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 川军首战

    为增加一万多川军对国防军的归属感，刚刚整编完成的国防军第十九师中。所有连级以上指挥系统，正副两位指挥官，必有一名出自原第九集团军。一方面对一万多川军起到监视作用，另一方面则是让川军更快掌握国防军现在所使用的各种战术和战法。

    经过好几天休整，在连续不断大鱼大肉的补充下，几天前还是面黄肌瘦的士兵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当初的叫花子军队，在穿上国防军军装，扛上国防军崭新武器后，浑身上下已经渐渐散发出凌厉杀气  。

    距离苏军军营大约一公里开外的雪地上，刺骨的寒风虽然不断将士兵身上有限的热能给吹散。但是，身着崭新军大衣的川军将士，即使被冻得通红，仍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雪地，一动不动，任凭雪粒被寒风吹打到自己身上。

    隆隆的炮弹爆炸声刚刚在苏军军营响起，肩扛少校军衔，手提一支冲锋枪的国防军十九师55团一营营长，迎着风雪，大步走到全营面前。

    扫了一眼面前在短短几天内，已经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部下。因为师长熊少文欣赏，直接将自己从连长提升为营长，对师长，乃至于对整个国防军充满感激的川军出身营长梁少东。吼着自己粗狂的嗓子，对着部下开口说道。

    “兄弟们，你们身上穿着的军大衣是谁给的？”

    “国防军，总司令……”六百多人的一个主力营，齐声吼道。

    “对。是国防军，是总司令给我们的……”营长梁少东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着面前部下。继续问道:“兄弟们，我再问大家一个问题，我们每个月拿到手那么多军饷，每天吃的比以前过年都要好，对于这样的生活，大家满意不满意……”

    “满意……满意……”

    部下的震天吼声刚刚被寒风吹散，营长梁少东充满严肃的声音，再次传到大家耳朵。

    “国防军给了我们这么丰厚的军饷，让我们家人过上好日子。对于这样的恩情，咱们川军兄弟们一辈子都不能忘记。而接下来，就是我们川军向国防军，向总司令证实自己价值的时候了……”

    “兄弟们，总司令说了，即使将来我们其中的哪一个人不幸战死沙场，国防军也会给我们家人一笔足够生活半辈子的扶恤金，让家人一辈子生活无忧，过上好日子。在人命如草荠的乱世之中。这么好的条件，这么完善的抚恤金制度，大家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大不了用我们自己性命，给我们家人搏出一个美好未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

    营长梁少东的话，让面前不少心存顾虑的不下彻底放下心来。一个个士兵身上。开始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散发出阵阵浓浓的杀气。

    而就在这时。代表‘进攻’的三发信号弹，带着尖锐呼啸声。飞上天空发生爆炸。

    看到这里，营长梁少东非常熟练的给手中冲锋枪子弹上膛，对着面前士气已经提升到最高点，一脸跃跃欲试的部下，大声命令道:“兄弟们，现在我命令，全营三个连，分三路向正面苏军警戒阵地发起攻击。谁第一个冲上老毛子警戒部队，我就把今晚的首功给谁。都听清楚了吧，部队马上出发……”

    三个步兵连，如同三把尖刀，狠狠插向苏军警戒阵地。

    为了练兵，也为了让上万川军更快熟悉国防军武器，熟悉国防军战法。师长熊少文没有采用警卫师的偷袭战法。而是利用手中优势火力，硬对硬向对面苏军发起进攻。

    梁少东所部三个步兵连刚刚出现在战场上，苏军警戒阵地十多挺轻重机枪，已然在老毛子指挥官命令下，全部被架了起来。

    “开火……”老毛子指挥官一声令下，十多条火舌瞬间出现在数百川军正前方。

    枪声响起，冲锋在最前面的几十个川军步兵，如同下饺子一般，倒在冲锋路上。

    还未真正接敌，十几个跟自己一路来到关外的部下就变成尸体。梁少东所部一连连长李天山的脸色，顿时因为怒火而被涨的通红。

    对着已经迅速卧倒在地的部下，大声咆哮道:“狗日的老毛子，我日你姥姥……机枪手呢，机枪手还楞着干什么，马上对老毛子机枪火力进行压制，其他人，继续给我进攻，用手榴弹炸掉老毛子机枪阵地……”

    在李天山看来，全连堪称豪华配备的十挺通用机枪开火，老毛子警戒阵地射出的反击火力，顿时一滞，让战场上出现一丝火力空白。

    刚刚卧倒在地的一百多名川军精锐，迅速抓住这个战机。在还没有得到连长命令的情况下，从地上一跃而起，抱着武器，向苏军警戒阵地冲去。

    不过，让一百多川军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火力空白没有维持多久。

    随着越来越多老毛子加入到这场阻击战，十挺重机枪直接被老毛子指挥官抽调出来，专门和一连十挺通用机枪进行对射。于此同时，剩余机枪和步枪，纷纷将射击目标转移到步兵身上，再次于阵地前，给冲锋中的步兵，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拦截弹网。

    又是十多名士兵倒在冲锋路上，而一连距离苏军阵地，却还剩下三百多米。即使拥有再大力气，也不可能将手榴弹投掷到三百米外苏军阵地。

    眼睁睁看着自己部下被数十挺老毛子机枪压制的动弹不得，一连长忍不住大声骂道:“狗日的老毛子，怎么装备有这么多机枪……”

    话音刚刚落下，跟随自己一起来到关在的一排长，吼着嗓子，大声叫道:“连长。老毛子火力太猛了，我马上组织敢死队。想办法炸掉老毛子机枪阵地……”

    就在一连长犹豫是否同意一排长要求，发动这种近乎于自杀攻击方式的时候。一声充满愤怒的声音。忽然传到一连长耳朵。

    “李天山你个瓜娃子，还停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组织部队进攻，都趴在这里给老毛子当靶子吗……马上组织部队进攻，拿下老毛子阵地。”

    看到身后一脸愤怒的营长，一脸憋屈的李天山连长，赶紧解释道:“营长，老毛子的机枪火力实在是太猛了，兄弟们根本冲不过去。总不能让兄弟们都迎着老毛子子弹去送死吧……”

    听到这里。熊少东脸上的愤怒不但没有丝毫减少，反而有增大的趋势，继续大骂道:“好你个李天山，这么多年的仗都白打了吗？老毛子机枪多，就给我炸掉他。狗日的，你个瓜娃子不会是怕死了吧。你给老子记住，就是战死沙场，也不要丢了咱们四川人的脸面……”

    李天山仍然不为所动的继续回答:“可是，营长。我们距离老毛子阵地还有三百米，这么远，手榴弹怎么扔的过去……”

    听到这里，梁少东脸上首先露出一丝不解。随后。就变成一副既无奈，又好笑的复杂表情。自己部下，虽然已经装备整个中国最先进的武器。但是，指挥作战的思想。仍然没有从原有的作战模式中转变过来。就眼前的一连来说，明明给他装备了一个排的迫击炮。但是，在这紧要关头，却不知道使用。

    其实，也不怪这些部下，在当初的川军中，一个主力师能装备上几门迫击炮，就已经是精锐中的精锐。对于眼前这些连排级军官来说，迫击炮就是奢望，自己一辈子也看不到的装备。先不说使用和指挥迫击炮部队，在装备落后的川军中，对于他们这些底层军官，就是看，也很少看到，更不用说在连级规模战斗中，一次性指挥使用这么多迫击炮。

    想到这里，梁少东也不再骂人，只是大声提醒道:“狗日的，总司令给我们装备的迫击炮你都忘了吗。马上给我使用迫击炮，炸掉老毛子机枪阵地。”

    一语惊醒梦中人，刚刚还是愁眉不展的李天山，顿时被一阵惊喜给笼罩。对着身边部下，一脸激动的叫道:“对，我怎么把迫击炮排给忘记了。这么好的重武器，竟然不知道使用，简直是傻了。”

    就在这时，原第九集团军出身的副连长摸了过来。对着一脸惊喜的李天山，大声提醒道:“连长，迫击炮排的六门迫击炮已经全部准备好，就等你的开炮命令了……”

    到这个时候，连长李天山终于明白，为什么十九师所有连级以上指挥系统中，正副两个指挥官，必有一名来自原第九集团军。总司令这么做，并不是为了监视自己，而是为了让自己这些来自川军的指挥官，更快了解国防军作战模式。

    刚刚战斗中，位于后队的副连长没有贪生怕死，而是在想办法弥补自己现场指挥的不足之处。想到这里，连长李天山脸上的惊喜就更浓了。长松一口气的同时，对着副手一脸激动的命令道:“老王，干的好……既然炮排已经做好战斗准备，那还楞着干啥。马上命令炮排开炮，灭掉老毛子机枪阵地……”

    命令下达不到十秒钟，沉闷的迫击炮炮弹出膛声，就传到大家耳朵。随后，六发一组的迫击炮炮弹，就像是不要钱，不断越过大家头顶，砸在苏军警戒阵地。

    “轰轰轰……”炮弹爆炸声响起，数十团火球，陆续从苏军阵地腾空而起。在连长以及所有川军将士的注视下，凡事被炮弹爆炸所产生火焰和气浪席卷的老毛子机枪阵地，无一例外，全部哑火……

    “好，打的好，炮排，给我狠狠的炸死这帮狗日的老毛子……真没有想到，我李天山一个小小的连长，都能指挥这么多迫击炮，简直比川军中的团长还要牛气……”连长李天山一脸激动的叫道。

    随后，对着身边部下，大声鼓舞道:“兄弟们，国防军总司令看得起我们，给我们装备这么好的武器。如果咱们还不好好给国防军卖命，就对不起咱们这一身的装备。现在我命令。部队继续向前推进，步兵距离苏军阵地五十米后。炮排停止炮击……”

    半分钟不到，六门迫击炮已经向苏军警戒阵地射出超过六十枚炮弹。放眼望去。整个苏军警戒阵地已然被炮弹爆炸所产生的浓烈硝烟笼罩。至于刚刚还不断射出的密集弹雨，已经变得零星起来。

    数百久经沙场的川军将士没有放过眼前这个战机。抱着武器，从地上一跃而起，迅速向苏军阵地扑去。

    两百米，一百米，五十米……在迫击炮掩护下，数百川军仅仅付出不到一个步兵排的损失，就冲到手榴弹投掷范围内。

    一连连长李天山，顺手掏出一颗手榴弹。拉线，在冲锋助力的作用下，用尽全力甩了出去。而后，一边继续冲锋，一边麻利的给手中半自动步枪上刺刀。

    当然，连长李天山的嘴巴也没有闲着。一路进攻的同时，吼着嗓子命令道:“兄弟们，都给我把手榴弹全部扔出去，全体上刺刀。准备和老毛子拼刺刀……”

    就在李天山的命令刚刚下达，副连长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一脸焦急的提醒道:“连长你可不要冲动。咱们全连装备的都是半自动步枪，即使用子弹。也能吃掉至少四百百老毛子……”

    李天山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回答到:“老王，不是你的提醒。我又忘了……咱们国防军装备的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半自动步枪……”

    说完，对着身边部下继续吼道:“兄弟们。都听到副连长的交待了吧。咱们手里拿的是半自动步枪，不是单发步枪。谁要是不把子弹打完就和老毛子拼刺刀。我李天山第一个不放过他，都清楚了吗？”

    本来还能射出零星子弹的苏军警戒阵地，随着数百枚手榴弹相继落入阵地发生爆炸，彻底变得沉寂下来。

    以各连连长为首的三个突击队形，迅速以势不可挡的态势，挺着步枪，冲进浓浓硝烟之中。

    苏军警戒阵地，仍然幸存的老毛子，同样不甘落后的挺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想要依托自己的人高马大。同国防军官兵拼刺刀。不过，老毛子士兵的愿望显然要落空了。得到连长李天山再三交待的战士们，在苏军震惊的目光下，不断扣动手中步枪扳机，射出子弹。

    枪声响起，一颗颗足以致命的子弹，迅速从半自动步枪枪口喷射而出。随后，带着尖锐呼啸声，狠狠射入苏军老毛子胸膛。

    每支半自动步枪十发子弹，在短兵接触过程中，按照三发子弹消灭一个老毛子来计算。短短几秒钟内，死在李天山所部手里老毛子，直接超过四百人。

    先是猛烈的迫击炮火打击，随后是密集如雨的手榴弹雨。再加上此时此刻，凭借装备犀利，瞬间射杀在战场上的四百老毛子。

    挡在一连面前的苏军，直接由一千人锐减到现在的一百人不到。

    李天山所统帅的一连，虽然遭到连续两次大的损失。但是，全连总兵力仍然还有一百三十余人。用一百三十多精锐去拼杀不到百人的老毛子，而且还有十多支手枪进行协助的情况下，如果还不能取得胜利，那这一百多川军在四川战场上的一场场血战，就白打了

    国防军十九师临时指挥部，师长熊少文，副师长兼参谋长张国强，自战斗开始之时起，就举着望远镜，一直关注战场一举一动。

    看到负责主攻三个步兵连在战场上的一系列变化，张国强参谋长脸上，迅速被激动给笼罩。对着身边熊少文，满脸感慨的说道：“师长，我老张打了半辈子仗，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装备优势，火力优势了看到眼前这场攻坚战，我真觉得我以前经历的那些战斗，都是一些冷兵器战斗，根本没有现代化战争的影子”

    看到战场上，梁少东所部越来越熟练的进攻方式，越来越老练的火力和兵种配合。熊少文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张国强开口道：“老张，对于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当初刚刚跟着总司令的时候，跟你一样不适宜。不过，在经历的战斗多了，平时多学习学习，早晚都能掌握国防军内部对比全国来说，最先进的战斗方式”

    而就在这时，身边一名作战参谋激动的声音，忽然响起：“师座，参谋长，一营发信号了，老毛子警戒阵地，被我们给突破了”

    循声望去，三发彩色信号弹，已经从地面呼啸而出，飞向天空发生爆炸。

    师长熊少文还没有开口，激动的张国强已经急不可耐的建议道：“师座，没有警戒阵地进行掩护，在重炮攻击下，还没有完成集结的老毛子军队就是一盘散沙。我的意见是：命令师主力，一个不剩，全部向苏军军营发起攻击，趁他病，要他命，尽可能压缩老毛子的生存空间，完成对佳木斯城南苏军的包围，困死他们”

    师长熊少文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回答道：“就这么做，老张，你马上去下达命令告诉各进攻部队，一定要凭借我们的优势装备和火力进行稳扎稳打，不能盲目向前推进。我们的任务不是消灭眼前老毛子，而是将他们包围在战场上，这是总司令给我们的死命令”

    “是，师座”参谋长张国强一脸激动的回答，迅速冲向指挥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