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赌薪门

    队友把王默围住，杨齐齐急切地问：“欧指说什么了？”王默指着他说：“是你告的密，对不对?”杨齐齐蒙了，看看大象：“队长，我怨呀。”康健说：“黑犬，说，是不是处罚的事？”王默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无结果。只说人间正道是沧桑。”龙萧安说：“深，真深。”大象说：“等着处罚吧。”龙萧安说：“为啥？”大象说：“为啥，傻。要让咱们走正道。要改改咱们的脾气。”康健叹息说：“赌薪门呀，赌薪门，赌输的是我们的钱，插上是的我们的门。”大象说：“千万别唉声叹气的，永远想着咱们的球门，那才是咱们进攻的门。”

    周五的下午，龙尊俱乐部在基地开了一次全体会议，单董掏心窝子地讲了一席话后，张居宣布了处罚结果。王默低头不语，处罚在他心中并没有淤积什么怨恨，而是一种释放，他清楚他想要什么。王默突然从软椅上站起，让所有人诧异，害怕他不服气，闹出点事来。当王默说我接受处罚时，领导和队员们才松了一口气。欧阳勤瑾望着他，顺手端起茶呷了一口，心想这条黑犬光靠骨头是无法征服他的，还得要培养感情，溶入这个大家庭。王默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怯场，他说：“荣誉才是我们想要的，荣誉不光和财富靠着，还和幸福挨着。龙尊给我希望，中甲冠军是我们的。”大象也站起来给王默鼓掌，队员都激动地站起来。

    内部的平息并不代表外界对此事没有了硝烟。本来很简单明了的一件事非要戴上色镜看出花来。乐琪儿从赌薪门知道了欧阳勤瑾挣钱也不容易，搞不好一分也挣不了。她打给欧阳勤瑾，打不通，欧阳勤瑾换了手机的号码，只有赵馨知道。打公司电话邀了几回没有效果，便披上一件风衣直接跑到俱乐部，俱乐部里没人，她马不停蹄地到了基地。门卫挡住乐琪儿的车，乐琪儿打开车窗玻璃，门卫看见是她，便让车过了。

    一下车，秋风把她的风衣吹得很飘逸，卷发乱了却挡不住她容颜俊美。乐琪儿对这里很熟悉，她看到了欧阳勤瑾的影子，她停下来，从包里拿出镜子理了理头发，小风一下又给吹乱，她索性让它乱吧，她收起镜子，向那边慢跑，摄像师紧紧地跟着。欧阳勤瑾假装没有看到，把一只球放在草坪上，一记弧弦球直奔球门，乓，打在门柱上。武侠扑空，重重摔在地上。龙萧安把球放在同一个点，左脚用力蹬地，右脚旋钩，球飞起来，周韩扑空，球进入死角，让网子一阵翻腾。欧阳勤瑾鼓掌，杨齐齐跑过来，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乐琪儿来了。”欧阳勤瑾大声说：“齐齐，跟紧，靠住。”杨齐齐没明白欧阳勤瑾的意思，只好拦截王默带过来的球，王默晃过去，杨齐齐一脚把球铲飞，球象长眼睛一样滚到乐琪儿的面前。乐琪儿用她那双红色的耐克运动鞋把球截住，喊：“欧阳。”“勤瑾。”欧阳勤瑾若有所思地回转过头，用脚接住乐琪儿踢过来的球，把球踢向球员。他没有动，让乐琪儿过来，然后吹了一声哨子，见队员都围过来，说：“休息，接受采访。”

    乐琪儿看见欧阳勤瑾的样子着实生气，好比自家的男人看不上自已，总是一副板着的脸，放不下又舍不得。乐琪儿恨自已，她就喜欢上这样的，一旦表白了内心的情愫，难以挽回。乐琪儿镇静一下，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

    “赌薪门对你的影响？”

    “没有影响。”

    “这样的形式是谁先提出来的？俱乐部还是你？”

    “我。”

    “你不怕把自已带到沟里，成为笑柄。”

    “没想过，只要把球队带好，带正就不会掉到沟里。”

    “你爱赌博吗？”

    “从不赌，只是博。”

    “这扇门已经打开了，你将如何关闭？”

    “谁打开的谁关，要么就让这秋风关，我关不住，因为有太多的人顶着。比如你就是其中一个。”

    乐琪儿笑了，有风话说出去有些飘，她把话筒挨着嘴说：“我是想关的那类人。谁把你的合同泄露的查出来了吗？你手里也有合同不会是你自已吗？”欧阳勤瑾也笑了说：“无间道。”队员们跟着笑起来，七嘴八舌，杨齐齐凑到镜头前，握紧拳头放在胸前说：“我们想打破这所谓的门，想破坏我们的团结没门。你们知道吗，没有门。”队员跟着一口同声地喊：“没门。”

    乐琪儿感到录了一台好的节目，她算是龙尊的人，她希望龙尊的好，她的方向永远引导正面的、真实的。走的时候，她把电视台的小礼物纷纷送给队员们，把欧阳勤瑾凉在一边，其实她不想让欧阳勤瑾尴尬，但是，她特想让队员们感觉到她和他之间有一种特别的关糸，她想设一扇门，让他们都钻进去想。

    单国独坐在办公室的高档皮椅上，他端着茶水在思考，他查出图腾在走的时候去档案室拿过图腾的合同文本复印，他说他的那份不慎丢失了。或许在那时他偷拿了欧阳勤瑾的合同文本，他是第一嫌疑人。单国相信一点，欧阳勤瑾绝不会自已拿自已开玩笑。想到这里，单国气地把水杯顿在桌子上，溅出淡黄色的茶水，图腾你还真会记仇，连俱乐部你也敢坑。图腾到去了总部，问也会死不承认，只能忍让了，让他越发的纠结，上次图腾化了大钱买了劳力士却失望而归，他就有些怀疑图腾的人品。

    最得意莫过于图腾了。一张合同的复印件便把欧阳勤瑾搞得灰头土脸，他的阴谋他自认为得呈了，而且不露任何痕迹。当他独自高兴的时候，**打来电话。图腾听出**的声音，他把电话挂了，他惬意地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然后，用手直接打入圈内，狠狠地说：“你不是消失了吗？”**连续拨打他的电话，他才装模作样地接通电话，只听到一句话他便交械投降了：“干爹，我想你。”图腾心里痒痒，缭绕的烟雾刺激他的大脑皮层对**的幻觉，就象是一条哈巴狗一样乖乖地放下电话，摁灭烟头，抬起腚来，穿上外套，系上围脖，拿上车钥匙找**。

    **租住在东四环外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区内，图腾到达已是下午2点钟了。楼道内很阴暗，图腾找到502室，摁响破旧的防盗门上的门铃。**从猫眼里看清是图腾才开了门，图腾迈进门来才感觉到无法落脚，白墙落地，几个椅子歪七竖八地摆在门口，小客厅内的一个灰色的沙发，沙发前一磨损的木几。图腾不敢坐上去。**不好意思地把他拉到卧室，一张双人床上铺着图腾熟悉的被褥，西角落里放着一张写字台，上面有一台粉红的笔记本电脑。图腾坐在床上，**凑过来，抓住图腾的手抻进自已的怀。图腾把手抽出来，往口袋里拿烟，**感到很意外，只好坐在他的大腿上，拿过他的火机，给他点上。图腾吸完这根烟的速度很快，他站起来，从内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叠百元钞票，丢在床上说：“我还有事，这些你先拿着。”**没要他的钱，把钱塞回钱包。图腾向外走被**拽住，说：“干爹，你不能走，我想你了。上一次没理你是我对不起你。你的钱输了，我还不了你，我没脸见你。”图腾说：“有什么对不起的，都过去了，我们不是一路人。”**突然跪下哭着说：“干爹，我输光了，你帮帮我。”图腾急了说：“你知道我是不会赌的，十赌九输。怎么帮，**害死人，上一次，让我赌输了100万。”图腾不愿意再纠缠，把腿就走。**抱住他的腿哭得更历害了说：“干爹，我欠九子20万的赌资，还不上，他要砍了我。”图腾感觉这里就象是地狱，这间屋里都阴森森的，他立刻想到了黑帮追杀的场面，**能混在里面，不是只**的平常人。他想他捅的是个蚂蜂窝。他想脱身，**哭闹着喊：“干爹，你要走，我就死在这里。”图腾的鹰钩鼻渗出微粒的汗，他的脑子突然转了个弯，拉起**说：“好，我想想办法，不能让你作难。我车里有现金，先借给你度过难关。”**立马不哭了，抽泣着说：“谢谢干爹。”图腾忙着开门，**跟着。图腾说：“我自已去，你等着。别人看见。”**犹豫了一下。图腾一开门下楼了。**立马跑到阳台，看着图腾，图腾很快便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上了车，启动便开着跑了。**把阳台上了一盆花推到地上，骂：“没良心的。”

    **打电话：“到嘴的肉没了。九子，计划失败。”

    九子发火说：“你个贱货，连个老头子都拿不下。”

    **有些委曲，骂回去：“你个王八，让我出卖**给你挣钱，上几次全成功了，你分走一半，你还骂我。我不想跟你玩了，**早晚完蛋。”

    九子在电话里软下来说：“**，下一步我升你为代理。不用赌，光抻水吧。”**说：“下一步，怎么办？”

    九子恶狠狠地说：“找机会弄他。”

    **挂了电话，思索了一下，走进客厅里，喝了一口温不凉的水，坐靠在沙发上拨通图腾的电话，她仍嗲声嗲气地说：“干爹，还不回来，到银行去了。”图腾跑进四环路的副道停下，接听**的电话，听到这种声音，他有些可惜**了，他有一种暖的感觉，他跑了她还对他如此的温柔，他后悔没有上了她，他想可能是环境让他失去**。其实，他有个原则，他可以给女人钱，但他从不玩要钱的女人，更何况**的女人，他在足球圈里玩了这些年，他懂得**好比一头肥猪被捕关进屠宰场。他缺少赌性，开始便悟出这个道理。他冷笑着说：“**，我从不赌，也不参于赌，我有点急事，以后再见吧。”**开骂：“你溜，象耗子一样，你玩我的时候怎么不溜，**赶快回来，不然，你妈地等着，让你老不死的下半辈子不好过。”图腾脑子一懵，刚暖和的心骤然冰冻，他也骂回去：“你个鸡。”“你才个鸡。”**骂得很快，耳朵里却听到盲音，气地把电话摔在地上。

    图腾象是脚踩了屎一样不爽，他不回公司也不回家，跑到一家酒吧喝起酒来。天早的黑，酒吧里有一个青年女歌手弹着吉它试唱，见有喝酒的想撤。图腾掏出500元给她说：“唱。”女歌手犹豫着接过钱，没敢多说，弹唱起来。图腾听得高兴，喝得愉快，想，有钱也不给你个鸡。他又掏出500元钱给女歌手，女歌手有些迷惘，迟疑片刻，图腾喊：“拿着。”女歌手把钱接过去，专注地弹唱给他听。天黑下来，他出去走了，女歌手才抬起头来，去摸那点钱。图腾走进附近的洗浴中心，先泡后蒸，换上便装，上了四层，足疗时睡着了。

    图腾醒来时已经10点多了，他抻了个懒腰，回家。到了家，树红给她换了托鞋，把茶几上的球报拿起来说：“你看，赌薪门对龙尊的影响，我说不能把这事捅出去，你不听。”图腾看了一眼报纸，随手撕了，生气地说：“头发长，见识短，我和张居不和，你不知道呀。现在，师徒来整我，他们笑，让我哭，没门。”树红倒上一杯茶水说：“你是集团的股东，他们没准哪一天都走了呢。你走得了呀。我还是龙尊的球迷呢，欧指不是挺好的吗，你那门关不住人家。”图腾把刚拿起来的杯子顿在茶几上说：“吃里扒外，你多大岁数了还是个球迷，当初真不该弄票让你看。你不懂我呀，我不是咽不下这口气吗？我连反本的机会都没有了，在集团我也抬不起头。真不该把这事给你说，你千万别说出去。”树红说：“我傻呀，其实你傻，明白人都会认为是你。”

    “知道了更好，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让他们猜去吧。闷死他们。”图腾很傲慢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