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回忆是那样的。。。

    “我在樱花下遇到她，其实她不知道，我是早就关注她的。那么美的樱花下，一个穿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头上别着樱桃小发夹，清秀的脸上甜甜的笑着，真是可爱极了。”林灿若有所思的说着，嘴上咧开了笑容，眼睛透过玻璃，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可是那神情，分明是深入到时光的轮回，望见了那个初见的女孩。

    “她抓着我的手，告诉我他叫许宛，我完全就乱了，只剩下手里的柔柔的触感，还故作镇静的说着我的名字。你知道么？那是的许宛就像天使一样，纯净澄澈。后来，她在楼道里问我，能做我女朋友么，我高兴地不知道什么似的，我从没有过那样的感觉，从小到大，对我表白的女生有很多，我总是拿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感情薄凉的人，遇到许宛后，我才明白，不是那样的，原来不过是她没有出现而已。你说这是不是缘分，我一直在等，等着那个属于我的她出现。我们一直很好，她总是不安份，喜欢玩，可我总是希望她能够多学点东西，然后强迫她和我一起去图书馆，许宛总是很调皮，第一次去的时候，拿了一个鼓鼓的大书包，我那是特别安慰，这小妞，终于肯用功了。可是，到图书馆，她打开书包的时候，我真是哭笑不得，她嘴里振振有词，‘阿灿，这是你的，这是我的，你喜欢吃这个么？我特别喜欢吃，怕你和我抢，我就买了两份’她说完还傻傻的笑了，你知道她带的什么？”林灿抬头望着白宁凯。

    白宁凯摇摇头。

    林灿笑着说：“她竟然带了一大包吃的，薯条，薯片，汉堡，米老头，巧克力，杨梅·····那么多东西看得我都傻了，我也是没办法，我说，你安静的吃啊，她使劲点点头。可是，不过五分钟，我就被迫拉着她出来了。宛宛的吃相特别好，一看就是很好的家教，可是，她每吃一种，都会让我先尝一口，弄得我啊，真是没办法安心学习。她真是调皮极了，出图书馆的时候，还一脸不乐意的嘟囔着，哎呀，怎么出来了，你还要学习呢？我当时，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牵着她的手，低低的笑着。”

    “许宛不是总这么调皮的，其实有时会很敏感，有一次她见到别的女生和我从教室里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她在转角看着，却不敢走出来勇敢地牵起我的手，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她只喝了一碗汤，脸色疲疲的，不愿意说话，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连头都不抬，只是说不饿，你知道她多能吃么？一顿饭能吃两碗面条，可是，总是那么苗条，肉都长到别人身上去了。这么能吃的人，竟然说不饿，我问她到底怎么了，宛宛还是说没事，最后还一直笑着，可能别人都觉得她还好，可是我知道，她要是有心事，笑容会比平时真正笑的时候更深一份，她总觉得掩藏的好，可是，怎么骗得过我。在回学校的路上，她不说话，我在一个角落里，突然蒙住她的眼睛，在她身后假装厉声的说着‘你被绑架了，赶紧把你的心事说出来，要不，我就撕票了。宛宛一直不说话，几分钟后，我觉得手上湿湿的，是她的眼泪，那是许宛第一次在我面前哭，我当时吓坏了，马上抱着她问她怎么了，她抽泣着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从来没有人这样对我。许宛在人前总是笑得像朵小花，没有烦恼，没有心事，可是，那以后，我才知道，她只是掩藏的好，她不希望成为别人的麻烦，不希望让别人讨厌，所以，只有把所有的事情咽到肚子里，烂在肠子里，这样，大家都不会扔下她。就像我和别的女生一起说说笑笑，其实她很不安，可是还是不会要求我怎样怎样，也不会发脾气哭闹，就那样隐忍着不说，但是，我那时还是很高兴，毕竟宛宛是吃醋的，而且，在我面前也哭了出来，这样至少说明，我在她心里，还是与众不同的。我告诉她，宛宛，以后我不会在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说说笑笑了，你知道她的第一反应是什么么？”

    林灿做问讯状，却又是独自回答了，“她不是高兴的问我是真的假的，而是皱着眉问我会不会影响同学关系，这样的女孩子，真是让我心疼极了。我那时就发誓，终有一天，他会成为我的新娘，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林灿说着说着，眼神里夹杂着遗憾。

    或许，人生最可怕的就是回忆，它不像现在，可以把握，不像未来，可以计划，只要有心，就会有成功的希望。回忆再美好，都是过去，谁都没有能力去穿越时空，去改变或再去经历那样的故事，每当回忆泛滥的时候，伤得就是自己，沉湎，是最大的病态。

    因为，回忆越是绚烂，回忆就是越是苦涩。

    林灿不再说话，空气中凝结着凝重，也带着几分伤感。桌子一角摆着滴水观音，那种绿油油的仿若能照到心里边的光亮，让人想到华灯初上的十字街头何去何从的茫然。水珠顺着叶子清晰的脉络，一滴一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置若罔闻，只余下心脏的跳动。

    白宁凯不知道要怎样，只得顺着这个话题，挑起这个秘密。

    他一直记得他在美国最喜欢的教授说，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越应该面对，要不然只能是更大的恐惧，最终，会成为心理疾病。

    “然后呢？为什么会分手，既然这么爱她？”白宁凯挑着眉问着，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又抬起头看着这个神伤的男人。

    “谭纪泽出现了。就是你的老板。那是许宛在一次聚会后，他们记者团做校友回校演讲，一个年轻有为的学长在商场上搂到第一桶金，赚了一个亿，宛宛他们负责采访他，到最后学长请他们去了流年，就是那个最高档的酒吧歌厅。宛宛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她在里面遇到点麻烦，然后谭纪泽帮助她脱了险，我当时听得一阵后怕，若是没有谭纪泽，许宛那天真是凶多吉少。可是后来不久，宛宛就收到花，每天一大束百合花，送花的人没有说姓名，只是每天定时在早上送到宛宛的宿舍，她一开始很高兴，以为是我送的，拿着花来找我，可是我一个学生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钱，知道不是我送的后也是很好奇，我也没放在心上，宛宛长得清秀，脾气又好，也有不少人追过，可是宛宛都没有放在心上。这个送花的人一直都没有出现，宛宛虽然好奇，但是没长性，就在她即将快成为习惯的时候，谭纪泽出现了，那天放学，我在教学楼门口等她，宛宛刚下楼，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停在我们面前，那时学校虽然有很多名车，可是这样能开进来的，只能是个位数，那是我第一次见谭纪泽，带着墨黑的眼镜，优雅的从车上下来，邀请许宛去吃饭，我一直觉得，现实很遥远，可是第一次站在谭纪泽的面前，竟是有些怯懦，是一种压力。宛宛叫我一起去，谭纪泽也一起邀请，可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谭纪泽救过宛宛，宛宛自是不能拂了他的面子，最后宛宛和谭纪泽走了。那时·······”

    “零零····零零····”林灿的手机响起，他优雅的接起电话，语气平平静静的，听不出一点情绪。末了，林灿笑着对白宁凯说：“不好意思，我爸爸找我，我要先走了，今天我的话有点多，你别介意。”

    “怎么会？和我还这么见外。不过，这是四年来第一次听你讲心事，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故事。”他像是最老的朋友般坦然的说着，就像早已洞悉了他所有的往事，然后在听他徐徐道来，个中滋味，无法言说，一语完毕，空留无语。

    “你就取笑我吧，我得走了。”说着，拿起西服向外走去。

    白宁凯望着他的身影，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阿灿，加油。”

    林灿回过头，恢复了那副清明神色，淡笑着回应，转手推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