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血与泪的控诉

    胜利就在眼前了，可人们悬着的那颗心却始终放不下来！山下多了很多人，所有的作战人员都集结到了山下；被俘获的土匪也都集结在了山下，要是站在山上往下俯视，定会被那种场面所震撼！各排连队形整齐，丝毫不乱，正规部队，更是整齐划一，列队整齐，等候命令！

    就在老八路急切的等待着小诸葛那边消息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南面、东面、北面，三个方向，有大批的人影在向这里移动，人头攒动！这时，所有在场人的目光，都移向了开阔的方向！

    慢慢的，渐渐的，远处的身影，逐渐的清晰起来！

    老百姓，男女老少都是老百姓，这么大批的老百姓主动的走出家门，而且都是不约而同的，这种声势，这样的浩大，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是因为什么事呀，让这些老百姓们能够自发的，从四面八方的集体向这边走来？不知道的人，都在问自己，知道的人，此时，才恍然大悟：都是因为李长吉！这个作恶多端的李长吉！

    前方的消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哪？没有任何人到后方去呀！老八路就怕捅这个篓子，才没让任何人返回，怕让老百姓们知道了引起公愤，他们到这里来围攻李长吉，因为这家伙的罪行太大了！这世上的坏事都让他干绝了，十恶不赦呀！

    是谁走漏的消息？前线指挥部都是开了碰头会的，即便是抓住了李长吉，也不能透露半点风声呀，要是在押解的过程中出点意外怎么办？再说了，我们都还不知道李长吉被抓的消息，老百姓就怎么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兆头？事情来得也太突然了，猝不及防！

    老八路对没个特殊时期的事情，尤其是细节问题，都特别敏感，都要在脑子里打上几个问号，但凡不是预料之中的事，都要如此，这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吧！

    老八路站在了最前面，他没有任何理由来阻止乡亲们的集体行动，他要做的只有劝导和维护秩序了！

    乡亲们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何至于你们这样来到前线呀！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我们要报仇！

    好家伙，这下可乱套了，无数个拳头举向了天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们要报仇，我们要伸冤！

    一句话：打死李长吉！为民伸冤！

    这种场面没法控制了！老八路再怎么劝说，也平添不了乡亲们心中过激的愤怒！

    老书记呀，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当年我是他的长工，辛苦一年不但不给我工钱，还让手下人暴打我，我不服气，就去报官，官府不但不为我做主，你看还打坏了我一条腿！……

    老书记呀，你可要为我做主呀！当年我是他家保姆，他八姨太动不动就打人、掐人，她心里不痛快了，还让我站着别动，拿我当出气孔，让她撒气，我忍气吞声的干了一年，不但工钱不给，还给了我一条绳子说，你去吧，去替我死吧，你死后我给你家人一笔钱，我不会亏待你家人的！……

    老书记呀，你看这是我的孙子，他妈就是让李长吉害死的呀！当年李长吉的五姨太孩子没奶吃，就硬让我的儿媳妇喂奶吃，还关押着不让回家！这孩子是喝粥长大的呀！末了，儿媳妇还让他的家丁给糟蹋了！她没脸回家，半路上跳河自尽了呀！呜呜呜，此仇不报，我老汉心不甘呀！……

    乡亲们举着胳膊，怒吼着，各个争先在控诉着声声血泪！在场的所有人，人人共愤，一桩桩一件件，声泪俱下！

    老八路听着乡亲们的控诉，也忍不住泪流雨下！在场的所有人，但凡能听得见的或者听不见的人们，都在为乡亲们的控诉而动容！

    触景生情，他想起了当年他去惩办李长吉的那件事。那个时候，无论老八路走到哪，大街小巷都会听到乡亲们的诉说，痛诉李长吉的恶性！一天他不往心里去，一回他不当回事，可时间久了，乡亲们痛诉李长吉的恶性越来越令人发指了，这就不得不让他义愤填膺了！胡作非为，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事，在那个年代多的去了，谁能管得过来？可偏偏有一些作恶多端的人，无所顾忌，简直是没有了人性，像这样的人，谁听了都会愤愤不平的！

    尤其是老八路这样的人，性情中就好打抱不平，他们平时也不愿意招惹是非，除非事情把他骨子里的那种性情逼急了，一旦他心中有了那种念头，开始行动了，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

    老八路暗暗地下了决心：除掉他！

    老八路下定了决心，然后去踩点。李长吉的院落周围他都摸清了，差的就是要看什么时间动手了，这个时间是很重要的，一定要做到心总有数，在最短的时间里，把事情做的干净利索，不能留任何痕迹！这就需要多日的观察和了解里面的情况了！

    恰巧那天中午老八路在李长吉附近的一家饭馆里吃饭，当时他所在的桌子上就他一个人，都中午了，哪个桌子上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吃饭。这时有两个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大声喊叫着老板上一盘花生米，一盘炒腐竹，一斤白酒，然后就直冲着老八路坐的桌子走过来了！

    那两个人来到桌子前，嘴还不闲着，手指着老八路说，你快吃呀，看你穿的脏不拉几的，别扫了我们喝酒的兴致！老八路默不作声，还依然笔直的坐在那里等着面条上来。那两个人一见老八路爱答不理他俩，心想这不是目中无人瞧不起他哥俩吗？于是就来气了说，嗨！你小子没长耳朵呀，跟你说话那，赶紧的挪地方！老八路还是依然如故！其中一个就来劲了，他们哪受过这个气呀，李长吉家里的人，别管走到哪都是硬气的，还有敢大不敬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那人上前冲着老八路坐着的凳子就是一脚！可那个人当时就愣住了，因为他踹凳子时，他凭感觉，老八路压根就没坐在凳子上！凳子倒了，人还依然原封不动的“坐”在那里！

    那个人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一言都不敢发！

    那个时候的人们都知道什么叫“武行”，什么叫“高人”，这种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呀！

    那个人见状立马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赶紧的就去拿凳子，想重新把凳子放在老八路的屁股底下。这时老八路说话了，不用了，坐于不坐对我来说没有用！这时，那两个人赶紧的赔笑脸说，那是那是！老八路问，你俩是哪的？我们是李长吉的手下。就你们这德行，不用问就知道！那是那是！……

    这次老八路铲除李长吉的行动没有成功，他把所有的细节都了解清楚了，可就在行动时，恰巧碰到了牛二的大当家的也来偷袭李长吉，想置他于死地，结果遭到了李长吉的埋伏，被困在院子里，这时，才有了老八路开头的话题，结果，牛二和他的大当家的被救走了，但李长吉却溜走了！……

    老八路必定知道自己的责任，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和肩上的担子，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清醒，掌控大局，是一个领导干部必须要做到的，这样乱下去，非但完不成任务，还要把事情弄砸了，小诸葛那里是最为关键的，这种时候也是所有指战员所关心的问题，那里的结果才能决定一切，要想尽快的了解那里的情况，现在务必要首先稳住这里的情绪！

    这时，老八路举起了右手，举向了天空：抓住李长吉！报仇雪恨！抓住李长吉，报仇雪恨！……

    跟着老八路的口号，有节奏的连成一片，响彻环宇！

    这时，老八路说，乡亲们呀，我们都是被欺压的劳苦大众，我们都有着一样的感受，请大家放心，这个仇我们一定是要报的！请大家放心，请大家相信我们的党，相信我们的部队，我们一定是会抓住李长吉的！但请乡亲们一定要安静，配合我们的工作，大家一定不要乱，等我们抓到李长吉，他必定要接受人民的审判！

    李长吉不是被抓住了吗？你怎么说没抓到呀，你干嘛要欺骗我们呀！人群中有人大喊！

    乡亲们呀，是谁告诉你们我们抓到李长吉了？我不知道，就连我们广大的指战员们都不知道呀，我们大家在这里苦苦的等待，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呀！你们想呀，我们要是抓到李长吉了，不早就回家了吗？

    这时，人群才安静了下来。

    是谁在造谣？这分明就是恶意的造谣嘛，什么动机？他们到底要干嘛？一个不祥的念头涌上了老八路的脑海！

    空旷的原野上，人山人海，鸦雀无声！

    这时，老八路命令传令员：快速去查看小诸葛的状况，马上回来报告！

    话刚出口，从远处急匆匆的走来一对人，由于太远，老八路看不清是谁，但他隐约中感觉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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