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宾馆遇见齐力格

    阅凡赶紧掏出名片递给娜仁宝宝道，娜仁宝宝，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有时间去风口市，打电话给我，我请你吃饭。娜仁宝宝把名片装兜里看也没看，骗腿上马银铃般的声音道，好的我去风口市玩一定去找你，声音还没落地，马儿以扬蹄飞了出去。看着娜仁宝宝的背影，阅凡自言自语的道，娜仁宝宝，好美的名字和人一样的很美。

    到了锡林市里已是吃饭的点了，阅凡把车开进一家宾馆停好，登记好房间，冲了个澡换完衣服，下楼来到大街上找了一家不大的饭店，要了一盘酱牛肉一盘手抓羊肉一瓶啤酒，慢慢的吃起来。就听隔壁的桌子上，四个人正在谈论皮货，阅凡静下心来认真的听着，一个人道，听说今年的羊皮要涨价了，说是风口市一家皮具厂定了很大量的货，咱们制革厂的巴格尔厂长说，去年咱们这里雪灾，怕是今年的皮货供应不足，正准备派人去边贸上组织货源。巴图，你和你阿爸说说，派我去边贸组织货源怎么样？回来后我给你好处。另外一个说道，你小子什么好事你都想沾边，打消这个念头吧，制革厂的好处轮不到你的。

    巴格尔厂长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正统的很，再说了风口市这家厂子，货要的虽然多，但价格给的很低，质量却要求的很高，巴格尔厂长正发愁，厂里设备老化，怕加工出来的皮子达不到人家要求的质量呢。这时候你去想制革厂的好处，我看没戏的。我听说咱们制革厂不是向银行贷款了吗，贷款一到设备不就可以更新了吗。巴图道，银行给的贷款，还不够厂里换设备的螺丝呢。

    阅凡以听明白了，这家制革厂，设备老化，资金短缺，要想扭转局面还真的不容易。不过阅凡也听明白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这家制革厂的厂长巴格尔，人品不错。阅凡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一瓶啤酒也喝完了，起身来到吧台结完账，外面的街灯也亮了，回到宾馆，什么也不想了，反正阅凡的注意已定，明天再四处走走。

    一觉醒来已是九点多了，宾馆供应客人的早餐已经停止了，洗脸漱口，换了一身衣服，阅凡下楼来到服务总台结过账。肚子也不饿，昨晚的肉吃多了，现在肚里还感觉有点不舒服，开车在市内转了一圈，出了市区一路向西北方向的巴嘎旗进发，路上车很少，路也不是泊油路，是石子铺的沙板路，多处路段还坑坑洼洼的，车速很慢跑不起来，一点多到了巴嘎旗，很小的一个旗，唯一豪华的宾馆就是旗政府的宾馆了，说是宾馆也就和风口市的二级招待所差不多，车子一进旗里就迎来很多路人的驻足观看，车子停好在宾馆院子里。

    阅凡在办理住宿登记的时候，向一个看上去岁数大一点的服务员打听，这里有没有皮革加工厂，服务员热情的道，我们这里没有皮革加工厂，旗里只有一家畜产品公司，畜产品公司把皮子收了都运到锡林市里的皮革加工厂了，不过这两年到是有不少的皮贩子也来这里收皮子，听说有些皮贩子把收好的皮子买给内地的皮革加工厂了，你也是来收皮子的吗？现在收皮子时间还早，还要一个多月才是宰杀时间，你来早了。这是一位很健谈很热情的蒙古族女孩。阅凡很感激的向这位蒙族服务员姑娘表示谢谢，登记完，服务员姑娘拿着房间钥匙领着阅凡来到房间。

    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得遇到这么一位热情健谈的本地人，服务员姑娘的名字叫齐力格，看样子年龄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出门人吗，没那么多计较。尊重别人是为了自己方便，阅凡深知这个道理。一边亲热的叫着齐力格大姐，一边问着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这位齐力格其实比阅凡还小好几岁，可能是大草原上紫外线照射的缘故，皮肤有点黑，所以人就看的显老了点。不过身材还是凹凸有致线条流畅的，开朗的性格，一笑脸上还有两个小酒窝，很可爱的样子。哎，齐力格，你认识你们这里的皮货贩子吗，阅凡问道，齐力格呵呵笑道，我咋不认识啊，我弟弟就是搞皮子的，不过他就在本地买卖，一个屠宰季节下来也能挣个一两千元。阅凡道，那他为什么不把皮子送到锡林市里去卖，这不是可以多卖些钱吗。齐力格道，不行啊，他没有大本钱，跑一趟的来回开销就要几百块，再说了我阿爸阿妈也不让他去，说他做人太实在，怕他在外边喝酒被人欺负。

    奥，是这样，如果你弟弟有本钱能收到多少张皮子。阅凡感兴趣的问道。齐力格道，我弟弟在我们这里，人缘很好的如果有钱，就是畜产品公司也收不过他。对了你还没说，你是不是来收皮子的？阅凡笑笑道，也算是吧，不过我不懂皮子，如果有懂得皮子的人帮我收，那我就也收一些回去。刘老板，这还不容易，要不叫我弟弟帮你收吧，收一张你给他几毛钱好处费就行了。

    阅凡道，我看可以考虑，要不这样吧，齐力格等你下班了，叫上你弟弟咱们一起吃饭，我请客你看怎么样？齐力格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我六点下班，你刚来一路上也累了，我给你放水去，你先冲个澡休息一下，等我下班了来叫你，你看咋样。阅凡道，好我们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

    阅凡是想亲自收一些皮子买给制革厂，就按市面的行价，看看一张成品皮子到自己手里，这里面到底有多少差价，下一步还有没有必要直接买制革厂的货。商人都喜欢利益最大化，阅凡也不列外。快速冲洗一下，阅凡下楼去吃了点东西，这巴嘎旗也太小了点，一条街也就两站地长的路，这边街头蚂蚁叫，那边街尾都能听到。

    吃完东西，阅凡就回宾馆了，躺在床上假寝了一会，打开电视看着本旗的电视节目，放的是老掉牙的电视剧香港武打片。再看锡林市的电视台，还好播放的是蒙语歌曲连放，虽然阅凡听不懂语歌曲的内容，但歌的曲子很好听，阅凡平时就不怎么爱听歌，多的时候听的也是钢琴曲什么的，故而听歌就把歌词忽略，只听歌曲。这也算的上是听歌者中的另类了。

    齐力格下班来房间找阅凡的时候，阅凡正睡着了。齐力格轻轻的把阅凡摇醒，不好意思的道，刘老板你醒醒，我们去吃饭了。阅凡睁开迷糊的眼睛，边揉眼边问道，你下班了吗齐力格？真不好意思啊，我睡着了。齐力格笑着道，是我不好意思打搅你休息了，你起床，我去给你放洗脸水。

    阅凡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吧。齐力格笑呵呵得道，你是远来的客人，我是服务员，做这些是我的分内事，你要是再客气，我就不好意思了。阅凡呵呵的笑着道，客气的话我就不说了，不过谢谢还是要说的，齐力格谢谢你的热情接待。

    出了宾馆，阅凡本想找一家饭店的，可是齐力格坚持要阅凡去他家里。阅凡心想多个朋友多条路吗，人家这么热情邀请，过分推脱就不仗义了。但阅凡坚持要给齐力格的阿爸阿妈买些礼物，齐力格说不过阅凡也就同意了。

    齐力格的家离宾馆不远，穿过两条巷子就到了。齐力格的家是一处独立的大院子，两扇葛红的大门，院墙不高，站在街上就能看到院子里，齐力格推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动作，脸上露着调皮的笑容，让人感觉及亲热也温暖。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听到有人来，齐力格的阿妈从屋里走出来，齐力格上前拉着阿妈的手介绍道，阿妈这是风口市来的刘老板，来我们这里收皮子的。又对阅凡道，刘老板这是我阿妈。阅凡向前恭敬的和老人打招呼，随着老人热情的招呼，阅凡跟着老人进到屋里，齐力格对阅凡道，刘老板你先坐一会，我去烧奶茶，我阿爸和弟弟去买羊了一会就回来。阅凡可不知道和老人坐着能说些啥，倒不如和齐力格一起去烧奶茶，也就不觉得坐着尴尬了。

    其实奶茶的烧法很简单，看着齐力格娴熟的动作，一边夸奖齐力格能干，一边心里想到，这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短短的接触阅凡就感觉到，这姑娘以后一定会有发展的，热情大方说话有度，长得也很有气质就是皮肤黑了点。茶炉是用鼓风机吹的，一壶水很快就烧开了，把茶袋放进壶里轻轻一煮，又把茶袋捞出来，再把一大碗鲜奶倒进壶里，再次烧开把壶提下来放少许食盐，一壶香喷喷的奶茶就好了。阅凡帮忙提着奶茶壶，齐力格又去拿了些马肉干奶油炒米和自己家里做的甜点，蒙族牧民叫甜点为果子。齐力格的阿妈以在大炕上摆放好一张桌子，齐力格和阅凡把奶茶和食物放在桌子上摆好，这时就听院子里俩个男人在说话，齐力格道，是我阿爸和弟弟回来了。作为客人，阅凡可不能坐在这里摆大。和齐力格一起出去，齐力格给阿爸和弟弟介绍阅凡，阅凡上前和齐力格的阿爸用蒙族人的礼节拥抱，又和齐力格的弟弟斯琴拥抱。齐力格喊弟弟把羊给拿到厨房，和阿妈一起去做手抓羊肉了。

    阅凡和齐力格的阿爸与弟弟斯琴三人坐在炕上，聊起了收购羊皮的事。齐力格的弟弟斯琴，确实对皮子很内行，凡是阅凡能问到的，斯琴都一一做了认真详细的回答。

    阅凡问思琴道，斯琴如果我叫你来我身边工作，你愿意不愿意？斯琴睁大眼睛不解的问道，你是叫我去风口市工作吗？怕是不行的，姐姐要嫁人，阿爸阿妈还要我来照顾，我走不开的。阅凡笑道，也不完全是这样，斯琴如果你愿意，你可以给我当业务员，工作范围就在就锡林市周边一带，工作内容就是负责收购羊皮，闲了的时候你可以照顾你阿爸阿妈，羊皮收购季节性很强，一年就是几个月，在这几个月的收购工作中，我给你按每月一千五的工资，三百元的生活补助，差旅费如实报销。等收购完了你要是愿意去我厂里工作也行，在厂里工作完成的好，年终还有奖金，我不急着要你答复我，考虑好了告诉我就是了。

    斯琴道，那好吧，我明天答复你。阅凡点点头，表示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