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分家
目录：佳婿| 作者：夜惠美| 类别：玄幻奇幻
楚氏瞅着二儿子。
“你夫人说要分家，你怎么说？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你父亲去时候，交代过你什么？你大哥刚被夺爵你就想着搬出去？你眼里还有没有王家列祖列宗？”
“危难之时应该同舟共济啊，老二。”
楚氏先硬后软，拖着显露病态身体，“你同老大是嫡亲手足，你怎能此危机关头抛弃寡母和兄嫂？我从小就教过你，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二太太孟氏又狠狠拽了一把王二老爷衣袖。
王二老爷也红了眼圈，呜咽道，“若是您以前对儿子说这些，儿子绝不敢此时提出分家。儿子这些年您眼里算什么？你可还记得，儿子当年候补守备，只需要一千两银子，您说没有，让儿子等一等。可转瞬大哥要做什么文会，你随手就给了一千两！母亲知不知道，当年占了儿子守备缺人今日已经是总兵了。儿子就是再不中用，也不会不如他。当年大哥那个文会除了一堆附庸风雅酸儒之外，他得到了什么？”
王二老爷擦了擦眼角，眼圈红了一些：“儿子不擅长读书做诗，所以母亲从来都认为儿子不争气，只能依附巴结大哥讨生活。我虽然是母亲生，我从不敢求您像对大哥那样对儿子掏心掏肺，但总得有一半真心吧。儿子早就同您说过，威武伯爵府立足根本不诗词，想要振兴家业得走兵道，可您从没听进儿子话。”
“母亲，您也不用担心儿子会多拿祖产银子。”
王二老爷歉意般看了一眼同自己相濡以沫妻子。
“如今刚被夺爵就闹出分家来，总不是好事！我记得王家京城西边有一处三进小院，儿子只要一个容身之地。只要一件家传古董做个念想，其余田产地契，内库存银存物，儿子一文不取，一件不要，您嫁妆儿子也不要，您都留给大哥侄子儿他们好了。”
宁欣站门外，听到王二老爷这番说辞，宁欣略觉得吃惊。显然很多人都忽略了官职卑微沉默寡言王二老爷、
楚氏嘴唇蠕动，含泪道：“老二。”
“母亲，每月儿子会给您二百两养老银子，儿子儿媳以及儿女也会时常来看望您。您偏心大哥，儿子虽是心里不乐意。但总不能不认您这个生母。”
楚氏脸臊得难受，王二老爷一句一句实话让她心像是针扎一般疼痛，楚氏老泪纵横，“老二啊，我是疼你”
说着说着，楚氏手背擦着眼睛低泣起来。
王二老爷苦笑道：“儿子不敢怪您，对比小妹。您对儿子已经好很多了，小妹没有选国公，也没选王爷，她嫁给宁三元有什么错？您至于至于后都不认她？妹夫才高八斗。于国忠贞，对小妹一心一意，这样妹夫到哪里去找？您罢了，子言母过是大不孝。儿子不说了，只求您看宁家万贯家财上。好好真心对待外甥女。”
楚氏脸一阵红，一阵白，跟一直变色龙似，尴尬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偷偷看向门口，楚氏恨不得堵住儿子嘴巴，“谁不知我疼得就是宁欣？”
王二老爷摇头：“若您准许，等外甥女从江南回来就住我府上去吧，我只有月菲一个女儿，下个月她就要出阁了，我同夫人喜欢女儿，一定会带外甥女如同亲生。宁家留给她嫁妆自然有人会向你讨要。大哥养了外甥女十余年，剩下这段日子，我养她，这也算我报答小妹妹夫了，没有妹夫提携，我到不了今日。”
宁欣挑开门帘，走进了屋里，像是不认识一样打量着王二老爷，国字脸，浓眉，鼻梁不高，厚嘴唇，二舅舅不如大舅舅儒雅，不如他有风度，可宁欣却能感觉到他对自己那一分真心，宁欣所有王家人身上感觉不到真心。
虽然只有一分真心，但总好过楚氏和薛珍跟前时刻提防着被算计了。
楚氏开口前，宁欣泪盈盈问道：“不麻烦二舅舅吗？”
楚氏道：“欣丫头，你也要离我而去？”
“外祖母，我会回来看您。”宁欣屈膝：“我孝顺了大舅舅十余年，俗语说亲娘舅，谁有娘舅亲？您让我去孝顺孝顺二舅舅吧。”
“你也是看伯爵府倒了？”楚氏歇斯底里大叫：“你们就不想着伯爵府重振旗鼓？你们一个个将来会后悔。”
宁欣垂下脑袋，轻声说道：“那您就让我们悔恨里渡过下半生吧。”
孟氏虽然事事掐尖，平时管着丈夫很严，但每每关键时候，她一向是听王二老爷。多养个外甥女，就多养一个好了，也不是养不起？
虽然没有达到公平分家产目，但孟氏仔细一想，这样做起码名声不算是太坏，况且伯爵府也没有多厚底子，跑着恢爵还不知道要多少银子，就算有昭容县主，也不一定能恢复了爵位，这次丑闻闹得实是太大了。
当今陛下对勾引舅舅齐王昭容县主能看得过眼？当今再对昭容县主恩宠有加话，御史一定会有话说。
“儿媳喜欢外甥女，您就让她跟着我们过吧，等她出嫁，我一定会给她一份丰厚嫁妆。母亲，您放心，我不会亏待外甥女，我将外甥女当作女儿养，不会想着让她做儿子侍妾。大姑奶奶和大姑爷那样品行高洁人，独生女儿若是落到了为妾下场，他们地底下都无法安心。”
孟氏直接挑明了楚氏意图，怜惜看了低头宁欣一眼，“若是这事儿传扬出去，咱们王家和宁家可没脸见人了。”
楚氏胸口闷得生疼，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喘着粗气道：“好。好，你们都走，都走吧。”
王二老爷磕头道：“母亲您为大哥想，也得容我为儿女们着想。儿子儿子走了。”
扶起跪地妻子，王老二爷对宁欣和蔼说道：“等我收拾好宅邸，你从南边回来后，我来接你。”
“多谢二舅舅。”宁欣屈膝谢过，送王二老爷出门。
他们夫妻走后，宁欣没有再进门。隔着帘子道：“回外祖母，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楚氏屋里炕上直哼哼，“孽障，不孝子。”
宁欣没兴趣宽慰楚氏，也没兴趣帮楚氏出谋划策。不会平白得做楚氏撒气筒。
告知楚氏明日南下，宁欣挑了几个老实可靠家丁，给了很丰厚赏赐，家丁大多感恩戴德对宁欣表忠心。
长乐公主也送了她五六个侍卫，再加上李冥锐，宁欣不犯愁安全问题。
抱琴收拾行囊时，回头问道：“主子真打算去二老爷府上？”
宁欣放下了茶盏。淡淡说道：“二舅舅能说接我家去话，我很感激二舅舅。”
这也给了宁欣彻底同大舅舅一家了断借口。
“主子，奴婢方才听说赵表小姐去看望了被关祠堂思过二少爷。”抱琴啧啧称奇，小声说道：“不过方才奴婢李公子院落里看到了姑太太。”
“李冥锐怎么说？”宁欣很感兴趣问道。
抱琴强忍着笑。道：“李公子太霸道了，直接将姑太太从屋里赶出来，姑太太方才他院子里骂了半天，后被李公子泼了一盆冷水。姑太太这才浑身湿漉漉讪讪离去。”
“两边都想要，两边都够不到。真不知赵曦想什么。”
“奴婢看她是思过思糊涂了，二少爷有昭容县主，就是想要纳妾也不会这个时候，如今谁不知二奶奶是府里救星？”抱琴系上了包袱，随口说道：“太夫人只罚了二少爷，却没对二奶奶说一句重话，还不是因为二奶奶有能耐？听说昨夜太夫人抱着二奶奶痛哭呢，把二奶奶当成心肝肉似。”
楚氏这番表现是有用，一早薛珍就出府去跑关系去了。
抱琴给宁欣续上了茶水，“也不知二奶奶能不能让爵位恢复了，若是能成二老爷可就亏了呢。”
“大唐帝国每年夺爵好几个，你看哪个轻轻松松就恢复了？我只看过夺爵毁丹书铁卷，可没看过哪家能恢爵。就算昭容县主面子大，往好了说，两三年能恢复爵位，往坏了说话，王家这辈子就别想着复爵了。二舅舅是聪明人，跑复爵消耗还不如用如何进取立功上。二舅舅看着是个稳当人，分家又只要了那么点东西，他能没算好退路？近二舅舅总是不京城，现想来，他一个微末小吏怎么会总是出京”
宁欣越想越觉得二舅舅身上有依仗，而且给二舅舅底气绝不是二舅母娘家兄弟。
抱琴问道：“您说二老爷有事瞒着？”
宁欣笑道：“不管他怎样，反正他这份恩情我是要还。”
不欠仇怨，不欠恩情，宁欣一贯如此。
分家之后，虽是强撑着，但楚氏病体越发沉重，她逼王季玉向薛珍道歉，拉着薛珍手，含泪道：“以后府里就指望着你了。”
薛珍对王季玉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举动，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自得于王季玉服软，又觉得他没有未来摄政王威风。
“想要恢复爵位，必须得走通吏部，礼部，只有两部尚书同意才能报给宗爵府商议如何恢爵。”
薛珍叹息：“礼部尚书好说，我认识他，可吏部司徒大人怕是很难办，他油盐不进，又是六部之首尚书，便是送礼走人情，他也不缺这点东西。”
楚氏失落摇头，“这可怎么好？”
薛珍咬着嘴唇道：“先打听清楚他缺什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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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难之时应该同舟共济啊，老二。”
楚氏先硬后软，拖着显露病态身体，“你同老大是嫡亲手足，你怎能此危机关头抛弃寡母和兄嫂？我从小就教过你，兄弟齐心其力断金。”
二太太孟氏又狠狠拽了一把王二老爷衣袖。
王二老爷也红了眼圈，呜咽道，“若是您以前对儿子说这些，儿子绝不敢此时提出分家。儿子这些年您眼里算什么？你可还记得，儿子当年候补守备，只需要一千两银子，您说没有，让儿子等一等。可转瞬大哥要做什么文会，你随手就给了一千两！母亲知不知道，当年占了儿子守备缺人今日已经是总兵了。儿子就是再不中用，也不会不如他。当年大哥那个文会除了一堆附庸风雅酸儒之外，他得到了什么？”
王二老爷擦了擦眼角，眼圈红了一些：“儿子不擅长读书做诗，所以母亲从来都认为儿子不争气，只能依附巴结大哥讨生活。我虽然是母亲生，我从不敢求您像对大哥那样对儿子掏心掏肺，但总得有一半真心吧。儿子早就同您说过，威武伯爵府立足根本不诗词，想要振兴家业得走兵道，可您从没听进儿子话。”
“母亲，您也不用担心儿子会多拿祖产银子。”
王二老爷歉意般看了一眼同自己相濡以沫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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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每月儿子会给您二百两养老银子，儿子儿媳以及儿女也会时常来看望您。您偏心大哥，儿子虽是心里不乐意。但总不能不认您这个生母。”
楚氏脸臊得难受，王二老爷一句一句实话让她心像是针扎一般疼痛，楚氏老泪纵横，“老二啊，我是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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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脸一阵红，一阵白，跟一直变色龙似，尴尬说道：“你是不是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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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一分真心，但总好过楚氏和薛珍跟前时刻提防着被算计了。
楚氏开口前，宁欣泪盈盈问道：“不麻烦二舅舅吗？”
楚氏道：“欣丫头，你也要离我而去？”
“外祖母，我会回来看您。”宁欣屈膝：“我孝顺了大舅舅十余年，俗语说亲娘舅，谁有娘舅亲？您让我去孝顺孝顺二舅舅吧。”
“你也是看伯爵府倒了？”楚氏歇斯底里大叫：“你们就不想着伯爵府重振旗鼓？你们一个个将来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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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氏胸口闷得生疼，真想一巴掌扇过去，喘着粗气道：“好。好，你们都走，都走吧。”
王二老爷磕头道：“母亲您为大哥想，也得容我为儿女们着想。儿子儿子走了。”
扶起跪地妻子，王老二爷对宁欣和蔼说道：“等我收拾好宅邸，你从南边回来后，我来接你。”
“多谢二舅舅。”宁欣屈膝谢过，送王二老爷出门。
他们夫妻走后，宁欣没有再进门。隔着帘子道：“回外祖母，我先回去收拾东西去了。”
楚氏屋里炕上直哼哼，“孽障，不孝子。”
宁欣没兴趣宽慰楚氏，也没兴趣帮楚氏出谋划策。不会平白得做楚氏撒气筒。
告知楚氏明日南下，宁欣挑了几个老实可靠家丁，给了很丰厚赏赐，家丁大多感恩戴德对宁欣表忠心。
长乐公主也送了她五六个侍卫，再加上李冥锐，宁欣不犯愁安全问题。
抱琴收拾行囊时，回头问道：“主子真打算去二老爷府上？”
宁欣放下了茶盏。淡淡说道：“二舅舅能说接我家去话，我很感激二舅舅。”
这也给了宁欣彻底同大舅舅一家了断借口。
“主子，奴婢方才听说赵表小姐去看望了被关祠堂思过二少爷。”抱琴啧啧称奇，小声说道：“不过方才奴婢李公子院落里看到了姑太太。”
“李冥锐怎么说？”宁欣很感兴趣问道。
抱琴强忍着笑。道：“李公子太霸道了，直接将姑太太从屋里赶出来，姑太太方才他院子里骂了半天，后被李公子泼了一盆冷水。姑太太这才浑身湿漉漉讪讪离去。”
“两边都想要，两边都够不到。真不知赵曦想什么。”
“奴婢看她是思过思糊涂了，二少爷有昭容县主，就是想要纳妾也不会这个时候，如今谁不知二奶奶是府里救星？”抱琴系上了包袱，随口说道：“太夫人只罚了二少爷，却没对二奶奶说一句重话，还不是因为二奶奶有能耐？听说昨夜太夫人抱着二奶奶痛哭呢，把二奶奶当成心肝肉似。”
楚氏这番表现是有用，一早薛珍就出府去跑关系去了。
抱琴给宁欣续上了茶水，“也不知二奶奶能不能让爵位恢复了，若是能成二老爷可就亏了呢。”
“大唐帝国每年夺爵好几个，你看哪个轻轻松松就恢复了？我只看过夺爵毁丹书铁卷，可没看过哪家能恢爵。就算昭容县主面子大，往好了说，两三年能恢复爵位，往坏了说话，王家这辈子就别想着复爵了。二舅舅是聪明人，跑复爵消耗还不如用如何进取立功上。二舅舅看着是个稳当人，分家又只要了那么点东西，他能没算好退路？近二舅舅总是不京城，现想来，他一个微末小吏怎么会总是出京”
宁欣越想越觉得二舅舅身上有依仗，而且给二舅舅底气绝不是二舅母娘家兄弟。
抱琴问道：“您说二老爷有事瞒着？”
宁欣笑道：“不管他怎样，反正他这份恩情我是要还。”
不欠仇怨，不欠恩情，宁欣一贯如此。
分家之后，虽是强撑着，但楚氏病体越发沉重，她逼王季玉向薛珍道歉，拉着薛珍手，含泪道：“以后府里就指望着你了。”
薛珍对王季玉又是鞠躬又是道歉举动，心里有种说不出滋味，自得于王季玉服软，又觉得他没有未来摄政王威风。
“想要恢复爵位，必须得走通吏部，礼部，只有两部尚书同意才能报给宗爵府商议如何恢爵。”
薛珍叹息：“礼部尚书好说，我认识他，可吏部司徒大人怕是很难办，他油盐不进，又是六部之首尚书，便是送礼走人情，他也不缺这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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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珍咬着嘴唇道：“先打听清楚他缺什么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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