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云雾消弭星月萃
目录：[末世+综漫综影视小说]约会| 作者：莫子乔| 类别：都市言情
去时是四艘船，回时依然是四艘船，不过密度很显然的不一样——事实上，如果没有孟时而不灵时而灵的治疗术在，又有随船的医生和各种药材，只怕折损人数堪比三千年后从新大陆掳掠而归的海盗船。而现在，虽然没什么人员病亡，但物资消耗也是不容忽视的。西忒拉的化成风沙之术能带的东西有限、能飞跃的距离也有限，巴巴地将伊莫顿从埃及唤过来又太过了，至于孟自己？在携带大量物资这一点上他还真没比伊莫顿出色，白蛇是教了他五鬼搬运之术，可是那个五鬼……孟一直都还没去收集呢！遇上那些鬼魂怨灵之类的纯能量体，大多都直接吃掉了……
于是，一行人，只好在爱琴海北岸的萨罗尼卡湾进行补给。
萨罗尼卡湾离希腊的圣山奥林匹斯不远，西忒拉好奇圣山之上是否真的有神祗居住，孟感知不到，但也不敢肯定一定没有，毕竟有之前将臣的例子在先，孟也明白了，如果实力比他强得比较多的话，只靠感知是很难感知到的。
孟有心想上奥林匹斯山看看，虽然一般来说，这种感知不到的强者在孟轲和佘艳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是不容易取胜的，不过孟还是想弄清楚局势，确认一下这个世界传说中的神祗的能力和现实的差别，才好制定以后的应对方式。
但他不可能带着西忒拉伊兹密他们上山，甚至连让他们在山下等候都不行，孟虽然觉得就算真的有什么强者、起码他逃跑还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有西忒拉和伊兹密在的话……他们不是家人、不算朋友、更不是孟无论经历过多少时间多少艰难都要寻回的挚爱，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为了他们拼命守护，但至少，在可能的情况下，不会主动将他们拖入危险之中。
孟原本已经打算先将他们送回西台再回来查看的，但巧的是，凯西等人在萨罗尼卡的集市之上听说了奥林匹亚即将举行奥运会的消息。
伊兹密不知道孟原本打算直接将他送回西台，只是算着时间，离孟原本说的三个月还有二十几天，这二十几天，与其回到那个小岛之上，还不如看看这个曾经和特洛伊开战而且还最终取胜了的国家的盛典。
于是刚刚好，补充了物资之后，孟陪着西忒拉伊兹密一行去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奥林匹亚，因为离奥运会开始还有三天，西忒拉和伊兹密去观光这个有着发达的文明和独特的祭祀方式的国度，伊兹密甚至为了希腊也拥有着的铁器暗自惊心，西忒拉则更关注那些精巧的小东西。
而孟，则趁机又返回了希腊北部的奥林匹斯山。
奥林匹斯山很美丽，基于孟经历的几个世界都是差不过的地形，这座最高处差不多三千米的山脉，也当得起壮伟二字——当然，珠穆朗玛峰才是最高的，可无论变异前后、无论哪个世界，孟都很凑巧的，从来没去过喜马拉雅山脉。
这座山脉，山下的谷底已经绿树成荫，而山顶上，尤其是最高的米蒂卡斯峰之上，却依然是白雪皑皑，山间更有各种动物穿梭。当地人都传说，说是奥林匹斯之上的众神下凡的时候，除了以人类的面貌，也常以动物的面貌出现。所以当地人虽然也会在奥林匹斯狩猎，但每次狩猎完后都必然要到山下的神殿祭祀，献出近半的猎物作为祭品，以请求狩猎时可能对化身动物的神明的惊扰的宽恕。
而奥林匹斯山之上，也确实有着奇异的廊柱耸立。这些廊柱只是普通的建筑神殿的石柱，在岁月之中已经斑驳了，孟之所以说这些廊柱奇怪，不是奇怪希腊人居然可以在三千来米的高峰之上竖立起这些廊柱，毕竟石材可以在山上采取，就算对脆弱的人类来说艰难了些也不是无法做到的。孟奇怪的是，这些廊柱，完全没有半点人类的气息、也没有半点可以屏蔽他感知的强者的气息。
事实上，整座奥林匹斯山，都没有任何强者的气息，倒是靠近山脚的那三分之一处，人类的气息倒是有不少。
孟无法确定这些究竟是人类或者是被希腊奉为神明的强者所制造的，但无论何者，从那斑驳的痕迹和只余下雨雪青草的气息来看，时代都已经久远到，原本的建筑者和可能的居住者的气息都已经消散到孟在这么近的距离也无法感知的地步了。
也就是说，至少六百年。
相对于孟未来可能非常漫长的生命，六百年似乎也不算长；可相对于孟目前不足千岁的年纪，六百年也已经不算短。
奥林匹斯是孟目前唯一留意到的、确定在地面之上就可以找到的神明居所，可惜的是，孟足足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仔仔细细地搜寻过了，却只确认了这座山脉之中，没有具有传说中神明力量的强者。
至于埃及、西台、亚述、巴比伦乃至于北欧等地更不必说，无论神殿或者所谓的神迹之地，孟从来没有感知到神祗级别的强者的气息——事实上，连普通的强者，他都只偶然感知到一次。
那么所谓的神明，究竟只是脆弱的人类们基于对大自然力量的畏惧和膜拜而臆想出来的偶像和传说，还是在大洪水之前就离弃了这片大地？
又或者，只是自己实力不够，他们其实存在，却一直无法感知又无缘遇上？
无论是因为什么，哪怕是神明级别的强者不存在于这片大地，哪怕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孟无法感知的那种强者……孟在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之后，给自己的答案依然是：增强实力。
如果有足够的实力，如果有<a href="http:///files/article/html/33/33447/7388337.html" target="_blank">足以</a>确定绝对不会存在距离稍远无法感知的强者，那么何来这些疑问？
似乎从变异清醒之后，孟就非常执着于力量。
好在，虽然执着于力量，孟也不至于看不到其他东西。
孟消失了一天一夜再加半个<a href="http:///files/article/html/33/33447/6938124.html" target="_blank">白天</a>终于归来，西忒拉和伊兹密等人都很是松了口气。当然为首的两个都很擅长掩饰情绪，起身迎了孟之后，西忒拉似乎如常恭谨地为孟梳洗，只是温柔的笑脸轻快了三分；伊兹密依然温和雍容的样子，但比起他这些日子在孟面前日益放松的变现似乎刻意了些，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为了掩饰情绪矫枉过正了，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却很快笑了开来，眼底的放心愉悦也不再掩饰：“太好了！我还担心陛下您赶不上奥运会呢！这次奥运会的项目似乎很有趣，有铁饼、标枪、跳远、角力、跑步、拳击、摔跤、战车赛跑、赛马那么多，据说明天的开幕式也很有趣，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
伊兹密所说的很有趣的开幕式，自然不单只是运动员在奥运会开始前两天、从他们集结的“奥运村”埃利斯以方阵行军前往奥林匹亚、然后在十名穿着代表着王室尊贵身份也象征着神权的紫色长袍的裁判面前宣誓这样简单而肃穆的仪式，事实上，这个仪式，作为普通外来者的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厅观看。
他们能看的，是奥运会真正开始之前希腊人献给宙斯等十二位奥林匹斯主神的祭祀。
这个时候的希腊人就已经很注重祭祀了，他们认为公共祭神活动及宗教节日庆典与战争一样，都是城邦的头等大事。这点倒是和《左传》里说的“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以及《礼记》所说的“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很有些相似。
不过伊兹密实在没想到，平日里不允许人进入的神庙，在祭祀日居然也不许人进入，祭祀活动都只是在神庙外的广场上围绕祭坛而举行的——伊兹密倒是有看到那些个祭坛了，只是毕竟到来不过两天，其中又还因为孟忽然离开有些担忧着，伊兹密虽然自十一岁起就一直周游大绿海沿岸各国为他的父王收集情报、情报获取和分析能力都很是不弱，但还真的没注意到，原来在希腊人的观念之中，神庙因为是神的住所，哪怕是祭祀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入内的……
西忒拉眨眨眼：“他们的神不是住在山上的吗？”
“以前或许是，但这几百年内，奥林匹斯山上已经没有神明了。”孟心里一动。
伊兹密恍悟：“原来您之前是去奥林匹斯山了？”又笑，“或许这里的神明真的是住在神庙里也不一定……您的海神殿不就因为您居住其中，所以哪怕祭祀的是法老，也只能在广场上祭祀的吗？”他想起孟那个海神殿的广场，甚至连祭坛都没有。一想象到埃及那个暴躁傲慢的法老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之上对着神殿傻乎乎的祭祀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只是孟对他再温和，伊兹密对他再亲你依赖，也没忘记这位到底是神明。伊兹密没掩饰笑意，却没说出笑的真正缘由。
好在孟一心盘算着如何在奥运会的这五天里将整个希腊地区的神庙都搜索一遍——又要不让当地土著注意到，又要注意如果真的有神明居住其中的话、不能将他们的注意力惹到西忒拉伊兹密几个身上来——倒也没对伊兹密的笑多问什么。
倒是西忒拉瞪了伊兹密一眼，她家的海神陛下，怎么会是这些异国神明可比的？
西忒拉受了十来年的神女教育，虽然见识过不少神官道貌岸然之后的不堪，可对神明的尊敬已经根深蒂固，尤其是一心祀奉孟之后，对神明的存在<a href="http:///files/article/html/33/33447/7388317.html" target="_blank">深信不疑</a>。为了孟，她可以与神祗为敌；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时候，她对其他神明即使没有对孟的虔诚，却也一样敬重。
虽然不满伊兹密那这些异国神明和她最仰慕的海神相比，但在看到希腊人的祭祀礼仪额时候，还是忍不住皱眉。
太不敬了！
一开始，洁净、牺牲、肃穆浩大的游行队伍，倒是似模似样的，可是接下来，祭祀祈祷的时候居然不只没有跪拜、而且是双膝直立腰部挺直的姿势？
然后看看他们的祈祷词，在呼唤神灵之后，先是诉说自己之前向神灵奉献过多少祭品牺牲、建造了什么神庙——看似在诉说自己平素的虔诚，其实根本只是在列举祈求神恩的根据和理由嘛！如果真的虔诚，就算不说，神明也会知道的吧？这样子，再加上后来诉说愿望之后的宣誓许诺，承诺在愿望达成之后将奉献更好的祭品牺牲神像甚至修建更为宏伟的神庙等以答谢神恩什么的……虽然后面这个步骤埃及的祭祀也常常会有，可是加上上面的那个环节和祈祷者直立的姿势……
西忒拉很纠结地发现：“完全就像一场交易嘛！”
伊兹密倒是很看得开：“神明和人类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神明为人类提供庇护，而人类为神明献祭牺牲……就算是神，也没有无缘无故无代价就为人类做什么的……”作为王族出身，尤其是经历过以爱神之名行使另一个神性职责的爱欲与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陷阱之后，伊兹密对于神明很看得开，不可不敬，但无需全信。神明也有自己的和需求，若非如此，同为太阳神和月神之子的大绿海沿岸各个王室，又怎么会一直征战不断？这才和平了几年，不久又蹦出个尼罗河女儿引得各国争抢隐隐有混战之势了吗？哪怕已经知道了凯罗尔掌握的只是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没有神力的普通人就也可施展的技巧，但能够掌握伊兹密目前所经历过的国度都无人知晓的技巧，说不是神明的陷阱，谁信？神明的慈悲和宽容，不过是祭司们拿来欺哄世人的谎言。不说别国，单是西台就有千个神明，可其中真正慈悲宽容的，能有几个？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例如这个救助了自己两次的海神……
想起孟，伊兹密才发现自己放松过头，居然当着海神本人肆意评论神明，虽然说话里话外都没有针对海神本人的不敬，但到底……
伊兹密有些惴惴地看向孟，却发现孟完全不以为忤地继续把玩着他的长发，发现他看过去的眼神之后还轻笑点头：“不错，就算是神明，也没有无缘无故对人类好的义务，哪怕是信徒甚至后裔，如果没有好处，除非心血来潮，否则也不会多管。”孟说的是将臣和女娲，将臣只对偶尔遇上又正好感兴趣的后裔提点一二，而且那个提点究竟是指点迷津还是越发引入迷途还不定；女娲倒是很操心人类的未来，可她的操心不是帮助指导人类，而是高高在上额评价，然后在发现不合意的时候直接毁灭重造……回忆起上一世，孟轻笑着又加上一句，“神明与魔鬼，不过是实力强弱之分罢了。”例如女娲，例如尼诺，神明和灭世魔物，魔星和救世之星，差别的不过是实力。成王败寇，不只适用于人类本身。
确认孟真的不介意，伊兹密暗自松了口气，继续与西忒拉讨论起这里祭祀姿势的问题。一个认为是不敬；一个却认为站立的姿势应该只是为了要向居住在天空的神明祈祷，因为虽然姿势不同，但深情却都很虔诚……
孟只是微笑地听着。
于是，一行人，只好在爱琴海北岸的萨罗尼卡湾进行补给。
萨罗尼卡湾离希腊的圣山奥林匹斯不远，西忒拉好奇圣山之上是否真的有神祗居住，孟感知不到，但也不敢肯定一定没有，毕竟有之前将臣的例子在先，孟也明白了，如果实力比他强得比较多的话，只靠感知是很难感知到的。
孟有心想上奥林匹斯山看看，虽然一般来说，这种感知不到的强者在孟轲和佘艳都不在身边的情况下是不容易取胜的，不过孟还是想弄清楚局势，确认一下这个世界传说中的神祗的能力和现实的差别，才好制定以后的应对方式。
但他不可能带着西忒拉伊兹密他们上山，甚至连让他们在山下等候都不行，孟虽然觉得就算真的有什么强者、起码他逃跑还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有西忒拉和伊兹密在的话……他们不是家人、不算朋友、更不是孟无论经历过多少时间多少艰难都要寻回的挚爱，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为了他们拼命守护，但至少，在可能的情况下，不会主动将他们拖入危险之中。
孟原本已经打算先将他们送回西台再回来查看的，但巧的是，凯西等人在萨罗尼卡的集市之上听说了奥林匹亚即将举行奥运会的消息。
伊兹密不知道孟原本打算直接将他送回西台，只是算着时间，离孟原本说的三个月还有二十几天，这二十几天，与其回到那个小岛之上，还不如看看这个曾经和特洛伊开战而且还最终取胜了的国家的盛典。
于是刚刚好，补充了物资之后，孟陪着西忒拉伊兹密一行去了伯罗奔尼撒半岛的奥林匹亚，因为离奥运会开始还有三天，西忒拉和伊兹密去观光这个有着发达的文明和独特的祭祀方式的国度，伊兹密甚至为了希腊也拥有着的铁器暗自惊心，西忒拉则更关注那些精巧的小东西。
而孟，则趁机又返回了希腊北部的奥林匹斯山。
奥林匹斯山很美丽，基于孟经历的几个世界都是差不过的地形，这座最高处差不多三千米的山脉，也当得起壮伟二字——当然，珠穆朗玛峰才是最高的，可无论变异前后、无论哪个世界，孟都很凑巧的，从来没去过喜马拉雅山脉。
这座山脉，山下的谷底已经绿树成荫，而山顶上，尤其是最高的米蒂卡斯峰之上，却依然是白雪皑皑，山间更有各种动物穿梭。当地人都传说，说是奥林匹斯之上的众神下凡的时候，除了以人类的面貌，也常以动物的面貌出现。所以当地人虽然也会在奥林匹斯狩猎，但每次狩猎完后都必然要到山下的神殿祭祀，献出近半的猎物作为祭品，以请求狩猎时可能对化身动物的神明的惊扰的宽恕。
而奥林匹斯山之上，也确实有着奇异的廊柱耸立。这些廊柱只是普通的建筑神殿的石柱，在岁月之中已经斑驳了，孟之所以说这些廊柱奇怪，不是奇怪希腊人居然可以在三千来米的高峰之上竖立起这些廊柱，毕竟石材可以在山上采取，就算对脆弱的人类来说艰难了些也不是无法做到的。孟奇怪的是，这些廊柱，完全没有半点人类的气息、也没有半点可以屏蔽他感知的强者的气息。
事实上，整座奥林匹斯山，都没有任何强者的气息，倒是靠近山脚的那三分之一处，人类的气息倒是有不少。
孟无法确定这些究竟是人类或者是被希腊奉为神明的强者所制造的，但无论何者，从那斑驳的痕迹和只余下雨雪青草的气息来看，时代都已经久远到，原本的建筑者和可能的居住者的气息都已经消散到孟在这么近的距离也无法感知的地步了。
也就是说，至少六百年。
相对于孟未来可能非常漫长的生命，六百年似乎也不算长；可相对于孟目前不足千岁的年纪，六百年也已经不算短。
奥林匹斯是孟目前唯一留意到的、确定在地面之上就可以找到的神明居所，可惜的是，孟足足花了一天半的时间仔仔细细地搜寻过了，却只确认了这座山脉之中，没有具有传说中神明力量的强者。
至于埃及、西台、亚述、巴比伦乃至于北欧等地更不必说，无论神殿或者所谓的神迹之地，孟从来没有感知到神祗级别的强者的气息——事实上，连普通的强者，他都只偶然感知到一次。
那么所谓的神明，究竟只是脆弱的人类们基于对大自然力量的畏惧和膜拜而臆想出来的偶像和传说，还是在大洪水之前就离弃了这片大地？
又或者，只是自己实力不够，他们其实存在，却一直无法感知又无缘遇上？
无论是因为什么，哪怕是神明级别的强者不存在于这片大地，哪怕这个世界根本没有孟无法感知的那种强者……孟在分析了各种可能性之后，给自己的答案依然是：增强实力。
如果有足够的实力，如果有<a href="http:///files/article/html/33/33447/7388337.html" target="_blank">足以</a>确定绝对不会存在距离稍远无法感知的强者，那么何来这些疑问？
似乎从变异清醒之后，孟就非常执着于力量。
好在，虽然执着于力量，孟也不至于看不到其他东西。
孟消失了一天一夜再加半个<a href="http:///files/article/html/33/33447/6938124.html" target="_blank">白天</a>终于归来，西忒拉和伊兹密等人都很是松了口气。当然为首的两个都很擅长掩饰情绪，起身迎了孟之后，西忒拉似乎如常恭谨地为孟梳洗，只是温柔的笑脸轻快了三分；伊兹密依然温和雍容的样子，但比起他这些日子在孟面前日益放松的变现似乎刻意了些，不过他很快就发现自己为了掩饰情绪矫枉过正了，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却很快笑了开来，眼底的放心愉悦也不再掩饰：“太好了！我还担心陛下您赶不上奥运会呢！这次奥运会的项目似乎很有趣，有铁饼、标枪、跳远、角力、跑步、拳击、摔跤、战车赛跑、赛马那么多，据说明天的开幕式也很有趣，错过了可就太可惜了！”
伊兹密所说的很有趣的开幕式，自然不单只是运动员在奥运会开始前两天、从他们集结的“奥运村”埃利斯以方阵行军前往奥林匹亚、然后在十名穿着代表着王室尊贵身份也象征着神权的紫色长袍的裁判面前宣誓这样简单而肃穆的仪式，事实上，这个仪式，作为普通外来者的他们，根本没有资格进入议事厅观看。
他们能看的，是奥运会真正开始之前希腊人献给宙斯等十二位奥林匹斯主神的祭祀。
这个时候的希腊人就已经很注重祭祀了，他们认为公共祭神活动及宗教节日庆典与战争一样，都是城邦的头等大事。这点倒是和《左传》里说的“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以及《礼记》所说的“礼有五经，莫重于祭”很有些相似。
不过伊兹密实在没想到，平日里不允许人进入的神庙，在祭祀日居然也不许人进入，祭祀活动都只是在神庙外的广场上围绕祭坛而举行的——伊兹密倒是有看到那些个祭坛了，只是毕竟到来不过两天，其中又还因为孟忽然离开有些担忧着，伊兹密虽然自十一岁起就一直周游大绿海沿岸各国为他的父王收集情报、情报获取和分析能力都很是不弱，但还真的没注意到，原来在希腊人的观念之中，神庙因为是神的住所，哪怕是祭祀日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随便入内的……
西忒拉眨眨眼：“他们的神不是住在山上的吗？”
“以前或许是，但这几百年内，奥林匹斯山上已经没有神明了。”孟心里一动。
伊兹密恍悟：“原来您之前是去奥林匹斯山了？”又笑，“或许这里的神明真的是住在神庙里也不一定……您的海神殿不就因为您居住其中，所以哪怕祭祀的是法老，也只能在广场上祭祀的吗？”他想起孟那个海神殿的广场，甚至连祭坛都没有。一想象到埃及那个暴躁傲慢的法老在一片空旷的广场之上对着神殿傻乎乎的祭祀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只是孟对他再温和，伊兹密对他再亲你依赖，也没忘记这位到底是神明。伊兹密没掩饰笑意，却没说出笑的真正缘由。
好在孟一心盘算着如何在奥运会的这五天里将整个希腊地区的神庙都搜索一遍——又要不让当地土著注意到，又要注意如果真的有神明居住其中的话、不能将他们的注意力惹到西忒拉伊兹密几个身上来——倒也没对伊兹密的笑多问什么。
倒是西忒拉瞪了伊兹密一眼，她家的海神陛下，怎么会是这些异国神明可比的？
西忒拉受了十来年的神女教育，虽然见识过不少神官道貌岸然之后的不堪，可对神明的尊敬已经根深蒂固，尤其是一心祀奉孟之后，对神明的存在<a href="http:///files/article/html/33/33447/7388317.html" target="_blank">深信不疑</a>。为了孟，她可以与神祗为敌；但除此之外的其他时候，她对其他神明即使没有对孟的虔诚，却也一样敬重。
虽然不满伊兹密那这些异国神明和她最仰慕的海神相比，但在看到希腊人的祭祀礼仪额时候，还是忍不住皱眉。
太不敬了！
一开始，洁净、牺牲、肃穆浩大的游行队伍，倒是似模似样的，可是接下来，祭祀祈祷的时候居然不只没有跪拜、而且是双膝直立腰部挺直的姿势？
然后看看他们的祈祷词，在呼唤神灵之后，先是诉说自己之前向神灵奉献过多少祭品牺牲、建造了什么神庙——看似在诉说自己平素的虔诚，其实根本只是在列举祈求神恩的根据和理由嘛！如果真的虔诚，就算不说，神明也会知道的吧？这样子，再加上后来诉说愿望之后的宣誓许诺，承诺在愿望达成之后将奉献更好的祭品牺牲神像甚至修建更为宏伟的神庙等以答谢神恩什么的……虽然后面这个步骤埃及的祭祀也常常会有，可是加上上面的那个环节和祈祷者直立的姿势……
西忒拉很纠结地发现：“完全就像一场交易嘛！”
伊兹密倒是很看得开：“神明和人类之间，本来就是一场交易。神明为人类提供庇护，而人类为神明献祭牺牲……就算是神，也没有无缘无故无代价就为人类做什么的……”作为王族出身，尤其是经历过以爱神之名行使另一个神性职责的爱欲与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陷阱之后，伊兹密对于神明很看得开，不可不敬，但无需全信。神明也有自己的和需求，若非如此，同为太阳神和月神之子的大绿海沿岸各个王室，又怎么会一直征战不断？这才和平了几年，不久又蹦出个尼罗河女儿引得各国争抢隐隐有混战之势了吗？哪怕已经知道了凯罗尔掌握的只是掌握了正确的方法、没有神力的普通人就也可施展的技巧，但能够掌握伊兹密目前所经历过的国度都无人知晓的技巧，说不是神明的陷阱，谁信？神明的慈悲和宽容，不过是祭司们拿来欺哄世人的谎言。不说别国，单是西台就有千个神明，可其中真正慈悲宽容的，能有几个？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例如这个救助了自己两次的海神……
想起孟，伊兹密才发现自己放松过头，居然当着海神本人肆意评论神明，虽然说话里话外都没有针对海神本人的不敬，但到底……
伊兹密有些惴惴地看向孟，却发现孟完全不以为忤地继续把玩着他的长发，发现他看过去的眼神之后还轻笑点头：“不错，就算是神明，也没有无缘无故对人类好的义务，哪怕是信徒甚至后裔，如果没有好处，除非心血来潮，否则也不会多管。”孟说的是将臣和女娲，将臣只对偶尔遇上又正好感兴趣的后裔提点一二，而且那个提点究竟是指点迷津还是越发引入迷途还不定；女娲倒是很操心人类的未来，可她的操心不是帮助指导人类，而是高高在上额评价，然后在发现不合意的时候直接毁灭重造……回忆起上一世，孟轻笑着又加上一句，“神明与魔鬼，不过是实力强弱之分罢了。”例如女娲，例如尼诺，神明和灭世魔物，魔星和救世之星，差别的不过是实力。成王败寇，不只适用于人类本身。
确认孟真的不介意，伊兹密暗自松了口气，继续与西忒拉讨论起这里祭祀姿势的问题。一个认为是不敬；一个却认为站立的姿势应该只是为了要向居住在天空的神明祈祷，因为虽然姿势不同，但深情却都很虔诚……
孟只是微笑地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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