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 昔年明月依旧在 猫去城空
目录：极乐女仙| 作者：霓裳夭夭| 类别：玄幻奇幻
时间过的飞快，一眼三年过去。又是初秋月圆时，东山的红叶还未染上赤色，只是那绿意淡去，平添三分伤感。
东山脚下，赤子湖边，一短发男子踏月携酒而来，玄色的衣衫隐在黑夜里，颀长的身姿显得有些不真切，剑眉朗目，脸若刀削，真真是一个阳刚味十足的美男子，竟是银帝那厮。只见他信步踏入湖中，湖水自发向左右两边分散开让出一条小路来，直通湖底。
“夜，今晚喝点竹叶青如何？”他叫的应该是小判官夜三生了。
“有她的消息吗？”夜三生从书海的抬起头，望着眼前三月未见的美男子。说他埋身书海一点也不过分，不过是不足十五平米的囚禁空间，除了一张床竟摆满了书架，甚至他面前的桌子上也高高低低堆满了书。
她是指楚中天，她失踪了，银帝踏破三界都不能找到她的踪迹。
那日小判官夜三生为了楚中天托银帝救柳家人性命，柳家人的命倒是救下了，可小猫却失踪了！那时银帝在山崖下救人，小猫和李清儿等人的马车还在山崖上，她为了逃命从马车跳出，被一黑衣人踹了一脚，然后便失踪！
从此不知道是生是死！
当时夜三生全神贯注使用术法修改生死簿，未曾关注，本为卿卿才不惜触犯宫规，可偏偏救了所有人，却失去了她的消息。昔年明月依旧在，猫去城空。
“没有！”银帝摇摇头，无奈的道，微微的愧疚闪过一双俊眼。
“你每日除了惦记她，可还做什么别的？”银帝对执着的夜三生越来越不明白，过去的三年里，每次见到自己，他的第一句话永远是关于她，难道时间丝毫没有让他对她的感情淡去？
“你这次去寻她用了三个月又两天，我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呢！”夜三生的神情语气不禁黯淡下去，长叹一口气又道：“今日又看了一本以前她爱看的书，对她的了解好像又多了一些。”
银帝靠着囚室的门边坐了下去，递了一小坛酒进去，自己也开了一坛，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道：“三年了，你对她还是那样的惦念吗？我有些不明白你对她的这股感情是怎么来的，好像忽然你就对她着了魔，她站在墙头眼里全是那个张家齐，而你就站在她身后眼里全是她！我这次在凡间寻她寻了三个多月，遇见了好多凡人夫妻，大都没有你们这样浓烈的感情，不过就得过且过。从这个意义上说，你和她倒是一类人！”她是指那个只看张三疯的书便爱的偏执的楚中天。
自从夜三生被阎王免了仙官的职务幽禁在这里，银帝对他的态度忽然便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再不像原先那样戏弄调戏之能事，就像朋友一样了，虽然有时候也会羡慕嫉妒，可大部分时候是关心。
“原来那些日子你也在！她看他的男人，我看我的女人，你又去看什么？”夜三生听他说起那夜夜的风景，想着小猫倔强的窝在强度满眼黯然的望着睡的安稳的张家齐，自己也傻傻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真好，至少还可以看到她，知道她的消息，嘴角不禁挂起一抹微笑。
“我？我去看热闹，看你的初恋会怎么失败！神仙和牲畜，距离有多遥远？比神仙和妖精还远！”银帝脑海里忽然幻化出一只小狐狸，尖嘴细眼，一个眨眼便变成一青衣女子，乌黑的头发没戴任何珠钗，只是在耳边簪了一朵紫色的三色堇，青丘白堇……
夜三生忽然说：“上次你喝醉酒，梦里叫白堇的名字五十次，他欠你钱啊？”
银帝一怔，喃喃道：“白堇？……白堇……”
夜三生忽然又说：“还有，紫菀是谁？你曾叫她的名字三次！”
银帝忽然就愣住了，紫菀？紫菀？脑海里竟没有这个人丝毫的信息！“我紫菀？……我不认识，一点印象也没有！”
夜三生叹口气，道：“白堇我倒是听说过，青丘的第一美女，听说曾经和你关系非同寻常，后面嫁给了梅花坞的一个远古上神，孩子也有我这么大了吧？可紫菀这个名字我却从未听过，只是很奇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很痛，就像谁用手揪了一下我的心一样，很奇怪的感受！”
银帝心里一痛，而后忽然就笑了，“我还叫什么人了吗？怎么我酒品这么差吗？”
夜三生心里一暖，缓缓道：“你还叫了我的名字二十五次，说了对不起五十次！说嫉妒我七十五次！”
听闻“嫉妒”此话，银帝沉默不语，心里却一酸，是的，自己嫉妒夜三生对初恋的这份勇气和执着，如果当初的自己对白堇也像夜三生这样，那结局会不会和现在不同？
几杯坛酒下肚，夜三生问银帝：“你嫉妒我什么？”
银帝笑说：“梦话你也信？”
二人各有心事，酒入愁肠愁更愁，七八坛酒转眼就空了。
银帝忽然说：“地宫的囚室有这里十个大，而且自己老子的地盘，还不要什么有什么，还用我时时惦记给你送酒？”见夜三生红着脸不说话，笑的辛酸，道：“你看现在多惨，酒没了，没的喝了！不过，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宁愿选择这芝麻大小的地牢，你，你只是为了待在这里可以离她近一点！”
夜三生摇头，笑道：“错！你猜错了！你再猜猜？”
银帝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投降，你们这样的人我不懂，不懂你们的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你说说是为了什么？“
夜三生长叹一声：“仙界一天，人间一年！我那狠心的老爹就因为我改了柳家十几个人的生死簿便要罚我坐天牢，三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天，人间可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年！她一介凡人，在这些年里能投胎多少次？等我爹把我放出来，我到哪里去寻她？既是我寻到了，她来来回回投胎喝了多少孟婆汤，怎么还能记得我？你说，我们的生命动辄就是成千上万年，不觉得三年有多长，可在这地牢里，三年真长！”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银帝忽然哭笑不得，明明是在笑着，可眼睛却渐渐红了，喃喃道：“白堇！白堇！白堇已经永远不记得我了……”
夜三生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她已经位列仙籍，虽然不是永生，可生命也是无尽寂寞的绵长，她如何会忘了你？她又没喝孟婆汤！”
银帝身子一斜，贴着囚室的大门仰面躺了下去，眼角有几滴晶莹的泪滴滑过一双闪闪的痕迹而后钻进那头黑发里，再无踪迹。
“她，她，她喝了十凤酿的桃花忘情酒！再不记得我了！”
夜三生半晌没有说话，十凤是上古神兽凤凰和一凡人的女儿，住在东海边上的竹林里，善酿酒，她酿的杨梅酒眼儿媚可是王母蟠桃宴上的御用酒！她的桃花忘情酒也是名声响彻三界！
“女人可真狠！”半晌夜三生才发出一声感慨，又转头问银帝道：“你们是如何分开的？定是你花心伤了人家，所以人家才再不想认识你！”
银帝苦笑一声，说：“我，我不记得！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远还是怎样，我和她的事，我只隐隐记得曾经我们很亲密，可到底亲密到何等程度，有没有谈婚论嫁都不记得！至于如何会分开，她如何会狠心喝下忘情酒，如何会嫁给别人……就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可能真的过去太久远了！”
夜三生长叹一声，道：“久远？有多久远？你不过几千岁而已！神仙的日子不过就是漫长而无趣，楚中天大概是我神仙生涯最值得记住的记忆了！就算过去万年，我也一定会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忘记！”
银帝苦笑不已，道：“是，一定是我做的不好，白堇这两个字明明刻在我心里，怎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却都忘记了呢？我想，一定是因为我不够执着，不够坚持，如果我像如今的你一样不计后果的投入，会不会结局会和现在不一样？”沉默了半晌，银帝又道：“你刚刚问我嫉妒你什么？我嫉妒你可以活的这么勇敢，可以爱的这么投入，可以在几千年以后不忘记不后悔……”
夜三生眼角微湿，这些话银帝这辈子可能只会说这一次。
夜三生忽然转头看着他，笑着道：“你爹护短，无论你烦什么错都给你揽着，说是罚你，可投胎一百世明明是给你机会历练！你的神仙生涯精彩的很呀，精彩的事情太多，所以忘记也是情有可原的！为什么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好爹呢！不过，你爹为什么罚你投胎一百世呢？”
银帝笑道：“这个也不记得！好像也是因为女人问题吧？他说我调戏了玉帝的哪个女儿……不过我看玉帝的女儿都生的大脸大头和王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去调戏她们！我是不信的！不过你信吗？”
夜三生点点头，“我信！”
银帝笑着伸手进去锤了他一下，又想到什么，笑道：“不是我爹好，而是我爹儿子少！他如今身边就我一个儿子，他把我给咔嚓了，谁来继承他的衣钵！你爹不是富嘛！儿子成群，十殿阎君各个围绕身边，而且哪个不比你能干？哪里差你一个！”
夜三生也笑：“是啊，我就是我爹的废物儿子！当个判官，还错误百出！我师父陆判想替我遮盖都盖不住！如今被罢了官职，想想我这无尽的神仙路，寂寞袅袅，愁绪顿生啊！”
二人笑了一阵，竟越笑越心酸，一时又陷入沉默，仙界的生活本就是这样的寂寥，上万年的生命里一片荒芜。
东山脚下，赤子湖边，一短发男子踏月携酒而来，玄色的衣衫隐在黑夜里，颀长的身姿显得有些不真切，剑眉朗目，脸若刀削，真真是一个阳刚味十足的美男子，竟是银帝那厮。只见他信步踏入湖中，湖水自发向左右两边分散开让出一条小路来，直通湖底。
“夜，今晚喝点竹叶青如何？”他叫的应该是小判官夜三生了。
“有她的消息吗？”夜三生从书海的抬起头，望着眼前三月未见的美男子。说他埋身书海一点也不过分，不过是不足十五平米的囚禁空间，除了一张床竟摆满了书架，甚至他面前的桌子上也高高低低堆满了书。
她是指楚中天，她失踪了，银帝踏破三界都不能找到她的踪迹。
那日小判官夜三生为了楚中天托银帝救柳家人性命，柳家人的命倒是救下了，可小猫却失踪了！那时银帝在山崖下救人，小猫和李清儿等人的马车还在山崖上，她为了逃命从马车跳出，被一黑衣人踹了一脚，然后便失踪！
从此不知道是生是死！
当时夜三生全神贯注使用术法修改生死簿，未曾关注，本为卿卿才不惜触犯宫规，可偏偏救了所有人，却失去了她的消息。昔年明月依旧在，猫去城空。
“没有！”银帝摇摇头，无奈的道，微微的愧疚闪过一双俊眼。
“你每日除了惦记她，可还做什么别的？”银帝对执着的夜三生越来越不明白，过去的三年里，每次见到自己，他的第一句话永远是关于她，难道时间丝毫没有让他对她的感情淡去？
“你这次去寻她用了三个月又两天，我以为会有什么好消息呢！”夜三生的神情语气不禁黯淡下去，长叹一口气又道：“今日又看了一本以前她爱看的书，对她的了解好像又多了一些。”
银帝靠着囚室的门边坐了下去，递了一小坛酒进去，自己也开了一坛，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道：“三年了，你对她还是那样的惦念吗？我有些不明白你对她的这股感情是怎么来的，好像忽然你就对她着了魔，她站在墙头眼里全是那个张家齐，而你就站在她身后眼里全是她！我这次在凡间寻她寻了三个多月，遇见了好多凡人夫妻，大都没有你们这样浓烈的感情，不过就得过且过。从这个意义上说，你和她倒是一类人！”她是指那个只看张三疯的书便爱的偏执的楚中天。
自从夜三生被阎王免了仙官的职务幽禁在这里，银帝对他的态度忽然便有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再不像原先那样戏弄调戏之能事，就像朋友一样了，虽然有时候也会羡慕嫉妒，可大部分时候是关心。
“原来那些日子你也在！她看他的男人，我看我的女人，你又去看什么？”夜三生听他说起那夜夜的风景，想着小猫倔强的窝在强度满眼黯然的望着睡的安稳的张家齐，自己也傻傻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真好，至少还可以看到她，知道她的消息，嘴角不禁挂起一抹微笑。
“我？我去看热闹，看你的初恋会怎么失败！神仙和牲畜，距离有多遥远？比神仙和妖精还远！”银帝脑海里忽然幻化出一只小狐狸，尖嘴细眼，一个眨眼便变成一青衣女子，乌黑的头发没戴任何珠钗，只是在耳边簪了一朵紫色的三色堇，青丘白堇……
夜三生忽然说：“上次你喝醉酒，梦里叫白堇的名字五十次，他欠你钱啊？”
银帝一怔，喃喃道：“白堇？……白堇……”
夜三生忽然又说：“还有，紫菀是谁？你曾叫她的名字三次！”
银帝忽然就愣住了，紫菀？紫菀？脑海里竟没有这个人丝毫的信息！“我紫菀？……我不认识，一点印象也没有！”
夜三生叹口气，道：“白堇我倒是听说过，青丘的第一美女，听说曾经和你关系非同寻常，后面嫁给了梅花坞的一个远古上神，孩子也有我这么大了吧？可紫菀这个名字我却从未听过，只是很奇怪，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忽然很痛，就像谁用手揪了一下我的心一样，很奇怪的感受！”
银帝心里一痛，而后忽然就笑了，“我还叫什么人了吗？怎么我酒品这么差吗？”
夜三生心里一暖，缓缓道：“你还叫了我的名字二十五次，说了对不起五十次！说嫉妒我七十五次！”
听闻“嫉妒”此话，银帝沉默不语，心里却一酸，是的，自己嫉妒夜三生对初恋的这份勇气和执着，如果当初的自己对白堇也像夜三生这样，那结局会不会和现在不同？
几杯坛酒下肚，夜三生问银帝：“你嫉妒我什么？”
银帝笑说：“梦话你也信？”
二人各有心事，酒入愁肠愁更愁，七八坛酒转眼就空了。
银帝忽然说：“地宫的囚室有这里十个大，而且自己老子的地盘，还不要什么有什么，还用我时时惦记给你送酒？”见夜三生红着脸不说话，笑的辛酸，道：“你看现在多惨，酒没了，没的喝了！不过，我知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宁愿选择这芝麻大小的地牢，你，你只是为了待在这里可以离她近一点！”
夜三生摇头，笑道：“错！你猜错了！你再猜猜？”
银帝想了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我投降，你们这样的人我不懂，不懂你们的脑袋里整天在想什么！你说说是为了什么？“
夜三生长叹一声：“仙界一天，人间一年！我那狠心的老爹就因为我改了柳家十几个人的生死簿便要罚我坐天牢，三年！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年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天，人间可就是一千零九十五年！她一介凡人，在这些年里能投胎多少次？等我爹把我放出来，我到哪里去寻她？既是我寻到了，她来来回回投胎喝了多少孟婆汤，怎么还能记得我？你说，我们的生命动辄就是成千上万年，不觉得三年有多长，可在这地牢里，三年真长！”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银帝忽然哭笑不得，明明是在笑着，可眼睛却渐渐红了，喃喃道：“白堇！白堇！白堇已经永远不记得我了……”
夜三生不解的问道：“为什么？她已经位列仙籍，虽然不是永生，可生命也是无尽寂寞的绵长，她如何会忘了你？她又没喝孟婆汤！”
银帝身子一斜，贴着囚室的大门仰面躺了下去，眼角有几滴晶莹的泪滴滑过一双闪闪的痕迹而后钻进那头黑发里，再无踪迹。
“她，她，她喝了十凤酿的桃花忘情酒！再不记得我了！”
夜三生半晌没有说话，十凤是上古神兽凤凰和一凡人的女儿，住在东海边上的竹林里，善酿酒，她酿的杨梅酒眼儿媚可是王母蟠桃宴上的御用酒！她的桃花忘情酒也是名声响彻三界！
“女人可真狠！”半晌夜三生才发出一声感慨，又转头问银帝道：“你们是如何分开的？定是你花心伤了人家，所以人家才再不想认识你！”
银帝苦笑一声，说：“我，我不记得！也不知道是因为太久远还是怎样，我和她的事，我只隐隐记得曾经我们很亲密，可到底亲密到何等程度，有没有谈婚论嫁都不记得！至于如何会分开，她如何会狠心喝下忘情酒，如何会嫁给别人……就更是一点记忆也没有！可能真的过去太久远了！”
夜三生长叹一声，道：“久远？有多久远？你不过几千岁而已！神仙的日子不过就是漫长而无趣，楚中天大概是我神仙生涯最值得记住的记忆了！就算过去万年，我也一定会记得清清楚楚！绝不会忘记！”
银帝苦笑不已，道：“是，一定是我做的不好，白堇这两个字明明刻在我心里，怎么我们之间的事情我却都忘记了呢？我想，一定是因为我不够执着，不够坚持，如果我像如今的你一样不计后果的投入，会不会结局会和现在不一样？”沉默了半晌，银帝又道：“你刚刚问我嫉妒你什么？我嫉妒你可以活的这么勇敢，可以爱的这么投入，可以在几千年以后不忘记不后悔……”
夜三生眼角微湿，这些话银帝这辈子可能只会说这一次。
夜三生忽然转头看着他，笑着道：“你爹护短，无论你烦什么错都给你揽着，说是罚你，可投胎一百世明明是给你机会历练！你的神仙生涯精彩的很呀，精彩的事情太多，所以忘记也是情有可原的！为什么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好爹呢！不过，你爹为什么罚你投胎一百世呢？”
银帝笑道：“这个也不记得！好像也是因为女人问题吧？他说我调戏了玉帝的哪个女儿……不过我看玉帝的女儿都生的大脸大头和王母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怎么可能去调戏她们！我是不信的！不过你信吗？”
夜三生点点头，“我信！”
银帝笑着伸手进去锤了他一下，又想到什么，笑道：“不是我爹好，而是我爹儿子少！他如今身边就我一个儿子，他把我给咔嚓了，谁来继承他的衣钵！你爹不是富嘛！儿子成群，十殿阎君各个围绕身边，而且哪个不比你能干？哪里差你一个！”
夜三生也笑：“是啊，我就是我爹的废物儿子！当个判官，还错误百出！我师父陆判想替我遮盖都盖不住！如今被罢了官职，想想我这无尽的神仙路，寂寞袅袅，愁绪顿生啊！”
二人笑了一阵，竟越笑越心酸，一时又陷入沉默，仙界的生活本就是这样的寂寥，上万年的生命里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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