将事情说完了，劝老太君去前院跟王正阳同住，老太君才轻轻摇了摇头道：
“不必了，老身当初既然敢搬到这佛堂独居，便自有自保的手段，丫头你无须担心。倒是书林这孩子，竟然能有这份狠劲儿，倒是真正让老身感到意外。呵呵，不过想来也是，王家这庞大的家产，任谁只要有机会得到，恐怕都会如此疯狂的……”
许悠然闻言心中一动，昨晚她就想过了解一下王家的家底，此时老太君主动说起，倒是免去了她一番口舌。当下坦然的问道：
“老太君，王家的家产，究竟丰厚到什么程度？竟然连您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太君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丰厚到什么程度么？呵呵，虽称不上富可敌国，但是王家祖祖辈辈累积下来的产业，却也称得上是富甲一方了。别的不说，光是王家在江陵城以及周边各州府的商号客栈和酒楼，每年的收入便有百万两银子上下。再加上一支往来于全国各地的商队，还有数千亩的上等良田。王家每年的入库的银子，至少也在两百万两以上。丫头，这么多银子，换成你，你能不动心么？”
许悠然咋舌不已，两百万两银子？还是每一年？这么说来，王家的家底，恐怕至少是在千万两上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难怪王书林那个小畜生不惜弑亲，也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了。有了这份家业，他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财帛动人心，何况王家这份家业，已经足以称得上是一座金山了，呵呵，悠然要说不动心，可就真显得太过虚伪了。”许悠然也不否认，这么大一笔财富，若是自己在老太君面前说自己毫不动心，别说老太君，恐怕连自己都不信……
老太君闻言呵呵轻笑起来：“老身就喜欢你身上这股坦白率真的劲儿！”说着说着，眼神竟然又渐渐迷茫，似乎有些神思不属的道：
“或许有一天，这王家诺大的家业，都要由你来打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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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然这才知道，那个可怜的外宅名叫心如。见老太君的眼神空洞，许悠然实在不忍她再陷在这种惨痛的回忆当中，于是端起桌上的茶杯递给老太君，希望借此打断她的回忆。没想到老太君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轻轻一笑之后摇了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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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唉……。自从腹中的孩儿无端小产之后，便一直心情郁结。老身与老大轮番劝慰，却依然无济于事。身子日渐消瘦，每况愈下，终于在四年前的年末，含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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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老太君声音沉痛的点点头：“也就是在心如死了之后，老身才自我反省起来。也愈发觉得内疚，为了我王家开枝散叶。却害得两名无辜女子香消玉殒。连带着我那两个可怜的孙儿，其中一个甚至还未来得及见这世面，便也跟着命归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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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悠然也不否认，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道：“正是，老太君您想想看，黄氏之子，是王家的长房长孙。虽是王家家主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可是您也曾给悠然提起过，他小时候颇得您的青睐。但十多岁之后，却不知为何，与您日渐疏远，并不讨您的喜欢吧？在这般境况下，若是……大公子膝下还有其他继承人，有了您的干预，这家主之位于他而言，恐怕并不是那么稳定吧？黄氏出于这样的考虑，铤而走险对大公子的另外两个儿子下手，也并非不可能……”
听她说完，老太君只是轻轻颔首：“丫头，你说的这些话是有道理，老身当年也曾经似你这般考虑过。可是你却忽略了一点，以黄氏之能，焉能连续两次神不知鬼不觉的做下那等高明的事情？江陵城和周边各府的刑名高手查不出来也还罢了，连锦衣卫北镇扶司的缇骑都毫无头绪。此等高明的手段，倘若真是出自黄氏之手，那我王家恐怕早就成了她的天下了。岂能轮到我这个老太婆与老二，犹自在这里当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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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王家的家产，究竟丰厚到什么程度？竟然连您也说出这样的话来？”
老太君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丰厚到什么程度么？呵呵，虽称不上富可敌国，但是王家祖祖辈辈累积下来的产业，却也称得上是富甲一方了。别的不说，光是王家在江陵城以及周边各州府的商号客栈和酒楼，每年的收入便有百万两银子上下。再加上一支往来于全国各地的商队，还有数千亩的上等良田。王家每年的入库的银子，至少也在两百万两以上。丫头，这么多银子，换成你，你能不动心么？”
许悠然咋舌不已，两百万两银子？还是每一年？这么说来，王家的家底，恐怕至少是在千万两上下。这么大的一份家业，难怪王书林那个小畜生不惜弑亲，也要不择手段的得到了。有了这份家业，他能够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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