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７节 贪心不足

    拜伦历63568年一月下旬，大雪刚停，少尉军官艾玛.爱普多带着97名士兵，护送着杰特.比蒙告别巴特莱小村，向桑斯小镇进发。杰特穿着厚厚的皮衣，被少尉军官艾玛.爱普多抱在胸前，走在队伍的中间。队伍在厚厚的大雪里缓慢走出巴特莱小村，慢慢地靠近了杰特战斗过的堡垒。杰特让大家稍等，脱离少尉军官艾玛.爱普多的怀抱，爬到堡垒上，远远地看了巴特莱小村几眼，挥了挥手，告别全村的父老乡亲，下了堡垒，默默地朝桑斯小镇走去。

    由于大雪封路，顶多两天的路程，一直走了好几天才到了桑斯小镇。一路上没什么很厉害的魔兽群骚扰，只是走到第四天时，数十只饿极了的魔兽冲上来，但迅速被艾玛.爱普多指挥士兵击退，留下了10多具尸体。再就算平安了，偶尔有那么几只不长眼的偷偷摸摸地靠近，也成了大家的腹中餐。

    刚刚来到桑斯小镇，就受到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带领的一大堆人的热烈欢迎。桑斯镇出个魔法师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400多年前，桑斯镇出了一个魔法师，那时，桑斯镇还是个小村，由于这位魔法师的出现，小村的人越来越多，最后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在保护杰特.比蒙的小队到达桑斯镇城门后，在城门高楼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对小杰特.比蒙的出现，毫不卑鄙各种最好的赞词，什么杰特.比蒙的出现必将给桑斯镇带来无上荣光，什么桑斯镇所有公民将因此受益，什么荣耀将伴随杰特.比蒙，如同桑斯镇与帕米尔大草原不可分割……胖胖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洋洋洒洒说了一个多小时才住嘴，半秃的脑袋上居然冒了热气，脸上的笑容也一直很真挚！

    杰特仔细观察了好久，最后确定，他的笑容是发自内心，而不是那种公式化的虚假笑容。也不嫌弃天寒地冻，杰特撇撇嘴，心里想：桑斯小镇来来往往的魔法师那么多，每来一个你都这样隆重欢迎，那不累死了？接着就是隆重的入城式。镇上300多名战士全副武装，武器、盔甲闪闪发亮，从城门门楼那一直排到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家门口。

    镇上所有能来的人都来了，黑压压的人群站满了街道两只边，就为了迎接杰特一个人！如此兴师动众，让杰特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小孩儿骑着一匹栗色的小母马慢慢前行，一大堆人在前后保护、跟随，壮观隆重的场面不但让路过的行人感到惊奇，也给杰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让他更加了解了魔法师这3个字的含义。至于打酱油的，那更是在队伍前后撒欢，反正哪个世界也不缺这种人，数量还不少。

    晚上是盛大的欢迎宴会，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全家，包括还在吃奶的孩子，兵营里准尉或以上的军官都来了，连60多人的凯撒佣兵团团长彼得.阿普顿、梦芭莎旅馆的老板里特.芭舍尔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出席了宴会。看到凯撒佣兵团团长彼得.阿普顿，倒是让杰特想起了爱琳.普希金，那个阿德莱德佣兵团团长拉丁.普希金的妹妹，救了自己小命的魔法师美眉，很想问问彼得.阿普顿，爱琳.普希金在哪？但这个场合实在是不适合，就忍住了，心想等会一定要找个机会。

    欢迎宴会开始了。虽然只是一个小镇的宴会，但不论是丰富的食物、漂亮的服饰、精心的打扮，还是彬彬有礼的行为、高兴异常的笑容、风雅幽默的谈吐等等，凡是正式宴会该有的，居然一样不缺。

    一开始，杰特还很虚伪的应酬，跟大家说些天气啊，身体健康啊之类的废话，后来就不厌其烦。很多人拼命地挤到自己身边，给自己介绍他们貌若天仙的女儿，虽然脸上或多或少的有些雀斑，或者说些快乐成长、无病无灾的祝福话，虽然激动地前言不对后语，或者请小杰特.比蒙到他们家里吃饭赴宴，虽然吃得跟别家的一样。……半个多时辰后，杰特终于忍不住了，干脆以要修炼为由，躲到为自己专门安排的二层小楼里再也不出来了，连向凯撒佣兵团团长彼得.阿普顿问问救了自己的魔法师美眉爱琳.普希金的事情都忘记了。

    至此，杰特在小镇里住下来，每天就是苦苦修炼，巴罗山糗猪的心血对身体和修炼确实有很好的辅助作用，可惜听巴特村长说就那么点，都让自己给用了。然而过不了半个月，杰特就发现在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家里想安心修炼纯属做梦。先不说各种各样的邀请、宴会、派对等等，就是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家里的几个孩子也让他感到心烦，尤其是他第五个孙女儿莉莉丝.奥德里奇，一位一五岁的初级女骑士，一会儿来小楼送饭，虽然没有各种调料，但精心制作的饭菜确实让人感到好吃。

    一会儿来小楼打扫房间，确实将自己住的二层小楼收拾的一尘不染。

    一会儿给杰特清洗衣物，将杰特不多的服饰清洗的干干净净。

    一会儿给杰特送生活用品，什么各种小礼物、小妆饰、小……

    有时一天来上十多次，给杰特的感觉就是恨不得天天泡在杰特住的二层小楼里。这些，杰特还可以忍受，最让杰特感到恶心的就是这个莉莉丝.奥德里奇自我感觉不是一般的好，经常用各种各样的方法和手段对杰特进行诱惑，一会儿扭扭自己的小屁股，一会儿挺挺自己的小胸脯，或者干脆过来抱住杰特，如果不是杰特才11岁，还不能传宗接代，杰特绝对相信，莉莉丝.奥德里奇丝肯定会自荐枕席、宽衣解带，最后投怀送抱，行那巫山**之事。

    更让杰特感到心浮气躁的是，来了后，莉莉丝.奥德里奇必定要想方设法让杰特知道她的存在，声音、服饰、家居改变等等，不重样的来。实在没有办法，杰特只好找到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礼貌地告诉他，未经许可，任何人不许到他住的地方，因为小杰特目前最需要的就是修炼。

    万万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对于小杰特的来访，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那可不是一般的热情。拉开架势，摆上净水，说了一大堆礼貌客气话，“啊！受人尊敬的小小火系魔法师杰特.比蒙先生，对于您的到访，阿尔.奥德里奇非常荣幸，谨代表我和我的夫人希拉里.亚特兰蒂斯、大女儿玛丽莎.奥德里奇……管家布里特.希伯来二表弟的邻居帕斯特.亚历山大等等，向您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一大通礼貌的言辞讲完，半个小时过去了。

    接着赞扬了杰特.比蒙在巴特莱小村的表现，“一个小孩子，仅仅11岁，就能奋不顾身、毫不畏惧地击杀魔兽……”

    1个小时又过去了。

    然后是讲解桑斯小镇的来历，“多年以前，我们桑斯镇是个小村子，还不如现在的巴特莱小村子大，但是在出现了一位伟大的魔法师泰利斯.渥兹华斯之后，我们桑斯镇开始兴旺起来……”

    3个小时又过去了。

    最后是魔法师杰特.比蒙在桑斯小镇住下，拥有非同一般的意义。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唾沫横飞、口水四溅地讲到：“要知道，我们桑斯镇还没有常驻魔法师，杰特.比蒙您的到来，不但弥补了这个空缺，还……”

    4个小时又过去了……

    林林总总，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居然口若悬河地讲了一天的时间！甚至中午吃饭的时候，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都没停下，让自己的孙女儿莉莉丝.奥德里奇端上饭菜，和杰特.比蒙一边儿吃一边儿说。

    杰特对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佩服之极，这么能忽悠的自己还真没见过！闷闷不乐地回去，第2天一早再来找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重复昨天的要求。不料昨天礼貌热情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变了腔调，开始虚情假意地解释，说什么魔法师需要服侍、需要吃饭、需要衣服、需要……而这些需要大量的时间、大量的人员、大量的精力、大量的……去准备。就没说需要各种魔法书籍和魔法物品，更不提什么修炼场所的安静和管制！

    又是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杰特终于知道了“镇长阿尔.奥德里”的为人，整个一大忽悠！回到二层小楼，草草打发了又来纠缠的莉莉丝.奥德里奇，杰特没有修炼，凝神静思了一会儿，慢慢明白了镇长阿尔.奥德里奇的‘苦心’，也明白了自己的父亲麦格.比蒙，为什么听说自己要来桑斯小镇时，心事重重。

    想明白了镇长阿尔.奥德里奇的心思后，杰特下定决心，第三天早饭后找到正在准备晚宴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郑重说道：“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您知道，魔法师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修炼。可到了这个地方以后，修炼环境还不如巴特莱小村，如果没有任何改变，还像以前那样，小杰特只有离开这里了，我别无选择，只好回到巴特莱小村了。”杰特无可奈何，对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发出了最后通牒！对于杰特来讲，目前最好的去处就是巴特莱小村了。

    没想到，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居然感觉很委屈，皱着眉头，摸了摸半秃的脑袋，说道：“小杰特，我这都是为你好，你知道吧？魔法师的体质是非常脆弱的，需要强有力的保护才能安心修炼，还要很多吃的、穿的、用的等等，没想到，小杰特你居然不能谅解我的苦心，真是……唉！”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叹了口气，又摇摇头：“如果你离开这里，根本不能修炼，安全是个大问题啊！再说了，桑斯小镇各个村庄我都传信了，一旦发现火系魔法师小杰特.比蒙，必须立刻上报，并把杰特.比蒙安全送到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家里。”

    **裸地威胁让杰特彻底认清了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的为人，杰特觉得，以前想得太简单了。镇长阿尔.奥德里奇无非就是想把杰特绑在他身上，让杰特为他的飞黄腾达做一块最好的奠基石！杰特当然不能同意，两人先是商量，后是讨论，再就是争吵，很长时间也没结果。

    傍晚，气急败坏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终于失去了耐心。由于对小杰特的聪明睿智估计不足，一不小心，怒气冲冲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指着杰特.比蒙的小鼻子，直接说了实话：“小杰特，想修炼？那就要听我的！”知道了镇长阿尔.奥德里奇的想法后，杰特回到二层小楼，又没修炼，把屋门打开，不理自我感觉良好的莉莉丝.奥德里奇，开始认真思考对策。这时他才后悔自己的轻率决定，离开巴特莱小村来到桑斯镇上，但随即又想到，镇长阿尔.奥德里奇这个人，你就是呆在巴特莱小村里，他也有的是方法来骚扰你，只要他的目的没达到。

    小魔法师先生杰特.比蒙居住的二层小楼忽然屋门大开，对桑斯小镇的居民来讲，那可是好事情。虽然很多人见过魔法师，每天从桑斯镇路过的魔法师不知道有多少，但不是自己镇上的，而且他们神态傲慢、双眼朝天。如今，自己小镇上的魔法师杰特.比蒙就在身边，近在咫尺，哪个没有好奇心？于是，可怜的火系魔法师杰特.比蒙先生，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给大家免费参观。

    先是一个两个的桑斯小镇居民在杰特.比蒙魔法师先生居住的小楼附近轻轻走动，见魔法师先生杰特.比蒙没有反应，便招朋呼友，相约而来，慢慢靠近小楼，没几天就到了二层小楼里了。他们在二层小楼里随意走动，或啧啧称奇、或大声谈笑、或尽力模仿、或极力讨好……再加上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在旁边有意无意地推波助澜，一时间，魔法师杰特.比蒙先生居住的二层小楼门庭若市。杰特.比蒙对这些不闻不问，默默地想心事。

    对于镇长阿尔.奥德里奇来讲，火系魔法师小杰特.比蒙的横空出世，那可是天上掉大饼了！如果不好好利用，那阿尔.奥德里奇肯定对不起奥德里奇这个姓氏！11岁的孩子会有什么心眼？镇长阿尔.奥德里奇早就想明白了，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小杰特.比蒙还不乖乖听话？

    阿尔.奥德里奇已经制定了详细的发迹计划。如何趾高气扬地告诉亲朋好友自己拥有一个火系魔法师，如何低声下气地报告上级蒙特科尔城领主卡尔.奥斯维德，自己正在兢兢业业培养一个最伟大、最厉害的火系魔法师，如何将杰特.比蒙这个火系魔法师的价值和影响发挥的淋漓尽致等等，洋洋洒洒，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亲自写下3万多字的计划书，并且信誓旦旦地发誓：坚决执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对于一些人的忠告，比如少尉军官艾玛.爱普多、凯撒佣兵团团长彼得.阿普顿和巴特莱小村的村长巴特.安德烈耶等等，他们都认为对于魔法师，尤其是最厉害的火系魔法师，应该提供最好的修炼场所，足够的魔法物品和金币，让他安心修炼这才是正道，将来他们肯定会给你丰厚的回报。甚至，自己的大女儿玛丽莎.奥德里奇在一次家庭聚会上，也劝过老爹阿尔.奥德里奇，“父亲，这样对待一个火系魔法师，是否有点苛刻？现在杰特.比蒙年龄还小，也许不知道什么，但总有一天，他会长大，会懂得对错和事理。”玛丽莎.奥德里奇摆弄了下手上硕大的储物戒指，唯恐别人看不到，继续说：“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签订魔法契约，让杰特.比蒙成为您最忠实的仆人。”

    夫人希拉里.亚特兰蒂斯挖了挖耳朵，也委婉地说了自己的想法：“阿尔，一开始不要这样，应循序渐进，先给他点甜头尝尝，然后再慢慢调教。”阿尔.奥德里奇叹了口气：“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却不长！杰特.比蒙是什么？最厉害的火系魔法师，出身是什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家庭，年龄呢？11岁！知道什么？除了吃饱不饿和修炼，肯定没有了！”阿尔.奥德里奇加重了语气，说道：“想过吗？一个从小培养的火系魔法师要多少魔法物品和金币吗？能省一点是一点！玛丽莎，你嫁到了大户人家，希拉里，你从来不愁吃穿，知道费雷德魔兽也可以烧着吃嘛？再说了，一点不给，或很少给，能养成珍惜不浪费的良好习惯！哼！”

    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对各种各样的忠告和劝解嗤之以鼻，你提供了最好的修炼场所和魔法物品、金币，让他修炼，等将来他发迹了，魔法力深厚了，还会记得你谁吗？伟大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经历的太多了，早就想明白了。好点的，记得你的恩情，给你扔点金币，把你的子女、亲人介绍给有钱有势的权贵府邸里做事或结亲，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如果运气不好，将来小杰特.比蒙长大了，可能连阿尔.奥德里奇是谁都不知道。

    至于小杰特.比蒙的师傅，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压根就没想过，直接忽略了。别说小杰特.比蒙的师傅没有来，就是来了，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也有的是办法应付，最有力的依靠是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是一名中尉，军人！当然，还有别的手段，睿智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怎么可能只有一张牌呢？倒是魔法契约，睿智的镇长阿尔.奥德里奇先生想过了，但不久就放弃了，签订了也没用，他离你十万八千里，隔你远远的，有魔法契约又有什么用？还不如从小就培养，慢慢调教，让他形成‘良好的习惯’为好。

    所以，聪明绝顶，不，这样说太过分，聪明绝了半顶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先生在知道自己的领地内出现了一个小小火系魔法师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计划了很多事情，为此掉了3跟头发。这让伟大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先生痛心至极的同时，也发誓要好好捞回本钱，顺便讨点利息。

    所以，伟大睿智的阿尔.奥德里奇镇长先生决定：一定要把小小火系魔法师杰特.比蒙牢牢控制在手心，让这个11岁的小孩子变成自己最忠心的仆人、最可靠的附庸、最值钱的人型物品、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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