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回 初显身手（二）

    “沈姑娘，你害怕吗？我整个人都哆嗦成一团儿了！只怕我一会儿非得迈不动步子了。”身后的宋香玉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这也难怪，她本是苏北一个富商家的女儿。家中虽很是有钱，但是和我们这些官宦家的小姐比起来，毕竟少了很多场面上的历练，她这样紧张也是难免的。

    “你尽量放松下来，一会儿做到大方有礼也就是了。”我回过头，悄声地嘱咐着。

    我刚说完，就听到耳旁响起了一声咳嗽。回过头正对上赵公公凛冽的目光。我知道他定是气我刚才在暗地里说话。我赶紧在脸上绽开一个甚美丽的笑颜以示我刚才的歉意。

    有道是‘不打笑脸人’赵公公无奈地瞪了我一眼，转过头又去盯着秀女觐见的进度了。

    “最后一队秀女觐见！”轮到我们了，我们皆迈袅娜之步，展婀娜之姿，彬彬有礼地往太后那边走去。忽然，只听扑通一声，宋香玉摔倒下去。看来她果然是紧张得腿脚无力了。

    “大胆，太后面前竟然这般无礼！左右给我掌嘴！”太后身边的一个嬷嬷大声训斥起来。

    随即，两个身高体胖的嬷嬷快步走了过来，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地拽起宋香玉，左右开弓，一口气就打了十几个耳光。可怜宋香玉的脸顷刻间就被打肿了，偌大的广场上寂静无声，只听见噼啪作响的扇耳光之声和她阵阵忍痛的闷哼之声。这一声声更像是打在我们每个人的身上，令在场的人无不胆战心惊。

    “太后还没有发话，为什么她身边的一个奴才反倒率先做主责打起宋香玉呢？”猛的，一个问题窜入了我的脑海。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瞧瞧瞄向了太后，此刻我站得离太后比较近了，故而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太后虽是徐娘半老，但却丝毫不输卓越风姿，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更是充满了慧黠之色，此时，她正用审慎的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秀女们，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她的脸上竟有隐隐的失望。一瞬间，我的脑海中灵光乍现，遂快步站到了那两个打人的嬷嬷跟前，将宋香玉挡在身后，大声说道：“请两位嬷嬷手下留情！”一听我言，那两个嬷嬷即刻就停了手，静静看着我，脸上没有丝毫的愠怒之色。这下更给了我一颗定心丸。我稍稍喘了口气，立刻扭转身，来到太后跟前，按照标准的皇家礼仪跪倒，温婉大方地说道：“请太后恕奴婢大胆，奴婢有言相告。”

    太后晶莹的眸光流转，脸上波澜不惊。轻启朱唇，只淡然地说了一个字“讲——”

    我按捺了一下紧张得情绪，缓缓开口：“宋姑娘因非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故而对于皇家的礼节不甚了解，况且又是初入宫门，感慨于太后的威仪，心中胆怯，脚底发软，这才摔了一跤。绝不是有心冒犯太后，太后仁德之名，世人尽知，奴婢拙见，知太后绝无意这般惩戒宋姑娘。还请太后下懿旨，饶过宋姑娘。”

    我的这一番言行彻底震撼了在场的所有秀女。广场上死一般地静寂，除了我扑腾腾的心跳声，我什么也听不见。我的手心里沁满了汗水，呼吸也变得不那么顺畅了，这一刻，我真的好紧张自己的判断失误，那样的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折磨人的静寂是那么漫长……

    终于，太后优雅起身朝着我慢慢地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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