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二十四章 鄂木斯克之战

    “冲呀――”中国最后的预备队投入战场，三千余匹马迎风而起。『≤頂『≤点『≤小『≤说，大风来袭，二千多个穿着军装架在马背上的假人被风一吹而落。留下了光着背的马匹随着数百人的预备队一起冲锋。

    “被骗了。”看到这一切的米哈伊洛维奇顿时明白了中国这偷袭的两个团的兵力是从哪来的了，可一切都晚了。

    米哈伊洛维奇努力的想维持战线，但士气已失的俄军已无斗志。逃兵出现了，从一小撮人到一大群人。被前后夹击搞的焦头烂额的米哈伊洛维奇眼看无力挽回，趁着后军还在拼命厮杀之时，带着自己的亲卫悄悄的撤离战场。

    “米哈伊洛维奇跑了――”又有中国人叫了起来。

    这一下俄军彻底崩溃了，曾经让整个欧洲战栗的、在兵器劣势面前依然顽强的与蒙古骑兵厮杀也不曾落下风的哥萨克骑兵，开始四下逃窜。

    “大捷，埃别伊特大捷――”杨度双手捧着电文，以寇连材的引导下一路大呼小叫的向主楼跑去。

    主楼前的树阴下，李恬很懂事的站起来说话：“爹爹，女儿带弟弟们先退下了。”

    “不急，咱们一起听听吧。”李明笑着说道，手里放下正在给孩子们讲的故事书。

    “启禀皇上，埃别伊特大捷。孛儿只斤将军率骑兵军与埃别伊特湖北击溃俄军骑兵。激战一日当场击毙俄军一万二千余人，俘虏六千余。缴获无法计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李恬稚嫩的声音首先道贺。随后才是三位皇子的道贺的声音。

    “你还小，正是因该胡闹的年纪。用不着这么懂事。”李明溺爱的摸了摸李恬的头让她坐下，随后拿起书说道：“刚刚说到哪了？哦。讲到了涿鹿之战。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

    皇帝若无其事的继续给皇子公主讲故事，杨度寇连材悄然退下。直到两人退出，李明这才放下书问道：“知道爹爹为什么对这样大胜的消息无动于衷呢？”

    皇子公主皆言不知，帝曰：“埃别伊特大捷自然可喜，然鄂木斯克才是关键。诸子等今后处事，切不可以一小得而沾沾自喜，凡事当抓其重点为要。”

    其实真正高兴不起来的却是孛儿只斤。俄国四下溃散，中国骑兵并没追出太远。夕阳西下之时。所以追击的部队已经全部返回了。必竟已经激战一日，将士们也该休息一下。只是想当年先祖远征欧洲，一路上以摧枯拉朽之势进兵。仅用万余骑兵便横扫西方无敌于天下。今日他率三万余蒙古精骑于与已相当的俄国哥萨克骑兵对阵，虽最后击溃俄军自己却也损兵万余。孛儿只斤面带微笑骑着战马巡视战场，鲜血浓郁的腥味几欲让人做呕，但孛儿只斤却什么感觉不到。阵亡六千多，重伤四千余，整整一个师被打垮了呀。这样的战绩将来怎么面对祖先，怎么向信任蒙古部族的皇帝交待呀。

    “中国别的不多。就是人多。只要能胜，死多少人都行。就是把我自己填进去也行。”收到电报的袁寿山黑着脸下令：“命令第一、第二、第十一三个师十分钟内结束晚饭，全部进入攻击阵地。攻击彻夜不停――”

    袁寿山此时的压力巨大。尽快攻战鄂木斯克，抢修远东铁路的额尔济斯桥梁。这关系到未来西进战略能否成功。前期的俄军一击既溃，还以为俄军士气全无。此次由南向北进攻鄂木斯克，还以为只是再一次的击溃战。没想到同一个将领带着同一群士兵。却在这里爆发出亡命一拼的气势。俄军寸土必争，多次反击击退我军。小小的特罗伊茨科耶就拖住袁寿山整整四天的时间。若不是我军有着绝对的火力优势，还有一河之隔的炮兵的协助。想要顺利特罗伊茨科耶还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日。

    轻视了，轻视了。前期一击而溃的俄军让整个中**队上下都弥漫着盲目的乐观情绪，如今遭遇到俄军坚决的抵抗，却突然变的不适应起来，打起仗来反而显的有些畏手畏脚。四天的特罗伊茨科耶之战都没能有效的改变过来，这是他这个司令的无能。袁寿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让军队重新回到顺畅的进攻节奏，重新点燃我军将士的战意。军队就是这样，只要越打越顺，兔子也敢撵狼。但是这个仗要是越来越别扭，即使依然能够获得眼前的胜利，但这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这可能是敌军布下的陷阱，因为战争可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进入了对方的节奏，这也意味着一场大败的来临。如今我军已经进攻到鄂木斯克主阵地前，雪藏已久的装甲师终于可以上阵，他们将在夜幕的笼罩下，以无敌的姿态化身巨大的钢铁怪兽，去蹂躏俄军。

    曾经冲天的大火已经熄灭，股股烟尘依然飘荡的鄂木斯克的上空。夕阳余辉下的鄂木斯克迎来了难得的平静。中俄双方都在重新调兵遣将，以应对即将到来的夜战。

    地平线上的太阳缓缓沉落下去，余辉依然照耀的天空，却无法抵挡黑夜的降临。额尔济斯河东岸的中国炮兵们就坐在阵地上用过晚饭，他们摇动把手将炮管被缓缓抬起，几天里频繁的炮击已经不再需要测试炮击参数了，所有的参数都准确的记在脑子里，现在一切都已经准备完毕，需要等待的只是一令下。

    雷震春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茶。炮兵不是步兵，不需要考虑进攻的方向，炮兵需要做的是给步兵提供强大的火力支援并跟随步兵前进，用炮弹催毁面前之一切阻碍为步兵打开前进的通道，这才是炮兵应该做的事情。可是皇上却告诉他未来会有一天，单靠炮兵就可以决定战争的胜负。所以从现在起炮兵就必需作为一支独立的战略力量来建设。皇上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雷震春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炮兵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炮兵在现代化战争中的作用越来越大。拥有重炮集群的军队无论在攻防上都有着绝对的战术主动权。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战术不等于战略呀。皇上有先见之明是全体朝臣们公认的。皇上总能从眼前局势的发展准确的判断将来的局面，至今还没有错过。也许皇上看到是炮兵射程越来越远，随着科技的发展也许炮兵可以将炮弹打出数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但即使能从北京打到莫斯科，即使炮兵可以将莫斯科夷为平地，那俄国人也可以跑到农村，躲到山里继续战斗。除非步兵占领了那里，战争才可以停止。可皇上为什么会这么说？雷震春想不明白。

    “大人，可以开始炮击了。”一旁的亲卫小声的提醒着司令。

    “到时间了？”雷震春将思绪收了回来，这才发现天边最后一抹亮光也在渐渐消失。雷震春放下茶碗。点了点头：“那就开始吧。”

    “开火――”“放――”随着命令的传递，中国炮兵集群隔着额尔济斯河向俄**阵地进行饱和攻击。一时间俄军阵地被炮火完全覆盖。

    中国人的炮击进行了多久？不知道。但彼得?尼古拉耶维奇?弗兰格尔却感觉如同坠入地狱一般。作为刚刚参军才三年的弗兰格尔是为了响应沙皇陛下“去教训远东猴子”的旨意加入军队。三年的时间里他刻苦训练成被提拔成为一位连长，这在官僚主义深重的俄**队中已经是奇迹了。他也曾期望能随着伟大的沙俄军队进入中国，到那个遍地白银的国家，好好的发一笔财。但他现在知道了，如今被教训的是他们，他们已经丢掉了东西伯利亚、丢掉了中亚，如今中西伯利亚的最后一个堡垒也将不保。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火炮的密度能大到这种地步。

    随着火炮口径的越来越大。炮弹射程的增加也导致火炮后坐力的增加。每一次射击后产生的震动，都会让火炮产生很小的移动，而这微小的差别在更大射程上反应出来就是落点更大的误差。如果是训练时期还可以重新校正减小误差的话，那当前激烈的炮战之时哪有时间校射。只能一炮接着一炮的打出。直到打红炮管或都接到停止炮击的命令。所以在遭到炮击的时间，躲入弹坑是很安全的。

    但这个经过无数次检验的真理，再一次被打破了。弗兰格尔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一位士兵刚刚躲入弹坑。就被一发恰巧落入弹坑的炮弹给炸的粉碎。弗兰格尔不是新兵，他知道这两枚炮弹肯定不是来自同一门炮。那就意味着中国的炮兵至少将两门炮一起对准了同一个地方，这在他所知道的炮兵历史上还是第一次。他很想知道。这次炮击中国至底动用了多少门大炮。

    其实也没多少，全部两个炮兵师将炮口对准了一地块仅5公里长2公里深的区域狂轰乱炸。中国炮兵师编制是5个团，其中三个炮兵团、一个警戒步兵团和一个运输维护的后勤团，共计超过100毫米各口径火炮260门，其中包括203毫米重炮30门，这里还不包括步兵团所使用的少量迫击炮。

    密集的弹雨砸进俄军阵地，将俄军修筑的工事炸的七零八落。弗兰格尔抱着钢盔蹲在战壕的一个拐角位置瑟瑟发抖，弗兰格尔发誓不是他的腿在颤抖，而是大地在剧烈的震动。一人合抱粗的树杆架起的防炮洞都能被炸塌，他都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中国人的炮击密度太高、太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国人的炮击终于向后方延伸过去。阵地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和无处不在尘土，随着呼吸呛入肺部引发剧烈的咳嗽，就是用衣服捂在口鼻上都不好使。但弗兰格尔还是顽强的站了起来，剧烈的咳嗽中他依然大声的呼叫自己的士兵，让他们尽过集结起来，因为中国人很快就要上来了。

    弗兰格尔在破碎的战壕里穿行，不停的呼叫，但得到的回应少之又少。下午才补充的连队仅仅在一次炮击中剩下不到一半的士兵。这后面仗怎么打？

    中国人的炮击依然在继续，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依然回荡在整个阵地上空。但必竟离开了弗兰格尔所把守的前沿阵地。能动的士兵抢救士兵、重新挖掘战壕、架设机枪，不能动的也爬在战壕上架好了步枪。弗兰格尔努力的集结人手。尽可能的做好一切防御工作，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中国人要杀过来了。弗兰格尔让士兵们都将自己藏好了，因为中国步兵的进攻总是以迫击炮为先导的。

    “轰轰轰……”果不其然，又一阵炮击从正面而来，这是中国步兵进攻的开始。不过经历过从鞑靼斯坦到现在全部与中**队交战的弗兰格尔，这次听着中国人的炮击却感觉大大的不对劲。迫击炮自从中国人发明以来，以其重量轻便于携带安装的优势，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几乎所有国家步兵的最佳支持火炮。俄国人也不例外。也曾大量装备这种武器，虽然在火炮精度和战术利用上远不如中国人，但也是俄国步兵的最爱。装备之初各部队也是受过不少训练的，只是此战中因为中国人空袭和重炮连续炮击，导致俄国迫击炮大量损毁没得用罢了，但这不代表弗兰格尔不熟悉迫击炮。迫击炮是曲射炮，弹道的弯曲让炮弹飞行的破空声也带着拐弯，而且炮击开始到炮弹落地的间隔比较长。但这次炮击却大大的不同。炮击到炮弹爆炸时间特别短，从声音上听也近乎于直线。这不是迫击炮的声音。这听起来更向的山炮之类的直射炮。让弗兰格尔心中大惊的是，那炮口的焰火还在不停的靠近。一时间弗兰格尔不寒而栗，难道中国人将大炮都运上前线要抵近直射了吗？

    夜色已经浓厚，加上满天的烟尘。遮蔽了视线。但战场上总有点点燃烧的火光，照亮那一小片区域。弗兰格尔努力的睁大眼睛，借着这些微弱的火光想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他却发现。在远处炮口焰火的印照下，数十个黑色的方块体正在向他快速靠近。那从未停止的炮击居然是从这个方块上冒出来的。弗兰格尔冷汗满头，那是什么东西？

    “快快快。再快一点。”坐在装甲车里袁寿山不停的摧促着让装甲车再快一点。

    果然是皇上英明呀，袁寿山已经不止一次这样说过了。当年全军将士都上表要求扩建骑兵部队，就连文臣们也表示同意。唯有皇上不顾群臣之意，强令下旨只建一军骑兵，反而将大批的资金投入到对汽车的研发上来，终于组建这么一支强悍的装甲部队。配有50短管炮和五挺机枪、四周全部镶嵌着20毫米钢板的装甲车让它成战场上无视一切子弹，而当前俄军早就拿不出足够的反制火炮。如今袁寿山正率领这支无敌的装甲部队快速突入战场，他相信，随着装甲部队的进入，俄军崩溃是迟早的事。

    “砰砰砰……”随着前排装甲车打开探照灯，一个个巨大的装甲车显露出来，同时也照亮了俄军阵地。

    “那是什么？”士兵们惊恐的问着自己的长官，但都得不到回答，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集中火力向它进攻。”弗兰格尔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怪物。他内心开始慌乱起来，但也给了他力量。他很清楚，想要打退中国人的进攻，就一定要消灭它们。

    “叭叭叭……”“咚咚咚咚……”一时间步枪机枪向着眼前巨大的怪物开火了。子弹打到怪物身上除了击起一阵密集的火星外，只传回来“丁丁当当”的声音。而那怪物跟本没有停止前进。

    “右侧发现敌军，请求机枪压制。”右侧的机枪手很快发现向他们射击的敌军便立刻汇报，在得到车长的同意后，机枪手兴奋的扣下了扳机。

    “咚咚咚咚……”不远处的钢铁怪物上传来的机枪的射击声，弗兰格尔第一时间爬了下去。然而在爬下的最后一刻，眼睛依然看到了那钢铁怪物上装着的机枪发出的是一条带着光亮的线条。

    “噗噗噗噗……”子弹打在战壕上，激起一阵烟尘。那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们纷纷被击倒。

    这是什么武器？弗兰格尔一脸茫然的抬头望去，在黑色的天空印称下，全是一条条蓝色的光带，交织着布满了整个天空，而英勇的斯拉夫勇士则一个个的倒以光带之下。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弗兰格尔终于敢到了恐惧……

    不是什么特别的武器，只是在机枪的弹带中，每隔五发一般子弹就装了一发曳光弹。可以让射手比较容易辨识正在射击的方向，夜晚使用效果尤佳。突如其来的新式武器和无法反制的装甲车的到来，终于超过俄军的承受极限，也同样给了中**队无比的勇气。

    “杀――”跟在装甲车后的中国步兵发起了冲锋，士兵们纷纷越过由装甲车组成的盾墙杀进俄军阵地，装甲车在突破阵地时有着巨大的优势，但最占领阵地还需要步兵们逐一清理顽抗的敌人。同时也需要为装甲车铺平前进的道路，不然一但轮子陷入弹坑或战壕里，就失去了机动力了。袁寿山也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饱和的炮击也不一定是好事，满地炸出的大大小小的坑洞实在太影响装甲车的行动了。

    刚刚开战不到十分钟就被中**队突破前沿阵地，而且中**队已经攻击纵深地带？！阿列克塞耶夫收到消息后是又惊又怒。特罗伊茨科耶这样的小镇都能顶往中国人四天，为什么反而主阵地却连十分钟都守不住？一定是前线的军士擅自脱逃，那群猪猡般的胆小鬼！！！阿列克塞耶夫大骂着前线指挥官，一边立刻下令预备队进入战场。

    “一定是那种装有大炮和机枪的汽车。中国人一定把它们投入了战场。”邓尼金在一旁咆哮着说道：“司令官阁下，我曾经见过这样的汽车，它们四周全部铺着钢板，前面还架着大炮。一般的子弹跟本无法伤害到它，只有用炮正面命中这些汽车才能将它们彻底摧毁。”邓尼金确实见过，自从他独自一人向西而行来到额尔济斯河边时，恰好看到了装甲车正在河对岸前进。那时正好是白天，清晰的视野让他清楚的看到了装甲车的样了，听到了那机器的轰鸣。然而他回到军营第一时间去向司令官报告，却被当成一个笑话。

    阿列克塞耶夫看了眼正在咆哮的邓尼金，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在收到的前线报告中却实提到了中**队有一种钢铁怪物般的武器，但他却认为这不过是士兵们看花了眼或者是中国人搞的吓人的玩意。伟大的俄罗斯帝国不会怕这种奇怪的东西。

    “司令官阁下，将最后的火炮集中起来，运到前线的直射中国人的车辆。只有这样才能挡住中国人的进攻，司令官阁下！！！”

    阿列克塞耶夫受够了，他粗暴的让卫兵将邓尼金赶出指挥室。最后十五门火炮那可是他逃命的最后倚仗，这时就用上去，万一打不过中国人怎么办？

    “突击，向俄军最密集的方向进攻。”已经攻击俄军纵深阵地的装甲部队开始以五辆为一个单位四下出击，他们的任务就是冲散俄军，击溃俄军最后的防卫能力。其它的会由跟随的步兵来处理。

    “北面，北面遭到中**队的突袭。后卫部队已经崩溃了。”卫兵惊恐的跑进来告诉阿列克塞耶夫一个致命的消息。一个师的中**队从背后发动了突袭，而此时阿列克塞耶夫将全部的预备队都派到南方正面战场，此时留守后方的指挥部的只有一个团的兵力。

    “跑起来，冲过去。”葛恒威指挥着他的师兵锋直接俄军指挥部。他知道，自己这个位置离俄军指挥部最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