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落脚

    第十七章  落脚

    格英斯着一倒下，直接就开始呼呼大睡了，满身都是冲天的熏人酒气，时不时还呓语几句。他醉趴下了倒没什么，可是这齐林等人也不知道他的住处和店铺在哪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过，好在一个多小时之后，有个仆人模样的年轻小伙子进了夜玫瑰酒馆，这人却是格英斯家族店铺里的仆人，正在四处找格英斯，有重要的事情要汇报。

    然后，齐林就直接将他叫了进来，问清楚了地方，就让仆人扛着他一起回到了住处，一路上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问了个清楚。知道齐林是格英斯的朋友，那仆人一看他身后跟着这么多人，又听说他刚来自由之城暂时还没住处，又听齐林说格英斯答应帮他了，那仆人也算灵活，回到店铺里之后就跟主事的人说了清楚，然后就给齐林等人先安排了几件房屋休息，一切还要等格英斯醒来之后再作安排。

    此时，众人所处的是剧花家族的产业，这是一栋位于西斯里大街的四层高楼，占地面积不算很大，却也还算气派，店铺门面装饰的倒也有几分精致。只是，很可惜的是，似乎生意不怎么好。

    齐林和鲁西恩还有科尔维站在四楼一间房间的窗户边，看着楼下店铺门前冷清的景象，嘴角不由地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格英斯家族的产业在自由之城也是近十年才立足的，还根本没有取得什么成就，暂时还没有在自由之城里竖起招牌，打出名号来。在自由之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想要发展壮大，不单要在夹缝中生存，还要在多方势力中左右逢源。按照格英斯的父亲的意思来说，不求发展快但求稳扎稳打，可是如今被格英斯这么一弄，在自由之城的生意直接就一落千丈，再也不复往日里的辉煌了。

    格英斯醉倒之后，这里还有一个中年人在主事，也是剧花家族的老人，听那仆人说了齐林是格英斯的朋友，又听说了齐林似乎有意向帮格英斯挽回这次的损失，顿时就对齐林等人热络起来。给齐林十一人安排了四间房子住下，又送来饭菜和酒水，让他们先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齐林呆在楼上无聊，就随意地下楼到店铺里转了转，却发现店铺里大多数侍从都无精打采地靠在角落里，就连柜台上的掌柜也在打着瞌睡。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人进来想要买些装备或者饰品，看着几近空了一半的柜台和货架，都摇摇头失望地离去了。

    吩咐了鲁西恩和科尔维让他们在这里呆着不要乱跑，齐林走出了店铺，施施然地向着街尾走去。据呆着齐林回来的仆人说，剧花家族的另一家产业，魔法饰品店铺就在西斯里大街的街尾。尽管那间店铺的面积和规模要小于这里，可是生意往往都比这间要好。不过，现在它已经不属于剧花家族了，就在前几天里被格英斯大手一挥给卖出去了。

    此时的齐林就跟大街上大多数的行人一样，双手背在身后，不慌不忙地踱着步子，脸上挂着一抹轻松惬意的微笑，一边走着似乎还在沉思着什么东西。

    街尾的那间店铺，格英斯在前几天给卖出去了，原本他是卖给一个皮草商人的，两人拟定了签约以很低的价格交易成功。随后的好几天里，那店铺都关着门，招牌也没换，也没见有人接接手。可是，就在今天上午，格英斯的仆人却瞧见那店铺开门营业了，而且招牌也换成了玫瑰商行，里面的布置什么的一概没动，只是进了一些货物，换了一批人手罢了。

    那仆人能够被安排在格英斯身边跑腿，也还算有些眼力界，心思还算活络，立刻就准备去向格英斯汇报，却哪里晓得格英斯正在夜玫瑰酒馆里大诉苦水。等到他找到夜玫瑰酒馆的时候，格英斯已经趴下了。所以这件事，暂时格英斯还不知道。

    可是齐林却随口多问了一句，那仆人也觉得这并不是什么机密的大事，便告知了齐林。不同于格英斯那样的后知后觉，齐林虽然不懂得经商之道，可是也以敏锐的直觉从这里嗅到了一丝阴谋。

    午后的太阳晒的人懒洋洋的，齐林眯着眼抱着膀子些靠在一间酒馆的门前，耳边听着几个酒气熏天的佣兵们吹牛，眼睛却始终不离对面的玫瑰商行。这间店铺虽然今天才接手开张，可是玫瑰商行似乎对这些东西驾轻就熟，人手物资等一应设施准备的十分充足。这里时西斯里大街的街尾，跟城中心主大街艾罗斯大街毗邻，所以行人和顾客要多了许多。尽管那店铺的生意算不上门庭若市，可是接二连三的还是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去，然后带着满意的笑容走出来的。

    事实上，做这种魔法装备和魔法饰品还有魔晶生意的，根本不像是卖衣服或者卖菜那样需要很大的顾客量。对于剧花家族这样大小规模的店铺来说，一天只要能够做成二十单生意，那么至少也有两三千金币以上的收入了。如果每天都能做成三四十单生意，一个月下来至少也有上十万金币的纯利润了。毕竟，这种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里面出售的货物也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的。

    齐林心里很清楚，格英斯这一次应该是被算计了，至于到底是休斯在算计他，还是玫瑰商行在算计他，有或者是两家狼狈为奸一起合谋算计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以齐林的直觉来看，还是玫瑰商行算计他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两家做的都是同样的生意，而且都在自由之城，维克萨斯城，奥兰帝都有分店。所谓同行是冤家，这个浅显的道理便说明了玫瑰商行阴谋算计他的动机。尽管玫瑰商行的规模要大很多，在大陆上三个国家里都有许多分店，似乎不应该跟剧花家族这样的小商家勾心斗角。可是，对于商人来说，生意的规模就是一点点做大的，对于大势力要逢迎合作，对于小势力要打压吞并，这可是每个商人惯用的手段。

    齐林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正好需要一个对自由之城的环境熟悉点的人来引导，结果就在夜玫瑰酒馆里正好碰见了格英斯，而他又面临危机，齐林听完之后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所以就当场点出了自己有可能帮他的想法。然后，现在看来齐林已经更进一步取得了格英斯的友谊和信任。

    齐林的目标很简单，有个队这里情况比较熟悉的朋友，办事也比较方便，最起码的……首先这十来个人想找个住处，也得格英斯帮忙安排一下。

    至于齐林答应他的，帮他挽回这次的损失，说实话，齐林也只是嘴上说说罢了。真要让他去经商，去跟那些老狐狸勾心斗角，他可是没那个耐心的，尽管他活了数百年，别说是老狐狸了，就算是老妖精之类的人物也比不上他。可是，问题就在于，这厮从来没做过生意，这方面的经验实在缺缺，只能凭借自己的直觉罢了。

    至于如何对付玫瑰商行，或者对付休斯，帮格英斯挽回损失，齐林只能说……恩，还没想好。目前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能着急，不能轻举妄动，先安定下来再说。

    当然了，当天夜晚时分格英斯终于醒了过来，脸都没洗就兴奋地跑去问齐林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时，齐林就是这么回答的。言下之意已经很简单了，帮你报仇帮你挽回损失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着急，要慢慢来，首先你起码得帮我把住处给安顿好了，等我这十来个人安定下来了，才能帮你出主意。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清早，正值早餐时间，格英斯就带着仆人来找齐林了，说是要带齐林去看房子。在昨夜里齐林就交代过了，最好是有一处比较幽静的院落，这样他们十个人住着才舒心。

    今天的格英斯看起来虽然眉宇间还有一丝隐忧，不过似乎气色要好多了，而且不似前几天那般哭丧着脸，颇有些一扫颓势的味道。跟在他身边的仆人一见他前后转变如此之大，心里对于齐林的认知立刻又提升了一个高度。同时，也在纳闷这齐林阁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本领，仅仅一句话就让格英斯一扫颓势信心暴增。

    格英斯和他仆人，齐林带着科尔维，四人一起出门骑着角马出去看房子去了，其他的人都留在了店铺里。因为齐林只带着科尔维出门，这让科尔维很是得意了一番，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心里还在琢磨着这是齐林对他的信任增加的更多了，只要他继续好好干，说不定就能成为齐林的学生了，也可以跟鲁西恩那个家伙一样修炼了。

    前几天里科尔维可是记得很清楚，鲁西恩那个家伙本来是风系的魔法师，竟然能够放出火系魔法来，而且威力奇大。更重要的是，鲁西恩私下里告诉他说这种修炼很简单的，比修炼魔法冥想要快多了，这就更让科尔维眼红了。尽管齐林已经教过他一套身法和剑法了，可是没有修炼的功法，他却仍然是个菜鸟啊！现在，他就要继续努力表现，好赢得齐林的赞赏和信任，然后才能学到功法。

    行过了好几条大街，众人来到了一条有些萧索的街道上，又七拐八拐地钻过了几条巷子，这才来到了一扇黑漆漆的大铁门前，格英斯身后那仆人连忙拿着钥匙上去打开了门，众人走进去一看，这看似狭窄的胡同里竟然有这么大一处院落。

    不过，看来看去，这里似乎不像是给人居住的院落，倒有些像是存放货物的仓库，因为这院子里太空旷了一些，而四周都是一些用黑色大铁门封闭住的房间。

    格英斯接下来的话很快就证实了齐林的想法，他略微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对着齐林说道。“您看，齐林阁下，这里原本是我们商铺存放货物的仓库了。尽管这里的条件不是很好，可是胜在附近比较安静，一直没什么人来往，所以还请您暂时将就一下，毕竟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格英斯可怜巴巴的模样，说话时还不时偷偷瞧齐林两眼，生怕他生气了直接点头走掉，话终于说完了见齐林脸上仍是一副微笑的模样，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恩，好了格英斯，尽管这个地方我的确很不满意，不过，还是非常感谢你。那么，这段时间我就先住在这里了，等以后我找到住处了就会搬走，等会我会让他们搬过来的。”

    齐林点点头，灵识在院子里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可是真正让他奇怪的是灵识竟然无法蔓延出院子，只能在院落范围内感应，这就让他来了兴趣了。原本他并不打算住在这个有些空旷的库房里，可是既然这里有些蹊跷，他就……当下，他拍了拍格英斯的肩头表示自己会住在这里。

    终于将齐林等人的住处给搞安排好了，格英斯也算了了一件心事，心里就期待着齐林阁下安定下来了，就能够腾出手来帮他解决眼前的困难了。

    甚至于，为了帮齐林尽快安定下来，格英斯还安排店铺里的那些仆人来到库房这里帮忙打扫清理环境。还买来了许多家具和生活用品，最后自认为一切都布置妥当了这才满意地回去等候消息了。

    原本那些仆人们对于格英斯的这一做法很是不解，甚至有些恼怒，不过，接下来的一条命令却更加让他们疑惑不解了。格英斯宣布店铺将暂时关闭一段时间以作休整，所有的仆人和侍从都先放假一段时间，等候格英斯的通知。

    这条命令，其实是齐林交给格英斯让他照办的，当时说出这条建议的时候，格英斯也很是不解，他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不过，出于对这位维克萨斯守护神的信任，他还是选择了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