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107桃花情深处的痛

107桃花情深处的痛

目录:射雕之东邪小师妹| 作者:麦子邪| 类别:都市言情

    <li>  爹爹肩披一件外袍在桃花树下的一张宽大的椅子里,单掌撑托下颌交叠着双腿地斜斜倚坐着。发髻与衣袖上飘落着几瓣桃花,神色很是闲散惬意,手中握着一本书卷在缓慢地翻阅着。莫邪就趴在爹爹椅子旁的躺椅里,双腿抬起上下踢动地双手捧着一颗最大的桃子,吃得格外欢腾。

    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她这般的模样,想到我又替她削多了一颗桃子,这才想到可以形容她的词了,她这模样很像是一只狗儿在捧着骨头猛啃。虽然爹爹总说莫邪像猫,不单止养不熟还喜欢满山疯跑。说猫喜欢人时会来撒娇片刻,不喜时看也不看一眼走掉,与莫邪像足十层。

    可我觉得莫邪像狗,因为没有人吃桃子会如她这般吃法。她会由桃子的中间一直啃下去,分别留出两边到最后这才将其一口满满吞下。偶尔某时还会将桃肉啃成各种动物的模样,弄得嘴角满是碎碎的桃肉与汁液。每当见到她这般模样,爹爹都会拿出袖口里的绢帕欲替她擦拭。

    只是每次还没等爹爹的手臂伸到她的嘴角,莫邪就已扬臂起来用衣袖将嘴角擦了个干干净净。爹爹见到她这番模样总是会微微皱眉,并淡淡喊她的名字,有点儿警告的意味在其间端起。然而莫邪却半点也不在意,还倒在满地桃花上滚上一滚后爬起挨进爹爹的怀中滚来滚去。

    此举间,她会很得意地朝爹爹笑道:“我让你们姓黄的爱干净让你们姓黄的爱干净,现在同我一样的脏了吧,啊哈哈哈……”这般的笑声之中,她在爹爹怀中滚得更是兴奋。而爹爹眉峰虽是微微皱起的,却扬臂将她揽住在怀,眸中荡起的神色并非是隐忍而是习惯。

    所以莫邪是只爱打滚,喜欢脏的狗儿。而且天气炎热的时候,她还喜欢将舌尖伸出来散热,为此我不知道多少次笑话她了。嗯,最近莫邪好像总是嚷着天气热呢。有吗,这还才只是五月天呢?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莫邪最近变得懒惰变得贪吃了,虽然说她本来就很懒惰很贪吃。

    但最近的莫邪比以前的那般懒惰贪吃变得更懒惰贪吃了,总是哈欠连天还一副随时都可会睡过去的模样。而且爹爹也不知道犯倦了还是什么,也不给我们上课教我们习武了。任由莫邪越发放纵地懒惰了下来,分明之前爹爹不是这样的。难道,难道真是我怀疑的那般……

    正当这般疑惑这的时候,莫邪却抓起一颗未削皮的桃子预备朝嘴里递给。爹爹望了一眼,也不言语什么,只是举起手中的书卷将她手中快要咬下一口的桃子挥开掉落老远去,并说了句脏。但莫邪看上去却很生气,还恨恨地丢下一句:“脏什么啊,从树上摘下来又洗净过的哪里脏了,再说了不干不净吃了不生病。总是这样刁地被养着,人会变得一无是处地娇弱起来的。”

    “前几天你爬上树去摘了没去皮的桃子吃肚子疼了半宿,忘记了吗,嗯?”爹爹连视线都未抬起地淡淡说了这么一句,却将莫邪激得一时之间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可以来反败为胜。

    末了只是气急地说:“……那,那是,那是我那天摸了河虾之后没洗手又去摘了桃子吃!根本就不关这桃子的半点儿事情,你也没查探清楚就胡乱冤枉,它们是何其的无辜。”

    “噗!”我忍不住笑了出声,然后真的回忆起了前几天的事件来。那天晨间莫邪在桃花树下用爹爹种花的小铜铲在挖土,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不用学武读书的日子太无聊闲散,该自寻些什么来玩玩才好。于是我也起了兴味,想看看她究竟是想要去干些什么有趣的事情。

    谁曾想到,她居然是在挖蚯蚓。挖出半条后却是用手去抓着拉出来,真的是好恶心。我也对她直言了这句,岂料她却抓着一条蚯蚓过来吓唬我。我一时间气急,跑到一处潮湿的地界寻到了一条半大不小的蛇抓住。于是那天晨间,她抓着蚯蚓怒气咻咻地大声指责我太恶心,我抓着蛇也大声地嫌恶她手中的蚯蚓太恶心了。后来吵声吸引来了爹爹,爹爹问我们在干什么。

    我将手中的蛇朝她那边扬去,吓唬得她退了几大步几乎跌倒却被爹爹扬臂揽住。然后她手中的蚯蚓就这样被拍活活死在了爹爹的前胸上,腥味难闻得很。可她只是嘿嘿傻笑两声说:“也不知道这条蚯蚓是公还是母,若是母的能死在东邪黄药师的怀中也算是值了。呃,那个师兄,你能分辨出这条蚯蚓的公母来吗,也别让它死得有遗憾嘛,虽然说我一早就想将它拍死了。”

    爹爹只是皱眉地看着前胸被拍死的蚯蚓,淡淡地说了声:“莫邪,拿掉。”语毕,爹爹做足了等待的神色。没有不悦,还是习惯,仿佛她会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觉得惊讶一般的习惯。

    莫邪还是笑笑地将那被拍死的蚯蚓由爹爹的身上抓在了手中,并寻到一杆早已经做好的钓竿往后山跑。见状,爹爹朝我丢下一句:“蓉儿,跟上去看着莫邪,别玩得太过火了。”语毕,爹爹转身离开。而我自然是大步流星地追上了莫邪的身影,想去看看她会玩些什么。

    当我赶到后山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后山桃树林下的那条小河边上,似乎是在钓着河虾。我眼看她钓了好一阵子也没有钓起来一只,不由得嘲笑起来。她听后居然大感不服,折断钓竿丢于地面地扬声喊道:“黄蓉,我今天非要弄干这条小破河,将这河里的虾子全都装进我的肚子里去不可。当真是怪哉了,莫非这桃花岛的河虾也比外世的河虾要聪明一些?嗯嗯嗯嗯,若是你爹爹也知道了这虾子不同于别,只怕也是会感到很欣慰的呢……”这番语毕,她捧腹放声狂笑。

    “噗!”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地笑出了声。可是那天她的笑声结束后,还真的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裤子与袖子。搬来很多石块挖起泥土跳下小河里去,似乎想要在河里搭建起一条坝来分割两边的水域。起初我觉得实在是太脏,但见她一人玩得很是欢腾也不由得被感染了,也脱掉了鞋子卷起了袖口裤子跳下了小河与她一同搭建起堤坝来。那天,我们玩得很是疯狂。

    而且也真的将那条小河用堤坝分割成了两块,先将水移到这边抓虾,然后是另一边。可也许是累得口渴了,她就此奔去山坡上的桃树林爬上了一颗桃树拽下一颗桃子吃了起来。爹爹来的时候,她就坐在那桃树上一边啃着桃子一边甩她那满是泥巴的脚丫,让站在一旁的我好不尴尬。

    因为她将脚丫的泥浆,全都甩在了爹爹换过的衣衫上。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害怕爹爹这次会生气地指责她或是我。可爹爹只是朝莫邪望了一眼,淡淡地言道一句:“莫邪,下来。”

    莫邪还是啃桃子,神色淡然满口含糊地说着:“师兄,这不能怪我。你要知道,这桃花岛的虾子也太精明了一些,硬是一只半只也不肯上钩。不过你大可安心,今天晚上我决定吃全虾宴席,记得让人准备。怎么能让这般的畜生嚣张肆意地反欺主呢是吧,该好好惩罚报复它们才对。”

    爹爹没有动怒,还是说着让莫邪下来并丢掉手中抓着还在啃的桃子。岂料莫邪却满目带笑,俯下望着爹爹看似很认真地说:“师兄,这样不好哦。我都吃了一半了你让我将它丢掉,你也不想想看它历经了风雨成熟,就是等待着有人来吃它成就它一路下来的艰辛意义。你让我丢掉它是对它的无视与鄙视,它长得又不丑还又大又圆的,分明就好过这树上的其它颗。”

    这句落下,她还是啃着桃子还纵身由桃树下跳跃而下。而爹爹也很自然地扬臂臂膀将她打横接了个满怀,而莫邪裤脚与袖口上的泥浆也就此再次沾染了爹爹新换过的衣衫,但爹爹依旧端起的是满目的习惯。而且那天晚间饭厅的桌面,当真是满满一桌各种烹饪的全虾宴。

    莫邪见了很是高兴,坐下就抓起一只连壳也没剥开地送入嘴里吃了起来。见状,爹爹斜眼淡扫了她一眼,不言语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净了手后开始剥起虾壳来。剥掉一颗就往莫邪的嘴边送去一颗,而莫邪也神色自然地就着爹爹的手将那剥好的虾子含进去吃了起来。

    然后她就开始双手分别捏一只筷子,在满桌面的全虾宴的各个盘子的边缘敲敲打打起来。她每敲打一盘,爹爹的手就朝那一盘伸了过去。待她吃饱了,爹爹还就着袖口给她擦拭了嘴边的油腻,然后这才再次净了手地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而莫邪也不等就起身走开,爹爹眼底的还是习惯。

    所以我觉得爹爹至少是疼莫邪的,但莫邪却不信。她说爹爹骄傲端得太过,只是欲为征服而已。她说她绝不可以输,输了就会被爹爹反欺辱,输了就会再也回不到最初,输了若哪天分别心就会很疼。她说女子在这点上要端起绝对的骄傲态度,宁愿我负人也不可人负我。而她这般的心思是当着爹爹的面直言出来的,所以她与爹爹都倔,彼此这么几年来一直在暗中较着劲。

    其实爹爹只是不习惯说爱或是喜欢而已,连对我也不曾说过。而且爹爹的眼睛与心早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由高空停歇在了她的身边,而莫邪的眼睛与心却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仍然悬在半空中不下来,满含仿佛随时欲飞走的意味。我想这才是爹爹恼怒莫邪的原因,爹爹并非是输不起的人。

    爹爹只是太贪心,比其他的男子洁癖稍重而已。但纵使这般之下,爹爹依旧宠她护她。那夜她肚子疼得翻滚在床,爹爹连夜起来替她煎药喂她喝下后再安抚她睡觉。这份在乎岂能作假,爹爹对人的好从不挂在嘴边,不像莫邪但凡是对人好一次了,便狂妄地笑言要人偿还十倍。

    所以爹爹常说莫邪性格真的很坏很不乖,让他已是教化无能了,但莫邪听后却更是得意地放声笑着说:“哟,师兄,你什么时候学会师傅他老人家的金玉良言了?我坏不是很好吗,嗯?你东邪黄药师教养出来的妻子如果很善良的话,满江湖侠士们是会要笑掉大门牙的哦。你看我们两个一个邪一个坏,这不是天作之合巧缘良配吗,师傅他老人若知道我们如此和睦睡觉都会笑醒的呢。”

    我想爹爹论斗嘴是绝不输于莫邪之下的,但是这几年下来,爹爹会惯性地顺着她地学会了用沉默烘托得她愈发的得意满满,然后再暗暗贪看她眼角眉梢故作的夸张笑意,最后亦会淡淡地勾起唇角的一抿浅浅弧度。想到这儿,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爹爹的狡猾,笑莫邪的笨傻。

    然而也许是我笑得太多的缘故,终于被莫邪给发现了。她躺在爹爹身边的躺椅里面,满目疑惑地望了我一瞬后仰首朝爹爹淡淡说道:“看呵师兄,你家娃娃发傻了嘢。这青天白日下的,也没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啊。我可是有看见呢,她已经连着很诡异地笑了好几次了。”

    “噗!”我又忍不住笑了,因为我刚暗暗笑了莫邪笨傻,她却开始玩弄起狡猾来。分明就是自己想问我为何发笑,却问到爹爹哪儿去了。想来她总是这样的呢,犯了错总是会对爹爹说:师兄这不能怪我的,是那什么什么先那样那样的,然后我才会这样这样的,我是连带的被害者。要惩罚你就先惩罚那啥先。然后顺着她指着的或是说的或是视线所及的,望一眼过去就会发现。

    她口中所言道的那什么要先惩罚的或是一只蚂蚁,或是一只青蛙,或是一条蛇,或是一阵风,或是一片云,或是一阵蝉鸣,或是一棵桃树或是几片飞舞在空中的桃花。然后她会笑着满目期待地望着爹爹,期待爹爹先去惩罚这些将她注意力引开不认真听课学武的元凶们。

    想到了这儿,我又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但想来若不答她,她定会找些奇怪的话来说,于是清了清喉地朝她望定着笑笑落道一句:“莫邪,爹爹说你像是猫儿一般的冷清,我却觉得你像狗一样活泼好动。同你在一起玩耍,永远也不会觉得枯燥与无趣的呢,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她瘪了瘪嘴地笑了,掩唇打了个哈欠望了一眼我后朝藤椅里放软身体依偎了进去,最后这才满带倦意地丢下一句:“嘁,无聊,傻笑了半天原来就是在笑着这个么?黄蓉,你还能有点更高的觉悟与更高的思想吗,都跟着我这么久了怎么半点也没学会我这身无人能敌的风采?”

    “而且我鄙视你们父女,难道是欺负我没有爹爹在身边吗?什么猫啊狗啊的,那猫狗听到了你们的话可是会生气绝望得哭呢。它们可是比我高贵多了去了,你怎能因为我而染黑它们呢?”这番语毕,她翻转身体面向爹爹闭起了眼睛。片刻后便闻着呼吸起伏均匀,仿佛已经睡着。

    见此,爹爹将披在肩头的外袍扬臂卸下盖在了她的身上。某种柔意顿泄,唇角又勾起隐隐的弧度,也是一种这几年养成的习惯。实乃难忍心中疑惑,我朝爹爹望了一眼低声地问道:“爹爹,莫邪她是否怀怀孕了?因为据观她近排时间的反应,我觉得莫邪好像是怀孕了。”

    我这句问落,爹爹淡淡应了声嗯后答道:“一个月了。”心底的怀疑被证实了,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狂喜感觉,只觉得一颗心很轻盈快乐。感觉幸福或是愉悦就要膨胀起来,仿佛就要炸开来。而且已不由自主地奔了起身,想过去摇醒莫邪这傻笨的家伙告诉她她怀孕了。

    并非如她所说的那般,她或许是生了懒惰的病,也许会某天睡着睡着就睡死过去了。只不过我的脚步刚迈开两步,爹爹就扬指起来打了个‘嘘’声的手势,并眼神示意我坐下。此举之后,爹爹将掌落在了莫邪的额头两边轻轻地揉着她两鬓的穴位,这也是这几年来爹爹养成的习惯。

    因为平日里,莫邪总是喊着头疼。她常笑颜满目地炫耀说,她的脑袋里想着很多爹爹也不懂的东西。所以头偶尔会很疼,某时疼到爹爹每夜都必须替她按摩一番,她才能得以睡得安稳。

    想到了这儿,我忍住喜悦压低声音朝爹爹问道:“莫邪怀孕了,爹爹开心吗?”

    爹爹没有回答却轻轻颔首,随后闭起眼小憩,嘴角有满足惬意的意味深深荡开。这是爹爹真正开心的表现,我心中顿时对莫邪充满了从未有过的强烈感激。这些年来爹爹尝试的新事物很多很多,渐渐在不觉意间丢弃的东西也有很多很多。全都是因为莫邪,全都是因为她。

    想到这儿我哭了,因为感觉到了莫大的快乐了。那些年里,我期盼的就是这样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幸福快乐,却总如梦里云烟散得太快。这个桃花树下闲散快乐的午后,只能是回忆里的最痛最苦涩的泪水。只不过是二天的时间而已,桃花岛整个的坍塌崩溃了。

    那天桃花岛来了陌生的人,因为想着莫邪总嚷着无聊,便兴奋地奔去拉她起身一起去看看热闹。却不想在那桃花林中,莫邪的眸中却对那两个陌生的男子扬起了不顾一切豁出一切搏命一击的痛恨神色。她还怀着爹爹的孩子,怎么能这般任意胡为呢。若是她当真有个闪失,爹爹的心只怕都是要疼碎了才是。因为平日里她身上因为玩耍过度擦破点皮,爹爹都是心疼不已的。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替她当下那一剑只是我的一种本能。是为爹爹,是为她这些年为我的停留,是为我心中对她的依恋。我也不能眼看她有半点儿受伤,我的心不允许眼睛也绝不想要看见。敢在我桃花岛欺辱人的混蛋们,我会将你们碎尸万段丢进海里喂鲨鱼!

    可是我纵使恨得咬牙,却感觉到力量流逝了。莫邪抱着我慌乱地流泪放声厮嚎,看来她的身上果然是有娘亲的味道的。如果我真的会随此而去的话,我想也会是笑着而死的。所以我将头靠在了她的颈侧贪婪地想着问她些最后的味道,因为她的无恙,我死而无憾!

    所以我是笑着失去意识的,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莫邪不在了,爹爹也不在了。通过哑仆的手语得知,莫邪焚烧了冢中女人的尸身爹爹为此大怒于她,她气急地愤愤跳到海里没有见上来。莫邪会跳海这怎么可能,而且她不会轻易去那冢间的,为此我忍着伤一口气奔到了海边。

    爹爹站在尸体的中央,浑身颤抖咬牙低喊着莫邪的名字。爹爹有恨,有对莫邪什么真话也不肯说的恨。爹爹说过莫邪是只没有良心的野猫,鲜少有真正的温驯,若被激怒还会发疯般地伸出爪子反击的。若是力量不敌,她会很干脆地豁出去与人以命抵命般地不为能全但求共碎。

    本不愿去相信的,因为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爹爹破碎的眼神,我知道莫邪的确是有跳到海里不见起来。但是我绝不愿意相信莫邪就这样死了,她很会游泳的,我这一身游泳的技巧也是从她身上学来的。还记得去年的夏天,莫邪说一起去海里游水。我说爹爹没有教过我我不会,她大感诧异说黄蓉怎么能不会游泳呢,你定要会游泳才行。

    此后就拖着我翘课奔到海边,整天整天地泡在水里。泡到皮肤发皱泡到爹爹生气,泡到爹爹来喊我们回去吃饭。她这才神采飞扬地拉着我的手上岸来,并躲开了爹爹气闷地来抓她的手。

    一个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因为气愤爹爹而跳海。虽然我死也不愿意相信,但爹爹却倒了下去。周伯通说爹爹因为气急攻心伤了肺腑,而我却觉得爹爹是疼得心碎了。所以爹爹倒下了,虽然还可以行走还在微笑着,可他的心落在了那片海里没有起来。

    爹爹彻底垮掉,是从莫邪的尸身由海里飘回岸边的那天开始起。那天爹爹只看了尸体一眼就转身走掉,只说:“莫邪泳技很好,连我也不是其对手,她定是游过那海岸的对面去了。”

    这此之后爹爹便傻了,或是因为习惯被毁灭而不知道该如何生活下去了。爹爹开始不知道渴与饿,拉上饭桌却习惯吩咐人摆上三副碗筷,习惯性地侧身喂茶水给空无一人的座位,习惯性地夹菜给那个已经没有主人的碗里,习惯性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座位说着:“莫邪,别吃这么急。”

    习惯性地待最后拉扯住袖口在空无一人的座位里擦拭空气,仿佛是在替莫邪在擦拭嘴角的油腻。爹爹的胳膊抬起的高度分毫不差,若莫邪还坐在那个位置,爹爹的手正是擦拭在莫邪的嘴角上。习惯性地在莫邪最喜欢的一片桃花林中,摆上一副棋局独自对弈,却总念着:“莫邪,我又赢了你一局。我是不会给你让子的,凭你自己的本事来赢我一局。”

    习惯性地每夜入寝时抱着有莫邪味道的抱枕,习惯性地扬起指尖给莫邪揉着疼痛的头,习惯性地说:“莫邪,别再继续闹腾了,快些闭上眼睛睡吧,嗯。”然后习惯性地,笑了!

    “爹爹,你不要这样了好不好。求你醒醒好不好,莫邪已经不在了?”除了哭求,我不知道该能做些什么。喂爹爹吃饭,吃下去不到片刻爹爹仿佛厌恶般地又呕吐了出来。周伯通说爹爹伤了肺腑对饭食难以下咽,而我却分明嗅到了爹爹仿佛已经不知道活着的目的在放弃自己。

    无能哭泣之余我去求了周伯通,求他与爹爹多说说话。可周伯通却每天总问爹爹喜欢不喜欢莫邪。爹爹每天都回答不喜欢,他细细数着莫邪所有的坏,每天都说这样的女子该恨该打。

    然而夜间,他会在房间里搜寻莫邪的影子。会看着墙上空出的地方,侧目问着:“谁偷走了莫邪的小桃木剑?”然后会怒气咻咻地走去询问哑仆们,得不出答案后回生气地掌劈一个或是两个用以发泄。所以爹爹的心死了,却又是清醒的。他从不提起莫邪肚子里的孩子,他只要莫邪。

    直至那夜,爹爹用莫邪平日里最喜欢拿来削桃子的匕首将自己的掌刺得鲜血淋漓。扬声厮嚎笑得双目溢泪的时候,我就知道爹爹也许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最初的那个爹爹了。他说他不喜欢不爱莫邪,他说他恨莫邪的顽固没心没肺。但他却为她在哭,痛彻心扉的那种嚎笑涌泪。

    爹爹这半生是那般的骄傲洁癖异常,从不喜欢任何一种输。可是爹爹却哭了,这是我活着十五年来第一次看见爹爹的眼泪。我慌神地扑进爹爹的怀里抢夺过了那柄匕首,并抑制不住地放声大哭起来。莫邪赢了爹爹呢,可是时至此刻我到宁愿爹爹真正坚守着一颗心没有输掉与莫邪的局。

    因为爹爹的眼神空洞得太吓人,看着仿佛欲要死去一般的模样。我害怕不已,只得揽住爹爹跪求着:“爹爹,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莫邪那么坏,爹爹那么恨她,那就不要她了好不好,不要她了好不好?求求你了爹爹,快点醒过来。已经没有了莫邪,我不能再没有你啊,爹爹。拜托快点醒过来,求求你了,醒过来好不好爹爹。莫邪不是个好女子,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看着爹爹这样输掉,莫邪她会仰天狂笑爹爹的狼狈的,醒过来好不好……”

    于是在跪求过后的第二天,爹爹对周伯通说不要莫邪这个坏女人了,并掌击打了额头的某处。那并非是为不要莫邪,而是欲寻死。若不是周伯通的手快了一瞬,爹爹已经死了。然而醒来之后,爹爹却不记得莫邪了,只是看着我会很奇怪的问着:“蓉儿何时长这般大了?”

    看到床榻上了双人枕会奇怪地抱起,闻那上面的味道,会说:“我记得这个味道的。”

    看着衣柜里的女装,会惯性地说:“她总是顽劣地将衣衫勾破,今年多定做几身。”说完这些话后爹爹对自己开始疑惑不解,仿佛为搜寻忘掉的那部分关于莫邪的记忆。然后爹爹会为此头疼欲裂,仿佛势必定要给出自己一个答案地想来为何他会说出那句话来。

    爹爹太倔性太骄傲,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所以不得出答案他誓不罢休,他会狠狠折磨自己去追寻那个答案。实在痛苦得无法眼见下去,我清理焚烧了所有有关于莫邪的一切东西给爹爹留下了一封信出走了桃花岛。我想我已经不可以在活在这片满是莫邪影子的桃花岛了。

    我想要摆脱这一切,活得如莫邪那般的肆意些。我想要寻到一个爱我会如爹爹待莫邪这样的男子,然后与他白首不相离。所以我想要离开,想要在桃花岛以外的地方来可以忘掉莫邪。所以我必须得丢下爹爹一人走掉,因为若在爹爹身边,哪里都有莫邪的影子。

    爹爹说他不爱,却已经将圈养驯服莫邪这只野猫养成了一种享受与戒不掉的习惯,所以爹爹被养成的习惯里不能没有了莫邪的存在。爹爹说他不爱,却为她将隐忍养成了习惯,为她在短短十几天内几度掉泪为她发丝变成了灰白。我不懂了,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么这世间哪种才可算作是彻骨的真爱?所以我想要去追寻自己的答案,所以穿戴上了莫邪所说的那件软猬甲,走出了桃花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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