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 第三卷 君心所向,妾心所归 010

第三卷 君心所向,妾心所归 010

目录:深宫胭脂泪:罪妾为妃| 作者:娃娃菜| 类别:其他类型

    010

    一袭紫纱床幔迎风飞舞,衬得乐意血红的双眸越发妖异,行至床边,他将我狠狠摔到床上,摔得我头晕眼花,却也来不及顾及,急忙翻身向旁边躲去。

    “乐意,你疯了。”我边向旁边滚去边厉声喝道,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突然狂性大发。

    他瞪着我,眼中交织着怒与欲,他轻轻勾起唇角,佯笑道:“是啊,我是疯了,被你逼疯的。”说完向我扑来。

    我看他疯狂的样子,知道他是彻底失去理智了,就算与他沟通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想想怎么逃出他的狼爪。

    正当我凝眉细思时,他已压在我身上,薄唇在我脸上胡乱的舔吻,双手也毫不客气的在我身上乱摸着。

    我努力压抑着从心底窜起的恶心,伸手去推他的脸,边推边道:“乐意,你不要让我恨你。”

    乐意狠狠的攥住我的手,眸底一片血红,他不顾一切的道:“恨吧,比起你的云淡风轻,我宁愿你恨我,至少你对我还有一种激烈的感情。”

    我的心止不住下沉,他当真是什么也不顾了,可是要让我束手待毙,我是怎么也办不到的,手被他制住,我便伸出脚狠狠的向他踢去。

    他灵巧一避,便避过我的一击,“棋棋,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说完温热的唇便堵上我的唇,疯狂的在我唇上肆掠。我躲向哪边,他便如影随形的跟向哪边。

    空气中飘着浓郁的薄荷冷香,我只觉得头晕目眩,一直讨厌这股味道,然而今日他却要再度将这股味道印在我身上,胃不停的翻涌着,一股酸味直冲向喉咙深处。

    “不要,乐意。”我艰难的挣扎,然而双手双脚都被他制住,我在他身上拼命扭动着,却不料挣扎不开他,反而让我们的身体贴得更紧。

    乐意并不听我的,而是疯狂的掠夺着我的唇,他探出舌尖,想要撬开我的唇,我紧紧的闭上双唇,不让他再入侵分毫。

    久攻不下,他似乎也恼了,狠狠的咬着我的唇,一股血腥之气从我们紧贴的唇瓣处一直传入我嘴里,我吃痛的张开嘴,他的舌便趁虚而入,在我嘴里掀起惊涛骇浪。

    我慌得直扭头,他不耐的伸出手固定着我的头,一边气喘吁吁的吻着我的唇,一边低眸邪笑着看我,“棋棋,今天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留不住你的心,我也要留住你的人。”

    说罢再不顾我,低头吻向我的脖子,我只觉得脖子处好像有一根滑腻的蛇在游移着,心底一阵阵恶心,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干呕起来。

    “呕。”我对着乐意吐得呕心沥血,他怔怔的停下动作,眼底急速掠过一抹受伤害的神色,接着是被更汹涌的怒火布满。

    他压在我身上,恶狠狠的钳制着我的下巴,怒声道:“我就让你这么恶心么?好,好,好,你今天就是吐死,我也要占有你。”

    说完大手攀上我的衣襟,狠狠一撕,只听“嘶啦”一声,我胸前的衣襟应声而碎,白皙的肌肤瞬时暴露在空气中,与乐意眼中的猩红相衬,越发撩人。

    我慌忙以手掩住胸部,仓皇向一旁爬去,边爬边厉声道:“乐意,你这个疯子,我告诉你,就算你占有了我,我也不会爱上你,永远都不会。”

    乐意狂肆的大笑起来,他一把拽住我的头发,毫不怜惜的向他拖去,我痛得狠狠的倒抽一口凉气,前行的动作倏然顿住。

    正在此时,乐意的手探向我的裙带,大力一扯,我身上的裙子如花蝴蝶般翩翩飞落,露出里面的裘裤来。

    我惊慌失措的去拿锦被,却被乐意扯着脚踝一拖,又成功的拖在他身下,他邪恶的看着我,眼中有一抹痛楚急速掠过,“爱不爱我都无所谓,只要你再度有了我们的孩子,你会为了孩子而留下来。”

    我听他这样说,只觉背上一阵阴冷,浑身激烈的发颤,他再不容我反应,抽起裙带将我的双手绑在雕花大床的木柱上,狠狠的分开我的双腿。

    我激烈的摇头,屈辱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疯狂的落下,我苦苦哀求道:“乐意,不要,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难道前世你还没将我伤够,为什么不放过我?”

    乐意听我提起前世,动作有一瞬间的迟缓,他怔怔的看着我,双眸中惊痛与欲望急速交织,他许久都没有动作。

    我见他这样,知道他是想起四年前抛弃我的事来,连忙乘胜追击,哀伤的道:“倘若不是你在我怀孕后背弃了我,我又如何会含恨而死,说到底都是你负了我,现在你又如何能再对我干出这种事,不要让我再恨你一次。”

    乐意骑在我身上的高大身躯不停的发颤,似乎忆起曾经的种种,他的神色悔恨交加,半晌才倾身俯向我,轻轻吻着我的眼角,将急速涌出的泪水吮净。

    “棋棋,是我对不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你行么,我发誓,再也不会抛弃你。”乐意心痛的吻着我。

    我偏过头去,泪流得更凶了,心底漾起一丝柔软,他毕竟是我前生用尽生命去爱的人。可是想起遥在北齐的君珞,我咬了咬牙,道:“对不起,乐意,我们已经错过了,前世我死的那一刹那,所有的爱恨情仇都已经随着我消失,我不能再爱你了。”

    乐意的覆在我身上的身躯一僵,他抬起眸光,偏执的看着我,“不,你没有死,你的身体虽然是顾若惜,可是你的灵魂还是顾晓棋,只要你愿意,我们就还能在一起。”

    怆然的叹息一声,他为什么还是不懂呢?没有人会停留在原地等候,更何况曾经的我一颗心被伤得支离破碎,我又怎么会再重蹈覆辙?

    “乐意,芷妃很爱你,你为何不懂得惜取眼前人?”我知道现在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只好转移话题。

    “你不要说别人,我只爱你,棋棋,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有多么爱你,那些冷落你的日子,我夜夜都在懊悔中度过,我总想着,第二天就来看你,可是每当想起你的双腿是因我而被锯,我的心就愧疚得无法呼吸,我怕来看你,怕看到你怨恨的眼神,我承认那时的我是个胆小鬼,因此错过了你最需要我的日子,棋棋,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你好么?”乐意心力交瘁的道。

    此时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乐意,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是顾若惜,焕然一新的顾若惜,我再也不是那个只能靠轮椅度日的顾晓棋了,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不好么?”

    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可是他又想没想过,失去后的东西是永远也找不回的,就算他还停留在原地等候,别人也未必会停留在原地。

    乐意见我如此固执,眼中骤然迸出一股戾气,他狠狠的盯着我,绝决道:“既然你不肯原谅我,那么只能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看清他眸中的绝决,我大骇,双手用力挣扎,奈何被他紧紧的绑在床柱上,丝毫也动弹不了,我连忙蹬腿,却被他三两下又重新压在身下,他强压向我,双手撕着我的裘裤,我无助的尖声叫道:“乐意,不要,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的对我。”

    乐意不顾我的挣扎,大力将裘裤撕裂,我的下身顿时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有寒风自窗前飘了进来,我只觉全身都冷,而更冷的是那颗心,雪白的肌肤瞬时便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我知道再求他也没用,紧紧的闭上双眸,不忍再看这屈辱的一幕,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滑落。

    乐意邪肆的双眸在我大腿深处扫视着,随即兴奋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空气中只余他脱衣的窸窣声响,我绝望极了,谁来救救我,为什么身为女子,就必须承受这些污辱,贞洁在他们眼中,到底算什么?

    就在乐意打算再度行动时,我突然睁开双眸,大声尖叫道:“丝丝,救我。”

    与此同时,内殿外传来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丝丝惊惶的声音,让我看到了得救的曙光。

    “皇上,不好了,小公子他……”丝丝的声音在见到内殿雕花大床上交缠的我们时惊慌的顿住。

    她见乐意的神情极度不悦,骇得立即退出内殿,边向外退边道:“皇上,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乐意打断她的话,翻身自我身上坐起,边替我盖上锦被,边问道:“思棋怎么了?”

    丝丝的脚步停了下来,抬眸看了我一眼,随即道:“刚才小公子突然脸色发紫,性情大变,哭闹不休,奴婢害怕,所以赶紧来禀报皇上,皇上是否要前去看看?”

    乐意回眸看我,眼中有着挣扎,半晌他才披衣站起,丝丝连忙走过来侍候他穿衣,他急声道:“怎么会突然发病,太医有没有说过是什么原因?”

    丝丝半垂着头,优美的颈项如白天鹅般,她恭敬的答道:“太医已经在正殿里给小公子诊治了,奴婢担心小公子有个三长两断,便急急的来叫皇上前去看看,至于什么原因,奴婢走的时候太医还未诊断出来。”

    说话功夫,乐意已经穿好衣服大步向殿外走去,丝丝回头睇了我一眼,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见乐意已经跨出内殿,她连忙抬步追上去。

    刚走到殿门前,乐意的声音已经传来,“丝丝,你不用跟来了,侍候好你家主子。”

    丝丝这才顿住脚步,回过头来看我,见乐意走了,我缓缓的松了口气,放松下来后,泪却流得更凶了。

    丝丝手足无措的站在雕花大床边,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我,半晌才笨拙的道:“姑娘为何不从了皇上,其实他也是个痴情人。”

    我睁开眼睛,恼怒的瞪着丝丝,眼泪一下子便停了下来,恶声恶气的道:“你见过有痴情人这样对待别的女子么?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就想着自己得到快乐,丝毫不顾别人的感受。”

    丝丝见我不再流泪,才笑道:“姑娘跟我以前的主子真像,她哭的时候不能安慰她,因为越安慰她就哭得越凶,可是要是捡她不爱听的话说给她听,她就会很快的止住眼泪。”

    丝丝的声音中带着追忆,似乎那样的日子在她心目中是极美好的。

    怔怔的看着丝丝双眸中流露的悲伤,我叹息一声,道:“丝丝,你的主子若在天有灵,定然不舍得瞧见你为了她如此悲伤,伊人已逝,活着的人就该过好自己的日子。”

    丝丝摇摇头,倾身过来替我解开绑住双手的裙带,她道:“姑娘,我能救你一次,却不能救你第二次,瞧皇上的意思,这种情况还会发生,今后姑娘应该懂得顺从,否则触了皇上的逆鳞,今后谁也救不了你了。”

    我的心狠狠一震,丝丝说得对,刚才我若是柔顺一点,或许乐意就不会狂性大发,以至于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你说得对,是我太固执了,才会害了自己,谢谢你,丝丝。”

    丝丝腼腆一笑,从一旁的紫檀木衣柜里取出一套衣服递给我,“姑娘不需要客气,皇上是太在乎您了,否则也不会这样急于证明什么。”

    我冷冷“嗤”笑一声,在乎么?他只在乎他自己吧。

    丝丝见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局促的站在原地,我看着她,叹了一声,突然想起她说思棋生病了,便装作无意的问道:“小殿下得了什么病?”

    丝丝四下里瞧了一眼,见没有旁人,她才小声道:“刚才为救姑娘,我让小公子装病来着。”

    我吃惊的望向她,她怎会为了素昧平生的我而做欺瞒乐意的事,万一思棋说漏嘴了,岂非要连累她受罚?

    丝丝想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她摆摆手道:“姑娘不必为我担心,我这样做自有万全的法子。”说完她顿了顿,疑惑的道:“姑娘刚才为何会叫我救你?”

    “啊!”我反应不及,呆呆的看着她,是啊,刚才在那样情急的情况下,我为何会冲口而出喊她的名字?

    “或许是我觉得你会来救我吧。”我笑着回道,那种情况下,我脑海里闪过许多人的脸,君珞,大哥,兰陵王,然而他们都离我太遥远,所以才会在仓皇之下叫出丝丝的名字,在这里,或许只有她才能救我。

    丝丝笑了笑,没再追问,她随我走到梳妆台前,轻轻替我梳起满头青丝来,“姑娘的发色真好,我主子以前也有一头秀发,我最喜欢替她梳头了,她的发丝穿梭在指间,柔柔的就如一匹丝滑的绸缎。”

    今天的丝丝很奇怪,不再是昨日见到的那个谨言慎行的丝丝,她总提起曾经的往事,是否在试探我。

    也是啊,就连芷妃听乐意叫我“棋棋”,也忍不住前来试探我,何况丝丝曾经还是与我最亲密的人。

    “丝丝,你的主子若知道你这样记挂她,她在天上也不会安心的。”我低声安慰着她,那年血崩而死时,我最放心不下的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以外,就是她了,她跟了我那么多年,从未享过一天的福,这也是我最愧对她的。

    丝丝摇摇头,神情带着些许迷蒙,她道:“不,皇上曾经跟我说过,主子没有死,她在某一个地方活着,总有一日,他会带着她回来。”

    我的心徒然一震,乐意果然跟她说过,然而片刻之后,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丝丝曾跟着我多年,就算她知道我就是顾晓棋,也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否则刚才她就不会来救我了。

    正思忖间,丝丝的声音已再度幽幽传来,“昨日姑娘踏进庆德宫的那一刹那,我见到姑娘,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姑娘与我的主子一点也不像,我不敢贸然与姑娘相认,生怕惹了旁人疑心,可是刚才姑娘在危急关头,不顾一切的叫着我的名字时,我知道姑娘一定就是我的主子顾晓棋。”

    丝丝的话音里已带着一丝哽咽,她的脸上并没有对这种诡异之事的害怕,反而是一脸期待。

    我瞧着她的神情,再也忍不住起身一把将她抱住,哽咽道:“丝丝,我回来了。这几年让你受苦了。”

    丝丝也是一脸感动,她回抱住我,激动得热泪盈眶,道:“昨天初见你时,我就知道你就是如夫人,可是我怕让芷妃娘娘的耳目知道,才不敢与你相认,刚才听你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一定不会错的。”

    与丝丝相认后,她陆陆续续的说了些这几年的事,当她提起思棋时,满脸都是慈爱,“小公子从小就很聪明,芷妃娘娘虽然恨你夺了皇上的宠爱,对待小公子却是极好的,或许也是因为她自己不能生育,所以才将小公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般。”

    听她提起芷妃,我心中滋味很是复杂,说我不怨恨她,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我却不想与她争夺乐意,毕竟现在的我已经不爱他了,有什么恩怨都随着我的死全都消失,只要她对思棋好,我便再无怨尤。

    “是啊,她对思棋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我没死,或许我都办不到她能办到的事,这些年,也辛苦了她。”说这番话,我并没有夹杂丝毫的虚伪,是真的很感激她将思棋带得这样好。

    丝丝没再说话,我突然想起乐意的身份来,遂问道:“乐意怎么会当了东吴皇上的?”

    “其实皇上是一个很不受宠的皇子,被先皇放逐到凤凰山来的,后来北齐攻打东吴时,宫里就来了诏书,让皇上回去,当时我才知道皇上原来还有这一层身份,直到东吴都城城破,先皇临死前禅位于皇上,皇上才带临朝中大臣躲到这里来,意图东山再起。”丝丝娓娓道来。

    我点点头,原来乐意这皇位是这样得来的,难怪当时他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的北齐皇宫,都无人认出他来,想来他胆子也实在够大,敢单枪匹马闯进北齐皇宫。

    倘若风声走漏,他怕是再难出得了北齐皇宫,然而事实证明,东吴皇位易主之事极度机密,君珞才没有闻得半点风声。

    “原来如此,那么你知道乐意带着吴东柱的千金吴岚凤去北齐的事么?”当时乐意与吴岚凤是由兰陵王带回北齐京都的,乐意是如何瞒过他的?

    “姑娘,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姑姑,怎么知道这些朝廷大事,不过说起宰相大人的千金,她不是已经死了么?”丝丝一脸疑惑的问道。

    我的心狠狠一震,吴岚凤死了,那么出现在北齐皇宫的岚儿又是谁?我急忙问道:“是真的死了么?”

    “是啊,据说是回东吴途中,遇上歹人惊了腹中尚不足三月的胎儿,流产失血过多而死,当年吴宰相觉得此事很丢人,便按压下来密不发丧,所以外人都不知道,我还是上次无意间听到皇上与吴宰相的话才知道的。”丝丝的眼中没有丝毫说谎的痕迹。

    我当初听君珞说过吴岚凤确实是死了,可是后来她突然出现在封妃晚宴上,我并没有多想这其中的曲折,现在想来,这当中似乎隐藏着一个惊天**谋,难道是乐意布在君珞身边的棋子?

    想起那日在柔福宫里,岚儿激动的唤我“羽儿”的情形,我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她为何会唤我“羽儿”,“羽儿”又到底是何方神圣?

    “原来是这样,那吴宰相就吴岚凤一位千金么?”能与吴岚凤长得如此神似的,除了至亲,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个,倘若吴岚凤真的死了,那么身在北齐皇宫里的吴岚凤极有可能是旁人冒名顶替的。

    “不是,吴宰相的原配曾经诞下三胞胎,俱是千金。这在东吴一时成为街头巷尾的佳话,然而没过几日,有一位老和尚踏足宰相府前,对着宰相府念了一番佛经,那老和尚突然大惊失色,连连叫道:‘三胞祸行’,指其中有位小姐将来会成为祸害天下的罪人,然后那老和尚便气毙了。”

    听着如此悬疑之事,我的心不由得急速跳动起来,连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此事便传入先皇耳里,先皇便命通天监察看天相,过了几日,通天监回禀,说有异星冲撞北边帝王星,东边的帝王星旁边的紫薇星大亮,先皇大喜,便命人去请了宰相大人进宫,与通天监连商议了几日,才终于决定要送三胞中其中一位小姐去北齐,宰相夫人听闻此事坚决不允,可是也拿先皇的秘诏没办法,只得含泪送走了一位,那一位取名叫吴羽凤。剩下的两位小姐,一位自小天资聪慧,深得宰相与宰相夫人的喜爱,但另一位自始至终都没有人见过。”丝丝道。

    听了丝丝的话,我惊异莫名,难道顾若惜并不是顾正言的亲生女儿,而是被人调了包,所以才会自小在顾府长大?否则她怎么会与吴岚凤长得那么相似?

    难怪那日在柔福宫外,那名假冒的岚儿会叫我“羽儿”,想来她也是知道有这样一个姐妹存在的,可是她又是谁,会是那个从未露面的吴家三小姐之一么?

    “丝丝,这些事都极为隐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缓缓了心中的震惊,镇定的问道,无论如何,现在还没证实这些猜测,我不能自乱了阵脚。

    “姑娘难道忘了么,我在御书房侍候皇上,那日我无意中看到的皇上摊在御案上的奏折,若非知道姑娘不会将我的话透露出去,我也不敢在姑娘面前提起这些陈年旧事。”丝丝很坦然的看着我,眼中光华纯净如水,让人起不了丝毫疑惑。

    “难为你肯相信我,那么你可知道他们把吴羽凤送去了哪里?”突然想起乐意在路上问我的话来,看来他也是知道顾若惜的身世的。

    “不知道,当时我看到这里,已经极为吃惊了,生怕被人撞见,就悄悄的出了御书房,姑娘,你别再问了,知道得越多,对你越不利。”丝丝神色惶惶,不再继续说下去。

    我也不想强迫她,而且现在知道的这些事已经足以将我心中的疑惑解去大半,看来在北齐皇宫里的岚儿定是吴家那位从未出现过的小姐,可是她又怎么会知道岚儿与君珞的那些陈年往事?

    说话间,丝丝已经为我绾好了发髻,我站起来,整了整衣襟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或许出去走走,心底的许多疑惑便能得到解答,最好能见到那位神秘的通天监,当年之事,除了先皇与吴东柱,便只有他最清楚。

    丝丝见我不再在意先前乐意意欲侵犯我的事,略略松了口气,漾起笑脸道:“好,姑娘自昨日到来,还未出去逛逛,地宫虽然极其隐蔽,却也有许多可游玩的地方,只是最近守备森严,姑娘不要觉得不自在才好。”

    我笑了笑,并不以为意,踏出偏殿,殿外春风和暖,带着一股清甜的花香,很是怡人,我在回廊里驻足了一会儿,想了想道:“我们去御花园逛逛吧。”

    “嗯,姑娘这边走。”丝丝引着我向偏殿的另一侧走去,我见她并未引我向庆德宫正门走,不由得有些惊异。

    “我们怎么不从正门走?”

    丝丝回头来笑道:“姑娘有所不知,从侧门出去再走不远便能到御花园,而且我以为刚才皇上那样对姑娘,姑娘定然不想与皇上打个碰面才是。”

    我点点头,看来丝丝还是很了解我的,遂与她向侧门走去,一路行来,并未遇上几个人。

    跨出月形拱门,眼前是一汪碧湖,湖上荷叶刚露出小小的尖角,有露水结在上面,阳光照射下,似一粒粒华光闪烁的宝石,晶莹剔透。

    湖中红白金鲤鱼自由自在的游着,偶尔扑打着水面,惊起一阵阵水花,沿着碧湖向前走,一路上每隔几丈远便有一名带刀侍卫,他们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庄严不可侵犯。

    如此一来,我的游兴也顿时锐减了几分,可是我却必须观察地形,看有没有可能逃出去。

    走了不久,便见到花团锦簇的御花园,远远的便见到几位宫装女子正御花园的凉亭里闲聊,其中一人赫然便是芷妃。

    我突然反应过来,难怪芷妃极力想将我邀来御花园一游,想来便是因为有这几位宫装女子在,我与丝丝对视一眼,打算趁着众人未曾发现我们时悄然离去。

    刚转了身,已有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咦,那不是皇上昨儿个带回来的美人么,怎么见到我们也不向我们问安呢,当真是无礼得很。”

    “是啊,本宫三催四请还请不来的主呢。”芷妃酸溜溜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估计她还在记恨我刚才在偏殿让她难堪的事。

    既然被她们发现了,我也不打算当逃兵,没得让人轻瞧了去,于是转过身去,笑吟吟的向凉亭走去,丝丝有些不安的跟上来。

    “我如何敢不给娘娘薄面呢,我这不是急着来找娘娘赔罪了么?”我一改先前的孤傲,很是亲切的道。

    芷妃一扭头,模样甚是清高,却也不愿意将刚才碰壁丢脸之事说出来让其他的嫔妃笑话,便道:“算你还有几分眼色。”

    我笑着看向其他几位打量着我的嫔妃,盈盈向她们福了福身道:“见过几位娘娘。”

    其中一位身穿月白色宫装的女子一扬下巴,孤傲的道:“好不知规矩,见到我们姐妹也不行大礼,看来果真是仗着皇上宠爱,才这样目中无人,今日我便要替皇上好好教导教导你宫廷规矩,齐姑姑。”

    随着那女子声音站出来的中年妇人满脸狠戾之色,丝丝拉了拉我的衣服,小声道:“姑娘当心了,这位是如妃,她身边的齐姑姑素有夺命巫婆之称,她教训起宫女太监来可是丝毫不会手下留情。”

    我黛眉微蹙,点了点头,遂看向如妃,不急不躁的道:“娘娘何须动如此大气,我是你家陛下八抬大轿请来的,也算得上是客人,您若要教训我,岂不是掌你家陛下的脸,到时若治你一个待客不周之罪,娘娘岂不冤枉?”

    如妃被我说得也有几分心虚了,她向齐姑姑使了一个眼色,齐姑姑有些不甘的退了下来,一旁一名身着水红色宫装的女子见状,笑道:“原来如妃姐姐也有害怕的时候,我瞧着她也没什么过人之处,皇上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平凡女子而治姐姐的罪呢?”

    我摇了摇头,看来有女人的地方都少不了风波啊。

    “可不是啊,如妃姐姐向来手段狠辣,今儿不知道是吹了什么风,竟容得一个不三不四的女子挑衅,可见这人啊,也会遇到命中克她的主。”另一位坐在芷妃身边的身着碧绿色宫装的女子也唯恐天下不乱的道。

    如妃被两人左一言右一语的一击,脸色涨得通红,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名身着碧绿宫装的女子,斥道:“华嫔,你就是想撺掇本宫吧,本宫没那么笨,才不会上你的当。”

    华嫔掩着嘴铃铃笑起来,声音就算那挂在窗边的风铃,空灵灵很是悦耳,“如妃姐姐说什么话呢,在这后宫除了芷妃姐姐,便是您最大,如今却怕了一个来路不明的黄毛丫头,嫔妾想想都替如妃姐姐叫屈呢。”

    华嫔并不畏惧如妃,仍是挑拨道。

    如妃此时也被她的话激得失了理智,恶狠狠的看向我,斥道:“本宫会怕她?再等十年吧,齐姑姑,去给本宫教训她,直到她懂得尊卑为止。”

    齐姑姑应声步了过来,边走边撸着袖子,样子极为凶恶,我心底颤了颤,却仍是不避不闪,眸光转向一旁没说话的芷妃,想来她也是期待着这场好戏的。

    我是越来越佩服她了,四年前的她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就算对我不屑也不会假手他人来整治我,而如今她懂得借力使力,看来短短的宫中生活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啊。

    “原来东吴就是这样对待远道而来的客人的,我算是领教了。”冷冷的看着如妃,她若真敢动我,我会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对待客人本宫自然不需要这样,可是对待喧宾夺主的贱人,本宫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如妃冷冷看着手中的景泰蓝护甲,护甲上的蓝宝石泛着幽幽冷光,正如她眸底的光芒一样。

    齐姑姑已经走到我身边,扬起手便要掴向我,丝丝连忙将我拉向一旁,举手挡住齐姑姑的手,喝斥道:“你大胆,竟敢对姑娘动手,就不怕皇上怪罪么?”

    “哟,我道这是谁啊,原来是皇上跟前的大红人,丝丝,我劝你别掺合进来,否则惹恼了如妃姐姐,治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到时可要受皮肉之苦的。”身着水红色宫装的女子装腔作势的道。

    丝丝目光灼灼的逼视着那名女子,冷声道:“柳淑媛,奴婢奉命保护顾姑娘,娘娘要教训顾姑娘,就先从奴婢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奴婢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了顾姑娘。”

    丝丝一直没有改口称我为“如夫人”,我知道她也是在保护,而且我也并不想再听到那个带有一生怨恨的称呼。

    此时看丝丝为了我挺身而出,我又是感动又是憎恨自己,为何自己总是给别人带来麻烦?

    “丝丝,你退下,我就不信她们真敢动手。”我已欠丝丝良多,不想让她再为了我受到伤害。

    丝丝甩开齐姑姑的手,齐姑姑有些忌惮她的身份,也不敢对她动手,只得不甘心的站在一旁。

    如妃愤怒的站起来,啐了声“没用的东西”,便向我走来,此时一直看戏的芷妃见事情似乎要越闹越大,轻声道:“如妃妹妹,稍安勿躁啊,这位可是皇上亲口许诺要册封为皇后的,你现在若动了她,就不怕他**入主中宫报复你么?”

    芷妃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如妃满腔的怒焰更是高涨,她扭头扫了一眼芷妃,回头不屑的看着我,哼声道:“就凭她,也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本宫就不信了。”

    说完走到我身边,右手高高扬起,我见她真要动手,也不管不顾截住她的手,反手一巴掌甩向她妩媚艳丽的脸。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如妃怔怔的捂着自己的脸颊,似是不信的瞪着我,我淡然的看着她,轻轻勾起唇道:“娘娘既然不懂得待客之道,那么我只能逾越好好教异一下娘娘了,还望娘娘莫怪啊。”

    在北齐皇宫里我已经受够了这些窝囊气,为何到了东吴地宫还要受这种罪,这些人,你不教训她,她永远都觉得你好欺负。

    坐在凉亭里的几人见状,都吃惊的站起来,芷妃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光芒,她几步走到如妃身边,啧啧道:“天哪,如妃妹妹,自你进宫到现在,还没有人敢将巴掌落在你脸上,瞧瞧这张标致的脸,看着可真让人心疼啊。”

    如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转眸看向我,厉声道:“齐姑姑,给本宫教训她,本宫要让她知道,打了本宫是什么下场。”

    纵使齐姑姑先前还有几分犹豫,此时见自己的主子受辱,她也不敢再迟疑,步步逼向我。

    丝丝也没料到我会先动手,见此时情况混乱,她护着我向后退去,边退边道:“齐姑姑,你敢动顾姑娘,仔细你的脑袋。”

    齐姑姑向来横行霸道惯了,此时哪里会畏惧丝丝的话,她边撸着衣袖边道:“丝丝,我见你是皇上御前的人,给你几分薄面,你让开,我便不为难你。”

    丝丝冷笑两声,将我紧紧的护在身后,声色俱厉道:“你当真不怕死么?”

    齐姑姑再不与她废话,将她向旁边一掀,丝丝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她,三两下便被齐姑姑摔在地上,我惊呼一声“丝丝”,便要冲上前去扶她,然而此时齐姑姑却拽着的我手腕,扬手便要向我挥来。

    “到底怎么回事?争风吃醋也不选个地方么?”身后传来乐意清朗含怒的声音,齐姑姑的手僵在空中,如妃见他到来,惊惶的奔进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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