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 第一部分 第三章 侯师爷张网设下圈套 凤凰山探秘有凤来仪（6）

    第三章 侯师爷张网设下圈套 凤凰山探秘有凤来仪（6）

    李言闻让李时珍从头到尾讲述一遍他见到凤凰的经过，李时珍讲得详细，李言闻听得也用心，他几乎要听清儿子所讲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待李时珍讲完了，李言闻说话了，他说这事是挺蹊跷，不然也不会轰动蕲州城的。但是，有一点要搞清楚，这凤凰如今是不存在的，定是你想凤凰想得入心又入梦也，梦眼迷离，错把另一种什么飞禽当做凤凰了。

    李时珍问爹，那凤凰是他亲眼看到的，他身边还有冯玉山和郝小宝二人，三个人总不会看错吧？

    李言闻开始教导自己的儿子，他的口吻比先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和蔼得多。李言闻说，我并不否认天底下出现过凤凰，但那是上古的事情，恐怕要追溯到炎黄时代，甚至比炎黄时代还要久远。无论是《山海经》还是《尔雅翼》，无论是《禽经》还是《韩诗外传》，尽管它们都讲述过凤凰，但那终归都是片面的、支离破碎的，我至今还没有看到过一篇完整地讲述凤凰的文章。虽然如此，我还是相信凤凰曾在世界上生存过，就生活在远古的大山之中或森林深处。李言闻还说，凤凰作为百鸟之王虽然神奇，但它高傲自负，孤芳自赏，独往独来，这种阳春白雪的鸟儿怎能繁衍后代？世间万物，适者生存，不适者则亡矣，这是一个永恒的道理。所以，千百年来，没有一个人亲眼见到凤凰，说明这种神鸟早就在世界上消失了，或者说灭绝了。李言闻让李时珍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李时珍说，爹的话不对，假如没有人见过，那有关凤凰的文章是怎样做出来的？他告诉爹，《吕氏春秋》上讲，当时，在流沙河以西、丹山以南就出现过凤凰，而且当地人经常见到凤凰之卵。李言闻道，那是古书上说的，谁目睹了？李时珍说，我亲眼目睹了，我的两个同窗都亲眼目睹了，大家都信了，连顾日岩先生都信了，您怎么就不信呢？

    李言闻说，你好固执，你想想看，就是天底下真还有上几只凤凰，也不会到这小小的凤凰山上来。再者，光天化日之下，那凤凰就飞来了，飞到你眼前来了？你李时珍是什么人？是神是仙还是药王转世？

    李时珍说，我的直觉告诉我，凤凰在看到我们之后，便飞走了，永远地飞走了，连那去看凤凰的山洞都被掩埋了，化成了大山的一部分。爹想一想，那梧桐树，那凤凰台，那凤凰飞走时飘落的五彩的羽毛，您说是什么鸟？遗憾的是，那悬崖是上不去的，否则，我非要上去把那几片挂在梧桐树上的羽毛摘下来，让世人都看上一眼，看看我李时珍是否在撒谎？说到此处，李时珍呜呜地哭起来，边哭边从屋里跑了出去，那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几天后的一个早上，李言闻到麒麟山上的玄妙观去烧香，遇到了一位陌生的道人。此人银须垂胸，两眼炯炯有神。李言闻请香之后，刚出观门，便见那道士面朝东南，双手合十，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李言闻走上前去搭讪，那道士自称来自武当山紫霄宫，说昨日从此路过，忽见蕲州城东南方祥云缭绕，紫气弥漫，便住步停留一日。说到此处，那道士微睁双眼，上下打量眼前这位先生。李言闻被看毛了，不知这道士还要说什么。只见那道士低头言道，想必蕲州城要出圣人了！一定会的！

    就在李言闻闭目惊讶之余，那道士却不知去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