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节 话说小水摊

    两天后的中午，随着打猎打柴回家的桑斯镇居民，杰特带着一顶草叶帽来到桑斯小镇东城门。杰特把桑斯小镇都转遍了，知道这边靠近大山没人守卫，决定从这儿悄悄潜回桑斯小镇寻找机会。现在的自己算是自由了，不论碰到佣兵还是佣兵团都可以让他们带自己到别的地方，只要别被桑斯镇上熟悉自己的人发现即可。

    偷偷走进城门，避开熙熙攘攘的人群，杰特来到城门左边拐角上一家刚刚搬来，开张没几天的饭馆，让老板端上排骨腿肉开始大吃特吃，几天没好好吃顿饭，饿得很了。这个时候要是有颗辟谷丹该多好啊！旋即狠狠训斥自己，又开始做白日大梦！

    吃饱了又买了些放在包裹里，杰特腆着小肚子结了账，慢慢走出饭馆，来到一条小街拐角四处张望一下，想找人打听下情况，一瞥眼就看到经常监视自己的两个仆从正走进刚才大吃特吃的饭馆。

    杰特浑身一紧，赶紧压了压草叶帽，偷偷从左边小巷里进去再拐出来，悄悄靠近城门，见没人注意赶紧出门，一边儿走一边儿埋怨自己粗心大意，自己整天在桑斯镇上晃悠，不认识自己的人，真没几个！好不容易逃出来再被抓回去，想逃就难了，镇长阿尔.奥德里奇肯定会将自己看得严严的。一边儿快速离开，一边儿为自己感到悲哀，自己这魔法师混得，怎么跟马屎蛋蛋差不多呢？就是表面光光！

    绕过一座小山坡，趟过一条小溪，爬过一座小山，路过一条小峡谷，杰特慢慢靠近桑斯镇通往南面康斯达镇的大路上，仔细看来往的行人，杰特决定随便找个人带自己上路，最好拜个厉害的师傅，呵呵，杰特心里又开始……不久就感到有点累，便躺下身子枕着包裹，看着蓝蓝的天空，心想这时有个望远镜就好了，随即又笑起来，自己在逃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辆一汽东风大卡呢，拉的满满吃食，加足油门使劲跑就是。胡思乱想了一阵儿，又观察了好久，还是打不定主意，看哪个都像是来抓自己的。最后，可怜的小杰特长叹一声，病恹恹的如同遭了瘟的鸡，慢慢撒开小步伐，一步一步地量吧。

    一路上，饥餐渴饮自不必说，有了小火球也不太怕魔兽，但也不敢离大路太远，万一有厉害的魔兽把自己吞了，小命就没了。20多天后，杰特走得筋疲力尽，带的吃食早就吃完，一路上都是打魔兽烤了吃，油盐酱醋全无，寡淡无味，挤出树汁草汁，虽然勉强可以解渴，但是心力交瘁，实在不想走了。好几次靠近大路，想跟路过的佣兵求助，让他们帮忙带自己一程，但想起镇长阿尔.奥德里奇那双阴森森的小眼睛就犹豫了，况且自己还带着不少的金币，又是一个小孩儿，正是某些居心叵测之人最好的下手对象之一，杰特可不敢相信有好运气，正好碰到菩萨善人之类的大好人。

    又走了几天，实在走不动了，遍地的陆行类魔兽对杰特垂涎欲滴，飞行类魔兽对杰特也很感兴趣，偶尔还能碰到想打打牙祭的土系魔兽，更不用说各种不知名的小虫子和有毒的植物等等，看上去都不好对付。

    一个阴沉沉的傍晚，杰特来到一个岔道口，记得以前在桑斯镇，打听路过的佣兵往南的道路，走上不到一个月，有个岔道口，一条是通往西南，那有一群比较厉害的魔兽，经常有佣兵去猎杀，另一条是通往南面的康斯达镇。记得再走几天，好像那里有个小水摊，卖点兽肉吃食，清水水果，供路人暂时歇息打尖。杰特想了想，决定到小水摊那休息一会儿。

    加快脚步，3天后的中午，远远的，杰特终于看到了一片小树林里的小水摊。这个地方的环境很不错，几十间房子稀稀落落地点缀在小树林里，居然像是一副水墨画。把身上的东西找个地方藏好，拿了点钱，仔细看了看小水摊，见有些路过的佣兵正在吃饭，不时传来阵阵粗豪的大笑。闻到饭菜的香气杰特再也忍不住，又仔细观察了一阵儿，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便随着一批路人一起走进去，要了些肉汤和腿肉大吃一顿，一直吃到肚子饱胀，不能再吃了为止。

    人呢就这样，吃饱了会很懒，更何况杰特走了很远的路，没好好吃一顿呢？吃饱了后，懒洋洋的杰特一点也不想动弹，想起身结账，但看到老板很忙就在一张桌子上坐了一会儿，打算好好想想怎么办。认真看了看那些路过的佣兵，杰特想让他们带自己到南边的康斯达镇，但又担心他们发现自己的钱财，来个劫财害命，曾经“漂流”两只次的小杰特就死的太不值了。想来想去没想到好法子，困倦之极，在凳子上打起了盹儿，最后居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小水摊的老板笑眯眯地在收拾桌椅餐具，准备打烊了，见杰特醒了问道：“小孩儿，你大人呢？，中午我看你跟一些人一起进来，临走前，他们连你的饭钱一起付了，觉得你们可能是一起的，但是他们怎么没带你走？真是粗心，把娃娃丢我这了。”小水摊的老板年纪很大了，慈眉善目，体态臃肿，看上去不像是坏人，

    锣听声，鼓听音，一听这句话，杰特马上警觉起来，看起来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有一些事情发生，而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子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好相处。自己应该说什么？心念电转，杰特脑子里风车般地转起来，瞬间就想了十几个理由，但都不是很合适，最后一咧嘴，忽然哭起来。那个老头赶紧小声哄他，后来见杰特哭声越来越大，高声叫来个小女孩儿，比杰特稍微大点，让小女孩儿带杰特到一边儿玩去。

    那个小女孩儿很兴奋，有了玩伴儿开心的不得了，虽然见杰特在那儿哭哭啼啼，并不嫌弃，先拿来毛巾给他擦了脸，又找了套小衣服给他换了，然后拉着杰特到外面的小树林里转了几圈，不住地劝说杰特别伤心，还把自己在小树林里发现的一些动物和植物指给杰特看。杰特慢慢止住哭声，看了这个小女孩儿一眼，眉目灵动，皮肤白嫩，很是聪明机灵的样子，就跟她说了会话，知道她叫艾丽斯.奥斯本，13岁，爷爷叫莱希.奥斯本，就和她爷爷在这儿，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艾丽斯.奥斯本问杰特叫什么，在哪住，杰特报出了自己名字，却不敢说在哪住，随便应付了几句搪塞过去。过了一会儿困倦上来，不住打哈欠，艾丽斯.奥斯本见杰特很困了，赶紧领他来到一座房子里。杰特进门一看，屋里有一张大床，还有桌、椅、箱、柜等家具，像是她爸爸妈妈的，里面有个小房间，那就是她自己的了。艾丽斯.奥斯本却不让他睡大床，说那是爸爸妈妈的，谁也不能在那儿休息，也不让他进小房间，说那是自己的。推开一个侧门，走进一个小院子，在右角上有个房间，那还有张床，艾丽斯.奥斯本说是给自己的朋友住的，不过朋友已经走了，就让杰特住下了。

    杰特实在累坏了，走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不用担心随时有魔兽来咬自己一口，还有张床舒舒服服睡大觉！爬到床上勉强坚持修炼了一会儿，上下眼皮直打架，只好收功躺下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2天下午才起床，先修炼了一会儿，收功起身后想了想，决定在这呆几天，找个机会让路过的佣兵带自己到南边的康斯达大镇去。

    想好了一番说辞，出来帮莱希.奥斯本收拾饭菜，添柴烧火，却不到前面去，怕人认出来。不料莱希.奥斯本对小杰特连问都不问，也不让他帮忙，见小杰特做事也不阻止，只是笑眯眯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慈祥的一塌糊涂。

    安顿下来，杰特这才慢慢回味过来，不禁后悔的要死，自己这一路的苦真是白吃了！自己是水遁，在别人看来就是不小心被水冲走了，就跟这个倒霉的小杰特一样，不过是又来了一次“漂流”，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杰特狠狠地打了自己大腿一巴掌，随即又想到了钱袋的金币，不禁长长叹了口气。

    自此就在这个小水摊留下来，每天晚上勤勉修炼，把那本《斗气运行真解》仔细看了看，修炼了一番后，感觉没什么不同，走的是强化体质，提高身体素质的路线，也就是一种先练出斗气，用斗气煅体，然后如何使用斗气的方法而已。而斗气也是一种力量，也是利用修炼得到，跟自己修炼的真气相差不大。放下心来，杰特开始静思怎么到康斯达。

    杰特不知道的是，由于这种粗浅的认识，先修炼了真气，又修炼了斗气，不久以后又修炼了魔法，导致了严重的后果，忘了贪多嚼不烂这句至理名言，杰特.比蒙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帮忙打柴做饭时，抽个空子，杰特对莱希.奥斯本很谨慎地说，自己先在这儿呆几天，等大人回来路过这里会带自己走，还把身上的金币掏出来给莱希.奥斯本，算是房饭钱。能看出来莱希.奥斯本很高兴，自己的孙女儿有了个玩伴，杰特腿脚也很勤快，是个做饭做菜的好帮手，听说小杰特要留下来，连声说不要钱，在这里安心住下，什么时候大人来了跟他们走就是。

    没几天，杰特跟莱希爷爷和艾丽斯姐姐就熟悉了，戒心也慢慢减少。寻个机会，杰特把藏在外面的东西拿回来，感觉他们两个对自己还不错，祛除了戒心，甚至有了在这修炼的想法，但一想这地方南来北往的人太多，稍不小心就暴露了，还是远走高飞好。

    艾丽斯.奥斯本高兴异常，有个小弟弟作伴，做什么事都很开心，有时甚至拉他到自己的房间里，让杰特看她的小房间。小房间里布置的很优雅，收拾的特别干净，有一种淡淡的香气，杰特从来没闻过。艾丽斯.奥斯本还有好多书，拿来给杰特看。杰特大体翻了翻，没什么好书，都是些王子与公主，好人和坏人之类的通俗小说，却没有自己想看的地理、历史、技能修炼、顿悟经验、国家介绍和风土人情方面的，看了几本不免兴趣缺缺，就放下了。

    艾丽斯.奥斯本却很爱看，尤其有个叫爱丽丝的女作者写的，更是喜欢，经常将杰特拉到她的小房间，两个小孩儿凑到一起看书。艾丽斯.奥斯本将书早就看完了，甚至某些章节都背熟了，也懒得看了，见杰特翻了几本就不爱看了，眨眨眼睛想了一个好主意。

    有好人坏人的，将书里的角色搬到现实里，让杰特扮演坏人，她演好人，自然对着杰特一番蹂躏。一个骑士和一个仆从，两人骑马闯世界的，杰特自然是那个倒霉蛋仆从，脏活累活都是杰特干，艾丽斯姐姐是骑士，怎么能干那些粗活呢？

    艾丽斯藏书里最多的，就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大部分的情节是这样的：王子和公主认识后，先是因一件小事起了芥蒂，然后互相看不顺眼，接着就是大打出手，最后的结局当然很圆满，因恨生爱，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倒是跟自己世界的那些通俗小说一个调调儿。看起来，不论哪个世界，这种熟的不能再熟的言情故事都是相当流行。

    一开始的几天，杰特还百般凑趣，后来就敷衍了事，最后就是拒不配合了，关键是艾丽斯姐姐没完没了，百般纠缠，各种方法层出不穷，倒是跟老狐狸阿尔.奥德里奇的孙女儿莉莉丝.奥德里奇有几分相像，天天就是这些，是个人就受不了。实在不耐烦了，杰特找个机会，说了实话：“艾丽斯姐姐，我要修炼，没空陪你玩，能不能给我点空间和时间呢？艾丽斯.奥斯本微微一怔，笑着道：“不用的，小杰特，天天修炼也不好，拿出点时间来陪我玩怎么样？我会对你很好的。如果你对我也好，我会和你成为好朋友。“语气里居然露出了淡淡的威严。

    谁愿意跟你成为好朋友！杰特暗暗生气，这个艾丽斯.奥斯本肯定是个被宠坏的孩子，不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然而，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却由不得杰特。艾丽斯.奥斯本一如既往，甚至不知自爱，对杰特开始痴缠，可杰特哪有心思陪着一个小女孩儿胡闹？经不住艾丽斯姐姐的百般纠缠，杰特隔三岔五的也就凑凑趣，后来实在受不了，就躲到自己房间里！没料到这样也不行，艾丽斯.奥斯本追过来，又哭又闹，非要跟他一起看书或扮演角色，见杰特不理，更是变本加厉缠着他，甚至羞答答地表示可以嫁给他。

    杰特哭笑不得，才13岁的小女孩儿能知道什么？都被小说里的故事教坏了。杰特也明白了艾丽斯.奥斯本的性子，大人宠坏的典型，糖水泡大的代表。艾丽斯.奥斯本见杰特还是不理，干脆每天下午赖在他怀里，要么一起看书，要么跟他说话，最后更是把杰特的手放在自己还没发育好的胸脯上。两个小鸡蛋有什么好摸的？杰特更是心烦气躁，很想跟艾丽斯.奥斯本说：“大馒头自己都不喜欢！”

    如此过了几天，杰特实在受不了了。一个晚上，杰特趁修炼完毕，大脑清醒的时候，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做。想了一阵儿，没什么好做法，便静静细思艾丽斯.奥斯本，接着又琢磨莱希.奥斯本。

    慢慢地杰特起了疑心，艾丽斯.奥斯本肯定有很好的家世甚至是家族背景，但为什么会在这个小水摊留下呢？而且，她说话的语气有时……莱希.奥斯本的语言行为根本不象是一个摆摊为生的小老板，气度雍容，神态自然，来吃饭的佣兵、路人，无论给多少金币从来不争论，有的不给，也就很和气地说下次再给。他为什么又会在这里摆摊呢？还有……杰特想不明白，但心里提高了警觉。过了几天，杰特觉得应该离开这里了。

    杰特开始有目的地靠近外面来吃饭的路人，但不跟他们照面，隔着房间或墙门仔细听他们说话，认真分析各种情况。如此过了一段时间，耐心的小杰特终于等来了机会。

    这一天中午，三个壮汉、两个女孩儿来到小水摊打尖吃饭，其中一个女孩儿很漂亮，身材苗条，穿着魔法师长袍，上面绣着5个五芒星，是个中级魔法师，脸蛋儿红红，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另外一个是女战士，满脸冷漠，好像谁欠了她几千个金币。3个男的都是大块头，其中有个光头更是高大，3米多了。

    5个人要了好几盘排骨腿肉、几坛酒，一边儿吃喝，一边儿聊天。那个很漂亮的中级女魔法师说道：“师傅还没信吗？不是说来巴罗山附近吗？怎么现在还没消息，下山这么长时间了。”声音清脆，悦耳动听。那个光头瓮声瓮气地说道：“不知道，我接到传信，师傅让我们来巴罗山附近集合，过来了会告诉我们在哪聚集。”那个满脸冷漠的女战士说道：“艾米，急什么，往南走还有好几个镇子呢，可惜你师傅说的太过模糊，不然我们直接走传送阵了，也不用这样一个镇子一个镇子的找。比利也真是的，就发个模糊的传信，也不说清楚就让我们来。”几个人随声符合，又开始吃饭喝酒，闲谈一些趣闻轶事。

    杰特在窗外听了，心脏砰砰地跳起来，脑袋里跟风车一般转起来，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觉得把握不大，正在犹豫，那几个人已经酒足饭饱，结了账要上路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杰特一咬牙，推开房门走进饭堂。

    结完账的莱希.奥斯本见杰特忽然进来，微微一怔，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出门而去。那5个人见进来个小孩儿，以为是帮忙收拾碗筷的，也不以为意，向房外走去。

    杰特挡在那个高大的光头前面，抬头仔细打量，又围着他转了好几圈。那个高大的光头男子看一个小孩儿围着自己转，莫名其妙地搔了搔光头，低头问道：“小小……孩，你的你的干什么的？”杰特松了口气，第一步成功了，这个家伙有点憨，仰起脸高声问道：“你是比利.巴克特的弟子吗？”

    杰特命运的转折点需要票票鼓励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