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静心

    “哦，对了，铁木真有没有知道咱们这些人的去向，我意思是说，我的那些部众？”

    赵勇一问出这个问题后就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无需解答，若是铁木真知道了自己这些人的去向，估计现下也是没法报复的。因为他的部众都在大金的桓州那边，铁木真即便在大胆子，在这个时候，他也是不敢动大金的。更何况刚才哈鲁已经跟他说了，那汪古部剩余的人都是被这铁木真给坑杀了，一个没留，这他又上哪里打听的到比阔克汗更先行的赵勇这些部众。他们定多也就是知道阔克汗往大金这边来了。看来这就是所谓关心则乱的道理了。

    哈鲁听赵勇这么一问，也没有看赵勇脸色，直接就是摇头。“他们怎么会知道咱们去哪里了，咱们人那么少，而且当初离开的时候可是往大金这边来的。不过眼下那新的汪古部首领却正在云内州左近收拢牧民。毕竟，在汪古部土堡子里住的人还只是汪古部众的一部分，更多的都是散局在这汪古部左近草原上的牧人。”

    “这样最好。唔，哈鲁，看来你这手里的人也不简单啊，这样吧，既然你是护卫公主的，公主将来也是要嫁给我，不如以后你就替咱们打探这草原上的消息如何，对了，还有啊，要是能和巴依那家伙联系上更好。咱们以后还是要多做做这贩马的买卖的，你们汪古部虽然也有马，但是都是些蒙古马，若说好马。那还得说是西域那边的大宛马，就是不知道这位巴依老爷现下跑到哪里去了。”

    赵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紧盯着哈鲁的眼神。他一点都不信哈鲁会不知道那巴依跑到哪里去了，也不相信哈鲁不知道阔克汗跑到哪里去了。既然能被阔克汗信任。充当这图雅公主的护卫，那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呵呵，巴特尔，你倒是一点都不见外。巴依吗，我倒是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不过你说的也对，咱们以后可不能只靠着那些部众养活咱们。你在桓州那边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公主殿下带来的那些钱，现下可是没有多少了。我是真不知道你竟然能这么花钱。既然如此。那就听你一回吧。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联系上巴依。巴特尔，还是那句话说在前头，虽然你我之前在战阵上有过过命的交情，但是一旦涉及公主殿下，只要你巴特尔有一天对不住公主 ，那就别怪我哈鲁翻脸不认人。”哈鲁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也是凌然起来。

    “额，这个你说说我到底怎么才算是对不住图雅？你那意思是我这辈子只能找图雅这么一个女人了？”

    “这倒不是。不过你该知道，如何算是对不住图雅公主的。你该知道，图雅公主可是对你一往情深。”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我肯定不会对不住图雅的。不光图雅，就是那些真心跟了我的人，我都不会对不住他们。但是你首先要搞清楚一点。是图雅主动追的我。虽然我为图雅的真情所感动，但是这并不是你用以来要挟我的凭据。哈鲁。你虽然不是我的部众，但是你也该搞清楚。现下咱们是在大金，不是在汪古部了。你的人现下在这里，一应吃穿，可都是我供应的。我最烦的是被别人要挟。当初你我同在阿剌兀思那边当卧底的时候，就是如此。我们是合则两利的，我不再是汪古部或者草原上一个部落的头人，亦或是阔克汗手下的一个勇士，我是大金的什长，和你们的阔克汗再也没有半分关系了。若是你看不明白这一点，那你现下最好就带着你的人走。图雅既然跟了我，我自然是不会慢待她的。我赵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哈鲁该是最清楚的。当初跟了我的那些部众，我如何对他们，你也看得明白。”

    哈鲁原本就是说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要求，却是没想到赵勇马上就点明了其中的关键。他这一想也是，人家可不再是阔克汗的手下了，而是独立出来的。不过他又放不下自己的面子，自然是不会跟赵勇说什么低声下气的话。

    “我知道这些，我只是想跟你说我的底线，既然如此，那便是最好的了。”

    “你知道最好。没什么事，你最好领着你的那些人不要四处乱跑。这里是大金，不是草原。若是觉着无聊，不如跟着我的人训练。我过一阵子将会南下大宋，你不能跟着去，图雅也不能跟着去。若是觉着这里无聊，不如你就去桓州城那庄园。多的我也不说，你自己看着办。”

    赵勇说完这些，便径自走出这树荫。只留下哈鲁一个人站在哪里沉思。

    赵勇知道自己这番话算是把双方的关系挑明了，这样也好，省的这哈鲁一天到晚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眼下他自己最重要的事情便是领着人南下报仇，对于这哈鲁以及图雅，他是没有更多心思的。图雅当初跟了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这事情说明了，虽然没说自己回去是要报仇，搞不好也是九死一生，但是他已经把事情跟图雅挑明，图雅也是完全听了他的。

    甩了甩头，想把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忘掉，但是却总是挥之不去。赵勇沉思了一会儿，发觉自己并不是因为哈鲁的那番话才如此的，而是因为迟迟不能回去报仇的原因。看来自己这心魔仍旧没有平复。此时虽然表面上自己不着急，但是内心里本能的还是着急。看来自己要好好静静心了，不然如此焦躁下去，肯定会坏事的。

    …………

    蔡州，溱水左近。

    曾经临时征召了赵勇的那位蒲鲜万奴大人，此时却正在一座大营里和大金的其他军将商议着什么。

    “蒲鲜大人，此时宋人新败。士气已然弱了一分，我军可趁此机会。一鼓作气拿下溱水对面的宋军大营。宋人虽然在此地结寨固守，但某料定宋军必不是我军敌手。某昨日还曾亲临宋人军寨前观看。虽然势大，但许多出并无章法。某不知宋人现下不知兵竟到如此地步。既如此，那就是某等最好机会了。今夜，某将带骑兵一部，悄俏于河水之右渡河，后直插宋人守桥之中军，蒲鲜大人，你等各帅本部兵马，从桥之左侧渡河。绕到宋人后撤之必经之真阳路，断其后路，则宋人此路兵马可破。此战事关重大，望诸将合心戮力，渡河之时，万不可被宋人发现，临战之时，勇往直前。如有贻误军机者，斩立决。”

    “完颜大人放心。吾等世受皇恩，此时国家危机，敢不效死。”蒲鲜万奴虽然贵为尚厩局使，但是在眼前这位完颜赛不大人面前。他的官职还是不够看的。听了这位完颜大人的布置后，便马上领命而去。

    入夜，溱水河上那座两军对峙的的桥头前。宋军值守仍旧在小心的盯着对面金军的动静。而在离着这桥不远的河边芦苇丛中，却是有几个人也在看着这桥头。

    “老海哥。这赵官家怎地混了头，找了这么一个将军带兵。这皇甫老儿竟然愚蠢到只守这桥头。若是金人从河水两侧悄悄渡河，然后反身偷袭，那这大营不是顷刻间就会被攻破？”

    “闭嘴吧，狗子，你该知道我等此次来这里，只是要观察金人骑兵的，获取第一手资料，然后报给公子便可，哪来那么多废话。若是被人听到，坏了这次任务，你能担当的起。”

    那叫狗子的，被这老海一顿训斥，便不再做声，老实的窝在芦苇荡中，认真观察。

    三更过后，这叫狗子的好像耐不住寂寞，又是把头抬起来，往那宋人大营看过去。就在这时，从他们身后悄悄的凑过来一个人。不过那叫老海的并不慌张，他知道这是他派出去探消息的。

    “老海哥，被狗子蒙对了，那些金人果然夜间渡河，现下这桥的左右两边都有，都是骑兵，我大致数了一下，右边的大概有万骑了，左边的也有七八千骑了。估摸不大一会儿，他们就会发起进攻。哎，可怜了这些当兵的了，真是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

    “嘿嘿，还是咱厉害吧。怎么样，小毅，我说的没错吧。”狗子听到这些后，很是得意的跟身边另一个少年炫耀起来。

    “小点声，莫要被人听到。这等简单之事，谁都能料到。若是某来领军，便会让人时刻观察这河水。这么多的军马过河，河水定然会有变换。即便是黑夜，也能看到。只是如何应对，才是最为主要的。料敌先机，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如何解决。朝廷军将，若是常年如师傅手下的兵马一般勤做练习，那这些金人骑兵，也并不一定就会起到什么作用。夜间作战，无非就是偷袭，搅乱敌方布防，然后一鼓而下。若是师傅麾下战兵在此，轮流值守，即便偷袭，也可据营而守。以朝廷兵马现下配置，以营寨做防御，以弓箭硬弩做投射。金人即便马军悍勇，但只要不冲破营寨，那就是来多少死多少。可惜，这位皇甫将军营寨结的实在不够结实，连壕沟都没有，鹿柴更是缺少。营寨之外，也无明暗哨。待到金人冲过来的时候，估计连起身迎敌时间都不足。现下就是不知道朝廷军兵训练如何。若是如同师傅麾下兵将，倒是能挡上一阵子。若是有师傅麾下的那些军械，那这些金人骑兵，便是不够看了。”

    “可惜皇甫老儿不是你，而朝廷军兵也不是公子麾下那些家丁。呵呵，有好戏看了，现下就看看这金人骑兵到底怎样悍勇吧。”

    两个少年小声的在探讨，一边上的老海也不再呵斥。他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注意观察，然后就不再做声。

    那被唤作小毅的，也是不再做声。同时也是举起了胸前挂着的望远镜，看向这即将发生战斗的战场。而一旁的狗子则是颇为艳羡，因为他没有，他只是跟着老海哥的，并不是那所谓公子的直接下属。而这被他唤作小毅的，据说是公子的徒弟，且是已然在公子麾下那些兵将中实习过的。那被用来观看的望远镜，狗子也是看过，很是神奇，远处景物，竟然尽如眼前。虽然此时是黑夜，但是仍有火光，仍有月色，隐约之间，也是能看清楚的。

    不大一会儿，隆隆的马蹄声就传了过来，所有人都知道，这是金人发动攻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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