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落幕
目录：圣言| 作者：辛香料| 类别：玄幻奇幻
在火舌撞到莫凡的胸口的一刹那,暴戾的火焰瞬间便将莫凡包裹起来。i.net劫火,莫家所拥有的灵咒中,相对暴戾的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灵咒。而且,术者对其控制力越强,火舌便越小。一般人施展的话,劫火会像一个跟人差不多大的火球。和人们想象中的正好相反,形状越大,劫火的威力就越小。若是这个灵咒由莫啸天来施展的话,恐怕只会出现一个跟手掌差不多大火球。
此时,莫凡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暴戾的火焰吞噬。在场的众人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到接下来莫凡被燃成灰烬的场景。
“大长老!结束了!”看到莫凡全身上下被火焰包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莫凌转过头对大长老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似乎是对莫凌的口气很不满,大长老微微皱了皱眉头。此时,大长老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昨天尹苏来找他,吩咐他在签决时,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中止对决。
真是好狠的心呐!大长老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句。如果现在自己出手的话,完全可以救下莫凡,只不过,以后尹苏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看着莫凡的身体被暴戾的火焰燃烧着,却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呻吟。大长老的心里有些犹豫,如果是的术者,恐怕这会儿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硬气,以前还真是看错了。
“大长老!”莫凌见大长老站在原地不说话,不由地恼怒起来,声音也随着提高了几分。
救?还是不救?大长老此时心里竟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不由的,大长老微微抬起头向莫啸天看去,此时,如果莫啸天一个点头,他就算把尹苏得罪到死,也会出手把莫凡就下来。
然则,让大长老失望的是,此刻莫啸天像个没事人似的,好像擂台上被劫火燃烧的不是他的亲生儿子,竟然坐在那儿闭目养神。
终于,大长老沉沉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很想救下莫凡,但是却又反复地在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冲动,为了一个莫凡得罪尹苏不值得。
“莫凡,只好怨你命苦了!”大长老暗自惋惜。
此刻,所有人都明白,莫凡之所以能够整个身体被劫火吞噬却没有事,是因为体内还有些灵力。待会儿只要灵力被劫火燃烧殆尽,接下来,恐怕就得被燃成一团焦炭了。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莫凡身体周围的劫火的颜色也逐渐从暗红转成了深红,此刻已经慢慢变淡。然而,众人想象中莫凡被燃成焦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不会吧?”原本坐在席间已经胜券在握的尹苏,此刻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别说这小子刚刚使用了灵咒体内的灵力已经几近枯竭,就算是个上品灵者,这会儿体内的灵力也该被燃烧殆尽了吧?
席间的几位长老也纷纷不解,目不转睛地看着擂台上的莫凡,却始终看不出什么头绪。
这时,离擂台最近的大长老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眼睛里透出不敢相信的眼神。“怎么可能?”
莫凡全身上下被劫火包围着,奇怪的是,此时莫凡的脸上、头发上竟然是湿的,两只手上竟然在一层一层地剥落冰壁,龟裂开的冰壁一块块的冰壁在还没有掉落到地上时就被劫火燃烧蒸发。
而且,这些冰壁跟之前莫凌身上的冰壁不同,这些冰壁更厚,更加透明,如果不是因为劫火,根本看不出来。
随着莫凡身上的冰壁逐渐融化,身体周围的劫火的颜色也变得更淡。莫凡的眼睛也渐渐的明亮起来。
忽然,莫凡大喝一声,一股强力的冲击力将身体周围的劫火和冰壁尽数震开。劫火离开莫凡的身体后,在空气中慢慢的消失。
看到这一幕,不仅是莫凌,就连之前一直坐在席间的莫啸天也惊得站了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莫凌两只眼睛睁得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
“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莫凡活动了下几乎快被冻僵了的胳膊,嘴角微微扬起一道弧线。
此时,坐在席间的几位长老和尹苏面面相窥。这也太古怪了吧?莫凡身上哪里来的冰壁?
“难不成是他在被劫火击中时,用灵力制造出来的冰壁?”二长老疑惑地问了一句。不过这话刚问出口,他自己就否决了。这种技巧别说是下品灵者,就连他都没能掌握。而且,就算莫凡掌握了,刚刚他使用灵咒,体内的灵力早就枯竭了,怎么可能有多余的灵力?
“不是用灵力制造出来的。”刚刚一直死死盯着莫凡的七长老开口说道。“是他之前那个灵咒!他刚刚用天洪把自己也冻住了,而且他身上的冰壁更厚。”
“什么?”几位长老和尹苏几乎异口同声地惊呼起来。
擂台上,莫凡的脸上挂着淡淡地笑容看着面前的莫凌,仿佛是一个猎人看着一只被他**了许久的猎物一般,目光里透着玩味。
“在签决开始时,你说过一句话,签决靠的是实力,耍心机,玩计谋是不行的。”莫凡顿了顿,继续说道。“诚然,面对一个比自己实力强很多的对手,无论是什么计谋,都只是小聪明。只不过,有个前提,这个对手不能太笨!”
“你……”莫凌气得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通,莫凡身上怎么会出现冰壁的。秘药?不对!灵力?也不对。莫凌绞尽脑汁始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看到莫凌这幅模样,莫凡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说道:“确实,用一个很深奥的问题去折磨一个脑子只有一根筋的人,未免显得我有些残忍了。”
“在我的灵咒天洪完成之前,你几乎已经用秘药恢复了灵力。这个时候,用天洪这种攻击性并不强的灵咒去攻击你,胜算小的可怜,况且,我施展天洪时,灵力并不充足,除非你的灵力已经枯竭,否则赢不了你。”
莫凡像是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下,纠正道:“当然,我没有说你蠢的意思。”
听到莫凡这种看起来辩解,实则是在骂人的话,莫凌却没有表现出太过愤怒,反而更加不解。“因为觉得用灵咒胜不了我,所以就用灵咒把自己也冻住?不对啊,没人会这么傻,况且,如果我不使用灵咒呢?他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似乎是猜到了莫凌心中所想,莫凡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笑容,说道:“你自己蠢就罢了,别把别人想的跟你一样蠢。”
“往常,家族里但凡是有什么重要的仪式,莫啸天都会拿着象征他权威的九纹灵蛇杖。但是今天,从签决一开始,就没有见到莫啸天手里有这玩意儿。这只有三种可能。”莫凡淡淡地解释道。“第一种,九纹灵蛇杖被偷了。不过族长的信物被偷,莫啸天和几位长老还能泰然自若地坐在这里?第二种,莫啸天忘了带。这更不可能。唯一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九纹灵蛇杖不知道被尹苏用什么办法拿到,然后交给了你。”
“再加上你之前使用的那颗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灵力的秘药,还有你那愤怒之下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你是准备施展灵咒。”
听到莫凡这番话,席间的几位长老气得恨不得每个人丢个灵咒把莫凡轰成渣。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到?这不是在骂他们脑子缺一窍吗?
然则,愤怒之余,几位长老却渐渐的心惊起来。虽然莫凡的解释看起来好像很合情合理,但是,这里面却有个最大的问题。
这会儿莫凌将灵咒施展出来,大家才知道他是施展的灵咒劫火。莫凡在之前,怎么会知道的?如果莫凌施展的不是劫火,如果是雷系的灵咒,那么在冰壁的作用下,雷系灵咒的杀伤力会比平时强上一倍。又或者,如果是施展的水系灵咒,在他自己的灵咒天洪下,两种同属性的灵咒叠加,足够把他杀死几十次。难道他真的成了妖不成?
莫凡瞥了一眼席间的几位长老,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对着莫凌说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你会使用火系灵咒?恐怕不止你,其他人也想知道吧?”
说着,莫凡指了指莫凌身上那件还在滴水的长袍,道:“就算是蠢到你这种地步的人,在全身上下被淋的跟落汤鸡的时候,也不会傻到使出雷系灵咒,在水的干扰下,雷系灵咒施展的成功率会降低很多,况且你是第一次用灵咒,成功率本来就低,稍有不慎,灵力反噬,你那就是自找苦吃。
就算你没有考虑那么多,但是这些年来学习的灵言术的知识在你脑子里根深蒂固,所以,雷系灵咒在你潜意识里已经被否决了。而莫家根本没几个人会木系灵咒和土系灵咒。至于水系灵咒,你倒是想啊,可你会使吗?莫家拥有的灵咒里最强的便是莫啸天所掌握的火系灵咒,按照尹苏对你的宠溺,自然是让你学习的火系灵咒。所以,你只可能使用火系灵咒。”
说完,莫凡略带嘲讽地问道:“现在明白了吗?”
虽然莫凡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在一旁的大长老却听得真真切切,感慨之余,大长老不由地背后冒出一阵冷汗。
如果说前面莫凡偷学凌云步,模仿鹰入林,为的是激怒莫凌,让他使用灵力攻击。这是为了他能够用水晶岩吸收灵力释放灵咒所做的伏笔的话,那么刚刚那个灵咒天洪,则是一个陷阱。
先是将地面化作一片沼泽,唯独留下一块只够他自己站立的地方。为的就是让莫凌认为此刻,他已经不可能闪避灵咒,莫凌便毫无顾忌的使用灵咒劫火。然则,这个却是陷阱中的陷阱。
“这小子究竟能想多远?”大长老后背一阵阵的发凉。每一个步骤都是在为下一步做铺垫。如此慎密又大胆的心思,这还是那个莫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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